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久安》HappyPinocchio

47、寄给九州的信

　　九州，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九州，对不起，那么早就离开你了…

　　九州，我想你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想着，这人怎么那么高？我得抬着头看他。

　　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在用鼻孔看着我，是不是很搞笑？

　　九州，你知道吗？之前我活得真的很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累，明明是跟别人一样活着，一样吃饭，一样睡觉，一样呼吸…

　　可我就是累，每天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是这样了，一直守着旗袍店，等着家人团圆，然后慢慢老去。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也忘了。

　　当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你所有的呵护跟关心的时候，我知道，我离不开你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突然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依靠，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像是在一个万丈深渊里，我一直往下掉，突然有一张网接住了我，让我不用再担心余下的事情。

　　可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如果我可以早一点，不管不顾的跟你在一起，说不定事情就不会这样。

　　说实话，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点儿恶心，看着肚子越来越大，我觉得很慌，很害怕，所以我用布条把它缠起来。

　　你抱着我，说那不是我的错，但是我不明白。

　　九州，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可错误的后果却都要我来承担？

　　九州，也许你都不知道，是你救了我。

　　有的时候你抱着我在沙发上坐着，说你舍不得起来，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比你更舍不得。

　　每次我都想，如果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咱们俩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你每次出门，我都很担心，只要你回来的晚一点儿我就会想，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直到我听到你的脚步声，我才渐渐放松下来。

　　你身上的药草香就是我的安眠药，我上瘾了。

　　只要闻到，我就可以安心地睡觉。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偷偷把那件秀禾拿出来看，想象着将来我们结婚的样子。

　　前几年巷子里有人家结婚，穿的也是秀禾，新郎官抱着新娘子往里走，周围有好多人起哄，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我想着，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不要你抱着我，现在你照顾我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你在结婚的时候也受累，我会心疼。

　　你想让我跟你说情话，可我不好意思，没有说。

　　我总觉得一辈子很长，以后，我还会有很多机会跟你说那些蜜里调油的情话。

　　九州，我还想闻闻身上的药草香。

　　还想你抱着我在沙发上看电视。

　　还想你把头埋在我怀里蹭着。

　　还想在你洗澡之后帮你把头发擦干。

　　还想在你每天回家的时候给你准备上热腾腾的饭菜…

　　如果我知道，那么早就要离开你，那天晚上我会趴在你耳边，跟你说一夜的情话，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

　　九州，你能感受到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
　　“嫂子，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嗯，张子谦去学校开会了…

　　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等啊，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好。”

　　“林尚桥，我说你眼睛往哪看呢，是李媛的没有我的大？”

　　“啊？没有…我…我还是先走吧，回头我再来找子谦。”

　　“走什么啊…回头张子谦又该说我怠慢他朋友了，你就安生坐在那等着吧，我先去洗澡了。”

　　（二）
　　“喂，王叔。”

　　……

　　“我是林尚桥啊，李媛的丈夫。”

　　……

　　“是啊，我爸妈都挺好的。”

　　……

　　“嗯，是有事儿要麻烦您，听说您那儿在招人手，您看我能不能去试试…

　　您也知道，一直在小县城里，也没有什么大的发展空间。

　　小森长大了，在那里也能有更好的教育。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让媛媛，小森，还有爸妈过上好日子，挺对不起他们的，想去拼一把，也好过在耗在这儿强…”

　　……

　　“好，谢谢您了，谢谢…但，我还是担心媛媛和爸妈会不同意，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去，您看您能不能…”

　　……

　　“好，谢谢王叔，那我回头再跟您联系，好，好，再见。”

　　（三）
　　“我在外面能有什么女人，李媛，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在外面累了一天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林尚桥，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你对得起我吗？”

　　“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是个千金大小姐，我得捧着你，供着你，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你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林尚桥，那个女人带着孕检单来找我你知不知道，看着她的样子我都快疯了，你在外面留下来的那些种让小森将来怎么办？”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当好你的阔太太不就行了吗？我给你钱，给你住的地方，给你好的生活，你还想怎么样？”

　　“林尚桥，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我变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你吃的用的哪一件不是我买的，人家眼馋你穿戴的时候你不也挺高兴吗？

