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叕是你》NPG

96、红糯团

　　一夜过来，该怎样生活，还是该怎么生活，烬苹还是以前祁趣所认识的烬苹，那么的开朗。烬苹真的兑现了自己对祁趣的承诺，带着他到处跑，跑遍整一个他家乡的地方，给了祁趣，一个真切的旅途。

　　他们喜欢快傍晚的时候跑去泡温泉，那时候人少，而且玩累一整天，泡一下温泉，就像吃了大保丹，全身舒坦了，腰也不疼，手脚都利索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明天就有劲儿继续逛着了。
　　“老奶奶，我们又来了。”

　　老奶奶一抬头，又是烬苹那张面孔，她的脸上不由挂起了大大的笑容，“小伙子，你今天又来了。”

　　“对啊。”烬苹猛地点了一下头。

　　“还是红豆糯米糍和花生糯米糍各3个，再来2碗茅根粥，2跟油条，4个白糖红糖碗子糕，葱油饼一个，肉包2个吧。”他们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东西可不少了。

　　“对啊，奶奶，你真好记性了。”

　　“你们这几天都来，点都还是这几样，我能不记得吗？”老婆子，笑着先勺了两大碗粥给他们，然后陆续把菜都上齐了。

　　烬苹吃早餐一点都不安分，吃着吃着就跑去帮老婆子，端端盘子，又跑去隔壁收拾桌子，一开始祁趣还会喊他过来坐定定地吃完一个早餐，不过久了，祁趣就任由他去了，反正烬苹喜欢就好了。

　　一个早餐快吃了2小时，就比得上喝早茶的速度了。

　　烬苹擦擦嘴，正要掏出钱包，老婆子看到之后，马上拦着了，“看你这么乖的份上，这顿就算我老婆子，请你的好。”

　　如果按照平时烬苹得到便宜，一定会立马点头答应，不过这次的对象换成老婆子，烬苹就立马不肯了，“不行了，老奶奶，钱一定要收，你自己一个人经营这个小摊位很不容易。而且价钱这几年都一个样，压根不知道是赚钱还是赔钱，我能在这里吃到真材实料的食物，已经很开心了。钱，你一定要收，不然我下次就不来了。”

　　烬苹居然也有不占便宜的时候，祁趣稍有兴趣地瞥了烬苹一眼，刚才近平这时候转过头过来，向祁趣拿零碎钱，就看到他那不善的目光。烬苹好像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他的想法，瞬间怒了，怒瞪他一眼，大家都用眼神交流起来，“我陈大爷，才不是那种真的贪小便宜的人了。”

　　“是吗？我家里，那一堆批发的内内，都不知道要用到什么时候了。”

　　“别提那事！”烬苹瞬间想起那桩他做的最傻的事情，那次去古庙买衣服，烬苹看到一个摊位要清仓，不过那摊位零售的价钱比整批买可贵多了，烬苹看着那衣服的质量简直可以跟祁趣身上的比，自己内心细数一下，感觉很划算，脑子一热，于是还真批发了一堆过来，祁趣当时怎么阻拦都拦不到，因为烬苹是在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偷偷买的。所以，祁趣一看到那一堆内内，塞满自己的柜子，就会经常拿出来说说烬苹的不是。而烬苹他，当热情稍退之后，也发现自己做得很蠢。

　　烬苹继续瞥了祁趣，传递着这样的信号，“这个星期，你得陪我去古庙摆地摊，把货全清了！”
　　祁趣想回烬苹，“我干嘛要陪你”，但是传达不了，烬苹低着头，就翻着祁趣的包，把零钱都找出来，递给老婆子，“老奶奶，你就拿好了，不然我下次还真不敢来的了。”

　　“好好好，你们下次记得要来。”这老婆子居然想起烬苹跟她说的话，就问道：“小伙子，你明天天就要走了吧。”

　　“嗯。”

　　“唉……你们有空记得要常常来看望我这个老太婆。”老婆子停顿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她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她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不过那是骗自己的说法而已。每一次好友的离开，她的内心还真的会痛了。看着烬苹的离开，想起那些已故的亲友，又想看着熟悉的娃一个个进了更远更好的地方去读书，她没有不舍才是骗人的。

　　“好的，我会的。”烬苹回之余大大的笑脸，烬苹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又把钱包拿出来，“老奶妈，帮我准备4个红豆馅糯米团。”烬苹笑盈盈地望了望祁趣的样子，想在询问他，他还要？祁趣点点头，烬苹再补充道，“再来4个花生馅的，打包车上吃的呢。”

