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后渣攻哭了》春风问酒

24、怀疑

　　辰星撞柱自杀。

　　应和殿内顿时一片混乱，朝臣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色难看至极，但好歹没失态，他们后面一众宫人忍不住惊叫出声后，便立即收了声。大量禁卫军涌进殿内，谢小禾扫视了一圈现场，目光落到辰星身上时，顿了一下，然后他单膝行礼，问卫暄该如何处理。

　　凌恒害怕的紧紧抓住卫暄的袖子，极力向卫暄靠近。卫暄好整以暇的拍拍凌恒的背，将人安抚好后，淡淡道：“自然是将人送回凝翠阁，好生医治。”

　　“是。”

　　卫暄看向重锦，那眼神意味不明。重锦身体一僵，转身去安排小太监抬来担架，将辰星抬出去。

　　庆功宴上了闹了这么一出，众臣心情可想而知，反正在场没一个人脸色正常的。

　　刚刚辰星撞柱时弄出的血迹还残留在那里，众臣望着地上那摊血，竟无缘无故升起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兔死狐悲感。

　　他们心理活动似火山喷发，幸好卫暄不会读心术，不然又该问他们是狗还是狐狸了。

　　众人心有戚戚焉，现在卫暄的形象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化成了两个字——煞星。每当看向卫暄，就有种仿佛被天雷盯上的错觉。他们不禁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昏庸的卫暄，最起码那个卫暄人畜无害。

　　九龙御宵椅上，卫暄懒懒地坐在那里，神情恹恹地，精致而又颓靡，好似对殿内发生的且一点都不在意。

　　宋其琛直直盯着卫暄的脸，眼神变幻莫测。

　　*

　　被迫工作十二时辰、加班十二时辰的太医院众御医又一次加了班，当他们被宫里来的小太监不知道多少次挖出被窝后，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了。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宫里的贵人还没怎么样呢，说不定他们先心悸而死了。

　　凝翠阁。

　　辰星躺在内殿，无数宫人来回奔走，御医神情严肃，轮番上前诊治，看他们忙碌的样子，貌似辰星伤势极重，恐怕撑不过今天晚上。

　　伏之鸢第一时间被重锦带了过来，为辰星诊治。

　　在伏之鸢被重锦挟持着进入内殿前，卫暄轻声道：“你最好救活他，不然，他若死了，寡人拿你给他垫棺材板。”

　　伏之鸢睫毛一颤。

　　外殿，卫暄和凌恒面对面坐，小桌子上煮着火锅，香味飘满了整座宫室，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这家伙够讨人厌的，好端端撞什么柱子，这下好了，庆功宴被他撞没了，那些菜我还没吃几口呢。”凌恒现在极其极其不满，吐槽道。

　　卫暄笑了笑，不以为意，给凌恒夹了一片菜叶，“不用管他，这小火锅好吃吗？”

　　“嗯嗯嗯，好吃！”凌恒大口往里塞。

　　小火锅是提前备好的，汤汁在火上熬了五个时辰，现在刚刚好。

　　卫暄吃得慢条斯理，虽然刚才在宴上他一直在bb，但他也没少偷吃。虐渣诚可贵，自己价更高，他们不配让卫暄饿肚子。

　　过了一会儿，伏之鸢出来了，他目光在火锅上一顿，随即低下头，禀报：“辰星已无生命大碍，休息一晚便好。”

　　卫暄闻言微挑起一边的眉，没其他医嘱吗？不过他也不纠结，直接道：“做的好，辛苦了。”想一想辰星醒来应该又会需要伏之鸢，卫暄随手朝伏之鸢扔了一把金瓜子，“这是赏赐。”

　　金瓜子纷纷扬扬砸在伏之鸢脸上身上，又落到地上，伏之鸢低着头，身子猛地一颤。但他没有说话，不表达愤怒也不谢恩。

　　原文中，伏之鸢和原主从小就认识，算是“闺中密友”，但后来伏之鸢喜欢上凌恒，原主也喜欢上凌恒，伏之鸢便给原主下了一种慢性毒，这种毒不会立即死亡，只会一点一点衰败身体。原主死因有六成是因为这毒，剩下四成是凌恒补刀。

　　卫暄甚是好奇伏之鸢的心路历程，是什么让他一步步走向了罪恶的深渊。不过他不会主动问出口，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

　　原文作者曾提过一笔伏之鸢的身世，他是被愍帝强召入宫的，在被强召入宫之前，伏之鸢是愍帝儿子的伴读。

　　能成为皇子伴读，在大夏最少也是勋贵出身。

　　这里梳理一下原文中人物关系。一切从昊帝开始说起，昊帝是卫暄的祖父。昊帝生了愍帝、怀帝、魏王，同时收养了凌恒。愍帝是昊帝立的太子，也是卫暄的皇伯，就是他强召伏之鸢入宫、灭了宋其琛全族。

