13、一月 春蚕到死丝方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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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戒掉”，是指“全部”、“彻底”！什么“一下子”、“一点点”、“一瞬间”……想要“戒掉”或“决意去做”某件事时，都包含行动和诚意，是对自己的诚意。不管对象是谁，决定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都是和自己的约定。所以，会打破那个决定的人也是你自己。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对别人的约定负起责任。
想起前世记得最清楚的那段话，似乎戒掉已经不可能了呢！凌紫苑无奈的趴在二楼的阳台上，有些愠色的看着早晨的日光。要戒掉，就必须要有决心。可是现在的她，心早就已经动摇了呢！手塚国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融入到她身体的名字，剜刻在她的心口，永不消磨……
“摩西摩西？”听着手机里传来颓废的歌曲，凌紫苑打开手机的翻盖，按下了接听键。
“呐，母系社会的少年，你家的小仙，是不是可以领回去了？”难不成自己耳背了吗？怎么会听到不二周助的声音。唔，这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凌紫苑用一种非常平静的传统音调讲到，“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嘀声后开始计费……”
“呐，少年，如果你再不拿回去，那我只能把你家小仙煮了去喂我家的仙人掌了……”
“这个，一线天爸爸，你自己决定吧，撒哟那拉~”砰的将手机关上，凌紫苑发现她的头都快要大了。不二周助，竟然会打电话给她？而且还是在网球部训练的时候？
迈着艰难的脚步，凌紫苑磨磨蹭蹭的走下了楼梯。唔，还是手塚妈妈最好了。至少不会笑眯眯的对她说，“小紫苑，你的小仙被我弄死了。”唔，话说手塚妈妈，今天应该有关东的比赛吧？地点是在哪里？明明昨晚记得很清楚的，为什么第二天却忘的一干二净？
于是有些无奈的翻开被她捏的死紧的手机，拨通了手塚国光的热线电话。等到她的耐心终于被磨破了，那边的手机也接通了。
“呜呜呜……手塚妈妈……不二爸爸要抛弃我们了……他他他他他好残忍，他居然要谋杀我的宝贝小仙！！”凌紫苑的声音不大，可是也不小，让在场的所有网球部的部员听的一清二楚。包括最近刚从美国回到青学，准备在高中部接受悲惨命运的越前小正太。
原来是最近经常到网球部走动的凌紫苑同学，是喝了一杯阿乾的果汁就送进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凌紫苑同学，是和部长大人住在同一间房子里的凌紫苑同学。只是，这位同学的年龄，貌似和手塚是同一个等级吧？他们最近是否错过了些什么，为什么手塚部长变成妈妈，而成为爸爸的人竟然是不二？即使是在初中的时候，明明和冰帝的迹部景吾有过比较多接触的部长大人，竟然会……
于是此刻正在喝水的桃城武一口喷了出来：“噗……不是吧？部长居然有了一个堪称是受的儿子！！”【请不要问我为什么桃城会这么清楚专业词汇大家就当他被腐化了吧】
“桃城武，三十圈。”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刹那，手塚国光的脸色明显的开始僵硬了，面部肌肉开始萎缩。而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围在他身边的众人完全冷却了。而他自顾自的按下手机的关机键，然后慢条斯理的放进了运动服的口袋里。
“是，部长。”某桃子有气无力的答应到，放下水杯认命地去跑圈，开玩笑，他可不想继续翻倍。他宁可去跑圈，也不要呆在这里准备喝乾学长最新制作的果汁。
“嘶，笨蛋。”被海堂骂做是笨蛋的桃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此刻站在手塚国光身边准备喝水的不二周助，则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呐，手塚，偶尔开个玩笑也是不错的呢！我早说过你的表情太过僵硬，没有我们那么丰富……”
“啊。”手塚国光沉吟了一会儿，不再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真是有奸情呢，而且还有往上发展的趋势。身为青学唯一的专家，乾贞治的眼镜开始泛着白光，嘴角上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容。接着便低下头，快速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不二和手塚的暧昧几率上升了9%个百分点，加上上次所记录的，现在是98.06%。刚才手塚接到的电话是凌桑打来的，所以暧昧的概率依然是……XX%。”
“部长大人还ma da ma da da ne！”准备明天进军高中一年级的越前龙马，此刻的身高超过了1米7，但依然被青学的那帮念旧的家伙叫做小不点。
“接下来是对秋山乡高中的比赛，大家不要大意的上吧！”继续用着一贯的调调，手塚国光正色的说道。“桃城，停下休息。”
“是，部长！”
让我们把目光从比赛场地转移到手塚国光的家里。当凌紫苑还未说完一句话就被手塚国光挂断了电话，而之后她打过去的电话都是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结尾时，原本还在暗自欣喜的少女，此刻却郁结的看着逐渐变黑的屏幕。
竟然挂了我的电话，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手塚国光，我凌紫苑和你的梁子，结大了！别以为你是青学的部长就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我住在你家里你就可以管我了。我凌紫苑才不和你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于是乎，已经垂泪的少女，望着这间不大不小却冷冷清清的屋子，不得不咬着嘴唇拨通了不二周助的电话号码。谁叫这个家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了呢，冰山爷爷冰山爸爸冰山妈妈都出门探亲去了，最近不回来。本来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天，但，似乎怎么都睡不找了呢。面色还有些发黄，当初在医院里接受的治疗，治标不治本。
软趴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紫苑拨弄着手里的手机，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不二的手机虽然是开着的，但一直都没人接听。或许，他们正在比赛吧？她半眯着眼，心里直想笑。原本光洁的下巴此刻变得皱皱的，嘴唇微微的嘟起，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打着转儿。于是她再次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手塚国光。她就不信，手塚国光这辈子都不开机！
“手塚国光，我们来约会吧！就在东京的银座咖啡店那里，下午三点。”在最后的落款上，她写上，“记住，不到的人是蠢货！”
在她弄完这些之后，便飞快的奔上楼梯。
