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牵杂记》翼凌

5、怀中的天堂2

　　等到去搬咖啡豆的某四回来的时候，凌正好送走了来看娃娃的家庭医生。
　　“医生怎么说？”放下肩膀上的咖啡豆，他问凌。
　　“哼哼，问题倒是没什么，就是营养不良外加劳累过度而已。”找张椅子坐下，某凌说着。
　　“营养不良？”四四觉得很难想象，这里又不是埃塞尔比亚，也没有闹饥荒，营养不良？开什么玩笑。看到娃娃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四四的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天晓得？”凌耸肩，“等她醒来你自己问个清楚就完了。”说完，捡起自己还没看完的小说继续看，不再搭理某四。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等到娃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某四正送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一转过头，便看到她站在厨房的门口，怯怯的看着他们两个。
　　“醒了？”放下书，凌对娃娃笑了笑，让她坐到了自己对面的秋千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叫某四泡上一壶薰衣草茶，然后倒在雕花的瓷杯中，给在场的人人手一杯，在薰衣草让人舒心的香气中，三人静静的喝茶，花牵一片静寂。
　　“身体还好吧？”良久，见对面的娃娃喝完了杯中的茶，某凌终于开始说话了。
　　娃娃点点头：“是……你们带我回来的？”她记得自己似乎是……晕倒了。
　　“不是我，是那个男人。”指指一旁的某四。
　　“谢谢。”娃娃冲着四四点了点头。四四笑笑，为娃娃空了的杯子添了新茶。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凌问，敏感的发现对面的女生的眸子暗了暗。
　　“花牵。”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常梦到这里，梦到那天。也梦到那个人。
　　“我就知道我这里够特别，咔咔。”某凌露出满意的笑，仿佛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
　　“就是没生意而已。”一旁的某四毫不犹豫的吐她的槽。客人不多，冷气倒是开很大（因为某凌喜欢在冰窟里面睡觉）；菜谱很厚，但是很多都没有卖（没有人会煮，现在店里卖的就是四四会做的东西）；价钱不贵，不过进价很贵（看他去拿咖啡豆的品质就知道价格不菲）；再加上不事生产的店主，害他每天都在想如果花牵倒闭的话他绝对不会感觉到惊讶的。
　　“其实最近已经好很多了。”某凌咕哝，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看店的话大概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有人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经营，四四真的是有一肚子的火。正想埋怨两句，却发现一旁的娃娃正顶着闪光的大眼看着自己。
　　“你们——好有趣。”让她好羡慕。如果她也有这样的朋友就好了。起码现在，也不会那么孤独。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里，都只有易。但是现在，连易都失去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不少。
　　“还好吗？”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搭上了她冰冷的手，抬起眼，是凌他们关心的脸。
　　“唔，没事的。”嘴里面说着没事，但是脸上却滑下了一滴泪。在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脆弱，又或者，她本来就很脆弱？
　　“要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吗？”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凌温柔的拭去了她的眼泪。
　　她忽然觉得眼前明明不熟的女人的笑柔和的让人很想靠近，也很想打开自己的心扉，不可思议的，娃娃给几乎陌生的人，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略写略写……我是插科打诨、混吃等死的某只……）
　　基本上这是个变相的光源氏计划。在娃娃三岁的时候，在孤儿院碰上了天使（恶魔？）大哥哥——水易同志。一直在他的坚持（压根就是强势）以及主见（用在别人身上的主见叫做霸道）下出成长（讨生活）。
　　在他的保护（应该算是有预谋的培养吧？）下，娃娃的眼睛里面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人（教育成功的例子），她完全把水易当成了自己的天，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她把自己的一切（不外乎就是身心），完全交付给了自己心目中的神（经病）。并且把能守在他身边当作自己最大的幸福。
　　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她渐渐的长大，却骤然发现自己的存在成了水易身边最大的累赘。首先是她的身世无法给他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帮助，再来是她的能力也无法成为他的左右手，这些都让本来就非常自备的娃娃感到非常的不安。顺理成章的，在听到外界评论他们的感情是水易恋童癖（相差了十几年），甚至是□□（他把她带大）的时候，无疑是给了本来就觉得自己是水易包袱的娃娃最大的一击。没想到自己没办法成为他的助力不说，反而成为了他的阻力。
　　跟一般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娃娃决定离开自己心目中的天使，好让他找到更合适的女人。上次在花牵发生的事，就是她一次逃跑后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自从你上次离开花牵后，他就没有再找过你了？”不会逻辑的情况让某凌皱眉，听娃娃的陈述，水易应该是非常坚持而且霸王主义的人才对，他会让自己一手塑造的娃娃离开？况且以他上次在花牵的表现来看，不像是有“放手”这种情操的人才是。难以置信。
　　“没有。”娃娃摇头，笑的黯然，“他可能已经放弃我了吧。”这也好，这才是她想要的。不过，话是这么说，在说到这样的结果的时候，为什么她笑不出来？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的难以呼吸？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样？
　　“那你这一个月都在做什么？”她应该是才高中毕业才对。
　　“找工作。”
　　“还没找到吗？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是什么情况？”年轻的孩子，虽说要找多么好的工作不大可能，但是找个一般的工作应该不会找不到才对。
　　“没有。”说起这一个月的情况，娃娃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我真的没用吧。那些店都用我几天就不要我了。”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工作，但是都做了几天就被炒鱿鱼了？！”现在市道真的有那么糟糕吗？该不会……
　　“唔。”点点头，娃娃的一副“我就知道我是没用鬼”的样子让凌和某四都大皱其眉。
　　“这样的话，我这里正好缺一个服务生，你有兴趣在这里帮忙吗？”凌笑眯眯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里工钱可不高哦。”
　　“你要收留我？”娃娃睁大漂亮的大眼。“是因为同情吗？”
　　“我只是不想被某个没得换班休息的服务生怨死而已。”凌一副“我是真的缺人”的样子，一向具有说服力的样子轻易的让人信服。“而且我这里的员工休息室有盥洗的地方，你可以先住在那里。”凌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建议，她知道这一个月娃娃都是回那个小小的孤儿院那里跟院童挤。
　　“那……谢谢。”盛情难却，娃娃感激的道谢。
　　“那，明天开始上班吧。”找出员工休息室的钥匙，再叫另一个有钥匙的男人把钥匙交出来，凌把两把钥匙递给了娃娃。并带她到她休息的地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搞了半天，娃娃只是他们帮她私底下起的外号，人家明天就要成为花牵的一员了，某个迷糊店主终于想起了问店员的名字。
　　“杨娃娃。”
　　“靠！”某个男人险些摔倒的诅咒让两个女生都笑了起来。
　　娃娃就这样成了花牵的员工。

作者有话说

　　发现，随便挖坑不填是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