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摆摊赚钱》一筐橘子皮

2、火炉藏尸

　　话虽如此，姜澜还是没能舍得自己流落街头，拿着小时房的钱在客栈买了一整夜。

　　经营早点摊必须起的极早，凌晨4、5点便要起床调制面糊、准备葱姜、酱料等物。她咱去客栈自然没有厨房，只好早早去摊子上准备。

　　天还未亮。

　　调制面糊是个力气活儿，纵使体力值平白增长了20点，体型上不会有较大改变，但姜澜依旧在为自己的肱二头肌感到忧心。
　　如果有魅力值一项，我一定会全部加满再搞个超级加倍。她一边干活一边胡思乱想道。

　　街上行人近无，摆摊卖食的已来了两三。

　　忙完了手头的活儿，姜澜向旁边买馄饨的摊主搭话道，“老刘，你怎么来的这么早？”馄饨生意与煎饼不同，前一日便会调馅包好，第二日清晨来到摊子上，客人随点随煮即可。

　　刘馄饨冲姜澜笑笑道，“我这炉子当初是从卖馒头的那家买来的，凑活了几年，还是觉着太大了不好用，这不近来手头宽裕了，回头找打铁匠换个新的。”他边说边清扫着炉子四周，腾出空以便将其搬出。
　　姜澜听了这话不由觉得奇怪，便道，“您这新炉子还没做成，着什么急把旧的卖了呢？”
　　刘馄饨流畅的解释道，“做了这么多年馄饨了，我正好趁着换炉子这两天在家歇一歇。”说罢从身旁一高大男子手中接过钱，与他合力一同将那炉子搬上板车。

　　资深咸鱼姜澜自然听不出问题，向刘馄饨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柔滑的酱料刷在金黄微焦的饼皮上，夹上碧绿的葱丝和生菜叶。
　　赵虎等着煎饼闲聊道，“姑娘，你这摊子摆多久了？我这日日到衙门来，都没注意到。”
　　姜澜道，“这两天刚来，丰庆街上客人多些。”
　　赵虎点头道，“确实，我往日常去老刘那儿喝馄饨，人来人往的生意不错。”他自然但朝旁边的馄饨摊那儿看了一眼，奇怪道，“今天不知怎的，他没来？”
　　姜澜已将煎饼裹好递过去，顺嘴说道，“老刘说要换个炉子，正好在家歇几天。”
　　没想到赵虎听完笑道，“那他一准儿是在匡你呢。老刘谁不知道，做生意恨不得让人们加个零付给他，叫他躺在家里不赚钱，那不和剜肉一样吗？”
　　说完两人都未放在心上，结完钱便离开了。

　　谁成想，一连几日刘馄饨竟一直没来，他拿出摊位仅剩下几张桌子挨挨挤挤堆到一起，桌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初来时曾为姜澜指路的孙大娘闲来无事道，“卖馄饨那老刘好几天没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澜这几天凌晨就被体验器规定的时间叫起来，除了摊煎饼就在调生物钟，脑子一团浆糊着算该找人找多少钱，哪里顾得上隔壁摊的事情，闻言茫然的摇头道，“不知道啊，这怎么回事儿？”
　　她本就是扯扯闲篇儿，没打算从姜澜这得什么准话，接着之前的道，“也对，你这初来乍到的哪知道这些，今儿早上听我街坊说，老刘这几天正找着门店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混个掌柜当当，哪用像咱们似的累死累活的出摊啊。”
　　姜澜深以为然。摊煎饼摊成声名远扬难虽难，起码有老干妈珠玉在前，但连个门店都没有，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她信心满满问道，“大娘，这买个门店得花上多少钱？”
　　孙大娘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说也得有个几百两银子吧？”随即八卦道，“看不出来啊姑娘，你这生意这么赚钱？”
　　姜澜此时全部身家仅有5两多，这里面还得算上明天进菜的钱。

　　这时前方忽然一阵骚动，姜澜等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未等她看明白，便见一位老婆婆手中拿着一张纸向她走来。
　　老婆婆未等姜澜开口便急急的将画纸展开道，“姑娘，你见没见过这画上的人？”她随手拽过几个过路的行人，“我儿子好几天没回家了，辛苦你们指个路留心一下。”

　　姜澜有心帮忙，但只见画上之人画得十分标准化，可以说满大街都是，也可以说街上无一人是，只好略带歉意的摇摇头道了声抱歉。

　　老婆婆刚走，路边便有人叹道，“你说这不干人事儿的曹混子，挺大个子没个正经事干，让这么大年纪大老娘天天替他操心。”
　　姜澜头一次见这事，不免好奇问道，“这位大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看明白？”
　　短衫男子道，“姑娘不是这片儿的人吧？”
　　姜澜递了碗热水过去道，“是。以前家里住城外，近来才搬过来的。”
　　短衫男子饮了口水道，“怪不得你不知道。那曹混子在这几条街可是出了名的，每天净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吃茶看戏赌钱，败光了家产不说，有时候还几天几宿不着家，这次应许是时间太长了，他娘怕出了什么事急着出来找。”
　　姜澜咋舌道，“这别的事另说，不回家他也不与他娘知会一声，省得老太太着这么大的急啊。”
　　短衫男子嗤笑一声道，“穷十天富两天，一个月里得有三五天叫人准着要赌债，他哪敢告诉他娘要去哪。”
　　孙大娘刚送走了客人，接话道，“可怜了曹大娘，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下了个讨债鬼呦。”