　　李媛，你别忘了，当初来的时候你可没有反对，我去工作不找宝儿也是你默认的，现在你他妈装什么好人。”

　　（四）
　　“妈，高中结束的时候我想去留学。”

　　“你也要离开我，小森，你也不要妈妈了吗？”

　　“妈，我就是出去上学，过几年就回来了。”

　　“不许去，你就待在妈妈身边好不好，你出去外面会学坏的，别出去好不好？”

　　“妈，我说了，我是去上学的。”

　　“你骗我，你也不想要我了，都嫌弃我，都走啊，走啊，你现在就走，有本事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五）
　　“宝儿啊，菜择完了吗？”

　　“择完了，我洗好之后拿过来。”

　　“你擦了手，去老丁家把小风叫过来，老丁家的整天打麻将也不做饭，溢阳作业也快写完了，我把菜端出去，你回来之后咱们就开饭。”

　　“好，这就去。”

　　“溢阳啊，下楼吃饭了，都是你喜欢的菜。”

　　“马上。”

　　“什么马上啊，哪一次你都马上，赶快下来，要不然我让你姐回来喊你啊。”

　　“知道了，这就下来。”

　　（六）
　　“新年快乐，长乐久安！”
　　“新年快乐，长乐久安！”
　　“新年快乐，长乐久安！”

　　“姐，再下一点儿羊肉，我要肥一点儿的，金针菇也再来一点儿，还有蛋饺，我也要。”

　　“臭小子，你没有手啊，奶奶我这老太婆都不用宝儿伺候，十多岁的人了，还总让你姐帮你干着干那的。”

　　“哦…知道了。”

　　“溢阳，不要用你的筷子夹生肉，那不是有夹子吗。”

　　“太麻烦了，姐，你帮帮我嘛，求求你了，好姐姐，姐姐。”

　　“好了好了，最后一次啊。”

　　“嗯，谢谢姐姐。”

　　（七）
　　“奶奶，我想给溢阳再做一件棉衣，我看那儿还有剩下的布料和棉花，顺便给多鱼也做一件，我看她衣服挺薄的，里面破的洞她自己用胶带粘上了。”

　　“宝儿你现在只想着他们了，也不说给奶奶我做些什么。”

　　“哎呦，奶奶，不要吃醋嘛，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奶奶啊。

　　上一次咱们去看布料的时候我相中的了一块儿，藏蓝色的，上面的花纹也好看。

　　我想用那块儿布给您做一个护膝，上一个都褪色了。

　　我还在市场上买了香料，打算用剩下的布料，做一些香包挂在店里面。”

　　“好，到时候我帮你，俩孩子的衣服都做厚一点儿，听说今年冬天冷。

　　香包也多做几个，给那群孩子压岁钱的时候也能送几个。”

　　（八）
　　“溢阳，多鱼，吃饭了。”

　　“好。”

　　“作业先别写了，快洗手，等一下饭菜都凉了。”

　　“来了来了。”

　　“你们先吃，我喂奶奶，吃完不用收了，放在那就行，等我一会儿回来收拾。

　　好好吃饭，别打架啊。”

　　“听见了吗？大太阳，好好吃，别打架。”

　　“说的是你。”

　　“哼，宝儿姐刚才可是面朝你说的。”

　　“姐说‘别打架’的时候，转向你那边了。”

　　“宝儿姐那是给你面子，你大我那么多，当着我的面说你，你说多没面儿啊。”

　　“你想多了，是在给你面子，毕竟我跟姐更亲。”

　　“姜溢阳想打架是吧。”

　　“打就打，来啊，谁怕谁啊。”

　　“来啊！”

　　“来啊！”

　　“你动手啊。”

　　“你先动手啊！”

　　“你先啊！”

　　“你怎么不先啊！……姐，多鱼用碗砸我，姐，你管不管啊，姐！”

　　（九）
　　“这一次又是谁有病了，又想割我身上的哪一块儿肉？”

　　“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你们不是。”

　　“放心，只要你配合做手术，总有一天我会送你回去。”

　　“阮盛，你那我的器官去讨好他们，他们领你的情吗？”

　　“我不在乎他们领情还是不领情，只要能吊着他们的命，他们就得记得我。”

