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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结丹 ...

  •   这样明亮的目光、这样真诚的声音,寒阳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徒儿本就一直心悦于他,他为何还要用这样拙劣的话术去求证呢,不过是十多岁的稚嫩少女,最是动心动情的年纪,他只要陪在她身边,等待她一点点明了自己的心意,终有一日,修成正果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师父?”

      清亮的声音打断寒阳的思绪,他回过神,见到云铮月正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透着一丝催促和疑惑,他微微一笑,舀起一勺汤水喂过去。

      “咳咳——”

      门外,传来男子虚弱的咳嗽和滚轮在地面转动的声响。

      云铮月停下动作,抬眸远望,只见一个单薄青衫的男子费力的转动着轮椅的木轮子,正往房中行去,却被浅浅的门槛硌了底轮,一个震荡,便连人带椅一同倾倒下来,眼看就要砸在地上。

      云铮月抬手,透明的法术波动仿佛一股纤细水流飞出,瞬时止住了男子下坠的趋势,又送回到椅子上。

      寒阳脸色陡然一沉,徒弟方才突破,不巩固修为,反倒为了他人轻易运气施法,而且这个人还是娄玉衡。

      娄玉衡,他整日瘫在床上,怎么还有气力借轮椅行动。

      “多谢云道友相助。”娄玉衡张了张口,苍白的唇色与毫无血色的肌肤几乎难分彼此。

      云铮月蹙眉:“师父说我已经睡了半月,怎么你还是如此虚弱,没有半点好转吗?”

      她说着就要从榻上起身,寒阳想阻止她的动作,奈何两手拿着碗勺,竟一时没来得及脱开,只能靠嘴巴喊道:“铮月,你不能乱动。”

      “师父,我旧伤已无大碍,也不是瓷娃娃,突破进阶用不着静养。”云铮月一边回道一边跳下床,未着鞋袜,赤着脚就跑向娄玉衡,拉起他的手腕,注入灵力,仔细探查体内状况。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以至于寒阳也呆愣了片刻,待醒神后不禁黑了脸。

      娄玉衡咳了两声,借着咳嗽的动作不着痕迹的错开手臂,打断云铮月的法术,道:“斩灵刀下尽是一片狼藉,玉衡如今已是凡人,云道友不必再看了。”

      “你别急,我说过会帮你再塑灵根,就不会食言。”云铮月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我方才并未发现你体内有脏器衰竭,反倒觉得恢复的不错,可是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儿还有暗伤?”

      娄玉衡道:“我本为修士,失去修为后难以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又天生病弱,比不上健康的凡人也属正常。”

      云铮月道:“师父不是请了一个少年照顾你吗,难道他不尽心?”

      “怎么会呢。”娄玉衡虚弱笑道:“寒阳真君用心良苦,为了让玉衡早日习惯凡间事,刻意嘱咐小叶多在饮食行动上锻炼在下,玉衡感激不尽。”

      他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寒阳,面上的笑更加真诚也更加虚弱无力。

      寒阳:……

      什么是“在饮食行动上锻炼”?云铮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师父是十分讨厌娄玉衡的,留他在此已是不易,请了一个小厮照顾起居并不像师父会为娄玉衡做的事,如果说命令小厮苛待于他,倒是合理许多。

      她不怨寒阳,师父不趁她昏迷杀了娄玉衡就是仁至义尽了,倒是娄玉衡,身世悲凉,与亲父兄长有解不开的仇恨,如今又被废尽修为、逐出师门,在这偏远的小镇子继续受苦,好歹也是她高高在上的师尊,堂堂仙界首座,怎么能沦落至此。

      云铮月抿唇,面上闪过一丝动容。

      娄玉衡轻轻一笑,清瘦的面庞显出几分病弱之美:“还没来得及恭喜云道友进阶,只可惜玉衡丹田凋零,看不出云道友现在的修为。”

      “我已是筑基后期。”云铮月答道。

      “真好。”娄玉衡神色暗淡下去,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看向寒阳和他手中的汤碗:“寒阳真君是在同云道友说话吗?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是。”寒阳木着脸道。

      “自然不是。”云铮月盖过寒阳的声音,快步走到娄玉衡身后,将轮椅推到房内,边道:“师父做了很好喝的鸡汤,我去了那么多地方,从没感受过像这样的人间美味,你一定要尝一尝。”

      地板上有一串焦黑的印记,越来越浅,一直连到云铮月脚下,她在龙冢秘境时被雷电击中,如今伤势好了大半,残余的电流便消褪成脚板上的漆印。

      娄玉衡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瞳目闪过一缕微光。

      听闻徒儿要将自己煮的汤分给娄玉衡,寒阳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可是铮月刚刚才知道他苛待娄玉衡之事,他此时若再出言反驳岂不是显得小肚鸡肠。

      想到这里,寒阳只觉得那斩灵刀实在无用,连一个胎弱之体都能活下来,定是娄玉阙偷偷放水的缘故。

      “师父,你在发呆吗?”