　　“好咧，你们稍等一下。”看着她这明亮的响声，老婆子的力气还是很足啊。

　　乌云刚走走开了，阳光的光芒瞬间照耀着整个小小农市场了。

　　他们走远一些，祁趣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要骗老奶奶，说我们今天走了。”

　　烬苹的嘴巴里塞着一颗糯米团，鼓鼓的，他嚼着，边说着，“我，我怕我明天遇到熟悉的人或事，会，会舍不得走，那就不不好了。”说罢，他就拉着祁趣的手，把吃的放在他的手心。那糯米团还热腾腾的，那热度从手心直达到内心里，暖和极了。早上的微冷感觉，瞬间消散了。

　　“不过，你就不怕，这两天你会继续碰到她，让她发现你在说撒了。”

　　烬苹刚把团子吞进胃里消化了，“也不算撒谎了，我们迟早就要走了，只不过我把事情提前了。放心吧，我家离市场不近了，与老奶奶的回家路线可不同了，不会这么巧就碰到。”他摊着手，“就算这么黑，碰着了，我们又没有说现在就走，我们可以说晚上才走；如果晚上被碰见回来了，我们就说我们落东西，要回来拿。至于明天，老婆子一大早就要趣摆摊，我们早上走，总不会相遇的。”烬苹居然一一地把种种情况都列出来，祁趣一听，看来烬苹还真动了脑子，可难得了。

　　不过了，“这样，真的何必？直接跟老奶奶说，你明天走就好了。”

　　“不行，我不说说了，我不想离开的时候，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我怕自己不肯走啊。”烬苹盯着祁趣，认真地说着。

　　“真的，会不舍得吗？”

　　“或许吧。”烬苹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有时候不会听从我的想法，也有时候会控制我自己的四肢。”烬苹又抬起头，望着祁趣，“如果到时候，我真的不舍得走，你记得要拉着我走了。”

　　祁趣一听，可感动了，不过他内心出现一个天使，在告诫自己不要自私，他弱弱地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留下来不好？这里有你的父母，有你的家人，你的家乡就在这里。”

　　不过烬苹摇摇头了，“这里很好，风土人情也不错。但是我觉得这里早已不适合我，我已经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她的节奏，她的环境。这里没有A区一中，没有电玩城，没有车水马龙的繁华，没有我熟悉的伙伴，没有你们家的工人。没有你……家乡，再好，不过是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罢了。一方土壤，养一方人物吧”

　　祁趣一听，二惊了，想不到烬苹居然也有惆怅的时候。然后，三惊喜，因为从烬苹的那番话里，烬苹的留恋大城市的原因中，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夸大），现在仔细品味烬苹刚才那番话，内心满满的喜悦了。

　　“还有，”烬苹的话原来还没有说完，“只要离开了，才会对家乡的思念。所以我还是离开就好了，我不想像你一样，在‘家乡’里诞生，又在‘家乡’里老去，你压根就不懂家乡的意思，哎，还真是挺可怜的娃。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孩子，都感受不了家乡的滋味。”

　　烬苹就在为自己的神推理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却被祁趣一把狠狠地抓住手腕，那力度让他疼到一下回到现实来。

　　“你错了，我在S市活着，现在也在那里读书学习，将来也可能会在那里老去。不过中间的经历，谁也不能保证我的一生这么多小时都会在S市宅在不肯出去，就比如现在，我跟着你来到这里，再比如每次的假期，我都北上，或者西去，我也是懂‘家乡’是什么滋味的人。不过我的感受，可能跟你不一样，我才不像你这么多愁善感，还有这么煽情的你，压根就不是我以前认识那一个大大咧咧的陈烬苹，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小苹果还回来。”

　　祁趣突然才想起，他真的把他家的小苹果（玩具）落在家里，怪不得这几天手痒痒。

　　“哈哈哈。”烬苹就知道祁趣在逗自己玩的，不过他很开心，经过祁趣这么一个打岔，他的心瞬间拨开乌云，露出一片蓝天了。

　　“好了，我就把你的小烬苹还给你了。”烬苹拍怕祁趣肩膀，拖着他走了，“我们今天还要去武夷山了。”

　　“是假的‘武夷山’。”祁趣纠正过来。

　　“对对对，是盗版的武夷山，好了。”以前的山头，都是随便乱改名字的。有重复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干嘛F市的武夷山是真的，他老家的武夷山却是假的，它们不是都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