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禅杀》yashmak

6、出逃

　　展昭来不及细想，将纸片匿于袖中，册子原样还给白玉堂，托个借口，便往正殿方向去了。张捕头听闻展昭要去正殿，心念一转，向身后的衙役使了眼色。两名衙役会意悄声跟上。白玉堂将一切尽收眼底，瞟了展昭的背影一下，薄唇似笑非笑，似有若无地一撇，旋即照旧如常。白玉堂心中明镜似的，御猫展昭的轻功岂是好相与的。莫说两个衙役，即便是洛阳府张总捕头亲自跟踪，只怕还没有迈出这毗卢殿的门槛，展昭已然察觉。
　　却说展昭既不回头，也不声张。为何？展昭也想知道为何――河南府捕头青天白日派人跟踪一个前来协查案件的四品武官，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就必有缘故。展昭不动神色来到白马寺正殿——天宫殿。方才一行人来时匆匆绕偏道而过，皆未曾留意，原来正殿众僧人正在主持冬至法会，香客来往不断。
　　殿内焚香燃烛，数以千计，层层叠叠。众僧经诵梵唱伴着木鱼钟鼓之音，卷绕起香烛焚出的烟雾飘荡在极宽极高的正殿上方，煞是威严肃穆，叫人心生敬畏。展昭则低眉张望，踱步其中，静思那纸片上的用意和那两名衙役的目的。
　　忽然，展昭察觉一侧有人影掠过，在人流中如此行动自如却不引人察觉――好俊俏的轻功。那人似有意引展昭前去，故意贴其衣袖轻轻晃带而过。展昭如何不知，也施了轻功，转身间就从那两名衙役的眼中遁形，侧身转入正殿一扇偏门后。
　　引着展昭的那人粗布夹袄，一副猥琐的打扮，若不是早就相识，若不是那灵动的眼神，纵使精明如展昭，一时间也难以识破他的底细。
　　“御猫，到底是被诱来了。”白玉堂低声道。
　　展昭没有接话，因为他不能断定，白玉堂这话的意思是指自己被他白玉堂诱来正殿，还是被河南府的书信诱来洛阳。
　　白玉堂见展昭不出声，静默了片刻，就只听吵嚷声从毗卢殿方向慢慢传来，一路散开，延到了正殿天宫殿。及近，展昭已然听清，官差似乎在搜捕何人。
　　展昭心想，白玉堂一副猥琐的仵作装扮，且先前看来，他与那捕头已经打过几日的交到。如此不顾寺庙清修大动干戈地搜捕，自不是为白玉堂。展昭顿时明了白玉堂那句“诱来”之意。心中多事不明，又不便现在深究。
　　“前门有官府马匹，你我夺了去，一切下山再做计较。”白玉堂低声道。
　　二人双双施了轻功，并肩的掠向山门处，可毕竟光天化日，仍是引了官差追捕二来。
　　待到解开山门口马匹缰绳的时候，白玉堂爽朗一笑。他之所以敢向展昭提议夺马下山，正因他笃定展昭虽已入朝为官，却非迂腐之辈，豪气不减当年！
　　欲脱冤，先脱身！两人扬鞭纵马，找了条下山的小路，绝尘而去。此刻官差也已然追至了山门口，展昭回头看了一下，纵使满腹疑问也不能多言。待二人将张捕头一行人甩脱后，展昭唤住白玉堂，示意弃马，腾身隐在了山道旁高大松柏树中。
　　“想回白马寺？”白玉堂低声问。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