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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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窝在家里打了两天游戏，裴十分的爸妈回来了。
他爸叫裴翰文，他妈叫王琬瑜，两个人都是做投行的，常年在上海工作到处出差。裴十分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后来爷爷过世，奶奶身体也不太好，他上了高中就开始住校，家里又在学校旁边买了套房。
裴十分背了个包下楼，他爸的车已经停在车位上。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座上放着一个大盒子，他笑了，“哎哟，回来就回来，搞这么客气。”
王琬瑜坐在副驾驶上，戴了副墨镜，“小雪辛苦了，这两天缓过来没？”
裴十分的小名叫小雪，因为他是冬天生的，生他的时候正好那天上海罕见地下了一场雪。
这小名实在太娘了，非常羞耻，本来是裴十分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偏偏刘天亦这个大嘴巴口没遮拦，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展开也知道了，他有时候还会故意这么叫他，一叫裴十分就得脸红。
“没什么缓不缓的，高考而已嘛，轻松的。”
裴十分拿过那个盒子看了看，挺有名的一个牌子的无人机，他随便估计了一下大概要十几万。
“考得挺好的吧？看你状态不错。”
既然他爸诚心诚意地发问了，裴十分就打算毫不客气地装个逼，“这次感觉真挺好的，可能能上个北大吧。”
车里安静了一秒，然后一家三口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车很久没开了，车灯好像有点问题。”裴翰文就着红灯间隙检查了一下，“等你上大学就给你开吧。”
这是又催他去学车呢。
有展开愿意陪他，裴十分也没那么排斥了，“我和展开一起学车。我们已经报好驾校了，下星期考科目一。”
“这么主动啊，啧啧，还是得展开出马。对了翰文，我们什么时候请展开吃饭？”
“不用不用。”裴十分连忙摆手，“我请他吃饭就行，你们俩掺和什么。见家长多紧张啊。”
杭州的交通不太好，这几年到处修地铁。裴十分的学校在郊区，奶奶住在拱墅区，开车开了40分钟才到。
到后面裴十分就不怎么说话了，有点晕车。
他爸妈实在太忙了，一年到头他坐这辆车的时间很少，反倒是有时候他周末回奶奶家，展开家的司机会送他一程。
有一次学校里停电，他洗了冷水澡发高烧，也是展开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送他去的医院。
他挺容易晕车的，但是好像展开在身边的时候会好一点。
“奶奶！”
一开门裴十分就把老人家抱住，笑得眼睛弯弯，“哇，又包饺子呢，我来了我来了。”
本来南方人不太做面食，但是裴十分特别喜欢包饺子，不爱吃，就喜欢捏着玩，可能小时候橡皮泥玩少了。
他洗了洗手坐到桌旁开始包，没多久“我是你爹”群里收到几条新消息。
10：[图片]
10：@展开 看，像不像你
裴十分发完还点开图片看了看，这个饺子端端正正风度翩翩，绝对是他手下的颜值TOP1。
洛天依：？
洛天依：秀恩爱？
裴十分瞬间就火了，花30秒给他赶制了一个巨肥无比的，甚至漏了点馅，比起饺子更像个包子。
10：[图片]
10：@洛天依 这是你
洛天依：你滚
10：我这么瘦怎么滚，就你会滚
洛天依：[刀子][刀子][刀子]
吃完中饭展开还是没回，奶奶去睡午觉，裴十分爸妈一人在书房一人在客厅加班。裴十分干什么都不得劲，干脆私戳展开。
10：你吃过饭没？
这下展开倒回得很快。
展开：外卖
10：怎么又吃外卖，你家保姆呢？
展开：辞了
展开：他们不想让人看笑话
10：……
10：好可怜啊，我来给你送饺子吧
10：[撤回了一条消息]
10：爸爸来给你送饺子
10：自己包的
对面一直正在输入中，裴十分趴在床上晃脚丫子，不知道展开会回他什么，结果最后展开给他发了个哭泣猫猫头。
“噗。”裴十分不争气地笑了出来。
10：等着，我来了
展开：很热，你怎么过来
10：我地铁
10：不用管我，我喜欢坐地铁
展开：我去地铁站接你
10：[OK]
终于找到了事情做，裴十分兴冲冲跳下床，把刚刚包好放进冰箱的饺子拎了出来。
王琬瑜问他，“你给展开送去啊？”
“对。”
“你别这么送啊，拿个保鲜盒吧。”王琬瑜从沙发上下来找了半天递给他一个，抱着胳膊看他装饺子，突然笑了起来，“哎呀，我家小雪要是对哪个女生这么好，人家肯定愿意嫁给你了吧。”
裴十分耳根一烫，无语道，“来了来了，高中不给早恋，一毕业就催婚。”
王琬瑜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外面晒，自己注意点。”
出了地铁站就看见展开家的车，裴十分拉开车门上去，熟稔地跟司机打了声招呼，“小李哥中午好。”
车里空调开得不是很足，裴十分上车就去拨拉出风口，被展开一把按住。
“就是怕你感冒才开高点的，忍忍吧。”
“哦，好吧。”裴十分扁了扁嘴，拿手在面前扇，一个冰凉的东西按在他脑门上。
展开拿了片湿巾给他擦汗，裴十分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我……自己来自己来。”裴十分被他擦了两下非但没降火，这汗简直都跟泉水一样涌出来了。