　　（十）
　　“溢阳，我替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阮家的人竟然还会低着头说对不起。”

　　“这次手术之后，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国，我替你打探过姜家的消息，姜宝儿过得挺好的，衣食无忧，邻居也都帮着，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

　　“送我回去？阮盛答应吗？”

　　“家里人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放弃他们的救命恩人？”

　　“他做事太绝，让对家抓住了把柄，惹了麻烦，而且…他做的事，不光彩，阮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的事你不用担心，再过一段时间，他对你不会有半点威胁。”

　　“那为什么还要我做手术？”

　　“这是两码事，这次只有你的配上了，爸只不过是帮忙找器官的人，骂名总要有人替家族承担。”

　　（十一）
　　“连先生，一大早怎么过来了。”

　　“给你和多鱼送点儿海鲜。”

　　“不用了，家里东西挺多了，您带回去给爷爷吧。”

　　“还是收下吧，上一次你没有收，回家之后我挨骂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挨骂？”

　　“没有，那…放桌子上吧，您坐。”

　　“我去洗干净吧，后面厨房是吗？”

　　“哎，连先生，连先生？”

　　……

　　“连先生，快中午了…要不然，午饭在这里吃吧。”

　　“好啊，我去蒸螃蟹，蒜蓉扇贝想吃吗，我也做一点儿。”

　　“啊？哦,呃，多鱼应该吃吧……这是我家还是你家啊…”

　　（十二）
　　“宝儿？”

　　“嗯？”

　　“那个…有没有备用的牙刷？”

　　“牙刷？啊，对不起啊，我都忘了，这就给你拿。”

　　“牙膏…我能用水池上面的那个吗？”

　　“洗手间柜子里有新的，杯子也在里面。”

　　“哦…有新的啊”

　　……

　　“宝儿？”

　　“嗯？”

　　“还有，浴巾，洗发乳，香皂，拖鞋什么的，我…”

　　“那咱们一会儿去超市吧，都买回来。”

　　（十三）
　　“宝儿，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九州，再让我睡一会儿。”

　　“今天上午还要去产检，再不起床可就晚了。”

　　“嗯哼，马上，两分钟，两分钟。”

　　“快起来了，到车上再睡，宝贝儿，快起来。”

　　“不，让我再睡一会儿。”

　　“中午回来我给你买一个冰激凌。”

　　“真的！”

　　“真的，快起来，给你穿衣服。”

　　（十四）
　　“宝儿。”

　　“嗯？”

　　“我感觉我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

　　“有吗？没有啊，挺好的，哈哈哈。”

　　“你笑什么？”

　　“皮肤是挺好的，就是你刚才眯眼的时候你眼角的鱼尾纹出来了，哈哈哈哈。”

　　“我就说吧，老了，原来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下午下了班我就去买护肤品。”

　　“老了也帅，你在我眼里是最帅的。”

　　“真的？”

　　“真的”

　　“那将来我老得走不动了你会嫌弃我吗？”

　　“不嫌弃，我还怕你嫌弃我呢…哎呀，别亲了，痒…”

　　（十五）
　　“九州，把头发擦干，天冷了，别感冒了。”

　　“你帮我擦。”

　　“过来…九州…”

　　“怎么了？”

　　“我够不着…”

　　“那我低一点儿。”

　　“还是够不着…”

　　“这样呢？”

　　“应该行吧…哎呀，不行了，我整条手臂都是酸的，九州，你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吧。”

　　（十六）
　　“再亲我一下，再亲一下。”

　　“你怎么整天，哎呀，你正经儿点儿啊，他们俩还在外面呢，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呗，我老婆亲我怎么了？让他们看去吧。”

　　“哎呀，别闹了，针都快扎到你了。”

　　“怎么能扎我呢，你舍得扎我吗？嗯？舍得吗？舍得吗？”

　　“不舍得，不舍得，行了吧，痒，别闹了，都让他们看见了。”

　　“再亲一下，最后一下我就要去做饭了。”

　　……

　　“姐，你帮我在卷子上签…个…字…对不起，又打扰了，你们继续。”

　　（十七）
　　“喂？”