　　怀帝是卫暄的父皇。

　　愍帝昏庸无道外加暴戾无常，在位不到两年，被凌恒联合怀帝一起杀了。

　　凌恒在昊帝在位时就去边疆历练了，所以军权从那时候开始一点一点攒的，攒到愍帝时期，差不多已经如日中天。

　　然后怀帝登基，在位五年，被魏王杀了。

　　再之后就是小说开头，凌恒扶卫暄登基。

　　可以说大夏在十年里换了四任帝王。

　　先前愍帝看上了自己儿子的伴读伏之鸢，强召人入宫，在伏之鸢进京前，作者提过他和原主角认识，关系还挺好，后来正文中，主角受每次被虐心虐身，就是伏之鸢陪在旁边。所以主角受对他一直不设防，但没想到最信任的反而是最想谋害自己的，主角受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给他下了毒。卫暄是偶然翻到过番外才知道这一点。

　　卫暄不曾经历过原文中那些糟心事，所以对伏之鸢没什么特别的恨意，他对伏之鸢和辰星、宋其琛等其他NPC没什么区别。

　　不料，伏之鸢得了赏赐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提议：“微臣有些话想对皇上说，不知皇上可否方便？”

　　卫暄有些诧异，同意了，“行，等寡人与摄政王用完膳后吧。”

　　凌恒看了看伏之鸢，又看了看卫暄，顿时觉得桌子上的小火锅不香了。

　　*

　　深夜，御书房。

　　伏之鸢等了两个时辰，卫暄才姗姗来迟。

　　因为到了深夜，卫暄不处理政事，所以他命小太监只点了外殿这一小片灯。烛火摇曳，卫暄精致昳丽的面容在昏暗光线中有种朦胧的魅惑。当他进入殿内时，伏之鸢看了他一眼，飞快移开了眼。

　　“说吧，你找寡人何事？”卫暄开门见山。

　　皇帝真不好当，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

　　伏之鸢垂眸敛容，面容沉静，道：“微臣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故知晓皇上不喜吃辣，每次吃辣便腹痛难忍，需微臣施针缓解。刚才微臣观皇上吃了辣，所以自作主张想为皇上施针。”

　　卫暄闻言眯了眯眼。这个原文中还真没提，不过……

　　“寡人现在不需要了，伏御医还有什么事？”

　　伏之鸢闻言蓦地抬头，定定盯着卫暄，道：“臣观医书偶然看到一篇奇怪的病例，心中疑惑不解，斗胆想请皇上解答。”

　　哪知，卫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你都不知道，那寡人更不知道了。”

　　“……”

　　伏之鸢顿了顿，空气一时沉寂下来。

　　卫暄懒得跟他耗，越过他向殿外走去，同时凉凉道：“伏御医既然没别的事，那就退下吧。”

　　忽然，伏之鸢自顾自道：“前朝檀溪县县志记载，有一户徐姓人家家中女儿落水，醒来后记忆全失、不识父母、性情大变，此事被传为当地奇谈。徐父徐母怀疑她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鬼神上身。后来有神婆至家中，一语道破那女儿的真实身份，原来她真不是徐父徐母的女儿，而是来自千年后的一抹异魂。徐父徐母得知真相后，要将那女儿烧了，那女儿哭求徐父徐母饶过自己，说自己与徐家女儿同名同姓，是徐家女儿的转世，徐父徐母爱女心切，于是饶了她一命。”

　　卫暄停下脚步。

　　空气安静得诡异。

　　“这个故事涉及鬼神之说，神秘离奇，臣有一点不懂，不知皇上可为臣解答？”伏之鸢十分冷静道。不谈话中内容，单声音如山中清泉，泠泠悦耳。

　　卫暄微侧过头，光影在他脸上划出泾渭分明的界，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被烛火照亮。

　　半晌，卫暄轻笑出声，“你问？”

　　伏之鸢注视着卫暄，一字一句清晰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小时候与臣的约定？”

　　卫暄彻底转过身，正面看着他，微挑起一边的眉，“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不是卫暄？”

　　伏之鸢默认。

　　原文中两人从小认识，卫暄不是原主，自然不知道原主的种种细节喜好，被怀疑很正常。不过，他是不是真的原主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伏之鸢和原主从小认识，卫暄忍不住怀疑，伏之鸢不会是从小就认识凌恒吧，所以他对凌恒的感情从小就不一样。

　　原文中貌似也没写主角受和主角攻认识的过程……

　　卫暄又笑了笑，“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好奇，你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伏之鸢眼底迷惑一瞬，显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但他转眼就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卫暄，“你休想混淆皇室血脉。”

　　卫暄顿时感到无趣，嘁~

　　“我是不是卫暄你猜呗，猜中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