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55、吵啥子吵

　　老板凳尴尬的一笑，借口要打个电话就出了办公室。
　　主治医生觉得他好笑，就问邻居大哥啷个回事。邻居大哥勒才解释说：“勒娃儿就是借住在他屋头的，根本没得其他关系得。”
　　主治医生一脸惊讶：“看他楞个着急的样儿，我还以为他是那娃儿的监护人也。”

　　勒两个人的谈话，老板凳根本没有听得到，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给赵警官的电话上头。
　　赵警官在电话那头给老板凳说了屋头的收损情况，房子烧了大半，家具家电全部泡水，水电气全断，基本上住人是不要想老，并且这个情况至少要持续大半年。
　　对于这个事，老板凳并不是那么关心，他现在心头惦记是少幺爸和他屋妈的事。

　　老板凳把少幺爸的情况说了一哈，然后说：“赵儿，你现在能不能喊燕子把少幺爸他妈带到医院来。”
　　赵警官沉默一会儿，说：“你确定要现在带她过来？”

　　“不然能啷个办？毕竟她是少幺爸的妈，医院需要她签字，少幺爸受伤躺在医院，也需要她照顾。”老板凳说着，叹了一口气。心里头更是追了一句，我根本不是他啥子人，啥子资格都没得。
　　“行吧，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联系燕子的。”赵警官说着，他停了一下，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事一般，好半晌才继续说，“老板凳，这边我忙完了，就过来找你，等着我，好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和卑微，卑微到老板凳都不晓得啷个去拒绝他。
　　老板凳抓了抓自己短得不像话的头发，说：“行，我等你。”
　　电话那头的赵警官，语气一下就变得愉悦了起来，他反复不停的说着“好好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老板凳在医院的走廊上等了有一段时间，才终于等到了燕子的电话。
　　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匆匆忙忙的下楼，在住院部门口见到了神色慌张的少幺爸他屋妈和燕子。
　　在娃儿受伤的情况下，少幺爸他屋妈似乎也根本顾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是勾引各人儿子的“变态”，神色慌乱的就跟着进了电梯，然后到了病房。

　　少幺爸还没醒，躺在床上，额头上裹起纱布，一脸青紫的样子，看起只有楞个造孽老。
　　少幺爸他屋妈一下就哭老起来，抓到起少幺爸的手一遍遍的喊：“幺儿，幺儿，你啷个老！？妈在勒点的，你醒一哈，看哈妈要得不！？”

　　燕子有点遭不住楞个悲情的画面，赶忙去劝到起。
　　不劝倒还好，勒一劝，一哈儿逗把少幺爸他屋妈点燃老，当时就薅开燕子，直接甩手一巴掌甩在老老板凳的脸上。

　　勒一巴掌扇得还有点狠，老板凳脸上当时就起了五根指姆印子，看得燕子逗觉得各人脸上痛老起来。
　　“你勒个不要脸的老变态！！！”少幺爸他屋妈一边哭一边决老板凳，“你到底是个啥子批脸不要的东西！？勾引我儿子还不算，还要祸害他遭别个拿刀捅，还差点遭火烧死！！！我屋头是跟你有啥子深仇大恨迈！？你要楞个祸害我屋的娃儿！？”

　　少幺爸他屋妈越说越气，直接上手就去抓老板凳的脸。
　　燕子看到起赶紧去拉她，结果不晓得啷个的，明明她逗可以把五大三粗的贵老大摁在地上摩擦，但是都是抓拦不住少幺爸他屋妈，逗看到起老板凳一张端端正正的脸遭抓得稀巴烂，到处都是指痕。

　　病房里头闹得阵仗翻天的，又是喊又是拉，惊动得别个护士长和主治医生过来吼：“爪子，爪子！？勒是医院！你们要闹出去闹，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主治医生扫了他们一眼，问：“哪个是病人家属！？”

　　老板凳身体僵了一哈，想动没敢动。
　　少幺爸他屋妈顺了一把头发，说：“我是病人的妈妈。”

　　主治医生翻了翻白眼，说：“没见过你勒个样子的妈，各人的娃儿受伤居然不先关心病情，先在勒点闹事。别个不是监护人都比你关心娃儿。”
　　主治医生勒话把少幺爸他屋妈说得脸一哈逗红起来老，支吾着不知道该说啥子好。

　　“跟我去医生办公室，我给你交代哈病人病情，顺便把字签老！”主治医生才懒得理她，说到起逗转身出了病房。
　　少幺爸他屋妈遭怼得一点儿都不敢耽搁，也直接跟着追老出去。

