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山河》百转千回绕钓瓶

9、女生打架

　　“你要是继续趴桌子或者玩手机，很快就有一个颈椎突出的王者了。”
　　魏鹤铭一巴掌拍在他脖颈上，姜逸脖子一缩，手速没跟上，立马被对方玩家秒了，屏幕失去了色彩。
　　魏鹤铭凑上去讽刺：“王者？”
　　姜逸屏幕一掩，意味不明看了对方一眼：“你别碰我我就不会死。”
　　“王者连政治都会觉得苦手。”
　　“我明明是历史最低分。”
　　后桌的孟月白铁青着脸整理自己的课本，收着收着，抽屉掉了下去，果然还是被姜逸给踹坏了。
　　姜逸和魏鹤铭都向后看了一眼，又都默默地转回头。
　　“还想瞒？文科几门就政治费了功夫，规规矩矩地作答却不尽如人意！你在看看其他的几门，答题还跳步骤，根本就不走心，文科更是每次都列下提纲就走，要么就只阐述一两句，又懒字还潦草，阅卷老师怕是没被你气死，你自己说说，因为省步骤你丢了多少分？”
　　“你说的其他我都认，说字不好我不服，是你不懂欣赏。”
　　“那你给我漏两手？”魏鹤铭把笔递上去，姜逸随便抽出魏鹤铭的课本来，认认真真地写下魏鹤铭三个字。笔锋遒劲，银钩铁画，潇洒又不拘一格，非常有个人特色。
　　“怎样？”姜逸目光灼灼，很是期待。
　　“嗯...很姜逸，估计都映到下一页了，不愧是你。”
　　“这算什么评价？”姜逸不满意。
　　“这么说不好么？字好不好不只看形体也看字骨，你这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了。”
　　“就说好不好看吧？”
　　“没有我的好看！”魏鹤铭眼带笑意，抬头果然见姜逸的表情臭了下来。换了一本，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果然还是写你自己的名字好看！我每次看别人写我名字都别扭。”魏鹤铭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姜逸的名字，他的字行云流水，端方又大气，果然比较好看很多。
　　飘逸灵秀的字体让姜逸心里服气得不行，嘴上却一点都不落下：“果然还是我的名字取得好。”
　　“总觉得怪怪的。”
　　“也是，写得这么飘逸灵秀，这根本不是我！”
　　“是吧，果然还是各写各的好看！”
　　在那以后，魏鹤铭想要安静，干脆拎着课本跟姜逸坐在了一块，还把人推到过道上，自己靠墙而坐。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
　　有不死心的，还想越过姜逸跟魏鹤铭搭话。
　　“干什么？”
　　“问问题。”
　　“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哪题？这题，这题简单，给我。”
　　姜逸抽出一张纸刷刷几笔就解了答案。然后又按照自己脱跳的思路讲了一遍。
　　“听懂了没？”
　　“没有。”
　　“没有我再讲一遍。”
　　姜逸竟原话重复一遍，复又问，还没懂，他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魏鹤铭坐在旁边使劲憋着笑。
　　来问问题的都要哭了：“逸哥，我还是自己看答案吧。”
　　你这讲得比答案还简略呢！
　　“懂了就行，有再来啊！”
　　在那以后，两个人时不时就会凑在一起，特别是魏鹤铭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姜逸又懒又娇气，完全把人当保姆，自己没有杯子就用魏鹤铭的，校服外套混穿，吃饭从来不带餐卡，平时魏鹤铭刷题他就在睡觉玩游戏，魏去奶茶店他也跟着去，整天黏在一起，因为姜逸，连带着高海洋和方忆南也变得爱学习起来。
　　日子飞快地过着，这几天，魏鹤铭参加物理竞赛集训去了，他不在，姜逸玩游戏不得劲，睡觉又睡不好，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打扰板着脸。
　　三四组后面几排又陷入了诡异的低气压之中，甚至没人敢大声说话。
　　刚及中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气冲冲地闯进教室，手里端着杯掀开的奶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庞丹丹的脸泼了上去。
　　从头淋到脚，黑色的珍珠粘在她头发上，看着又狼狈又可怜。
　　“你神经病啊！”季书棋是个暴脾气，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滚蛋，不干你的事！庞丹丹你多大脸呢敢给我男朋友写情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胖成啥样了！谁眼瞎能看上你？懒□□想吃天鹅肉，我的人你也敢肖想，再敢给我强哥塞东西我撕烂你的嘴！”
　　那女生劈头盖脸一顿骂，庞丹丹脸色苍白，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根本忘记了反击，眼泪倒是嗒吧嗒吧掉。
　　估计是那女生说话太尖锐，后面的姜大少爷一脸阴沉地抬起头。
