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MIT电视小说)星语》草唯夕

15、疲惫的抉择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的灯光闪烁着，他狰狞地笑容里是不肯原谅的悲哀，他笑得很痛很伤，可是依旧执着着这样的恨。拉着我的手，他悲哀而疼惜地告诉我，天使老师假装脚伤被我救的事实。他抚摸着我的脑袋，将我拥在怀里，告诫着我谁都会背叛我，除了他。激狂的他眼里只有地狱的火焰，那么盛那么狂，连带已经疲惫不堪的我也觉得灼痛。
　　够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想探索，我不想求证，我累了。我只想回到007身边作他那个简单的天魔星，我不想再玩游戏了。我们是不是扭曲了我们原来的初衷，真相引导出来的仇恨并不是我们原先想要的吧？
　　每一次，他笑着告诉我，我喜欢的人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笨蛋，带着一点点的不屑和狂妄，笑话你们再怎么聪明也猜不到母亲她的秘密，也猜不到他这个魔头的身份。明明离得那么近，明明给了那么多情报和提示，你们却一直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受害者，只是一个懦夫。他利用你们，只不过为了逼天使老师在外人面前承认她那段隐藏的过去罢了，如果不堪，如果会羞愧，那么对他来说这样才有承认的价值。
　　从他那只字片语里，我也知道你的担心，你的在意，你的思念，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说过我会想小兰守护柯南一样陪伴着你，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让你一个人看着草莓甜点发呆，寂寞而孤独……
　　007，我好想你。
　　看着四周的昏暗，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好想好想听见你的声音，告诉你我很好，我很想你；又或者告诉你，我好累，帮帮我诸如此类的，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会跟你说什么，只是受不了这样窒息的空气，担心这他会忍不住连带伤害你们。眼角瞄着四周的冷寂，打开手机，小心翼翼按下那个熟悉的快拨键，却几乎是同时，手机就被抽离了我的掌握。看着他冷冷地按掉接通键，然后带着阴郁的眼神对着我，我突然觉得害怕，拉住他的衣摆，我再一次尝试着无望的哀求。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玩游戏了，可不可以不要玩了？”
　　结束了好吗？幸福的定义不需要这样残酷的求证，为什么还要执着着这样的悲哀呢？

