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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群星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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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神。”
阿尔托利亚试图让自己融入这漆黑霓虹的雨夜里，但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却久久不能消散。这不是他的错觉，因为那些锐利审视的眼神就赤.裸.裸地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双双无形的手。
“因为小少爷你长得好看啊。”布莱克拉着他的手，理所当然地说，“让人见.色.起.意的那种。”
阿尔托利亚旋即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哈哈哈哈哈。”布莱克直接就笑了，“小少爷啊，你现在可在我的手里，要对我态度好一点哦。”
“我知道那个项圈对你没什么用，摘了吧。”阿尔托利亚没理会高大的alpha的“威胁”，了然而平静地说道。
布莱克笑眯眯得发出一声“啧”，然后轻轻拽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伴随着一声脆响便整齐地裂开成了两半。
“还要吗？”
“留着吧，说不定给谁用呢。”银发的龙人环看着四周，像是并不在意它的去向，“这里永远是阴雨的永夜，那有本土生物吗？我亲爱的向导，布莱克先生。”
“有一种自称丝人的类人生物，不好吃也不好看，一般叫他们‘蘑菇’，现在大部分都被圈养了起来。”布莱克是个十分称职的向导，或许也只是闲聊对于他来说是种有趣的消遣。
“被养起来做什么？”阿尔托利亚问。
布莱克抓了抓被雨水淋湿的发梢，像是在思考，随后说道：“用处比较多，他们的菌丝能够与提取出一种物质，叫什么太长我记不住，一般代称是\'C\'。可以制成包括性腺促育剂、强力兴.奋.剂、清醒药以及迷.幻上.瘾类药物在内的数十种管制和非管制药品。”
“那他们长什么样？”阿尔托利亚看着路边一家店的门口，类女性的全息投影正在一根钢管上魅惑的起舞。
她的皮肤鲜红，身材极其纤细妖娆，雪白的长发几乎到了脚踝，细若丝线密布如网。这模样分明不在阿尔托利亚的审美喜好之内，但他却在头脑清醒得情况下被其吸引。
布莱克在年轻的小少爷眼前打了个响指，瞬间唤回了他的意识，“那就是丝人，他们没有性别区分，分裂繁殖，即便是全息投影也拥有魅惑的力量，那些长头发就是他们的菌丝。”
“第二条守则，不要注视太久。”布莱克随意地说着，指向了不远处一个泛着白光鹦鹉螺似的半地下建筑，“那就是车站，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去，外面的信用点和钱在这里用不了。”
阿尔托利亚看了黑发的alpha一眼，“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既然来了就要信我呀，小少爷~”布莱克手指的方向转了九十度，“那我去买车票，你到这里找酒保阿芙拉，就说是我带来的，她会照顾你，我搞定就去找你怎么样？”
他目光落在布莱克手指的那家店，同样闪烁着刺目光芒的灯带，还有变幻的全息投影。门口站在雨中的男男女女衣着清凉，梳着着另类的发型，叼着液化香烟。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周围的路人，发出声调各异的笑声。
“群星之影？”阿尔托利亚念出了那匾额上的名字，“群星的深处是无尽的黑暗，这名字大概不会出现在‘镜世界’之外。”
布莱克插着腰，同样在审视那家店，“‘镜世界’，百无禁忌，小少爷，这是冒险时间了，请吧。”
“你是想让我回去，然后等性腺发育成熟之后找个alpha嫁了，生五个六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吗？”阿尔托利亚看着那家店，雨滴将他原本根根分明的睫毛打成了小扇子，霓虹透过模糊的水痕投入眼中，变得像五彩却未知的兽。
布莱克摸摸自己下巴，略有怀疑地说：“生那么多孩子干嘛？我觉得三个顶多了。”这是在占小少爷的便宜。
阿尔托利亚侧头看向笑得恶劣的alpha，朝着他招招手，“你过来，布莱克，我有话跟你说。”
布莱克撑着膝盖凑了过去，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随后清澈的声音便钻入了他的耳中。
“我向主保证，就算要生三个孩子，那也是你生，我亲爱的男仆。”
这话说完，银发的龙人便大步走向了那家名为“群星之影”的娱乐场所。望着他纤细的背影，布莱克带着笑直起身子，顺手从经过身前的路人口袋里“借”了一包液化香烟叼在了嘴里。
“成长显著啊，小少爷~”
下一秒，他的手环里收到了阿尔托利亚的简讯，上面写着短短一小行字——
“我不喜欢你叫我少爷时候的尾音。”
“嘿，有点味道......”布莱克喃喃自语，抬手想把嘴里那根烟点燃。
永夜阴雨，闪烁的光将他的身影映出异彩，高大而危险，像是蛰伏在阴影里的不可言喻之物。
“呸呸呸！什么鬼东西，烟里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蛋。”上一秒的画面好像只是梦一场，因为很快布莱克就因为发现液化香烟里正常不该存在的东西骂起了人。
一切都如泡影。
......
