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37、酸菜鱼（五）

　　少幺爸啷个看都啷个觉得涨眼睛，但是他又不敢吱声。
　　他只敢一哈儿找个理由转过去拿只冰糕，一哈儿找个理由转过去丢个渣渣，各种想方儿设法想要凑到两个人跟前去，看勒两个人在做爪子。

　　结果，两个人确实逗只是在弄菜。
　　老板凳把鱼剖了，仔细的片着鱼片。
　　赵警官把衬衣脱了，穿了一个白背心，鼓起一身的肌肉在另外一个案板上头片坐凳肉。那个白肉片得又薄又大，整整齐齐的摆在已经码好的黄瓜片上，看起刀工好得很的样子。

　　少幺爸低头看了一哈儿各人手头的小布丁，瞬间逗觉得吃起一点味道都没得老。
　　他觉得，现在各人楞个混吃等喝的日子，过得有点不舒服。
　　但是明明在赵警官没来之前，他觉得勒个日子过得还可以，还多安逸多巴适的。

　　少幺爸把剩了一半的小布丁丢进了垃圾桶。
　　老板凳抬起眼睛看他，念叨了他一句：“批娃儿，吃不完你逗不要吃！吃一半丢来甩老，浪费！你当老子的钱是水冲起来的迈！？”
　　少幺爸撅起个嘴巴，不安逸昏老：“大不了老子买一只赔你！”

　　老板凳瞪他：“赔个铲铲！空调给老子整坏老都还没赔！”
　　一听他提空调的事，少幺爸逗觉得心头烦躁得很，他皱起个眉毛，焦眉愁眼的喊：“哎呀！老屁/眼儿虫！你烦得很！P大点个事儿，一天都在那点鬼念鬼念的！！！老子明天逗出去上班！赚钱陪你空调和小布丁！得行老噻！？”

　　赵警官手里头的刀停了，他抬头看到起一脸烦躁的少幺爸，脸上的表情严肃得有些可怕。
　　少幺爸莫名觉得各人有点怂，但是他还是嘴巴嚼，扯起个颈子吼：“看到爪子！？没看到过我楞个帅的少幺爸迈！？”

　　老板凳抬脚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哈：“给老子出切，一天P本事没得，逗晓得在勒点给老子搞事！你不饿迈！？”
　　“日妈逗是给老子饿精神老，所以才楞个鬼起火！”
　　少幺爸一句话就给老板凳怼了回去，但是他有点不敢看赵警官的眼睛。他觉得赵警官把各人盯到起的那个眼神，比他手头的那个菜刀还要锋利，还要快。

　　“那你还在勒点挡事！？”老板凳说起又给了他一脚，“快点给老子爬！不要妨碍老子做饭!”
　　少幺爸遭老板凳踢了两脚，心头觉得委屈得很，他不晓得为啥子老板凳突然逗楞个针对各人，明明睡午觉之前都还好好的。

　　日妈肯定是勒个警察的错！
　　少幺爸鼓起一对二筒把赵警官瞪了一眼，然后气鼓实涨的转生离开厨房。

　　“等到！”少幺爸后脚刚刚迈出厨房的时候，老板凳就在他身后头喊了一声，“把碗筷拿出去！”
　　少幺爸心头怪不安逸，但是还是转身去碗柜头取豌和筷子。他抱起豌和筷子正准备走，老板凳又把他喊到起：“你硬是瞌睡都睡不灵醒老迈！？屋头几个人都数不清楚！？你各人吃饭不要豌筷迈！？”

　　少幺爸低头一看，手头两副碗筷。他也懒得吭声儿，他直接上手又抄了一副碗筷转身逗走老。
　　老板凳站在灶台前，冲到身边的赵警官一笑：“勒个批娃儿，一天做事情毛手毛脚的，忘心大得很，居然把各人吃饭的饭碗拿落老。”

　　勒屋头从来都只有两个人，少幺爸又是那种吃饭睡觉比天塌下来都要重要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是把各人的饭碗拿来少算的那种。
　　唯一的可能是，是少幺爸拿落了赵警官的碗筷。
　　关于勒一点，其实老板凳和少幺爸彼此心里头都清楚得很。
　　但是赵警官清不清楚，老板凳逗有点拿不准。

　　老板凳觉得，赵警官是个很聪明的人，脑子灵光，情商也高，少幺爸的这种小动作，一看逗晓得。
　　所以他不管少幺爸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反正只有直接说是少幺爸把各人的碗筷搞落了，楞个才不至于各人和赵警官之间太尴尬。

　　老板凳不晓得赵警官听懂各人的话没得，他看到的是赵警官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去切肉，一刀一刀的切得很认真，认真得老板凳心头有点慌。
　　一声不吭的赵儿，他也很少看到过。
　　他觉得勒个场面太陌生了，陌生得有点可怕。

　　不管心头再慌再乱，该做的饭还是要做，该弄的鱼还是要弄。
　　老板凳叹了口气，直接起锅烧油开始做鱼。

　　对于做酸菜鱼，老板凳还是拿手，毕竟这是他做了好几年的菜，从来都没得失手的时候。
　　酸菜是各人屋头泡的老酸菜，下锅和配料、鱼排一起炒香，倒入清水熬煮。
　　大火烧开转小火，丢切好洗净的豆腐和豆芽，煮至断生丢码制好的鱼片。
　　鱼片煮熟后，起锅入盆，再烧热油丢花椒和辣椒浇在鱼汤上面，最后撒上葱花芝麻就算完事。

