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前女友》谋星

7、第 7 章

　　袁空海表情立刻变得惊恐：“啊？巧克力？姜菱做的？”
　　袁弋面色还是很古怪，她似笑非笑，说：“你知道？”
　　袁空海回过神来，才发现老姐今天穿得简直金碧辉煌蓬荜生辉，脑子才转过来，说：“怎么不知道，以前家里的小饼干都是她烤的……”

　　过片刻，她又说：“所以你们，约会？！还，还交换了，额……”
　　袁弋坐在沙发上，打开袋子，拆开包装，里面果然是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很多款式，从榛子到黑松露足足有八款，可见制作者不仅很会做，而且审美很好。袁弋拿出一颗吃了，片刻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在车里吃，这是酒心的。
　　袁空海馋了，犹豫片刻，还是壮起胆子说：“姐……”

　　袁弋拿起袋子一声不吭进房间，背后袁空海哀嚎：“给我吃一颗也不行吗？！反正有那么多！”
　　她假装没听到，把门锁了。过后她把桌子擦干净，把巧克力摆上去，有点苦恼自己吃了一颗——拍照不好看。但总之她也拍了一张，和姜菱说：“好吃的，很香。”
　　措词很生硬，照也拍的像产品图，算了。
　　姜菱回复说：“你喜欢就好呀，啊，我都忘了和你说酒心的不要开车吃……”

　　“没关系，我知道会这样。”
　　姜菱没头没脑地说：“那……你记得我说的话吗？”
　　“我没让我妹吃。”袁弋不知不觉把称呼也改了。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袁弋坐在椅子上，思考两人关系到底算什么。这算明确了吗？还是没有，还是说姜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也许应该等等……嗯，等到下次见面就好。

　　但总而言之，不讨厌，心情很愉悦。最后她和姜菱道了晚安，因为明天要开车送长辈去体检，姜菱便很乖地说晚安，两人还是没有说那句话。
　　第二天送完人去体检，袁弋坐在医院那种会坐得浑身发痛的椅子上看微信，发现柳雪丽又在发朋友圈，不知道到底在感伤什么。似乎在感伤雪没看到，或者是感伤人不见了：

　　【
　　今天天气很好，我朝窗外看去，雪已经完全融化了啊。
　　我今年还是没有能和你一起看到雪呢。
　　很久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展开】

　　袁弋展开一看，发现写了好长的中学生活。她正莫名其妙，往下一滑，发现许蔷官宣了和男友的结婚日期，她差点喷出来。
　　怪不得呢，这伤春悲秋原来都是有原因有预谋的。袁弋以前就在想为什么柳雪丽有时候发的东西总让她觉得奇怪，现在想想这些话背后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如果情绪只是达到目的的工具，那确实是虚伪的。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看到柳雪丽在朋友圈找房子。她倒是有套房子，父母离婚之前买的，后面留给她，但是就像姜菱说的：

　　货拉拉拉太多一定会变成真的货拉拉！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结果许蔷给她发消息，问她说：“有房子吗？我房子要做婚房，给柳雪丽找的。”
　　袁弋顿时一阵无语，难道是她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问她啊？！她甚至恨铁不成钢地想说干脆把袁空海送给柳雪丽得了，有一种养蛊的快乐。

　　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帮，就很干脆地说：“没有打算。”
　　许蔷也没多问，她这时见朋友出来，便没聊了，起身过去问人怎么样。人是她以前的高中老师，因为是母亲的好友，顺便帮了个忙。老师见她说话得体，说话禁不住就往婚嫁带：
　　“小袁啊。出国回来，现在也有二十多了吧？”

　　袁弋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只是微笑，说：“对，二十六了。高中过去快十年咯。”
　　老师握住她的手，眼带微笑：“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袁弋犹豫了一会——她虽然和她妈出柜了，但是她妈属于一种薛定谔的状态，嘴上说着接受，但是时不时还会说觉得她能够回心转意，又重复地问同一句话。和老师说了，不知道她又要和她妈说什么，但是无所谓了。

　　她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把老师的手放了回去：“不喜欢男的。”
　　老师下意识嗯了一声，又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袁弋安之若素，表情十分淡然。
　　“是同性恋？”“嗯。”

　　老师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也没说什么，笑着点点头，说：“清楚就好。”
　　袁弋心里谜一样地苦笑。到底怎么算清楚？她很早就清楚，绝对不喜欢男的，就是喜欢女的。而且就在这时还想起姜菱，袁弋胃部有点反酸，噎了下去。
　　她说：“不说了，先去吃饭吧，别伤胃。”

