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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清晨,海滨最高档的商场里,灯光明亮、音乐轻扬,空气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百合香氛。各式各样的钻饰透过纯净的玻璃窗折射出奢华璀璨的光芒。
      某知名珠宝店内,妆容精致的店长正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口,期盼着哪位客人进来帮他们顺顺利利开个张。其他柜姐也大眼瞪小眼盯着柜台里一个个价格不菲的戒指和项链,暗暗计算这个月的提成。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瘦带着棒球帽的黑衣男人穿过层层柜台,快步走来。
      店长顿时扬起标准的迎宾微笑:“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王墨眼皮也不抬,低声回了句:“我自己看,谢谢。”
      他环顾四周,径直走向摆放戒指的柜台。
      王墨利用有限的休息时间做了调研,李浩和白山海给媳妇儿买的戒指都是这个品牌的。跟着前辈的经验去送礼物大体上不会错。第一次给周苒过生日,他势必要给她留下完美印象。
      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过于明显,阅人无数的店长不再多言,只是陪着笑:“好的,有什么需要您叫我。这边都是限量款。”
      很快,王墨的目光定在一个戒指上:“这个拿给我看一下。”
      他捏着戒圈细细端详,柜台射灯透过玻璃衬得手里的戒指星光点点,素净的白金戒圈上镶了一排碎钻,看起来简约又不过于朴素。
      “先生眼光真好,这个是我们新到的钟爱一生系列,这边是男士对戒。”店长用带着白手套的纤纤细指从柜台里拿出男款戒指放在天鹅绒展示盒里。
      王墨从钱包夹层里掏出悄无声息顺来的周苒戒指,递给店长:“女士无名指要这个型号。”
      闻言,店长眉开眼笑。
      谁不喜欢这样不要折扣,看了几分钟就要买的客人。

      一开门,王墨左手拎着蛋糕,右手拎着菜,身后还背个包,跟过年大包小包看丈母娘的女婿一样,很接地气。
      周苒侧身让他进了门,揶揄道:“王警官,你买这么多菜,确定自己都会做嘛?”
      王墨剑眉一挑,霸气侧漏:“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利落地放下东西,说要回自己家去拿淀粉。
      周苒家油盐酱醋备全了就不错了,淀粉这种高端食材肯定是没有的。
      “喀嚓”一声进了门,王墨走到客厅,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他刚叫了声“妈”,电话那头王妈妈劈里啪啦炒豆子似的:“墨墨,怎么今天给妈妈来电话,你今天休息吗?妈妈来看你呀……”
      打断母亲兴致盎然的唠叨,王墨颇有经验地撒着慌:“今天有事,老李休息想给孩子做炸蛎黄,这菜妈最拿手,你教我怎么做,我告诉他。”
      好歹在外勤这干了一年,王墨已经熟练掌握各种亲妈都认不出的路人打扮和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付询问的经验。
      他这话里漏洞百出。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平日做家务的李浩怎么不会做这么基本的海滨家常菜,而且以王墨性子还会这么好心来帮他请教这件与工作无关的小事?
      但是王美美毕竟不是丈夫王建国,没有刑警基本的敏锐度,又爱儿心切,哪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王美美一听,快言快语又绕道老话题上:“哎呦,这还不简单。这个李浩还挺疼媳妇的,你看看人家大你几岁媳妇儿儿子都有了……”
      王墨赶紧打断:”妈,你就说怎么做吧。”
      此时在房间里,周苒正对着镜子补唇彩。
      镜子里的女人身着玫瑰紫色V领羊绒薄衫,锁骨上垂着一个水滴形白金镶钻吊坠,整个人看起来像百合花一样清秀明媚。
      趁着王墨回家这会儿,她迅速地把沙发上的衣服塞进衣柜里,吧台也清理干净,才想起自己该补妆了。
      晌午,各家各户飘起了饭香……
      身着一身黄色笑脸围裙的王墨在厨房忙活着。
      洗鱼、切菜、海蛎子肉裹浆……除了夹着海蛎子肉下油锅那会儿他稍显紧张,整个人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颇有点赏心悦目的感觉。
      周苒倚靠墙壁,端着红酒杯,看模特走台似的瞅着他忙碌的身影。
      “你离远点,呛。”王墨插空回头嘱咐她。
      周苒晃晃酒杯,眼波流转:“王警官,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嘛?”