　　不能容忍的隐瞒和出轨，我终于知道了他愤怒的理由。完美的天使面孔之下却是夺人夫的第三者。师生恋，婚外情，所以世人所谓的不齿和下贱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师者却全部做足了，而连带的还有那据说也是一代人杰的那个男人，我的父亲。上一辈的错位延续的竟然不仅仅是他们的痛，还有和我们一样可悲的人。他紧握的拳头里是不甘、是愤恨，远远的看着，我却不敢接近，这样的他毁灭的会只是别人吗？
　　他说他要自己去问问父亲怎么看待天使老师这样的事情，微扬的嘴角里尽是恐怖的戏谑。当他阴沉地脸回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又受伤了，所以他不会让那些伤害他的人有好下场的。周而复始的报复循环里，哪里才是我的尽头？我的父亲、母亲，对于你们，我遗忘太多，失去太多，让我已经麻木到失去了应有的反应。只是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每天站在最接近你们的地方，却是一抬头就看见那迷雾一样的隐瞒，那铁一般佐证了的不堪，他讽刺着，愤恨着，去依旧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的痛，你们能懂吗？你们还有心思去改变吗？还是你们真的如他所说，眼里早已容不得一丝温情，只有冰冷的利益交易？
　　不能背叛，也不敢背叛，因为我害怕如果连我也离开他，那将是无法挽回的覆灭。所以我只能做一个帮凶，做那个替身大魔头，掩饰着他陆克英的身份，做着所有的跑腿和引诱的工作。可是007，拜托你，请在他毁灭一切之前，揭开谜底吧。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门框的阴影遮掩了我的存在，看着你蹲在地板上探视着那几张我留下的线索，我不由得觉得好奇，我记得我放的照片里没有那特殊的几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由得往里面又探了探，我哥拍的照片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那几张丢在地板的照片！
　　也许我们真的有心电感应，也许只是我潜意识地希望你发现我，所以稍稍发出了一点杂音，也也许你只是随便地回了头，不管有千万条理由，你还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你追我逃。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了这样的角色互换，以前是你避我不及，我追你逃，现在却是我不敢回应，我们互换了追及的程序和对象。躲在窗子后面的墙壁边，你的思念穿透了所有的虚空直达我的心底，让我强制想要压抑住的情感再次泛滥成灾，爱到如此不能自拔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天魔星，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好吗？让我看看你。难道，你要一辈子躲着我吗？我知道你在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我跟霹雳MIT，难道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我知道你是怕我讨厌你才躲起来，但没关系，我会结束这场游戏，让你做回天魔星，做回我那个笨到可爱的女朋友，然后我会规定我女朋友，以后不准再一个人偷偷的哭。要哭，我陪你一起哭！天魔星，你出来啊！”
　　我的苦衷你懂，我的伤痛有你怜惜，我的自卑和恐惧你要亲手打破！一直生活在谎言里的我，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我，一直迷茫了□□路的我，却在你眼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珍重和守护。捂着发胀发痛的胸口，一手掩住自己快要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我只觉得自己被幸福的浪潮覆盖。这种被珍重在乎的幸福是那么美好，可是美好地太不真实，你予我越多，我就负你越深，我的痛楚和抱愧就越沉重。我终于明白了很苦很涩的咖啡为什么有人那么执迷着，因为它那浓重的涩感之下，是牛奶的馥蜜和浓郁。007，你的爱我已经不能承受，因为，如果伤了你，连我都将万劫不复。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明明已经是疑犯，明明已经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是他还是不满足，不能收手的他注定会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去地狱，而我必然是其中一个。看着手机短息里那犀利的言语和癫狂的态度，我除了继续帮他调虎离山，帮他玩弄声东击西的游戏，我什么也阻止不了。
　　“游戏继续玩下去了，证明我是对的，好玩吧？”
　　他不能收手，我不能阻止，那么至少我还应该有所准备吧，因为不论是谁，都再也禁不起痛苦的折磨和打击了。紧握着掌心里那机器的冰凉，掀开盖子，我再次摁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阿母，拜托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好吗？偷婴贼又如何，逃避又如何，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让我知道一切的真相吧，谁在说谎，谁在隐瞒，哥哥寻求的真象到底是可悲还是荒谬？我，只是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手机那头许久的断线后，终于有了回音……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指正于天使老师一切的绯闻，还有校长大人他背后的权利买卖，可是好像每一处我和我哥设的局，那让霹雳MIT抓住天使老师和校长的秘密尾巴的局都有人从中搞鬼，颠倒了一些细节，让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一次改变了调查的方向。哥哥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玩魔头的躲猫猫游戏，那么是不是我帮他完成了这个心愿他就会收手了？，正如007当初为我做的一样，我们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偷偷地拿着从阿母拿来的照片钉在辅导室的门口，阿母说，她能回答我的不多，可是这份证据足已引出所有的谜团，所以，我就把这些交给你们了。可是哪怕再小心翼翼还是给耳力过人的747逮了个正着。还好747他终究是相信我的，有不甘，有担心，可是他还是信任地让我躲过了007的追综逃离开现场。
　　躲在学校操场的雕塑后面，阳光明媚地洒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耳边的的通讯器已经闪着开启的红光，而里面传达过来的竟是这般的残酷不堪的过往。
　　母亲是为了利益可以出卖□□的人，我的父亲却因为夹杂在两个女人中间迷失了自己的爱情，我最敬重的Cherry老师居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而她的母亲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则用尽了谎言和威迫让我和我哥成了不被父亲承认，也不能承认的存在，而抚养我长大的阿母则是这一切谜团的旁观者和帮凶？天啊，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关系和纠结的伦理，错中复杂的到底是你们上一辈人错位的情感，还是我们冤冤相报的现在？
　　太多的情感堵塞了脑袋，以致于那熟悉的温暖抚上我的手背的时候，我连退缩都遗忘了。阳光的温度都直达不了心底的我，却因为手上的那一丝丝的温热，卸掉了自己所有的防备，泪水禁不住退潮又汹涌，反反复复地却始终找不到真确的出口。我该怨阿母什么都不说，还是应该恨母亲父亲都不曾承认过我的存在，还是应该把所有的错归结到Cherry的母亲，那个我应该称之为阿姨的，已经疯癫了的女人身上？
　　一张干净的纸巾带着淡淡茶香传递到我低下的脑袋面前，我却不敢接受，又不忍完全地拒绝，脑袋里乱哄哄地只让我想到了逃跑的字样，所以我只能转身背对着那个我朝夕暮想的人，那个说好会保护我的人，那个终于给了我一切誓言却让我不敢回应的人。
　　然而，逃避的是我，却不会是你，007。感觉后背有一种温度在贴近，然后突然一个轻轻的拥抱带着无限的怜惜将我拉向了后面。贴在你的胸口，听着你坚定有力的心跳，感觉着那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蔓延到我的身体里，让我原本冷到僵直的身体再次涌出了一点点的生命力。
　　007，我真的好累好累。
　　转身抬起头，对上你满眼的怜惜和心痛，我再也不能自持。环住你高大的身影，将脑袋埋在你的胸口，我终于溃泄了。任由自己的眼泪流淌，打湿你的前襟，让憋在心里的委屈和疲惫一次性地宣泄。不想问为什么怎么办，只要抱着你，紧紧的抱着你，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寂寞、觉得孤独，不会觉得不堪重负，不会觉得冷若寒冻。
　　“你忘了啊，你交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男朋友，所以，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知道吗？”
　　山盟海誓么？这是你给我永不离弃的誓言么？你骄傲的宣誓着自己的实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相信一次我们的心电感应？明明很想笑，扬起的嘴角却很快又因为心脏里那刻骨的钝痛而耷拉下来。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还带着哭腔的我只能沙哑地询问着。
　　轻柔地拿着纸巾擦拭着我脸颊上凌乱的泪痕，你的笑很舒心很安心，像是在调教小孩子，你骄傲的继续张扬你精确的推理逻辑，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打开对讲机听解谜，所以通过追踪自然很容易找到我的了。你的眼里带着一片清明的透析，让我知道再没有什么值得去隐瞒你的了，因为你想知道的终究会一清二楚。
　　阿母坚持扮演着坏人的角色，却最终拗不过我，还是愿意把照片交出了让我们去揭示谜底，这样善良的她我从来都不曾有过埋怨的。告诉了007所有我仅剩不多的情报，却听见他嘴里冒出了那最后谜底的三个字，不由得让我心里一惊。我知道即使我哥也未必会是你的对手的，只是拜托你，007，让我再试着劝劝他，我真的很害怕他的一场失败会导致更加残酷的结果，同归于尽的毁灭在他看来其实真的不算什么的。
　　看到你说让747 盯着我哥，我就开始担心了，也许我哥不是你对手，可是一个能玩出那么多把戏的人，像747这种人很容易就会中招的。果不其然，看见你冲着对讲机呼唤747无效，我就知道还是出事了，不能再好好的回望那个高峻的背影，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去面对……时间那么短暂紧急，所有的儿女情长不过都是奢侈了。

