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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得救 ...

  •   “嘶……”冷不丁被吃了大大一个豆腐的谢香书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听范勇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十分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又扯到伤处了?让你乱动,让你乱动!”她慌了手脚,又想知道他究竟伤得如何,可又不敢动弹,嘴里只一个劲的埋怨。

      “你脸怎么这般热,烫嘴得很。”说着,又是“嘶”的一声,这次,却是有些崩不住的带了笑意。

      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在轻轻颤抖,显然是在忍笑,谢香书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又被捉弄了:“你……你……”我能不能现在就一巴掌把你拍死了啊!小年我负责给你养了!

      范勇虽对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毫无察觉,但长期与谢香书的相处让他如今深谙见好就收以及合理示弱之道,他赶紧笑着哄她:“好阿书,莫恼,我是真疼得紧,不逗逗你说说话,怕是要撑不住。”

      合着我的痛苦就是你的镇痛丸啊?谢香书虽不甘心,但毕竟还是如范勇所料一般心软了下来。她忽然有些沮丧,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不行不行,姐姐我当年怎么说也是画坛出了名的难追角色,就这么被一个糙大叔给轻易拿下了,岂不是两世英名毁于一旦?

      “咳咳,”她清清嗓子,表示有话要说,“那个,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答应嫁给你,这个可得说清楚。现在在这里是形势所迫,你身受重伤,我看你可怜,因此才事事由着你。等出去了……”

      “等出去了怎样?”范勇把脸低下来贴在她的脸上,吃吃轻笑。

      “等……等出去了……”范勇这自然而然的亲昵举动再一次冲击着谢香书薄弱的心理防线,他下巴上的胡子蹭得她脸颊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被他温热带着酒香的气息笼罩着,感受着他坚硬宽阔的胸膛与粗壮有力的手臂,谢香书有些心不在焉,这……这该死的雄性荷尔蒙啊……

      她不自觉的轻轻咽了口口水,“等出去了……我就……就不再理你了……”

      这话说得,结结巴巴吭吭哧哧,就连她自己都不信,范勇哪里会放在心上?她这般的含羞带臊口是心非,反而把个汉子撩拨得愈发心痒难耐,直恨不得自己立时伤便好了,好把这只别扭撩人的小猫就地正法……咳咳,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万万不行,看来得赶紧换个话题,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明日十一,我本还答应你爹带小年去你屋里呷饭嘞。”范勇来了个生硬的转场。

      “你明日要去我屋里呷饭?怎么没人同我说?”谢香书毫不犹豫地就被他带跑了。

      “同你说了,你大概要反对。”范勇笑。

      谢香书也没忍住,扑哧一笑:“算你有自知之明。”你还知道自己讨人嫌啊?

      “十五那日,若是我能走得动,便带小年去县城看灯,你同我一起,好不好?”范勇这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谢香书却是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约会的邀请,又红了脸:“我……到时候看看吧。”

      范勇权当她这就是答应了,心里美滋滋的,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忽然想起一事来:“哎呦,这可坏了。”

      “怎么了?”

      “银票田契这些,我都是放在铁匣子里的,到时应该还能挖得出来,只有一样东西,我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来。”他语气中竟是带了点懊悔。

      “什哩东西这么宝贝?一定要找回来的吗?”谢香书有些好奇。

      范勇想了一想,笑道:“说宝贝倒也不一定,日后你再多给我画几张,也便是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谢香书听得莫名其妙:“要我给你画什哩啊?”

      范勇却是笑:“没什哩,没什哩。”

      莫名其妙!黑暗中谢香书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渐渐的,谢香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酒劲下去了,身子又开始冰冷颤抖起来,而与此同时,这地窖里的氧气也是越来越稀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两个人也逐渐沉默下来,再没了说话的力气。

      就在谢香书觉得再难坚持下去的时候,范勇忽然艰难开口,语气里却是带了欣喜:“人来了。”

      谢香书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发问,忽然听见头顶上方隐约传来响声,像是铁锹挖地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呼喊的声音。

      谢香书欢呼:“来了,真的来了!”她小心翼翼的拍拍范勇的左手,“快放开我,我过去想法子撞撞天顶,好叫他们晓得我们在这地下。”

      范勇失血过多,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直搂着她不肯放:“出去了……出去了你便不肯这般让我抱着了……”

      谢香书无语了:“哎呀祖宗!出去了也给你抱,这总行了吧?”