      王墨嘴角不由得勾出好看的弧度,抓着锅铲的手挥动得更加卖力。
      片刻,一盘盘美食端上了桌,加上红酒和蛋糕,狭窄的吧台上摆得满满。
      周苒先尝了口炸蛎黄,外脆里嫩,她眼前一亮,欢快地叹道:“真好吃。”
      她吃得开心,王墨很有成就感。
      他揭开蛋糕盒,在蛋糕上插了蜡烛,点燃:“先许愿吧。”
      周苒闭眼睫毛微扇,似乎许了个很长的愿望。少顷,她睁开眼,眼眸里流光溢彩,映出王墨柔和专注的面容。
      王墨问她许了什么愿,比如希望王警官平安顺遂,或者两人天长地久之类的。
      烛光下,周苒微挑着眼梢显得更加灵动:“世界和平,王警官少加点班。”
      她自然祈求正更的文阅读量越来越高,最好卖个版权。但,愿望哪能告诉人的,否则就不灵了。
      小骗子。
      王墨抿嘴,眯起眼盯着她,整个脸庞在烛火下像镶金的美玉般,勾人得很。
      论长相和气质,他和朱以恒很不同。
      朱以恒总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样子,而王墨,哪怕他面无表情,也奇异地带着锐利的锋芒。他的帅气是一种鲜明得令人过目不忘的帅气,而他神色柔和时,又看起来温情脉脉,像是在阳光下潺潺流淌的溪水,干净温暖。
      周苒收回目光,低头去吹蜡烛……
      王墨在家偶尔也会炒两个菜,但手艺是忽高忽低。这一次新学的炸蛎黄和醋溜鱼片特别合周苒胃口,只见她吃得嘴唇油滋滋的,额头也冒起细汗。
      两人一人吃了一块奶油蛋糕,终于酒足饭饱。
      王墨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礼盒放在吧台上:“礼物。”
      周苒瞟向闪着丝光的礼盒,故作玩笑:“不会是戒指吧,王警官这是不是早了点儿?”
      千万不要是戒指!
      她暗暗祈祷,心里惊涛骇浪,脸上笑得有些勉强。
      王墨脸皮一紧,轻咳一声:“我可没说是求婚戒指,周小姐,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啊。”
      闻言,周苒松了口气,轻声一笑,心说王警官嘴皮子越来越溜了。
      她打开一看,里面露出一个白金戒指,倒是她喜欢的样式,对着五个指头,思忖几秒,她套上无名指。
      现在年轻人戴戒指没那么讲究了,周苒是哪个指头带着好看便带哪个。
      纤长白嫩的手指上,一排碎钻在灯光照耀下,如同银河般熠熠生辉。
      周苒举着手掌,端详半天,心悦诚服:“王警官,你也太厉害了,尺寸都知道。”
      王墨神情自若地抿了口红酒,打算一会儿偷偷把她旧戒指放回梳妆盒里。
      他喜欢看周苒对着他崇拜佩服的样子,虽然觉得这样显得她有些憨。脑筋稍微转个弯的女生都会知道他肯定拿了旧戒指去买的。她这样时而憨气十足,时而带着小精明,挺好的。
      王墨伸出葱白分明的无名指,上面套着宽了几分的男款戒指,看着周苒缓缓开口:“是对戒,你别弄丢了。”
      说罢,他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A4大小浅蓝色文件夹,抽出一张正反面都被覆了透明薄膜弄成证书一样的白纸,递给周苒。
      室内灯光明亮,不知几楼的邻居开了很大声的电视,楼下传来小孩的嬉笑声,此时此刻,所有的喧闹声如潮水般褪去。
      周苒垂下眼帘紧盯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

      周苒,遇见你之前,我没喜欢过别人,遇见你之后,我就想和你过一辈子。你呢?你喜欢我吗?没有像我那么爱你也没关系,就给我一点喜欢也足够。
      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家里的活都是我干,我们好好的。
      王墨
      2013年11月25日

      这一刹那,周苒内心涌动着难以描述的情绪。
      海风无声掠过,心底里的情愫,像院落里一棵不显眼的香椿树,细枝细叶,日益茂盛。
      王墨探寻的目光凝在周苒轻蹙的眉头上,又落在她垂着眸看不清神情的眼底,他第一次认认真真表白,像小时候站在操场上升国旗般提着一颗心。
      砰砰砰,他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周苒回来以后,他刻意没有去谈论异地问题,因为他压根不接受。
      他受不了离周苒那么远,他自私地希望她能为他留在这里,留在他开车没多久就能看到她的城市。
      可他知道,他这个时候提这个请求只会让周苒吓跑,他只能像温水煮青蛙般徐徐图之。时间会告诉她,留下来的决定是对的。
      少顷,周苒抬起头,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随口提的要求只是为难他一下,哪知他写得真情实感,着实令人动容。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好收场啊。周苒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要的礼物怎么能忘……我数过,连标点符号算一起,刚好100字。”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沉稳,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分辨出几分紧张来。
      周苒揶揄他:“你还数过啊,王警官。”
      看她由最初的紧张到现在故作无所谓的神情,王墨微微颔首,眼底星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看着吧台上的戒指盒在阴影中变成失去光泽的暗红色。
      他垂眸不语,侧了个身,整个人彻底笼罩在浅淡阴影中,看上去像暴雨前的漫天乌云般遥远又阴冷。
      多年言情不是白写的,周苒知道此时女主一定会表现出感动又甜蜜的样子,最好垂眸低头一脸羞涩,再加几分动容。
      这才是合适宜的态度。
      她眨巴眨巴眼,踮起脚,安抚地亲了亲他嘴唇:“王警官,我可收好了。以后你要反悔,我就把它送到刑警队,告诉你们领导你始乱终弃,你可抵不了赖。”
      她是喜欢的,虽没有很欢喜,但也没有不接受他的情谊。他还是太急了……
      很多时候,人只会接受自己想看到的事实。
      王墨心安理得地为周苒找着借口。
      听到她这样说,他内心登时如同春暖花开般,欢愉又甜蜜。
      他搂住周苒,低头俯视,沉声问:“那你要始乱终弃怎么办?”
