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38、酸菜鱼（六）

　　少幺爸筷子一伸，整盘蒜泥白肉遭他夹走大半。
　　老板凳抬头看他，吵他：“你不是不吃得嘛！？现在像你妈个饿痨鬼，一筷子整楞个多！？你整完了，让别个吃啥子！？”

　　少幺爸鼻孔朝天，指到盘子说：“勒不是还剩老点迈！？不够吃鱼，吃黄瓜塞！？老子现在在长身体，要发育。”
　　“发育你个鬼！”老板凳直接筷子给他脑壳上拷一锤，“日妈马上要满20的人老，你哪点儿要二次发育！？雀雀儿迈！？”

　　赵警官笑眯眯：“没事儿，他喜欢就让他吃吧。这不还一大盆鱼呢？反正也吃不完。”

　　勒话一出，把少幺爸气得像是只癞疙宝，差点把舌头伸出来吊起。
　　他觉得赵警官勒招太阴毒老，把他整得很被动，搞得他好像是黑不讲理的那个人样！

　　少幺爸第一回儿遭气得没得语言得，把碗头的蒜泥白肉混着藤藤菜一口吞。
　　不得不说，勒个蒜泥白肉味道确实可以，但是他绝对不得承认勒是那个警察调料打得好，肯定是老板凳的肉煮得巴适，刚刚好，口感才会楞个安逸。

　　少幺爸把嘴巴头的腾腾菜嚼得嚓嚓作响，他眼睛盯到赵警官，一副你给老子等到的表情。
　　赵警官微微一笑，不以为然，自己伸筷子慢条斯理的夹着鱼片，吃得高兴得很。

　　少幺爸嚼完嘴巴头的藤藤菜，又把注意力放到那盆鱼上头。
　　关于老板凳的手艺，他清楚得很，他也完全能够想象老板凳弄得酸菜鱼肯定黑巴适，但是那个鱼刺要卡到各人的喉咙管里头的感觉又让他紧张得很，不晓得要夹那一块比较合适。

　　少幺爸盯着那盆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一块吃起绝对没得问题的，同时也是他黑门喜欢的部位——鱼泡！
　　少幺爸舔了一哈舌头，伸起筷子逗要去夹那个鱼泡。

　　他的筷子还没挨到那个鱼泡，就看到另外一双筷子在他眼前飞快的一夹，逗把那块鱼泡夹起跑老。
　　少幺爸顺到那个筷子往上头一看，夹走鱼泡的不是其他人，是那个气得死人的赵警官。

　　“日妈~那是老子……”
　　少幺爸扯起喉咙要吼，结果看到赵警官把鱼泡夹起往老板凳豌头放，顿时不开腔老。
　　他能说啥子，别个给老板凳的，他一点开腔的资格都没得。

　　没得啥子得，勒个不算个啥子。
　　少幺爸刚刚在心头楞个安慰各人，转眼逗看到老板凳夹了一块嫩生生的鱼片到赵警官的碗头！

　　日妈！勒是当老子是死的迈！？
　　少幺爸气得眼睛瞪得像是铜铃，手都差点把那个碗捏碎求老，牙齿也是咬得嘎吱嘎吱响。

　　老板凳正奇怪哪点来的耗子磨牙巴，抬头逗看到少幺爸绿眉绿眼的把各人盯到。再一想各人刚刚给赵警官夹了一筷子鱼肉，当时就晓得勒个批娃儿是在生气这个事情，所以逗把筷子伸到盆盆头切，给他夹了一大块鱼头。

　　“吃点鱼眼睛，清心明目。”老板凳说。
　　少幺爸现在鬼起火，哪里听得进切勒些？直接把碗和筷子往茶几上一甩，起身逗回卧室老。

　　“你不吃老？”老板凳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
　　“吃个锤子吃！气都气饱老！老子没求得胃口得！”少幺爸直接甩老勒一句回老板凳，把卧室搭得震天响。

　　老板凳没开腔，也没吼他，各人低头沉默起想了很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赵警官端起碗，也没开腔，各人坐在老板凳旁边默默的吃着那一盆满满的酸菜鱼。

　　勒顿饭，三个人都吃得不是楞个开心。
　　少幺爸是真的生气老，一直窝在卧室也不出来。

　　要是平时，再大的气性都熬不过食欲，只要肚子一叫，他都会乖乖的出来。各人抱到起碗，哪怕是哭兮癞呆的，也不会再揪到刚刚的事不放。
　　但是今天，气成楞个个样子，直接饭都不吃的把各人弄来关起，也是老板凳从来没看到过的。

　　鱼还剩了一大半，蒜泥白肉在少幺爸夹过之后，老板凳和赵警官两个人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两个人吃完饭把客厅和厨房收拾了，在长沙发上各坐一边，但是都没开腔说话。

