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绿眼睛的埃尔莉》好大一颗梨鸭

37、36 真相大白

　　本以为获得了重大突破，没想到还是一筹莫展。这时东京警视厅大多数刑警们内心的想法。白马探并不这么想。
　　他在科学搜查研究所里找到了中尾。
　　“可以是可以，但是上哪里去采样呢？”听完白马探的提议，中尾挠了挠头。
　　“或许可以去镇公所查一下她生前最后居住的公寓的地址，幸运的话房东可能还没打扫。”
　　于是白马探和中尾跑了一趟，却得到了房东早已将公寓再次出租的消息。
　　“就不能挑明了吗？”中尾横躺在车后座上，无精打采的。
　　“我担心打草惊蛇。”杯子里的咖啡被白马探一饮而尽，“在没有证据之前，是没办法扣押他的。一旦被惊动了，他很可能清除证据。”
　　“这有什么，他不正好就在东京吗？”中尾直起身子，“咱们俩偷偷去公寓停车场采个样，神不知鬼不觉。”
　　白马探思索了一会，说：“也不是不行。”
　　就在所有人还在头疼的时候，一段视频被人悄然的公布在了日推上，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上了日推趋势。
　　“警部！”年轻的刑警正巧在上厕所时刷了一会社交媒体，几分钟之后，他激动的冲到白鸟警官的面前，“你看！”
　　白鸟警官刚想训斥一下，却被手机上播放的视频吸引住了注意力。
　　“这是——”
　　办公室里，警视总监和警视正们也一起观看着视频。视频网站上，这条视频已经有了三四十个相关条目，封面的图片都是同一张：就算在模糊的监控录像中也能辨认出的恭田阳太的脸。唯一存在出入的大概就是视频的标题和下放简短的说明。《议员儿子杀人凶手》都算其中措辞客气的了。
　　视频的开头被配上了一种人们一听就知道是在预示着灾难来临的音乐，让人立刻联想到灾难电影。一个人影从左上方窜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噪音，一辆车冲进画面中，将上一秒出现的人影撞飞。
　　随后，恭田阳太的抱着尸体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
　　配乐声又大了起来，开始变得缓慢而低沉，右上角的计时器飞速的跳动着，告诉观众视频正以倍速播放着，也昭示着事情并没有结束。
　　果不其然，恭田阳太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镜头前，视线紧紧盯住镜头，这使得他的脸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左右张望了一会。
　　关键的一记重锤出现了，一道白光闪过。视频的制作者故意放慢了速度，尽管模糊，可观众仍能辨析出恭田阳太的动作。
　　他举起手，拿着什么东西，砸向了镜头。
　　视频结束了。警视总监松了口气，正准备关掉网页，下一条视频却自动播放起来，这使得他预备移动鼠标的手停住了。
　　和警视总监一样，蜂拥挤上日推的日本民众们刚看完恭田阳太肇事逃逸的视频，下一个更令他们瞠目结舌、议论纷纷的新闻拔得了日推趋势的头筹。
　　准确来说，不是视频，而是音频的剪辑和拼接。媒体贴心的为音频配上了字幕，为还在搬砖的上班族提供了方便。
　　开始时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如果仔细听得话可以听到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简直不敢想象！”这时，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声出现了，“你都竟然已经四十多岁的人，还生了两个孩子。”
　　“讨厌。”另一个女声娇声说道，同样喘着气，“不要老提年龄。”
　　之后是两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过了一两分钟，大约是理智回笼了。人们听见女人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啊。”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我说，真看不出来你都生了两个孩子了。”
　　沉默再次出现，然后女声颤抖的打断了它。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哦，这个啊。”男人依旧听上去很轻松，“当年你拜托我去了结了你老家那个叫神代的女人，我就很奇怪，明明跟你无冤无仇，你杀她干嘛。所以啊，我就稍微查了一下。想不到丽子你年轻的时候这么厉害呢！”
　　“够了！”女人厉声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哦。”男人爆发出一串笑声，然后说。
　　“你啊，就像毒蛇一样。我可得小心点，毕竟不知道哪天就被你这个枕边人咬一口了。放心，我很会保守秘密的，你不用担心你那个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会知道，我也没兴趣跟你那个儿子讲。”
　　“最好是这样。”女人恨恨的说道。
　　另一段音频被切了进来。
　　开头同样是被电流的杂音掩盖的暧昧的声音。紧接着，还是那个男声。
　　“说吧，这次要我做什么？”
　　“别这么说，我难道就不能单纯的想和你共度良宵吗？”
　　“可别开玩笑了。”
　　男人嗤笑一声，女人大概被弄得很不悦。