　　“喂？是张大哥吗？张大哥，真的是你啊？”

　　“是我是我！”

　　“张大哥，还好吗？”

　　“好，好着呢，我打电话跟你报喜的！”

　　“闺女找着了？”

　　“找着了…不容易…不容易，这么多年，我熬了那么多年…我对不起我闺女…”

　　“张大哥，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一点儿，现在好了，闺女找着了，你将来可就要享福了。”

　　“什么享不享福的，我现在就盼着我闺女平安健康，下半辈子能一直陪着她就行。

　　对了，我闺女啊，都结婚了，女婿也很好，两个人幸福的不得了，还有几个月我闺女就生了，还是龙凤胎呢！”

　　“呦，恭喜恭喜啊，到时候当了姥爷可别忘了说一声啊。”

　　“忘不了，忘不了，怎么，你还要回国来恭喜我？”

　　“是啊，准备回家了，过一段时间就把超市盘出去了，毕竟不是自己家，那么多年了还没融进去，在这儿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想家想得不得了，等我回去了，咱哥俩一定要聚聚。”

　　“好，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当初要不是你帮我，我到现在还在大街上睡着呢。”

　　“害，还提那些事情干什么，都多少年了。”

　　“不提了，不提了，等你回来了咱们再说。”

　　（十八）
　　“姐，外面下雨了。”

　　“快进来吧，身上都淋湿了，把衣服去换了。”

　　“刘远州，九州叔，咱们玩儿牌吧。”

　　“行啊，小爷我可是江湖人称小赌圣的。”

　　“小赌圣，小王八还差不多。”

　　……

　　“对儿六！”

　　“对儿八…二哥…该你了，你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可就出完了啊,多鱼就剩三张了。”

　　“着什么急啊，你让我看看，对儿…对儿…哎呦呦呦，你看看这，真是不好意思啊，手松了，没拿好，这局不算，不算，重来。”

　　“有你这样的吗？怎么总是耍赖呢。”

　　“哪能说我耍赖呢，我就是年龄大了，眼花了，手也抖，没拿好，牌掉下去了。”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二嫂，你别光笑啊，你管管二哥啊，这都玩儿了几把了，他把把手都抖…

　　哎…别动手啊…二哥二哥…玩儿不起是不是，玩儿不起是不是…

　　啊…嫂子你再不管他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十九）
　　“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再有五分二十秒，那个人会拿着货过来。”

　　“这一次跟那个人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一声猫叫，两声狗叫。”

　　“为什么每次接头暗号都那么变态？算了，我去门口接应，你呆在这儿，一但那边有动静，立马把灯关上，千万别让人发现。”

　　“明白。”

　　“成败在此一举了，今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现在咱们俩可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成。”

　　“明白。”

　　……

　　“嗯嗯嗯，真香啊，下一次吃麻辣烫，还有大桶冰激凌，宝儿姐怀孕之后我就没吃过了。”

　　“小声点儿，我快饿死了，晚饭我都没有吃，就空着肚子等现在呢，被发现了谁都吃不成。”

　　“你抢什么抢，番茄酱给我，那个鸡翅是我的，你怎么那么恶心？”

　　“到我嘴里就是我的了，有本事你吃啊，你吃啊…

　　哥？哥，我错了，你听我说…啊…别打…别打了，多鱼…

　　好你个多鱼,吃的比谁都多，出了事你扔下我就跑…啊,哥，别打了…求你了…啊…”

　　……

　　“哥，你早说你也想吃不就完了吗？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谁让你们两个背叛我自己在这儿吃独食儿。”

　　“那下一次我们也叫上你？”

　　“下一次？你们偷着吃几次了？”

　　“没有，没有，也就三四次，五六次，七八次了吧。”

　　（二十）
　　“喂，妈。”

　　“喂，九州啊，长乐和久安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是要开始了是吧？”

　　“嗯，下星期五。”

　　“决定谁要去了吗？”

　　“上午五婶儿打电话，说她跟五叔会去。”

　　“我的孙子孙女，他们去算什么啊？不行，我跟你爸去，必须我跟你爸去。”

　　“妈，我都答应他们了，五叔这个星期都打算去健身房了。”