　　老师说：“小袁是个贴心的孩子。就是……唉，别委屈自己。”
　　袁弋大脑放空，一边搜索附近的吃的一边想，委屈？那倒不至于，但是……
　　她忽然地回神，看见许蔷和一名陌生男的站她面前，打了个招呼。许蔷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说：“老师好，袁弋，你原来在医院啊？”

　　袁弋才抽空看了一眼那男人。之前袁空海说这人像柳雪丽，袁弋有点崩溃地发现还真是，肤色也白，眉毛大约是修过，很得体，但是仍然看得出浓密的感觉。唇很薄，虽然这点和柳雪丽不同，但是气质上竟然真有点像。
　　袁弋大脑放空，甚至有点刻薄地想，没错，文青的部分很像。
　　她扯起唇来笑了笑，说：“对，老师肝不舒服，我来陪着检查一下，有人陪着方便。”

　　许蔷无所谓地点点头，又说：“我来做婚前检查的，这是我先生。“
　　袁弋真是被这种东西搞得尴尬死了，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可能在许蔷看来就是得全天下都知道一下，这才是社交的道理。但是又不是她要结婚！她只能嗯了一声，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说：“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吃了没？”
　　结果他们四个人就在医院旁边的饭馆吃了顿便饭。老师聊了会他们以前的事，忽然地提到柳雪丽，说：“你们以前三个不是玩得挺好的吗，怎么都不见她？”

　　袁弋想起袁空海说许蔷和柳雪丽喜欢她，头真的有点痛。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柳雪丽以前住在许蔷的家里，最近许蔷要结婚，就在找房子。”
　　她不知道老师知不知道她那套房子的事情，赶忙说：“我也帮忙留意一下。”
　　许蔷嗯了一声，也说：“我帮她看看。”

　　送走老师后，袁弋心情复杂地回到家，又看到袁空海在沙发上看短视频傻乐。倒不是这逼孩子多爱家，纯粹是因为她被罚没了两个月零花钱，只能在家待着而已。
　　袁空海看见她回来了，立马蹦起来，露出讨好的表情：“姐，带我去公司吧。”
　　“你不是会开车吗？”

　　一问才知道，袁空海把证的分借给人扣完了，钱当然也没多少。于是袁空海又被火大的袁弋收拾了一顿，打包送进房间反思。她鬼哭狼嚎，但是也知道自己错了，隔着门板嚎：“我一定一定认真学习——”
　　袁弋懒得理她，倒是清净了，进了房间，心想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她打开手机，鬼使神差找到姜菱的聊天窗口，看着最后的聊天记录。
　　……这些事，有必要和她说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手指却已经打出字来。袁弋像交代事情一样把柳雪丽和许蔷的事情八卦给了姜菱，虽然一点不像八卦的语气，倒像交代公务。
　　姜菱回得很快：“啊？”
　　过一会，她又回说：“像柳雪丽吗？”

　　袁弋自暴自弃地想都八卦了，还能怎么样，只能说：“挺像，气质上。感觉是个会收拾的人。”
　　既然姜菱关心，说给她也没什么……反正她也并不真的多关心柳和许的事情。一部分也是她实在找不到话题，但是总不能用袁空海做切入点。
　　还有就是……她就是想和姜菱聊天。

　　但终归她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很快又不知道说什么。姜菱倒是也不介意，给她发来一堆发夹的图，说：“你帮我选一个。”
　　袁弋迟疑地在一堆发夹里游移，在她看来虽然图案大小不同，但是功能上没区别。至于审美……这些毛茸茸，花花绿绿的发夹，实在没一个是她会买的。她只好选了一个感觉是姜菱会喜欢的，说：“这个怎么样？”
　　姜菱说：“可是我要买给你。”

　　袁弋看着那郁金香花束的发夹，深呼吸了两口气，刚思考怎么体面地拒绝，姜菱就又说：“开玩笑的，我要买给自己的。”
　　袁弋简直要受不了她，但是乐在其中，纯属犯贱。反正她也说了喜欢，可以继续，那还能怎么样！而且这还挺可爱，也许这就是……
　　她耳朵红了，掩饰一般说：“链接发我。”

　　姜菱却说：“我买啦，下次给你看。”
　　过一会，她又说：“所以，下次是什么时候？”
　　双方都沉默片刻，袁弋吃了颗巧克力——榛子口味的。她打字说：“甚至明天也可以。”

　　然后，姜菱的第二句话是：“吃什么？”
　　袁弋有点抓狂：这是这种时候应该说的话吗？！

作者有话说

　　有现实原形 不管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