阿尔托利亚在门口男女或者非男非女的注视下，推开了群星之影的大门。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钻入耳中，声音之大，几乎震颤着全身的内脏。屋内朦胧烟雾缭绕，各色灯光四处闪耀，舞池中扭动着妖娆的肉.体，卡座里成群结队的奇装异服嬉笑饮酒。
近似没穿的服务员端着托盘，如花蝴蝶一般飞舞，任由贵客把应该是小费的纸制品塞进他们的乳.沟和穿在下.身的“小围裙”里。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老管家说，一旦进入“镜世界”就会立刻被发现是新人了。虽然如此，但他的心情却也从未如此平静过，就好像震耳欲聋的噪音震颤得不是他的心房，他的身体和精神早已分开成两部分。
短短进入室内的两分钟时间，阿尔托利亚却说了他过去十几年间数倍的“脏话”。
哦，当然前提是“滚！”和“走开！”也算的话。
摘下左手的手套，阿尔托利亚一路抚着座椅、墙壁、卡座丝绒沙发来到了前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口站着一对身材魁梧，有两个他高的兽头人，鼓胀的肌肉几乎无法被衣物勒住。
“我来找阿芙拉。”阿尔托利亚不自觉地调大了声音。
左侧的豹头人脸上带着一道黑色的疤痕，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他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票。”
阿尔托利亚举起了之前一直被布莱克牵着的左手，挽起雨衣袖子，那上面多了一枚银色的半指宽的金属手环。这是他被从丝人的魅惑中被唤醒的时候，身上多出的装饰。
右侧的狸头人朝着豹头人点点头，两人铁塔似的身体便让开了通路。
“谢谢。”阿尔托利亚这么说着，越过两人便上了楼梯。
“注意安全，小东西。”走了不到三阶，一道低哑的女性声音传入耳中，显然声音的主人是那个狸头人。
阿尔托利亚举起手挥了挥但没有回头，“非常感谢，女士。”
“老板换口味了？”豹头人目视前方但不妨碍他说话。
狸头人想了想，“你想什么呢？那小东西成年了。”
“信息素呢？用抑制剂还是屏蔽剂了？不应该啊，一点没闻到，我鼻子难道坏了？”豹头人忍不住摸了摸鼻头。
狸头人回想起刚才扫视阿尔托利亚时眼中呈现得各种指标，“他的数据，有点奇怪......”
阿尔托利亚上了旋转楼梯，很快就来到了二楼，当双足全部落在二楼的柔软地毯上的时候，一层的震耳欲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刚好的古典音乐。
暗色的灯光将这层衬得深邃暧昧，低声轻言、呢喃情爱，好像无声，却又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阿尔托利亚注意到环境中存在的隐形遮挡，可以将下沉式得环坐拢成私密得交流空间，不在其中，便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他知道，“群星之影”里还有许多层，成千个房间，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告诉布莱克这栋大楼哪里的管线出了问题，哪扇窗户夹过客人的手。
“阿芙拉，你好。”阿尔托利亚坐到了吧台的一把高椅上，面带微笑地看向里面那个正在擦拭水晶杯的金发女酒保。
发如黄金的阿芙拉看了他一眼，“小宝贝，你认识我？”
“你的老板让我来找你坐一会。”阿尔托利亚这么说着，将雨衣脱下叠好放在了旁边无人的椅子上。
吧台里的另一个酒保却先说了话，“我们的老板就是阿芙拉夫人。”
阿尔托利亚没搭话，只是对男酒保微笑了一下，“不如给我一杯红茶？”
“小宝贝，你来酒吧吧台却要喝红茶，这就跟找了几个美人开房却要打牌一样不可理喻。以及，你是怎么知道老板的事的？”阿芙拉不光有黄金一般的发丝，夸张的大红墨镜被挑开，眼眸却是一对似乎被精心打磨过得钴紫钻石。
“那就热水吧。”退而求其次好了。
“加冰是底线。”
不知怎的，阿尔托利亚感受到了怨念，但他还是坚持道：“那就一杯冰水，什么都不加。”
很快阿芙拉便将一杯挂着霜，浸满冰块的透明液体垫着杯垫放到了她的“小宝贝”面前。
阿尔托利亚一直没戴手套的左手点着杯垫缓缓将“冰水”推了回去，“什么都不加，谢谢。”
“是你的能力，还是老板告诉你......”阿芙拉整个人都趴在了吧台上，肌肤光滑泛着奇妙的淡金色，一对酥.胸几乎要被挤出清凉的上衣，“不要喝漂亮女人给的东西？”
“您的确美丽动人，如华美的金钻，闪耀的珠光*1一般。”阿尔托利亚微笑着赞美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华美的金钻，闪耀的珠光*1：出自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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