　　“真是的。”她说。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帮我杀个人。”
　　“啧啧，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你做不做？”
　　“做，做，当然做。我还不知道你嘛。但凡我某天拒绝了你，第二天我铁定就被关进去了。说吧，谁？”
　　“三木理绘，我丈夫的秘书，他现在的情人。听好了，她被我丈夫安排在了长野的那个温泉别庄里，你务必小心点，挑我丈夫不在的时候动手。”
　　男人默不作声。
　　“怎么了？不想做？”
　　“不是。”
　　“那怎么不说话？”
　　“就是觉得稀奇罢了。”男人打了个哈欠，接着说：“恭田那老头的情人多了去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恨人家呢。”
　　“你不懂。”女人声音冷漠的说：“这次不一样了。”
　　“哦？”
　　“这个女人实实在在威胁到我了。”
　　“她能威胁你什么？大善人，圣母玛利亚，孤儿们的救世主。”
　　“我就说你不会懂的。”
　　“好好，我不懂。”男人敷衍道。
　　过了一会，女人开了口。
　　“他马上就不需要我了。”
　　“我不能失败，我不能失去这些。”她又说。
　　男人没有回答。
　　视频到这里依旧没有结束，一位警视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喊来一位刑警，交代了一番。
　　不到一会功夫，一群刑警撞开了朝山祯介东京公寓的大门。
　　令人惊讶的是，朝山仿佛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他冷静的站起来，朝着昔日的同事举起双手，没有任何反抗的看着曾经被自己挂在腰间的银色手铐如今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下，中尾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去公寓停车场采样了。他大摇大摆，正大光明把朝山的车摸了个遍。
　　令他惊讶的是，检验的结果告诉他，朝山的车上并没有沥青。
　　“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会不会是警车？”菜鸟刑警本间突然灵光一闪，点醒了所有人。
　　“对啊！”白马探顿时醍醐灌顶，日本警察的配车就是丰田！
　　因为朝山祯介可以调用的车辆只有长野县警署分配的那辆丰田，小田切立刻联系了长野县的诸伏。
　　诸伏在山下超市里找到了畅饮啤酒的巡警滨岸勇一，滨岸在摇晃中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看见了诸伏警视正站在他面前，顿时一个激灵，仿佛被人当头盖脸的泼了一盆冰水，酒全醒了。
　　根据滨岸勇一和超市老板的证词，事发当天一大早，滨岸就开着警车到了超市，一直喝到了晚上八点才恋恋不舍的被找过来的妻子带走。中途一直没有离开过超市。
　　而警车停放的位置在超市的后方的一块荒地上，没有监控录像，而超市老板和老板娘都没有注意，所以警察们认为，正因此，朝山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走警车。而朝山自己的车，也是一辆丰田，不仔细看，看不出和警用车的区别。
　　警车上收集的样本检测出了沥青，这让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
　　东京警视厅适时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告知民众和媒体们，包括此前的恭田嗣郎杀妻案在内的所有案件的嫌犯都已被缉拿归案。东京警视厅此番行动受到了媒体们的称赞。
　　“不过，恭田丽子还真是蛇蝎心肠呢。”
　　东京都的街头，随处都能听见这样的讨论。
　　“是啊，明明长得那么漂亮。”
　　“人不可貌相啊。”
　　“她还是人吗？连自己养育了那么多年的亲身儿子都要杀掉。”
　　“哎？！真可怕！”
　　东京警视厅里，白马探也点开了视频。视频的最后，仍然是一段对话。
　　“帮我个忙，最后一个了。”音频里，丽子乞求着。
　　“不行。”
　　“为什么？！”
　　“不是我不想，是已经没办法了。三木理绘的事情恭田老头已经怀疑到你我身上了，此时再轻举妄动，可没什么好结果。”
　　“可我也没办法了！”丽子有些失控了，她刺耳的尖叫着。
　　男人妥协了，他说：“好吧，你先说说，我听听，能行我才做。”
　　能到许诺后的丽子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杀了阳太。”
　　“什么？！”光听声音，都能发现男人的震惊，“那可是你的亲身儿子！”
　　“那又怎么样？！”丽子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三木那个贱、人！她竟然告诉了阳太我是他亲身母亲！幸好我早早的动了手，幸好她早就死了，幸好！”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个biao子不知道怎么发现了我和阳太长得像，偷偷摸摸搜集了头发做了DNA检测！好吧，终于抓住我的把柄了！可把她高兴坏了！不过幸好她死了，幸好死了······”
