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如果说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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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还在回味戚复洹的乍现时刻，乔染找了个借口，匆匆告别，抱着快递踱步往转角走。
老式民房的巷子内，并没有路灯，只能凭着淡淡的月色，偏强视物。
戚复洹一身黑衣休闲装，在黑夜里站的笔直。乔染不由地加快脚步，像是生怕眼前的人，会在下一秒，融化进黑暗中。
“真慢。”人影微微动了动。
“不慢，”乔染有些局促，干笑了一声，问道，“要我送你回去么？”
戚复洹没说话，只是弯下腰凑近看他，像是对他的话很是不满。
明明才分别一周的时间，戚复洹却是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不少。让原本就深邃的眼窝更加凹陷，直勾勾盯人的模样，平白添了难以言喻的阴骘。
乔染连忙举起手里的快递：“看，我给你买的，特别实用！”
戚复洹脸色和缓了一点：“特意给我选的礼物？”
“嗯嗯，”乔染撕开快递，可里面的胶带，实在裹得太紧，“你等一下啊，我找个石头......”
“不用，我们回去再看。”
乔染双眼正四下乱找，手里突然一轻，刚抬头看人，头顶就被卡上了一顶帽子。
戚复洹修长的手指，捏住帽檐，轻轻往下拉了拉，盖住乔染大半视线：“戴好，酒店周围可能有记者。”
“？”乔染歪着头看人。
所以呢？
戚复洹笑了笑，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边走便调侃：“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先生，就这么没惊喜地曝光。”
乔染偷偷看看相握的手，又偷偷看看四周散落的月光，悄咪咪地松了一直绷紧的神经。
今晚月色很美。【注1】
嗯......乌云盖弯月的月色，也很美。
乔染乖巧地跟着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开口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去黄山看星星？”
“记得，”戚复洹顿了顿，平平淡淡，“我又没失忆。不过，我不太想和你谈过去。”
“......哦。”乔染的少女心，一下子被拍死了。他低下头盯着，戚复洹漫不经心走路的脚尖，突然有些泄气。
长大的沈獒，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迫不及待爱着他的沈獒呢？
两人走过昏暗的巷子，然后十分默契地松开牵着的手。戚复洹走在前面，乔染跟在身后，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影视基地建设的酒店，就是比外面的民宿要气派许多。乔染无数次想提出回去，都被戚复洹无声地拒绝了。
两人一路走进房间，乔染紧张的情绪越演越烈，带着丧气，和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气势。他冷眼看着戚复洹拿衣服、脱衣服，最后走进卫生间......
“今天拍外景，等我一会儿。”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响起，乔染才缓回劲儿观察房间。屋子不大，就是最普通的大床房。
他还以为影帝住的，至少是个套房。
房间的空地上，放着刚才打开的行李箱，窄小的书桌堆满了杂物，还有一本贴满便签的旧剧本。
乔染眨眨眼，倏地意识到，或许他的沈獒，真的没有了。
以前的沈獒是个强迫症早期患者，他的东西必须归置清爽。为此，向来放浪形骸的自己，不知被他拎着耳朵，教育过多少次。
后来同居期间，乔染也耳濡目染，半胁迫地加入强迫症大军。以至于，后来的他，从来不愿意，在房间里多放东西。
沈獒还喜欢大空间，他最讨厌生活在狭窄密闭的地方。
过往像是在乔染的脑子里，细化成一条线，将沈獒和戚复洹切分成两个人。
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为什么还不走？
乔染坐在床边，极近渴望地望着门把手。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没有起身离开。
彼时，浴室的门从里侧打开。戚复洹下、身围着纯白的毛巾，赤果的胸膛清瘦却充满荷尔蒙。
空气里炽烈的信息素，让乔染全身噌得一下，变得滚烫。
“看够了没有？”戚复洹轻笑一声，扔了一条毛巾过来，“要你帮我擦头发。”
说完，便直径走向书桌。
“......”乔染被戚复洹的反复无常，闹得一脑门子浆糊。他木着脸看人，瞧着对方兀自整理书桌；然后翻开剧本；甚至带着浅笑地回头，让他快点......
“你是谁？”乔染想了想，怕自己说不清，补充道，“或者你在我面前，你要做谁？”
很幼稚，却就是想问。
明明大家都假装不在意，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将一件事情，拉出来，反复鞭尸呢？
可是，不行。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深夜，暧昧的房间里，一个刚洗完澡的Alpha，和一个过去的Omega恋人。他们四目相对，气氛却剑拔弩张。
戚复洹敛了笑，沉默了小会儿，没有正面回答：“是高二寒假，我说喜欢星星。你就带我去黄山，你说山上看星星最美。”
沈獒年少老成，又看惯了他妈那些风花雪月，。早早便知道，乔染是拿他当媳妇儿养。
后来两人各自分化，性别却掉了个个。为此，乔染气得好长时间都不理他。
原本，沈獒本想就这么算了吧。可乔染对他，实在太好了。是那种，在一起的时候，察觉不到甚至还有些厌烦；可一旦分开了，哪哪儿都糟心。
所以，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算计乔染。他故意让黑市人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引人来学校围堵。他计划好一切，坐在一个狭窄的洁具室等待。
他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也不知道乔染会不会来。只是像小女孩，等待他的情郎一样，默默想着，只要他来了......
所幸，乔染来了，戴着漫天的星光破门而入......
当时乔染自责极了，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乔染甚至以为，他是害怕的不敢说话，还不停地安慰他、亲吻他的额头。
事实上，他只是太兴奋，生怕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掩面躲进乔染的胸口。
“没事，乔哥在呢！”
......
“可是天气太冷了，山上的积雪还没化，半夜又下起大雪。我说，这样的天气看不到星星，你偏不信，非背着我爬上去......”戚复洹垂着眸子，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他语速不快不慢，像个孤独的叙述者。
“结果我们不是看到了，冬天山上就是能看到星星！”乔染固执地说道。
“嗯，”戚复洹抬起头，眼角弯弯，笑得有些脆弱，“可我喜欢星星是骗你的，我只是喜欢你——那时候你来找我，黑暗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你进来的时候，是明亮的。”
乔染的少女心，短暂地诈了一下尸，很快他镇定问道：“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大概是，”戚复洹说着，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用身体抵住乔染，然后尝试性嗅了嗅对方脖颈处，才缓缓说道，“我想和你从新开始啊。”
“我、我搞不清你在想什么......”
我害怕一次说错话，就让你不开心；更加不知道，你的从新开始，这个“新”是从哪里出发？
乔染蹙眉回抱住沈獒，同年少时的每一次一样，等待着沈獒的尖牙，咬穿他的腺体。
如果这个“新”，是从这里开始。
可等了很久，预想的疼痛并未出现，乔染只能感受到，湿软的舌尖轻轻滑过，他早已鼓起的腺体，犬牙抵在入口，却迟迟不肯陷入。
“不、不要么？”他听见自己暗哑地声音。
“现在还不行......”戚复洹轻柔地说道。
“......”
乔染觉得，此刻的感觉吧，就像你玩游戏抽到了SSR，但是这时，你手机却卡壳了！
他真的好想，对自己的腺体说：乖，别这么没见过世面，缩回去好么？下次爸爸给你买糖吃？
乔染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戚复洹，却被对方反钳制住双手。他被带着倒睡在床上，半胁迫地与人四目相对。
“你好好看看我，不要闪躲。从再见面开始，你就没有真正在看我。”
戚复洹眼里藏着深渊，能将一切绮丽吸干殆尽。
乔染缓下心神，终于真正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如果说对不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