　　看庞丹丹都没了反应，那女生将情书一撕甩在她脸上，趾高气昂地向门外走去。
　　“嘭！”
　　第四组倒数第二张桌子被踹倒，连着前排的书掉了满地。姜逸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那女生面前：“你哪班的？”
　　“七班的。怎样？”那女生梗着脖子，一脸嚣张。
　　“七班的也敢来我班里欺负人？你算老几？”
　　“谁让她不要脸抢我男朋友？”
　　“庞丹丹，你抢她男朋友了？”姜逸转头去问。
　　庞丹丹只是狼狈的呜咽，季书棋道：“放屁！林玮强根本没女朋友！”
　　那女生依旧狡辩，仿佛谁声音大谁就占理一样：“明昭谁不知道我在追他？你这不是婊是什么？”
　　大概是说得太难听，姜逸冰冷厌烦的眼神扫过去，那女生惊了一下，却依旧嘴硬：“怎么，你还打女生啊？”
　　“女生？你？”姜逸嗤笑，回头继续问：“你跟她是朋友？”
　　庞丹丹这会倒是知道摇头了，抽抽噎噎地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听见没？你谁啊就敢站在这里指摘别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喜欢的别人就不能喜欢？就你这长相，眼睛鼻子嘴巴全挤一处了，ET都长得比你好看。庞丹丹多可爱？她性格比你好读书比你强，五官端正皮肤又白，人家好歹算个潜力股，你打胎盘里就坏了，怪不得人家不要你，想来是不想出这个整容费。”
　　班里的女生都被姜逸的毒舌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偏偏人家还骂人不带脏字，连向来毒舌的季书棋莫名都开始有点同情那女生。
　　唔，就一点点！
　　姜逸越走越前，那女生先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后又被吓得脸色苍白，她甚至觉得姜逸下一秒就动手了，忍不住颤抖。
　　那女生想夺门而逃，却被季书棋抢先一步堵了门：“欺负完就走，哪有这道理？丹丹，泼回去！”
　　高海洋原本还咬着吸管，闻言立刻掀了盖子递到庞丹丹手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那女生被季书棋和姜逸一左一右怼在角落害怕得尖叫：“你们合伙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
　　“你算什么女生？泼妇一个！”旁人也插嘴道。
　　“笑死人了，敢单枪匹马来我们班里欺负人！”
　　庞丹丹手里拿着饮料犹豫了一会儿就放下了，还在啜泣个不停：“我要是泼...回去了，我就跟她...一样了，我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呢！让她走，以后别来...找我麻烦！”
　　“丹丹威武！”
　　同学们都为她鼓掌。
　　“滚。”姜逸让开了道，那女生踉踉跄跄地逃出门。
　　姜逸抽出一大把纸巾，将溅在魏鹤铭桌上的奶茶擦了一遍又一遍，桌上那本皱巴巴的语文书再次被溅上了些，姜逸翻来课本，第一页上，已经写上了魏鹤铭的名字，里头的古文也有了一些批注，姜逸看着看着，竟笑了一下，看呆了一边的高海洋和方忆南。
　　“南瓜南瓜，我怎么觉得逸哥是因为仙鹤桌上被溅到才生气的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是你叫谁南瓜呢？”
　　魏鹤铭不在的几天，姜逸觉得哪里都没什么意思，喝着泗水之滨的果汁在街上瞎晃悠，想着要不要再去网吧算了。
　　一辆电动车自他身边插肩而过，车上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姜逸头上拍了一个脑袋瓜。
　　这哥们也是能耐，一下就把姜逸满肚子野火给点着了。
　　那染着黄毛的少年停下车，站在姜逸的眼皮子底下。
　　“知道我是谁不？”
　　姜逸睬都没睬他，想是是哪里下手比较好。
　　“我是菁菁的男朋友！你敢公然欺负我妹子！你很拽啊？谁给你的胆子？”
　　“喂，你倒是嗝个屁啊，哑巴啊，不会说话啊，啊？”
　　黄毛没姜逸高，想在气势上压倒他，姜逸把饮料直接砸他脸上，又踹了一脚。
　　黄毛惨叫一声，直接被踹坐在地，急忙用手去擦脸上的果汁，姜逸本就面色不善，此刻那黄毛竟认怂往回跑。
　　“你给我等着啊，有种你别跑！”
　　姜逸从网吧出来，就被一伙人给堵上了。
　　“城哥！就是他！”
　　黄毛带着一伙人堵他，姜逸双手抱胸盯着众人，目光不善。
　　孙晏城没想到还是个熟人，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自上高中以来他也没想惹事来着，可麻烦事总一件件地找上门。
　　孙晏城最近忙着转校，本就忙得要死，这会被拉出来，还是个跟小鹤关系不错的，干脆便解释开了。
　　“这黄毛是我初中同学，他说你欺负他女朋友，你有吗？老叶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菁菁！”
　　孙晏城暴躁不已：“菁你妹啊菁菁，大名！”
　　“张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