　　“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九州，我跟你说，不行，最多让他们带一个孩子，我和你妈也是必须要去的。

　　小时候跟我们抢着抱也就算了，我们不跟他们计较，现在都抢到幼儿园了，我们才是长乐和久安的爷爷奶奶。

　　你说你也是，他们说想去你就让去啊？你是谁儿子啊？你是怎么当儿子的？”

　　“不是，爸，五叔五婶儿对长乐久安那么好，我也不能就那么拒绝啊。”

　　“我不管，反正我们也要去，不去不行，明天我也去健身房，谁怕谁啊。

　　我今天晚上就去！我跟你妈都去！”

　　（二十一）
　　“爸，你去哪了？”

　　“啊？哦，没事儿，去看宝儿了，我怕宝儿在那儿闷得慌，去陪她说说话。”

　　“她看得见家里，您在楼上的走廊，往前面看，她就在那里。”

　　“是吗？我……我就是想宝儿了，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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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爷！”

　　“诶，长乐，久安。”

　　“姥爷你去哪了，我们都找不到您。”

　　“姥爷去看你们妈妈了。”

　　“妈妈还好吗？”

　　“好，好着呢，还说让你们听爸爸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调皮，让你们爸爸伤心。”

　　“我们知道，姥爷，长乐和久安想吃桂花糕。”

　　“想吃桂花糕啊？好，姥爷带你们去买，走喽，带长乐和久安去买桂花糕喽。”

　　（二十二）
　　“爸爸。”

　　“嗯？”

　　“妈妈知道现在长乐和久安长什么样子吗？”

　　“知道啊。”

　　“妈妈都没有见过长乐和久安，怎么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呢，她见到我们也会不认识我们呀。”

　　“妈妈知道，妈妈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院子是妈妈的好朋友，紫藤树也是。

　　你们两个每天在家里发生的事情，紫藤树会偷偷告诉你们妈妈。”

　　“那我们伤心了，高兴了，生气了，紫藤树都会告诉妈妈吗？妈妈都会知道吗？”

　　“知道，她都知道。”

　　“那长乐和久安以后就多在紫藤树下面玩儿，那妈妈就能每天知道我们的事了，也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了。”

　　“好。”

　　（二十三）
　　紫藤树阿姨，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帮我告诉妈妈哦。

　　昨天晚上我又看见爸爸哭了，哭得好伤心，我猜爸爸是又想妈妈了，你能不能告诉妈妈，让她到梦里看看爸爸，那样爸爸就不哭了。

　　紫藤树阿姨，爸爸说长乐，还有久安的眼睛，笑的时候很像妈妈，可是照片上的妈妈一动也不动，也没有笑，我都不知道妈妈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姥爷，姥爷整天站在走廊上往妈妈的方向看，都不陪长乐和久安玩儿了，每次长乐喊姥爷好多次姥爷才听见。

　　紫藤树阿姨，我告诉你啊，爸爸有一条围巾，还有一个毛衣，爸爸说是妈妈给他织的，那个时候我和长乐还没有出生。

　　爸爸好喜欢围巾和毛衣啊，比喜欢长乐和久安都多，就连夏天的时候都抱着不松手，爸爸不会觉得热吗？

　　长乐和久安也想要，为什么妈妈不给我们织呢，妈妈好偏心啊。

　　其实长乐和久安都很伤心，也有一点点生气，像蚂蚁那么小哦。

　　为什么妈妈都不管我们，一直在那里睡大觉，幼儿园的比赛都是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去的，长乐说她想爸爸妈妈陪着我们去。

　　爸爸说我还有一个小姨和一个舅舅，可是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家里只有他们的照片，叔叔说小姨跟照片上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长得丑多了。

　　其实我想见见小姨和舅舅，他们是妈妈的弟弟妹妹，那肯定和妈妈长得很像。

　　紫藤树阿姨，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告诉妈妈，让她也到梦里看看久安，久安想妈妈，想让妈妈抱抱我，亲亲我。

　　也去长乐梦里看看，抱抱她就行了，不要亲长乐，长乐整天不洗脸，她的脸好脏的。

　　紫藤树阿姨，谢谢你，等下一次我给你带糖吃，一定要帮我告诉妈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