　　赵警官低头闻了一下那盆鱼，笑得开心：“嗯，还是那个味道，香得很，光是闻都觉得口水都出来了。”
　　老板凳抠了一哈脑壳，有点不好意思：“你不嫌弃就行。”

　　赵警官看着他，温柔的一笑：“我怎么会嫌弃？你给我做的饭菜，我一直都很喜欢的。”

　　老板凳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然后拿过空碗开始调蒜泥白肉的酱汁。
　　赵警官笑着从他手里拿过豌，说：“这个我来吧？你以前都很喜欢我调的那个味道的。”

　　老板凳没有强求，只有看着他利落的从各个调料罐里舀出调料放到碗里调匀，然后均匀的码倒在了白肉上。
　　赵警官撒了一把葱花在盘子里，断气豌冲着老板凳一笑：“走吧，吃饭了。”

　　那一瞬间，老板凳有点恍惚。
　　他看着赵警官干净利落的笑，还有温柔至极的嗓音，灶台上的酸菜鱼，还有手里那盘熟悉的蒜泥白肉，觉得时间仿佛回溯到了过去，回溯到了他和赵警官最初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疯狂的渴求彼此身体和灵魂的最初。

　　老板凳的心跳得有点快，他看着赵警官的眼睛，忍不住开口：“赵儿……我……”
　　赵警官的眼睛明亮极了，像是星星一眼，闪闪的看着他：“什么？”

　　老板凳的胸剧烈的起伏着，他想要说出那心底的渴望，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
　　他闹不清楚，最初的那一晚自己到底是动用了什么样的勇气和力量去抱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现在却又如此懦弱和胆小，害怕得不敢往前一步。

　　“饭弄好没得哦！？我要遭饿死老！”少幺爸站在厨房门口把两个眼神暧昧的人盯到，那个眼神刮毒得像是要把赵警官一口咬下去吞老。
　　老板凳心头一颤，他咬了咬舌尖，转生把装鱼的盆盆端在手里，避开赵警官的目光，冲到少幺爸点头说：“嗯，弄好老，吃嘛。”

　　少幺爸伸手去端鱼盆，握住了老板凳的手，他的手细嫩干燥温暖。他捏了捏老板凳的手，说：“老汉儿，我来。”
　　少幺爸把鱼端走了，赵警官跟在他身后，老板凳沉默的跟在着两个人身后。

　　晚饭是，酸菜鱼，蒜泥白肉，拍黄瓜和凉拌藤藤菜。
　　少幺爸看到桌子上的菜，先是去夹了一筷子藤藤菜，然后又是一筷子黄瓜。

　　老板凳看到他夹一碗素菜，有点奇怪，问：“你啷个不吃肉？”
　　少幺爸嘴巴一撅：“我不晓得那块有刺，那块没得刺。”

　　老板凳看了他一眼，说：“怕刺，你逗吃蒜泥白肉。”
　　如果是平时的老板凳，肯定主动给他夹鱼肉，还要把刺给他挑老。但是今天的老板凳非担不给他夹肉挑刺，还要喊他切吃其他的菜。

　　少幺爸心头只有楞个委屈，只有楞个气老，他把筷子一放，说：“我怕遭药死！”
　　老板凳瞪他一眼：“你说的些啥子批话！？哪个下药来药你！？吃饱老没得耍事迈！？药你有人要给一个亿的好处费迈！？”

　　少幺爸平时逗是个刺头，没遇到老板凳之前他逗是嚼得不得了的个娃儿。遇到老板凳之后虽然服了点软，但是那个脾气依然没得改观。
　　现在又遇到起老板凳根本不偏向他，还要吼他，那个脾气说上来逗上来老，直接把各人有可能遭撵出去喂蚊子的事甩到脑壳后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一拍：“不求吃老！日妈吃个锤子！气都遭气饱求老！”

　　赵警官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有点尴尬，他放下筷子准备去劝少幺爸。
　　老板凳伸手一拦，慢条斯理的夹了块白肉，一边嚼一边说：“不吃！？不吃那逗算老，赵儿，我们两个各人吃。一哈剩的全部弄去倒了，反正留到明天味道也不好，下回要吃再弄新鲜的。”

　　眼看各人耍混勒招不管用，盘子头那个蒜泥白肉白生生裹起香得不得了的蘸料一块块的往到老板凳嘴巴头送，旁边那个赵警官还在笑嘻嘻的问老板凳好不好吃。
　　老板凳一边嚼一边冲到起赵警官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说：“可以，安逸，巴适，你勒个手艺还是一点都没变！”

　　又气又委屈的少幺爸当时逗眼睛水包起老，但是，老板凳还是没理他。
　　装哭装委屈勒招也失了算，没得法，少幺爸只有吸了一哈鼻子，抬手把眼睛水一揩，把碗端了起来。

　　他低头看到各人那一碗素菜，又看到老板凳和赵警官碗头的鱼肉和蒜泥白肉，心头又是一阵鬼起火。

　　日妈！不吃逗是便宜那个警察老！
　　你不想老子吃，老子逗非要吃！
　　还要吃得比你们哪个都多！气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