　　回到秘密基地，刚好看到哥哥疯狂地撕裂着那些偷拍的照片，像地狱的恶魔般狰狞的眼神里已经找不到过往那种温柔和祥和。误会却是造成了我们很多的缺憾，可是这不也证明了我们不是被拒绝承认的存在啊，不是不接受，而是从来不知道有接受的可能罢了，恨一个人那么辛苦，我们还不如放手。然而放下刀子，他却是回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我责骂着：
　　“现在连你都要背叛我了！为了007，为了霹雳MIT，你居然破坏我们的游戏规则！”
　　这样凶狠的语气，吓得我几乎要站不住，微微颤颤地发着抖却还是选择了面对。利用MIT目的在于引诱他们却挑拨出天使老师的秘密，而不是让他们找到游戏的幕后者，我毁约了，可是我们想要寻求的答案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我们的游戏已经没有玩下去的意义了！
　　“谁说没有！超级大魔王不是被我们逼出原型了吗？现在游戏正好玩，当然要继续玩下去！”
　　哥，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母亲我找到了，父亲当年的误会也解释好了，为什么你还说有游戏大魔王呢？你一直对峙的对象不就是我们的母亲吗？她的秘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哥，你到底还想怎样？我累了，我不想玩了，这样的你我好怕好怕，我们不要玩了，回去好不好。
　　紧紧地给我一个拥抱，却让我依旧冷得发抖，你同样和007一样说会保护我，可是为什么我还会觉得那么无助，那么害怕。下意识地其实想要逃离这个冰窖一样的怀抱，可是还没有等我来的急推开你，那带着麻醉迷药的手帕已经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惊恐地瞪大的眼眸里辉映着你残酷冷漠的眼瞳，你笑了笑，看着我慢慢地陷入黑暗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了，隐隐的最后一眼，是你干脆决绝地离去的背影。
　　杀戮，开始。

　　当我好不容易强迫自己从迷糊中清醒的时候，耳边是校董会决议的广播，因为涉嫌盗用学校地产私自买卖，我的父亲被很干脆地拉下了台，然而接手的居然不是名正言顺的Cherry老师，而是我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找正常程序而言不可能是她的！迷药的效应还没有过，脑袋昏沉沉地抽痛着，完全无法思考。只是我隐隐觉得母亲这样的作法，犹如一场残酷的家族争权内斗，而她更是借由我们揭秘的手最后胜利的那个。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直渴望着合家团圆，简单幸福的哥哥……天啊，他不会再原谅任何人了！
　　顶着脑袋的沉重感，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只希望再杀戮的序章开场前，我可以阻止得了。
　　不知道磕磕碰碰弄了多少的伤，当我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007他们把那淬了毒的降血压药要送进校长的嘴巴里，吓得我全身的血液几乎同时冻结了。
　　“不能吃啊！”
　　还好终究还是没有吞下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这样被抽走了，我无力地倚着门框瘫倒在地。指尖的冰凉在另一只手温暖而紧实的包裹下避免了僵直无力，紧紧地拉着007的手，我绝望地求救着，我已经无力在阻止什么了，我背叛了他，这场阻止已经超越了他容忍我的界限，他不会在原谅我了，游戏不能结束，他身边却再也没有能够规劝的人，哥哥他一个人到底要走到怎样的绝境才会甘心。
　　007，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游戏还没有结束，最后一块拼图不是秘密，而是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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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集预告
　　是什么让我们至今无法放手？是因为爱，还是借着爱作为借口，我们在彼此伤害？
　　想要找到救赎的双手，却是在自己的黑暗路口迷失了渐进的标头。
　　不要遗憾的完美收幕，天使给不给我们幸福的理由？

　　爱恨纠结，最后的游戏到底谁陪你走到尽头？最后的晚餐是不是达芬奇预示的那种悲凉？
　　家的温暖，哪里可以把拥抱彼此作为信仰？我握住你的手，相信你就会给我答案。
　　霹雳MIT是终结还是延续，等你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