　　最后的丽子已经有些癫狂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人们已经听到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白马探关闭了视频，恭田阳太的脸死灰一片。
　　“雪穗怀孕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其实是早就寄到了，可我一直没查看过信箱。信里是一份DNA检测报告，还有一封信。信没有署名，但看字迹像是女人写的。信上说：我无意中发现你和你的养母长得很像，就暗中收集了毛发，送去做了检测。结果证明你的确是养母的亲身孩子，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就这样？”
　　“嗯。”阳太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拿着DNA检测报告去找了母亲。可是母亲却很决绝的告诉我不是，还让优子把我赶走。”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那个人说他掌握了我肇事杀人的证据，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把这些证据送到警察局。我当时没有选择，可我不想杀妈妈呀，那是我妈妈！我想，只要妈妈能保护我，这点证据又能把我怎么样！所以我虽然点头同意了，可心里并没有想着照他说的做。”
　　“我就是想跟妈妈谈一谈。可妈妈还是不肯认我，还说我就是想攀附权贵。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吵起来了，我一激动就——”
　　恭田阳太双手捂住脸，抽泣着。
　　可白马探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同情，他站起身，走出房间，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手机屏幕亮起来，告诉他父亲刚刚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白马探回拨过去，忙音没有响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阿探。”父亲的声音在白马探的耳畔响起，“朝山祯介那边怎么样？”
　　“我正准备过去。”
　　“这样啊。”父亲停顿了几秒，夸赞道：“这次辛苦你了，干得不错。”
　　“哪里。”白马探谦虚了一下，“那我先挂了。”
　　“好。”
　　电话被挂断了。
　　“你儿子真是将门虎子啊！”白马厅长刚放下手机，对面的内阁大臣就捧了一句。
　　“差得远呢。”白马厅长笑起来，“您内侄那才叫少年英才。”
　　说完，捧起酒盏饮了一口，喟叹道：“对花品酒可真是人间乐事啊，多亏了你，我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内阁大臣摆摆手，按住身旁的人，说：“你该谢的人是这位才对！”
　　内阁大臣身边的人名叫三津田正则，此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曾经在建筑省工作。被内阁大臣相中，做了他的侄女婿，自此便步入了整洁，靠着妻子家里的鼎力相助，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三津田原本也是这次A党竞选议员的选手之一，可惜相比于恭田，资历和年龄都显得浅了一些。如今恭田嗣郎出事，外界很多人都猜测A党会将三津田推上去。因为三津田年轻，外在形象较好，原本就有一大批女性支持者。只要对他的能力稍加渲染，支持率更上一层楼不是什么难事。
　　白马厅长借着醉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三津田，笑意便浮现在了脸上。
　　“真是青年才俊呢！”
　　三津田正则也笑了起来，和白马厅长碰了杯。
　　内阁大臣适时地提议道：“下次让白马官房长官也一起共饮吧。”
　　“好啊。”白马厅长很有兴致的点头附和。内阁大臣所说的白马官房长官是他的兄长，时任内阁官房长官。
　　兴致正浓时，纸拉门突然被人叩响了。以为是艺伎的三津田喊了一声“进来”，门被拉开了，门外站着的并非艺伎，而是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子。
　　“出了什么事？”三津田出言问道，又赶忙向在场的几位介绍：“抱歉啊，这是我的秘书。”
　　男子看了看屋内的几人，鞠躬，自我介绍道：“我是远野隆，是三津田先生的秘书。”
　　随后他走到三津田近前，附耳说了几句话。三津田思索了一会，笑着对内阁大臣和白马厅长致歉。
　　两人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三津田离开了包厢，只留白马厅长和那位内阁大臣对饮。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得呢。”白马厅长感慨道。
　　“可不是嘛。”内阁大臣赞同的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远野隆这个人吗？不记得的可以看看16章。
两个提示：视频不是朝山祯介发的，DNA检测不是三木理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