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陈玄番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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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她不见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她会去哪里？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你不担心她会受到什么危险，因为魔界到处都有你的眼睛，若是她是从魔界出去的，那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在当你尝试搜寻她未果之后，你便开始慌张，开始焦虑。你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好像她切断了和你的一切联系，就好像，你与她从未订立过什么契约。
契约是没有问题的，你之前试着搜寻过她，那个时候，你是能够感应到她的。
她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不知道自己的脑海中怎么会有世界这个概念，但是你就是相信，这天地太大，总会容纳不止一个六界。
对于她的消失，司南也表示惊讶，可是他更惊讶于你的模样。即使你一直感应不到她，你依旧在尝试着去搜寻，因而你自身的灵力消耗太多，你的修为几乎都跌了一个位阶。她一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空虚，而当她突然离开，你陡然发现，你又一次被寂寞和孤独吞噬。
你不知道应该去怪谁，这一次，你甚至连仇人都没有。
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消耗自身的修为去尝试着搜寻她。你知道自己搜不到她，可你还是在尝试。你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故意自虐。心里难受的时候，总要找一个方向发泄，不然，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存在。
“你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她回来，你就先走一步了。”司南喝着酒，在你耳边絮絮叨叨，“你快点决定吧，要不要去取邪魔之气。”
你知道邪魔之气，那是千百年前被镇压在秦州山下的玩意儿，就是因为邪魔之气的存在，秦州山的灵气才越来越稀薄。但是，邪魔之气虽然是传说中可以颠覆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想要去驾驭它，也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魔被人认为是邪恶的，但是他依旧和人一样，有成为所谓的神的机会，只要能扛过更多的雷劫。但是，拥有邪魔之气就不一样了，拥有它，意味着，你要直接与这个世界的规则对抗，若是你在与世界的对抗中赢了，那么你就可以修改规则，但若是输了，你也再没有机会翻身了。
司南对邪魔之气很感兴趣，但是他不会自己去尝试，而总是在鼓动你去将拿东西据为己有。他说自己的意志力太薄弱，不能够征服那东西，他认为你可以。
你不认为你可以，即使你熬过了过从人堕魔的痛苦。
但是，如果你能够取到邪魔之气，如果你真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么，你是不是也能够有接触到其他世界的机会呢？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你心里扎了根，就彻底挥之不去了。你的脑子里总是在想“修改这个世界的规则，修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旦获得了邪魔之气，那结果……
你想入非非，完全将风险抛到了脑后。
获取邪魔之气的过程并不复杂，因为秦州山实在是太容易被拿下了。他们的先祖具有奉献精神，牺牲了秦州山后世的发展，却忘记了，没有精英严防死守的“宝物”，很轻易就会被其他人盯上并夺走。
至于安恬和燕覆？
这两个人不知去哪里你侬我侬的，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你的突然进犯。你要担心的从来就不是有人会来阻止你，而是，你无法扛过邪魔之气给你带来的折磨。
吸收邪魔之气后，你也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你的记忆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处于混乱的状态的。你似乎是见到了她，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走进奇怪的建筑物里。那是一个与你完全不同的世界，是一个你用尽自己的想象力都无法企及的世界。
可惜，那个世界的场景只出现在你眼前一会儿，就消失了。
其实，你觉得你会喜欢那里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世界有她，还因为，那个世界让你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生机与活力。
可是，你无法接触那个世界。
甚至，你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一点点被吞食。最先是你无法动用自己的力量，然后，是你的记忆变得模糊。
你所有的回忆组成了你，如果你不再记得你与父母之间的那些事情，不再记得与她之间的事情，那么你便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意义。
你经历的不再只是肉/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和心理上的折磨。在你堕魔的时候，你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冲击，但是有着复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你，你自然会觉得痛，但好像也没有那样痛。可是，现在，你只觉得恐惧，你甚至有些想要屈服。
他在消磨你的意志。
你不能恐惧，你不能忘记。
