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5、新班长

　　新一任的班干部新鲜出炉，作为辅导员提名的学习委员，排名第一的苏羽灵全票当选。而最激烈的班长人选则爆了冷门，小胖苏伟以1票优势险胜。事后，苏伟自掏腰包请全班同学到校门口的餐馆聚餐。
　　不大的包间，满满当当挤进了三桌人。苏伟高举了酒杯，用纯正的北京腔开场致辞：“感谢同学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特别是我们班可爱的女同胞们，从今以后，咱们班大事小事，但凡需要我的时候，我保证随叫随到。”满杯酒一饮而尽，场下掌声四起。觥筹交错间，气氛热烈。
　　瘦猴李智甩了一个白眼，哼了冷气，闷了半杯。“我就看不惯这孙子，动不动说自个是北京人，谁知道是那个犄角旮旯的郊区农民。为了这个破班长的位置，居然舔着一张大脸，天天跑女生寝室献殷情，不是修电脑就是打开水，忙得屁颠屁颠的，还TM妇女之友，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
　　坐在一旁的张一凡拦下李智的酒杯，低声调侃道：“看不上地主，干吗还坐在这蹭饭？”
　　“不吃白不吃，我又不傻！”
　　“吃了也白吃。来，走一个！”
　　一通抱怨就此消融在冒泡的酒精了。只是若干年后的聚会上，这满桌的男男女女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来保护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傻子把心里话说不出来。所谓的世故，便是听多了看多了这世间百态的故事，然后不自觉成了故事里的人。
　　苏羽灵不喜欢的这样的热闹，但作为主角之一，还是不停地有人过来敬酒，端着一杯果汁，显然招架不住。好事的男生开始起哄，要给她满上啤酒，同寝室的女生居然也跟着帮腔，似乎大家都好奇一个理智的书呆子变成不理智的样子。混乱中，一只手拿起了硬塞过来的酒杯，苏羽灵只看到张一凡上下滚动的喉结。
　　“哥这是英雄救美呀？”刚刚叫得最凶的男生挤着眼揶揄道。
　　张一凡抬手一抹嘴角，扫过一眼，回道：“我只是路见不平。人家女孩子爱喝不喝，你在旁边起什么劲？有本事过来我们这桌，咱们两个喝。”
　　一群大老爷们被打了脸，也自觉丢了风度，施施然扎到男人堆里继续战斗。
　　苏羽灵的世界总算安静下来，她的目光不自觉瞟到张一凡的身上，而他恰巧也转过头看来过来，咧嘴一笑，酒杯轻扬。苏羽灵反射了这个笑容，举起果汁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很甜。
　　第二天下午的阶梯教室里，当阳光慢慢爬到桌角时，一个身影突然投射下来。抬头看，竟然是消失了一个上午的张一凡。鼻尖萦绕淡淡的酒气，苏羽灵忍不住蹙眉。突然，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凑了过来，关切问道：“不舒服吗？”
　　苏羽灵只觉得微风扫过了脸颊，带着让人眩晕的气息，她情不自禁往后躲了躲，抬手捂住鼻子。
　　张一凡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忙着从包里掏出了绿箭口香糖，自己吃了一个，又递了一个给身旁的人。看着对方迟疑地凝望着，耳尖忍不住发热。
　　苏羽灵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剥皮含在嘴里，轻轻说了声“谢谢”。
　　午后的教室又静谧下来，两个年轻人第一次并排坐在一起，埋首在浩瀚的书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