这个四月，好像就连花儿，都盛开着未知的奇迹。
比赛结束，青学压倒性的获胜。手塚国光并没有上场，他只是端坐在教练席上，看着队友们在球场上拼搏的样子。离全国大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是时候该给他们一点压力了。
不自觉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看着上面几十通未接电话，已经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短信。
“手塚国光，我们来约会吧！就在东京的银座咖啡厅那里，下午三点。”他看了看手机，刚好是三点整。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孤独。她的表情是冷漠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手塚国光从没有想过，原来习惯一个人的存在是那么的可怕，一晃眼间，他就习惯了凌紫苑在她身边的日子。
关上手机，手塚快步走出了网球场。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也没有请假，因为他，是青学的帝王。
于是就在这个下午，一个太阳很温暖的下午，一个风里依然带有着寒冷气息的下午。手塚国光从网球场里走了出来，走到东京的银座，那间昂贵的咖啡厅里。风掀起了他披着的队服，那除臭剂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从领口里透了出来，香气是隐隐的，充满着一种抒情的味道。
走进咖啡厅，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凌紫苑，白色大衣像布袋一样挂在身上，外套也没穿，就这样软趴趴的坐在沙发上，指尖微垂，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外。
手塚国光突然觉得心口像针扎似的疼了一下。那么瘦弱的样子，那么无辜的表情，那么寥落的神态，完全看不出凌紫苑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这个年纪，原本应该是充满欢笑的年纪，应该像别人一样，说话时的语气像清凌凌的水般一样温和，而不是这样，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窗外。手塚国光会忍不住自己的冲动去看她的表情，这样的女生，这样的冷漠，只有提及绘画，才会有一点点轻微的触动。
于是就在这样一个下午，他们两个看着窗外无尽的风光那么迷茫无措。
手塚国光走了过去，站在她的前面轻轻的说了一句，“紫苑。”
她的身子明显的一颤，继而用有些迷茫的语气对着他说，“手塚……妈妈？”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何种语言来回答她了，他听出她声音里有着破碎的沙哑和忍耐的痛楚。是啊，任凭谁在一间咖啡厅里等了2个多小时，而她要等的人始终没有来，这样的等待，这样的寂寞，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受的了的。
只是在那一瞬间，在凌紫苑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手塚国光愣住了。她的脸上，居然有着纵横斑驳的眼泪。那些眼泪，很模糊，很彷徨。他从未看到过紫苑哭泣，就算是伤的再深，在她的眼里，也是不值一提。只是现在，那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如此迷离，凌紫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看不懂你？
“紫苑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狼狈地转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哭了？”
凌紫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沉默，伸手将被泪水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没什么，只是睡着了而已。”
只是睡着了吗？手塚国光看着眼前这个毫不在意的女孩，只是睡着了，就算在睡梦中，你也会哭泣吗？她的骨节突出，纤细的血管经脉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如果不是她伪装的太真实，那么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出，她凌紫苑其实是一个女生，而不是男生。
“没事的话就回家吧，现在已经下午5点了。”沉默了许久之后，手塚国光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着惊讶的表情。原本就应该没什么顾虑的他，为什么在心底的深处会那么顾忌凌紫苑的存在。她悲伤，她生病，她住在一间破旧矮小的公寓里，似乎有关她的一切，都和手塚国光有关。
擦干了挂在眼角的泪水，她瘦小的身子在这沙发上摇晃，原本白皙的脸也变得素白如瓷，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手塚坐在她的对面想说些什么，但她摇摇头，笑了笑：“走吧，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真的好累！”
手塚国光其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那几句想说的话梗塞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凌紫苑走到咖啡厅的门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比赛结束了？”
“啊。”
“青学赢了？”
“啊。”
“你看到我的短信了？”
“啊。”
“不二周助没对别人说过什么吧？”
“啊。”
“挂断我的电话是为了防止别人偷听吗？”
“啊。”
“手塚国光，为了让我高兴，要不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啊。”
牵起他的手，凌紫苑有些失笑了。这个人，总是啊啊个不停，她都不知道，在手塚国光的字典里，这个“啊”字是多么富有意义的存在。
那天傍晚，手塚国光面色迥然的看着紫苑坐着摩天轮，以至于他都快要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答应她这个丫头。他只记得，似乎在某时某刻，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凌紫苑充满笑意的笑脸。借着那昏黄的夕阳，他有些模糊的看到那用刀柄纂刻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的一句话：
Thou may'st love on, through love's eternity.
那你就继续的爱，爱我如深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月 春蚕到死丝方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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