究竟是肉/体的痛苦不容易扛下去，还是意志被消磨难以抵抗呢？你不知道，你只是，不想忘记她。即使她给你带来了痛苦的回忆，那也是她给你带过来的，你不想抛弃，她给你的，你都想受着。
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与那邪魔之气斗争了多久，你觉得你已经绝望了上千年。那长久的悲伤让你觉得自己身处阿鼻地狱，让你时不时就会动摇，你几乎就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忘记了，就忘记了。可是每当这时候，你又会担心，要是她是被迫离开的，她知道你忘记了她的话，她会不会难过呢？你不想让她难过。
这微弱的可能性，让你一直坚持着。你幻想着有一天她突然回来，会没头没脑地叫你的名字，让你带她去喝酒。
她喝一坛酒，能吃掉两盘肉。
你的意识回笼之后，目光也逐渐清明。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因为眼前的世界的确天翻地覆。
司南死了，大概是被你杀死的？你不知道，反正，你可以让他起死回生。现在，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现在，你不仅仅可以让司南起死回生，还可以让你的父母起死回生。你看着自己破碎的翅膀和翅膀上弥漫的黑色烟雾，心里头一个想法是，不知道她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你呢？
她是自愿离开还是主动选择离开呢？
她真的会心疼你么？
你尝试着去搜寻她的位置，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你和她，有缘无分。可是，这样的念头一出来，你就发现，你不能接受，你还想着，将她介绍给你的父母看一看。
说到你的父母。
你发现，你和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复从前，你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有了变化。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司南，他们都变得有些奇怪。其他人好像都不觉得他们奇怪，只有你，觉得他们，像是按照你的意愿塑造出来的形象。
你突然意识到，被你重生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所以，你还要留着他们么？
你将他们杀死，又把他们复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他们不记得被你杀死过，也不记得被你重生过。真是，好玩呢。
好玩到，你再也不愿玩。
最后，你将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回忆都消灭了。你觉得，那堆废墟比活生生的人要顺眼多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乏味，就比如，燕覆和安恬就很有趣。被你抓到的时候，安恬哇哇大叫，指着你的鼻子骂你，骂你不得好死。
“竟然还挺怀念你骂人的。”你手指蘸了酒水，在桌子上慢慢画。
听你说这话，安恬突然揪起自己衣服，瞪着你：“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宁死不从的！”
你：“……”
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的？
为了表示你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你直接将她扔到了岩浆河里。这岩浆河只是能让她感受到被火灼烧的痛苦，并不会让她真的被灼烧。
“陈玄，你个变态，难怪雀雀不要你！”都落到他手里了，还这么嘴硬，他都不知道该夸她勇气可嘉，还是该说她愚蠢至极。
你将她捞出来，扔到地牢，并将燕覆带到她面前。
雀雀不要你？
呵。
她为什么会不要你？
燕覆和安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在你的地牢里，互相关爱着对方。
太碍眼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你应该也不是。”你问安恬。安恬还想装模作样地掩饰一下，但她并不是个能够藏得住自己心事的人。她那瞪大了眼睛看你的蠢样，让你几乎忍不出笑出来。
“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坐在椅子上，撑着脸看燕覆。“你不知道吧，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晚有一天，她会抛弃你，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听你说这话，安恬顿时紧张起来，握着燕覆的手，想要同他说些安抚的话语和承诺。可是，燕覆并没有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伤心，他笑着，反握住安恬的手。“没关系的，恬恬只要开心就好。”
“小燕燕，我不会离开的。”安恬又是笑又是哭，将眼泪鼻涕都抹到了燕覆的衣服上。
你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温和态度，使了个小法术，将燕覆和安恬两个人分开。
你先看向安恬，你想，这女人可真是讨厌，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呢？你想下手折磨她。你想，雀雀那样重视安恬，总归是不舍得她受伤的吧。
可是，你折磨她，她也依旧嘴硬，雀雀也依旧没出现。最痛苦的，似乎是燕覆。
你恹恹地将视线转向燕覆，你说：“如果你不想要她再受折磨的话，你就一片一片的，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
燕覆照做了。
折磨别人，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可是为什么，你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这样深，会有一种更为痛苦的心情呢？
“燕覆！”安恬叫着情郎的名字，声音撕心裂肺。
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思绪开始放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陈玄番外（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