      听到徒弟的声音,寒阳回神:“你方才说什么?”

      云铮月眉眼弯弯,笑道:“师父厨艺惊人,徒儿想让玉衡真君开开眼界。”

      “云道友,我已不是什么真君了。”娄玉衡提醒道。

      云铮月摆手:“早晚会恢复的。”

      她说的笃定,一看便是下了决心会助他再登仙路,娄玉衡唇角微勾,终于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寒阳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实在碍眼,当即打断道:“一盅汤罢了,拿去便是。”

      “多谢师父。“云铮月欢快的应了一声,就要去取寒阳手里的碗勺,却扑了个空。

      寒阳瞪眼:“这是你用过的东西,怎么能给他!”

      “唔……说的也是,不卫生,玉衡真君体弱,得小心些。”云铮月道。

      “没关系,玉衡不介意。”娄玉衡道。

      “你当然不介意。”寒阳冷哼一声,从储物袋里摸了半晌摸出一副陈年老碗具,五十年前的式样,碗底积了足足半丸厚的灰。

      娄玉衡眼皮抽了抽,这种垃圾都能找出来,真是难为他了。

      “那就多谢师父了。”云铮月抬手,一道灵光闪过,碗具瞬时焕然一新,什么灰土都除的干干净,她这才接过碗勺,盛了汤要喂给娄玉衡。

      又被寒阳拦下。

      云铮月不禁皱眉,可抬头,却见寒阳笑的温柔和煦:“不用你,为师来喂。”

      云铮月愕然,师父先前还斩钉截铁的说绝不可能照顾娄玉衡,怎么现在竟都愿意喂饭了,她正疑惑,寒阳已经拿走碗勺,径直走到娄玉衡面前。

      两个男子,脸上都挂着春风一般轻松愉悦的笑容,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兄弟好友,友善的令人头皮发麻。

      “劳烦寒阳真君亲自下厨。”
      “娄兄说笑了,本不是给你做的。”

      “玉衡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寒阳真君近身照料。”
      “看来本君是做了三辈子的孽。”

      “寒阳真君厨艺非凡,怪不得能收下云道友这样出色的弟子。”
      “确实如此,铮月方才还说她不仅喜爱本君的饭菜,更喜欢本君的姿容身体。”

      “玉衡听说凡间有一句俗语,叫作「以色侍人,色衰爱驰」。”
      “无妨,本君驻颜有术。”

      ……

      看到师父能和娄玉衡和谐共处,还聊的如此投机,云铮月终于放下心来,在一旁就着软榻厚被盘膝而坐,闭目运行周天。

      不闭关,她就抽空修炼一下,一小下。

      一晃三月。

       小镇子平静得几乎找不出来什么新鲜八卦,东家西家那点破事用脚趾头都能掰扯明白,可近日里人人却在谈论西街张财主家闺女招婿的事。

      据说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大宗门的弟子,便有一人相中了张家姑娘,二人一拍即合、当场下聘,约好三日后迎亲成礼,再一同回去拜谒师门,可悲剧的是到了时限,那高门弟子迟迟不来,再一打听,竟是前一日便出了城,弃婚跑路了!

      “啧啧啧。”小叶升起炉子,一边熬粥一边嘀嘀咕咕道。

      “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聊起来吗?”

      听见声音,小叶慌忙转身,只看到熟悉的细软裙摆,便再不敢抬头,躬着背敬声道:“小的见过云仙子。”

      “不必拘礼,我来找吃的。”云铮月径直走到橱柜前,翻找了半天只搜刮到一只冷硬的馒头。

      小叶道:“寒阳真君尚未回来,叶仙子还需再等等。”

      “也不知师父去了哪儿,竟找不到他人。”云铮月叹了一口气,忽而闻见什么,长嗅一口道:“好香,你在做饭吗?”

      小叶道:“回仙子,是给娄公子熬的粥,仙子如果饿了,粥好后小的先给您送一盅。”

      “不用麻烦,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云铮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蒲团就地坐下,看着小叶掀开锅盖往里头加了一把洗净的莲子百合鸡腿肉,将原本稀得几乎见不到米的粥充填得满满当当。

      “娄玉衡每天都吃这个吗?“云铮月问道。

      “是,寒阳真君说粥饭容易消化,适合伤患。”小叶答道。

      云铮月弯了弯眼角:“这里面食材很多。”

      “真君嘱托米放少一些。”小叶道,事实上,寒阳真君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至于其它材料,是他自己添进去的。

      别院开销支用给那么多,总得买些什么,反正寒阳真君也没说不能加。

      云铮月有些羞愧,只觉得自己确实误会了师父,师父分明就是仁慈良善的大好人啊,根本没有针对娄玉衡的意思。

      “我应当给师父道歉。”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小叶没听清,于是问道:“云仙子说什么?”