      范勇弯起嘴角,这才颇为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谢香书重获自由,赶忙摸黑朝四周围爬去,这时哪里还顾得上有没有老鼠,一双手四处乱摸,只想找个长东西能撞到天顶的,随手摸到一个也不知是什么的,拿起来站起身朝上面捅捅,还真能捅到,不禁大喜过望。

      她一边使劲撞着天顶,一边嘴里大喊:“我们在这里!地窖!地窖!”天顶上满布的尘土随着她的撞击扑簌簌的往下落,掉了她满脸,眼耳口鼻里呛的全是,但她却毫不在意,一边咳嗽,一边依旧大声呼救。

      头顶一阵骚乱喧哗,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一道光线从上面直照下来,谢香书惊呼一声,遮住了被刺疼的眼睛。耳边响起自己哥哥们焦急的呼喊:“香书!香书!可算找到你了!”

      她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地,只说了一句:“快……快救范大哥……”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等再次睁开眼睛,谢香书已经躺在了自己那张熟悉的架子床上,身上盖着松软被褥,全身上下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平平整整,她砸吧砸吧嘴,只觉这一觉睡得尤其舒服,好像还做了不少香甜的美梦。她翻一个身,还想继续再睡个回笼觉。

      “噼啪!”炭炉里爆出一个炭花,把她猛的惊醒,她哎呦一声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地穿鞋。

      “诶,这是醒啦?急着去哪里啊?”老娘方氏手里端着热腾腾的一碗浓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范大哥……范大哥怎么样了?”谢香书一边着急忙慌的穿鞋,一边找着衣服。

      方氏轻笑一声,把手上东西放在桌上,过去替她把外套穿好:“你的范大哥好好的在客房养伤嘞,看把你急的。”

      谢香书脸上一红:“娘!”

      方氏抿嘴笑:“他受了不少伤,流了许多血,好在大多都是皮外伤,只右肩伤得最重,跌打师傅已经替他上好药接好骨,都包扎妥当啦。他屋子塌了,无处可去,我便把他父子二人安置在了客房。”

      谢香书听着听着,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方氏斜眼瞅她,颇有些促狭的补充道,“他那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利索,他伤一日不好,就得在我们屋里多住一日,你想见他还不容易?快先把自己肚子填饱了再去看他不迟。”

      谢香书哪里听不出老娘话里的调侃,跺着脚气道:“我急什哩!我不过是念在他为救我受了伤……”

      “好好好,你不急你不急。”方氏懒得听她狡辩,拉她去脸盆架子那边洗漱,又逼着她把粥吃了,这才肯放她出房间。

      谢香书急急忙忙地跑去客房,本想推门就进去,转念一想,脸上发起烧来,犹豫着轻叩了两下门。没等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却是小年。

      “姑姑来啦!”小年眯缝着一对眼睛笑得灿烂,完全没有谢香书预料中的愁云惨雾。有时候她都觉得这对父子有点……是说他们处变不惊好呢?还是说他们没心没肺好呢?……

      谢香书伸手摸摸小年的头,问道:“你爹怎么样了?”

      小年答道:“爹受了伤,不过都已经包扎好了,爹说很快他就能养好啦。”

      “小年,跟哪个说话嘞?”屋里传来汉子的声音,听这中气十足的劲,看来是真不用担心了。

      谢香书本想拦,却是晚了一步,小年回头笑:“爹,是姑姑来看你啦!”

      “……小年,找阿巧阿力他们玩去。”

      “诶!”小年欢快的答应一声,就小跑着去了。

      谢香书呆立在门口,看着正坐在床上自己端着碗药喝的范勇,满头的黑线,这人……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把儿子支开,可真是……

      “怎么不进来?”范勇看着她笑。

      谢香书扭过头去,她如今顶不愿意看见他那副笑脸,总觉得透着几分小人得志,让人见了就不爽:“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伤势如何,如今看到了,也便放心了,那……要是没什哩事,我就先走了!”

      “阿书,”汉子柔声唤她,“过来这里,好不好?”

      谢香书心中的小鹿又不争气的乱蹦跶起来了,她抿抿嘴,自觉颇为不情愿,可无奈一双脚却是不听使唤,自顾自的迈进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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