　　燕子没有跟到过去，她留在病房里把老板凳拉到一边，悄声说：“赵哥给我说，他今天晚上会加班，所以让你不用等他。”说到起，燕子从裤包头摸了一把钥匙给他，“勒把钥匙是赵哥专门给你配的，他说本来是想亲手给你，但是考虑到晚上实在是会加班到很晚，所以喊我带过来。”
　　老板凳脸一哈逗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去接那把钥匙。

　　燕子笑了一哈：“老板凳，你莫介意，你和赵哥的事，其实我多早逗晓得老。我觉得，谈恋爱耍朋友都是私事。只要不是啥子违法乱纪的行为，其他人没得资格从道德层面去指责你的。更何况，我一直都在站在你和赵哥勒边的！”
　　燕子说着就笑了起来，还冲到起老板凳眨了眨眼睛，拌了个鬼脸：“今天你也是压力有些大，少幺爸他屋妈我帮到看到起就行了，一哈弄完勒些事，各人回去好生休息一哈嘛。”

　　老板凳抓着那把钥匙，没有说话，他只觉得那把钥匙烫手得很。
　　少幺爸他屋妈很快就回来了，她没有再对到老板凳又吵又打，但是看着老板凳的眼神却非常的不善。燕子怕一哈儿又闹起来，所以就用眼神示意老板凳赶紧走。

　　老板凳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没醒的少幺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碍于别个妈在这边盯着，自己的身份确实尴尬得不像话，也逗只有顺到燕子的意思，叫上邻居大哥一起出了病房。
　　到住院部一楼的时候，老板凳找了个借口说各人要打个电话就让邻居大哥先走老，然后各人转到了一楼的缴费处。

　　缴费处的护士妹妹询问了床号和住院科室后问他：“预交好多？”
　　老板凳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一丝犹豫：“五万。”

　　护士妹妹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把银行卡和缴费单递给他，说：“出院的时候凭缴费单多退少补，不要搞赊老。”
　　老板凳小心翼翼的收好银行和缴费单，出住院部在医院的院子里头找了大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各人那台烂摩托，然后骑着它就出了医院。

　　老板凳骑着车先是回了一趟家，屋头确实是像赵警官说的楞个，烧得面目全非，家具和家电全部都完老，包括他才买没得好久的那个空调。
　　勒个样子的屋头确实是没得办法住人的，老板凳关上门，转身敲开了邻居大哥家的门。

　　邻居大哥看到他，多热情的喊他进屋，说：“老板凳，你现在没得住处，逗在哥勒边住，我们邻居楞个多年，之间多少还是该有个照应。”说到起，他还招呼媳妇儿去打排骨招待。
　　老板凳也没说住的话，也没说不住的话，他笑了一哈说：“大哥，我晓得少幺爸住院的时候你垫了住院费和手术费，所以其实我是来还钱的。”说完，他逗把从银行取出来的钱放到了茶几上。
　　他勒个样子，把邻居大哥搞得还多不好意思的，忙说：“你屋头翻修勒些都还要钱，这点钱，不慌得，不慌得。”

　　老板凳只是笑，不管邻居大哥啷个把钱往他手头塞，径直起身就离开了。紧跟着，他没有耽搁，骑起烂摩托直接去了菜市场。
　　在买了一堆的好肉好菜后，他才心怀忐忑的打开了赵警官的家门。

　　门后面是熟悉的摆设和装饰，从他搬出这里起，都没有变过，甚至他穿过的那双拖鞋，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玄关的鞋柜上头，甚至还有他叠好放得整整齐齐的，用来装垃圾的包装袋。

　　老板凳眼眶一热，不敢再看。他换上拖鞋，提着菜就去了厨房。
　　厨房也还是老样子，他用顺手的锅碗瓢盆都还在老地方放着，搬走前曾经跟赵警官提过的油壶嘴坏掉的问题也早解决了。新的油壶漂漂亮亮的，是他以前跟赵警官念叨过想买的那个款式。

　　老板凳抽出菜刀，利落的切菜备菜，淘米煮饭。
　　弄完这些，他又开始打扫屋头的清洁，从窗户到地板，到客厅茶几，全部都打扫得一尘不染的。

　　考虑到赵警官会加班，老板凳刻意把晚饭时候留后，但是他一直等到晚上9点多，赵警官都没得任何消息，也没得任何电话给他。
　　不好打电话打扰他办公，老板凳用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几点回来。没过多久，赵警官就回了消息，只有一个字“忙”。

　　老板凳没得办法，只有把菜都炒了，放在餐桌上等他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板凳等待的时间越来越晚，赵警官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凌晨3点多钟的时候，老板凳终于熬不过困意，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