      云铮月看向这个货真价实的少年,笑道:“你可知师父做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寒阳真君的行踪……云仙子恕罪,小的不知。”小叶想了想,又道:“不过近日小叶倒是有打听修行界的事情,云荒洲使团将访大陆,不少真君大能都收到了请帖,寒阳真君兴许也去处理此事了。”

      “云荒洲……那不是海外岛屿吗?”云铮月道。

      小叶道:“确实是在海外,听闻岛屿广阔,有修行者世代居住,现下云荒之主乃是苏家,此行使团中便有苏族长的亲妹,云荒第一美人苏清婉。”

      云铮月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她们来做什么?”

      小叶摇头:“小的哪儿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只听说苏清婉带来一件重宝,会在拍卖阁拍卖,而且仅允许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进入,不过这海里的宝物咱没听过,名字也奇奇怪怪,叫培什么海渊露。”

      “培灵海渊露?”

      “对,似乎就是这么念,云仙子您认得此物吗?”

      云铮月不答,面上却闪过一丝震惊,培灵海渊露乃是高修海妖兽死亡后遇见深渊寒流凝结出来的灵力珠子,通常只有大世界偶尔产出,像沙塑界这样用来历劫的低阶小世界也能有这种好东西?

      培灵海渊露有洗经伐髓、重造紫府之效,如果用来再塑灵根,事半功倍。

      云铮月压下心头的疑惑,追问道:“拍买何日开始?”

      小叶道:“云仙子也要去吗,可是能进云荒拍卖阁的至少也得是金丹真人才行啊。”

      “无妨,我这就去结丹。”

      小叶:???

      ……

      城楼,寒阳收了法术,看着两个着剑宗服饰的弟子一脸恍惚的走出城门,正准备回去,却被一道令人厌恶的男声叫住。

      “没想到堂堂寒阳真君也会做这种事。”

      “是你。”寒阳转身,视线在娄玉衡身上扫过,见到他自如站立行走的模样,目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恍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怎么今天不用坐轮椅了吗?”

      说到底,娄玉衡只在斩灵刀处受过一难,如今数月过去,多次负伤的铮月都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娄玉衡既从灵根断绝的灾劫中活了下来,怎么可能迟迟不好转?

      原来只是演戏罢了。

      寒阳道:“你处心积虑示弱卖惨、蒙骗铮月,一旦她知晓此事,必不会再留你。”

      “蒙骗?”娄玉衡轻轻一笑,没有丝毫惧色:“云道友若是知道真君瞒着她,暗中清理剑丹两派的弟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寒阳道:“休要胡言,本君并未杀他们。”

      娄玉衡道:“也是,不过是剥夺记忆,叫他们永远无法找到云铮月罢了,相比起恩师,确实算不得什么。”

      ”你怎知晓?”寒阳眼皮跳动,娄玉衡修为已散,不可能察觉到他施用的法术,难道仅凭两个出城的修士就能猜出来这种可能性,还是说……在诈他?

      娄玉衡道:“真君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玉衡只是凡人,百密一疏,但凡做过的便有痕迹,真君可知西街张财主家女儿招亲?”

      寒阳神色诡异:“……你为何要关注这种事?”

      娄玉衡:……

      “寒阳真君放心,玉衡决不会将此事告知云道友,我今日来,是带着诚意的。”娄玉衡说着往前又走了几步,显然,用一个把柄交换另一个把柄,对方才能真正安心。

      寒阳敛眉:“你想要什么?”

      “云荒使团将至大陆,苏清婉带了一件宝物将在拍卖阁拍卖,培灵海渊露。”娄玉衡轻声笑道,与在别院时惨白病弱的面孔不同,此时的他,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喜悦。

      寒阳道:“培灵海渊露,那是何物?”

      “真君不用知晓,只需要将其拍下即可。”娄玉衡道,他本是炼丹师,对珍稀灵材的了解远非寻常修士可比,其他人不知道培灵海渊露的用途,他却明白这究竟是怎样有价无市的宝物,尤其是对于他来说。

      只可恨云荒拍卖限制修为,他即便能作为仆役进去,以凡人之身,也没有参与的资格,更不可能接近培灵海渊露。

      更何况他现在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本君拒绝。”寒阳淡淡道。

      娄玉衡:……

      “寒阳真君家财万贯、身价不菲,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拍卖会也不敢竞标?”