　　老板凳是不晓得啷个开口，赵警官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深夜11点，赵警官依然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

　　老板凳有些局促不安，他不好开口直接赶赵警官走，只有旁敲侧击的问：“赵儿，你明天不上班迈？”
　　赵警官喝了一口老鹰茶，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往裤包一放，回答说：“明天又不是周日，怎么可能不上班？”

　　眼看赵警官不接招，老板凳也只有黔驴技穷的坐到起开始想，啷个把该说的话都在今天晚上说老。
　　赵警官双手紧握放在腿上，抬头看着不发一语的老板凳，说：“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

　　老板凳有些紧张的把他看到：“你不回去，那去哪儿？”
　　赵警官那双眼睛，温温柔柔，含情脉脉的把老板凳看到起，他伸手摩挲着老板凳的膝盖，说：“以前我不回去的时候，都是留在这里过夜的，你忘了吗？”

　　老板凳只觉得搭在自己腿上的那双手有些过于滚烫，他忍不住想要挪开腿，却被赵警官扣得死死的。
　　赵警官欺身上前，另外一只手撑在了老板凳身后的靠垫上，在松软的沙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印。

　　结实的身体，健壮的体魄，在灯光的映照下，也在老板凳的身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赵警官的目光深邃而又多情，就像是过去他们每一次吃完夜宵时，他看着老板凳的眼神那样，直勾勾的，仿佛能脱光老板凳衣服，然后直击老板凳的灵魂。

　　老板凳不敢直视赵警官的眼睛，他的身体往后退着。
　　沙发面积本来就不大，他最终退无可退，只能背靠着沙发的扶手，低着头，颇为尴尬和无奈的说：“赵儿……我们不可以楞个样子……”

　　赵警官的头，轻轻的磨蹭着老板凳的额头，他的呼吸就那样轻柔的喷抚在老板凳的面颊上，暖暖的，带着些潮湿和灼热的气息，烫得老板凳脸和耳朵都在发烫。
　　“怎样？”赵警官的嘴唇挪到了老板凳的耳边，他没有亲那个曾经无数次吻过的耳垂，只是贴着对方的的耳廓，轻柔细语的问着，“是我不可以在这里留下来过夜？还是我不可以这样靠近你？”

　　老板凳被那过于温柔，过于软腻的嗓音勾得有些呼吸急促，甚至忘记了自己该推开对方，也更忘记了自己本来约对方来家里吃饭的目的。
　　“你对我太残忍了，老板凳。”赵警官贴着老板凳的耳廓，温柔的向下，湿热的呼吸抚过了老板凳的颈项，停留在锁骨之间，然后张开嘴，在凸起之处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

　　老板凳被牙齿那尖锐的触感磨得一个机灵，瞬时脑子清醒了一半。
　　他用手推着赵警官的胸膛，极力想要从他的禁锢之中脱离抽身。然而赵警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他，并将他的手腕紧紧的握住，拽着伸向了自己的后腰。

　　赵警官的后腰处，有一块凉得吓人的金属制品，惊得老板凳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赵警官用力的摁在了那上面。
　　“你还记得吗？”赵警官眼睛直直的望向了老板凳的眼睛，“这是你最喜欢的。以前你总是跟我说，要我带这个回来，把你拷在床上，让我穿着制服狠狠的疼爱你。我那个时候，不是那么愿意，因为我怕弄疼你，怕在你的手腕上留下印记。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这么做。老板凳，我喜欢你，我喜欢看你被束缚得兴奋发狂的样子，我也喜欢看你被我搞到喷水的模样。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是那么的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狂，我喜欢你喜欢得想要把你据为己有，我喜欢你喜欢得想要把你关起来，让别人都看不到你！”

　　赵警官说着这些话，他的眼底泛着一缕缕鲜红的血丝，他额头上的青筋也忍不住绷紧了，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老板凳。”赵警官说着，眼底里泛出了一丝泪光，“因为我太爱你了，我舍不得伤害你，舍不得把你从其他人身边带走。所以，求求你对我温柔一点，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把我丢下，好不好？”

　　老板凳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凿了一下，疼得连指尖都在抽紧。
　　看着在自己眼前脆弱卑微得像是孩子一样的男人，老板凳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就像是过去他们拥抱时的那样，然而他却始终无法做到。

　　因为他们的确，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他们不应该再维持过去的那种关系。
　　这对于赵警官和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无法拥抱，老板凳只能伸手去摸了摸赵警官头上细软的头发，他轻声叫了一声：“赵儿……”
　　赵警官抬起头，看着老板凳，头上熟悉的温度和力道让他忍不住欺身上前，用力的吻住了老板凳的嘴唇，用着和过去一样的方式和方法吻着这个让自己惦念了许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