      周苒轻嗤一声,说得王墨十分满意:“谁敢对你王大警官始乱终弃呀。”
      盯着她调笑的神情,王墨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情绪:“确实,你要是始乱终弃,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捕归案。”
      他没有威胁和打趣,只是陈述着事实。
      灯光下,王墨眼底的阴郁转瞬即逝,周苒甚至怀疑她看错了。
      下意识地挣脱开他桎梏的双臂,周苒转身走进卧室,把情书放进抽屉里。
      周苒自然是感动的,哪个女人见男朋友这么精心准备会不感动?
      可感动之余,她更是从心底里涌出一丝不安甚至惶恐。这份情谊,对周苒来说过于浓重。她28年的人生中,从没有一个男人表现出这么爱着她。
      这种感觉太奇异了,觉得珍贵又忐忑,心里满足又不堪重负。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知道,浓重的感情往往不会长久。
      爱喝的红酒喝了几次也就腻了,爱吃的巧克力吃久了便也不觉得多好吃,喜欢海边呆了几月就觉得冬天太冷……周苒也是第一次正经八本地谈恋爱,一时理不清自己此时心情。
      她虽写言情文,但本质上不是恋爱脑。
      如果王墨真想结婚,那怎么办呢?她根本就不会结婚的!也没打算在这个城市一直生活下去,只是计划春夏过来度个假而已,她思绪百转千回。
      海风从窗缝里泻进来,带着11月海滨寒气逼人的冷意把窗帘吹得像旗帜般飞舞摇荡。
      卧室门外传来“哗啦哗啦”流水冲洗着水池的声音,周苒止住思绪,敛了心神走出去。
      厨房温馨的暖光中,王墨伫立在水槽前,流水哗啦着从水管奔出,冲击着盛满了碗碟的水池,水滴溅在他精瘦的手臂和卷在手肘处的袖子上……
      王墨想起小时候舅舅家里养的一只橘色小猫。
      每次见他小猫总躲起来不让他摸。他便每周五下学都去舅舅家吃饭,每次都给它抓把小鱼干。小猫一躲在床底下,他就坐在地板上等它自己走出来。
      有一天,王墨一开门,小猫竟主动走过来卷着尾巴咕噜咕噜地冲他叫。
      流水冲打在王墨手指上,冲去刚沾的姜皮。他想,对周苒还是不能太过急切,再耐心点,人在他身边还怕什么。
      不一会儿,碗碟被洗得干干净净,沥干了水放在橱柜中,吧台也擦得光亮如初。周苒切水果的菜板也擦干了立在了墙角。
      周苒舀了一勺混着水果的酸奶塞到他嘴里,瞥了一眼旁边堆满的垃圾桶:“王警官,你要不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扔垃圾这活比洗碗好,周苒很乐意分担。
      王墨抽出餐巾纸把她嘴角酸奶抹去:“还是我来吧,你去吃酸奶。”
      周苒咂咂嘴,心说这男友除了有点霸道有点太着急,目前还真没发现什么大毛病。
      扫视一圈,王墨拿拖布把屋里屋外拖得锃亮。随手又把书桌上喝剩的茶叶倒掉,洗净水杯,最后整理出三大袋子垃圾丢掉。
      片刻,这间70多平的一居室变得干净又整齐。
      周苒向来吃饱就犯困,她嘴里塞着牙刷含糊不清:“王警官,生日过得很圆满。我申请现在可以各自午觉了。”
      王墨点点头:“我去拿洗漱用品,然后陪你睡午觉。你把备用钥匙给我,省得你开了。”
      貌似哪里不对劲,但此时供血不足的大脑不足以支持周苒去深究,她从抽屉里掏出备用钥匙递给王墨。
      嘴角难以觉察地勾了勾,王墨接过钥匙揣兜里。
      他先是把洗漱用品放在浴室架子上,又拿几件上衣挂在周苒本就超载了的衣柜里,随后顺带把周苒杂乱无章的衣服理得明明白白。
      一切都悄无声息的,等到周苒觉察,她的领土已被侵占许久。唯一的一把备用钥匙,王墨拿去再也没还回来过。
      一个酒足饭饱血糖低,一个忙活几天难得休息,两人像相处了几年的夫妻般,相拥着很快沉沉入睡。