　　孙大娘话中惋惜但非亲非故，谁有空闲帮着一位孤寡老太婆寻儿子？随口感叹了两句又开始招揽生意，向两位娘子兜售针线。

　　不多时到了晚饭点，姜澜又开始忙碌起来。
　　准备工作她已在下午生意不忙时做好了，煎饼做成的快再加上味道不错，她的摊子前面三三两两排了个短队，生意不错。

　　姜澜摊着手上这张煎饼，与赵虎搭话道，“赵爷，今儿下午听街坊说丢了个大活人呢。这事官府打算怎么办？”
　　赵虎前几日早上来这儿吃了一次，兴许是觉着味道不错，今天踩着晚饭点过来，一口气要了十五套说是拿回去给衙门的弟兄尝尝。故而现在姜澜与他说上两句，不怕耽误生意。
　　赵虎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曹英平日没什么正经营生四处乱晃，说不定哪天又蹦出来晃悠了。找他还不如急急破了这两天沸沸扬扬的冤鬼案。”
　　姜澜手上动作不停，疑道，“冤鬼案？”这她还真没听说，姜澜来到此处，八卦消息的全部来源就是旁边的孙大娘，这类神鬼妖狐的事情大娘不感兴趣，她自然无处得知。
　　这事情早已传开，没什么好瞒的。见姜澜神色不似作伪，赵虎便解释道，“八天前有一个商人在悦来客栈住下……”

　　八天前傍晚，悦来客栈接了一位客人。
　　登记完之后，小二便引着他到一处上房安顿下，第二日清晨端早饭过去时才发现人早就走了，房屋床铺全收拾的干干净净。
　　因着住宿的钱款早在前一夜付清，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小二只觉着这是个省心的客人。

　　怪事发生在另一位客人住进这件客房时。
　　他醒来立即就去找了掌柜的麻烦，叫嚣着他们这客栈是间黑店，夜晚冤鬼索命求公道，说什么都让掌柜的给一个说法。
　　葛掌柜经营客栈这么多年，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来吃饭的说他们菜里进虫子，有住店的折腾说他们这风水不好，来来回回就是为了不付钱。
　　客栈开来就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断然做不到和几个无赖扯皮，只能赔着笑脸给人家免单。
　　葛掌柜只当和往常一样，说几句好话换间客房免了这位昨晚的房钱。

　　直到又一位客人住进房去，清晨再次大闹了一通，葛掌柜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先后两位毫不相干的人说客栈里有冤鬼，住店的吃饭的客人哪个不是听得真真的？闹鬼说甚嚣尘上，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这儿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更有甚者发散思维，说悦来客栈绝对是一家黑店，害死了不知哪位露财的房客，不然哪能死不瞑目变成鬼还要入梦喊冤？

　　生意一落千丈，葛掌柜急得满嘴长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后干脆跑去开封府报官了。

　　赵虎道，“这不？这事儿就落我们头上了。”
　　姜澜阅遍古偶连续剧还没见过官府查鬼办案，直接道，“这怎么查？”她灵机一动道，“你们问问那冤魂他是谁杀的，跟着过去抓不就行了？”
　　赵虎道，“真这么容易还用我们犯愁？展大人在闹鬼那间客房睡了一宿，冤鬼也是个糊涂鬼，只记着自己姓氏名谁就一个劲儿的喊冤，根本不知道谁杀的他。”

　　冤鬼李奎家中妻儿俱已请来认鬼，确信是此人无疑。盖因前往南方做生意身携重金，临近家乡天色已晚，在客栈留宿一宿，第二日便可归去。只可惜已是阴阳相隔，生离死别。
　　据冤鬼申告，他在睡梦中便觉一阵剧痛魂魄离体，再睁眼已是新死之人身首异处。凶手全身包裹严密，看不出样貌年纪，只觉身材瘦弱。有心追上去，却发觉被困在客房之内无法离开，只得夜晚入人梦境苦口喊冤。
　　是位可怜人。

　　思量至此，赵虎灵光一现，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纸问道，“姑娘，你日日在这儿卖饼，可曾见过此人？”姜澜的煎饼摊离客栈不远，若是有印象，说不定能提供些证据。
　　姜澜端详片刻无奈摇头放弃，解释说，觉不出画像有什么特殊的，街上行人与其一般无二。
　　赵虎见她不会看画，指出发髻、衣着、痣等几处差别后，让她再辨认一二。
　　有特点参详，终显的不那么普遍。
　　姜澜取过一只纸袋，将摊好的煎饼一一码好拿给赵虎，犹豫着点了头道，“我好似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