他接过湿巾胡乱擦了两把，移开眼神，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车开出去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天啊展帅，你这，你要是这么撩一个女生，这谁能顶得住啊。”
展开轻轻笑了一声。
裴十分拿余光去瞟他，还在回味刚才展开那个认真又专注的眼神。
学到了学到了，他要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展开淡淡地看过来，“那你顶住了吗？”
展开家是幢别墅，一进门裴十分就发现空了很多。
他把饺子放进冰箱，发现冰箱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食材，只有一排矿泉水和无糖饮料。
他很贴心地没说什么，转身跟展开一起坐到沙发上。
展开家客厅里有个懒人沙发特别舒服，裴十分第一次来的时候一直窝在里面不挪窝，再来的时候就发现展开又买了一个。
“啊，好无聊，来刷题吧。”
两个人下载了驾考宝典app开始排排坐刷题。
刷着刷着裴十分的脑袋一点一点，猛地一下手机掉了，展开眼疾手快把它捞住，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唔……困了。”裴十分接过手机放到一边，侧过身去想睡。
“去楼上睡吧。”
“我身上有汗。”裴十分声音越来越小，“就眯一会儿。”
意识渐渐离他远去。他隐隐约约听到拖鞋的声音，应该是展开站起来关了灯，可能还拉上了窗帘，原本明亮的大厅昏暗得像散场后的电影院。
展开做完这一切之后轻轻回到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
裴十分长得像他妈妈，很清秀，闭着眼睛的时候没有了平时那种永远炽热的活力，看上去让人很想保护。
展开解锁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点开看了眼，看他一米八的个子像小狗一样窝在沙发里，突然很想配文“弱小可怜又无助”。
放下手机，展开姿势没变，正好对着裴十分的脸。
如果再凑近些，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展开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裴十分眼下的一颗小痣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记，又缩了回去。
他的人生好像没有做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中规中矩，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但也很少有意外之喜。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除了感情，大部分的事情只要他努力就可以得到，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做过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那天晚上。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扑上去的那一刻，裴十分脸上还挂着调侃的笑容，因为酒精的麻痹他呆呆地愣了很久，直到展开把他按在沙发上，直到展开咬住他的嘴唇。
沙发的椅背不高，裴十分的腰死死抵在上面，脖子后仰，几乎无法呼吸。
“唔……”喧闹的歌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裴十分在他掌下微弱地□□。展开无师自通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吮吸着裴十分湿热的唇，尝到一点甜甜果酒的味道。
裴十分推着他，用力地挣，可他越是蹭，展开就越是硬，扣着他的腰根本不想让他走。
后来裴十分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展开说没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他可能是疯了。
当时那种血脉贲张的记忆，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他好遗憾。
展开的手指停在裴十分嘴唇前面。
他好想再来一次。
裴十分这人向来没什么心事，这辈子可能没失眠过几次，倒头就睡的本领天下无敌，才几分钟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省。
他可能有点感冒，双唇微启，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一点小白牙。
展开贪心不足，得寸进尺，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下唇。
湿的。
他又往里揉了揉。
“嗯嗯……”裴十分不知道干嘛，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声。
展开站起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去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说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