      临近傍晚,蜿蜒曲长的环海路上,两侧绿荫错落有致,粼粼海面随风起起伏伏,海水的更远处是沐浴着霞光的重峦叠嶂。
      黑色君越以极低的速度缓慢行驶在环海路上。此时天冷风烈,不宜开窗,但也能透过净亮的玻璃窗,看见外面令人心旷神怡的群山和大海。
      王墨沿途介绍着周围景致,同样的线路走了两遍,才带着周苒去吃晚饭。
      电梯门缓缓闭合, 18楼的老阿姨拎着一大袋子菜汗津津地挤进来。
      按下电梯键,老阿姨看看王墨又瞅瞅周苒,这两个年轻人之前好像感情没这么好嘛,这怎么就这么亲密地靠在了一起了。
      感受到老阿姨热切八卦的目光,王墨把手随意搭在周苒肩上,周苒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不明所以仰视着他冷硬流畅的下颌线条。
      王墨神情自若搂着茫然的周苒走出电梯门,随她进门放下水果,漫不经心地问:“要不要去我家?”
      两人门对门谈恋爱这么久,因着王墨异于常人的作息,要不是他刚开口提,周苒还真没意识到自己竟没去过他家。
      她拧开粉色保温杯盖子,啜了口红茶,点点头: “行啊。”
      王墨家是120多平的大两室,一进门入眼的干净整洁与周苒家相比就是云泥之别。当然,肯定他家是“云”,周苒家是“泥”。
      浅灰色瓷砖一尘不染,似乎再打磨一下就能映出人脸来,连垃圾桶都是科技感的白色感应桶。要不是浴室里分门别类摆放着齐齐整整的洗漱品,他家就像还未入住的精装商品房一样,一点烟火味都没有。
      周苒有些无处下脚的样子,生怕拖鞋底带着脏渍,她仰起头惊叹:“王警官,你是怎样忍受我那脏乱差的狗窝的?”
      自己选的女友,不忍还能怎么办呢?
      王墨笑笑说:“没事,以后我帮你收拾,每小时15块。”
      周苒贫道:“就您这干活的质量,15块钱太低了,给您20块钱!”
      话音刚落,周苒一下子被搂进紧实瘦削的怀里,紧接着嘴巴被吧唧一口亲住,只听王墨低声说:“钱债肉偿,今天就睡这吧。”
      两人依偎在床上一起追剧。一集一个故事,不用费脑子。王墨搂着周苒这样静静地呆着便已心满意足,自然不管剧情多狗血。
      夜阑人静,海风更烈,远处隐约传来了邮轮的长笛声。
      王墨的兴致慢慢转移在周苒身上。视线里,她侧颜露出小巧的鼻尖,眼镜搭在鼻梁上,露出密密睫毛,头发散发着熟悉的青苹果味。
      他嘴唇吐着灼热的气息,轻yao着她耳廓。周苒正沉迷于剧情,身子下意识地一躲闪,便被铁钳般的双手搂住,倏尔被压在床上。
      海浪起伏,波涛汹涌,室内温度持续攀升……
      王墨餍足后便沉沉睡去,周苒却在陌生的房间里辗转反侧。
      床垫比她的要软,枕头的触感也不对……唯独王墨的呼吸声令她稍稍心安。
      周苒起了身,想回自己家睡去。王墨睫毛微动几下便睁开眼睛,哑声问她怎么了。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委屈地说:“我认床,我回家睡。”
      王墨不做声,也起身。
      他从衣柜里摸黑翻出一件大衣裹在身上,又伸手把周苒衣服扣好,拉着她手一起走过凌晨冷清寂静的楼道。
      爬上熟悉的床铺,周苒浑身的细胞都松弛了起来。
      她转身钻进王墨火热的怀里,埋着头,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坠入耳中。片刻,她仰起头,亲亲王墨光洁的下巴,他下意识搂紧她,两人很快安然入睡。
      雨水滴滴答答敲在窗外,落到地面,声音轻柔舒缓催人入睡,海波浮动,最后一艘轮船在清晨靠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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