      “与此无关,你不必激我,本君不吃这套。”寒阳道。

      娄玉衡磨牙:“真君莫不是想让云道友知晓你清理宗门弟子一事?据我所知,云道友在剑宗丹阁均有交情不错的朋友,若是有重要的事耽误了……”

      “他们能有何事,不过是想骗走铮月罢了。”寒阳面色不变:“至于你要告密,不妨先看看脚下,铮月是本君亲收的徒儿,左不过生两日闷气,你如今可是走投无路,唯一能依靠的仅仅铮月一人。”

      竟被反将一军!娄玉衡神情微变,但很快便沉静下来,缓和声音道:“不知真君为何不肯帮玉衡,莫非是因为你我不和?”

      “原来你也会有自知之明?”寒阳诧异的看了娄玉衡一眼,随即道:“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铮月不会同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娄玉衡强忍下心头的厌恶,道:“云道友曾承诺会助玉衡重塑灵根,她不会阻止此事。”

      “培灵海渊露有如此效用?”寒阳蹙眉,旋即又松开:“铮月不会同意。”

      娄玉衡实在见不得寒阳这样的表情,不禁咬牙切齿道:“敢问真君为何如此笃定?”

      寒阳道:“你忘了,云荒洲使团进入大陆是来做什么的?”

      娄玉衡拧眉,略一思索,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确信道:“联……姻?”

      寒阳道:“他们一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便派族中女子进入大陆,挑选合适的姻亲夫婿,几十年前便已有驻扎沙塑的暗桩开始造势,否则苏清婉所谓第一美人之名从何而来?”

      什么拍卖会,不过一个幌子罢了,能参加的都是资质非凡的宗门大族,抑或是像他这样的年轻元婴,培灵海渊露与其说是拍卖品,倒不如说是陪嫁的嫁妆。

       娄玉衡前一百年的生活重心都在如何整死娄玉阙之上,除了炼丹和复仇,鲜少关注这些杂事,更不用说远在海外的云荒女子。

      而寒阳身为散修,即便不刻意打探,多坐几回茶楼也能将这些小道消息听的七七八八,他一早就知道苏清婉会来联姻,便挑了这偏远住处,避开有可能找上门的麻烦事。

      虽然以他的存在感,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这和云道友有什么关系?”娄玉衡莫名道,云铮月不过是寒阳的徒弟,哪儿会管师父娶亲的闲事。

      “你这样的自然不懂,铮月是绝不可能同意本君掺和进这等风月事里。”徒儿爱慕于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世上哪有女子会允许心上人去参加另一个女子的招亲宴?

      娄玉衡嘴角抽了抽,他虽然不理解寒阳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定是不可理喻的逻辑,他深吸了一口气,道:

      “真君若能肯定,不如同玉衡打个赌,如果云道友愿意让你参加拍卖,培灵海渊露一事真君便不能再有推辞,如果云道友确像真君所言,坚决反对拍卖,那么玉衡……就离开此地,永不复回。”

      寒阳喜道:“你此话当真?”

      娄玉衡道:“决不食言。”

      “一言为定。”寒阳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话音刚落,只见东南方向忽而聚起大片阴云,紫电交错、声势惊人。

      “是结丹雷劫。”寒阳一眼便认出来那劫云的等阶,可在这偏远的小镇子里,哪里会有即将结……糟了!

      寒阳神色骤变,徒儿没多久前刚刚连晋两个小境界,如今又跳过筑基圆满直接结丹,这种恐怖的速度根本前所未闻,结丹雷劫可不是筑基时象征性的劈一下可比的。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出类拔萃的修士倒在丹劫之下,哪个修行之人结丹前不是搜刮来一堆保命法器法宝,千方百计增加生还几率,哪有像铮月这样连修为都没巩固就硬扛天雷。

      胡闹!实在是胡闹!

      寒阳顾不及娄玉衡,便飞身往雷云所在的方位疾行而去,可那天雷,跟赶场子似的,不再如从前一般积蓄酝酿个大半日才肯降生,反倒急不可耐的劈了下来,他尚在路上,就已有数道天雷前脚连后脚紧锣密鼓的破云直下。

      需知,元婴修士的脚程何其快,然而这杀千刀的结丹雷劫,比他还快!

      寒阳眼眶红的吓人,额头迎风渗出细密的汗珠,几乎已经预见到徒儿此时此刻的惨状,一个根基不稳的小姑娘,不知为何不小心开启了结丹,就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雷,万一、万一挨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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