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跟男二在一起了》梅八叉

19、尴尬

　　服务员领着我们进了一个电梯，说是VIP专用电梯。
　　里面就三四个人，我们去后，别人都礼貌的后退。
　　78层到地面还得会儿，我闲得无聊，盯黎深看半天，认真的问他：“你这些年干什么去了？”
　　“毕业演了几年戏，出国留学了。”黎深说，“在英国和澳洲呆了阵子，这才回来。”
　　“哈，你这就是傻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影视行业繁荣成什么样，我跟你讲就是12年前后开始，一群资本涌入，在这儿随便躺着都能赚钱。流量一波一波的起来，不然蔚蓝怎么能发展这么快，吃上这口红利。”我叹了口气，“回国又重操旧业，是不是后悔了？眼红了？没事儿，万事有桂总我。今天我在高端局的受欢迎程度你也看到了，回头我给你找几个本子，你自己挑。”
　　“哦。”黎深说，“我先谢谢桂总了。”
　　语气平平，毫不惊喜。
　　算了我还是看看服务员给我准备了什么伴手礼吧，还少比黎深多一点惊喜。
　　打开一看。
　　一瓶拉菲——这让我忍不住沉思，到底这种华而不实、除了服务号哪儿都没感觉出来好的高端餐厅究竟一顿饭有多大利润，以至于走的时候还要送客人拉菲。
　　我刚吃的分子苹果，西班牙火腿、法国松露、挪威鱼子酱、毛里求斯蜗牛，日式和牛……都特么是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拉菲上还用双面胶贴着一个小礼品袋子，我拿出来撕开。
　　“啪嗒”。
　　俩冈本001掉在了电梯的地板上。一时间，除了风机的声音，电梯里寂静如鸡。不用回头我就能感觉到电梯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硕大的“001”几个字上。
　　我：“……”
　　尴尬。
　　我感觉脚趾要扣地了，忍住！
　　我：“……呵，这餐厅倒是挺有创意的，湿纸巾用这种方形袋子装。啧，俏皮。”
　　路人甲上前，捡起一个001，哗啦撕开。
　　路人甲：“哟，不是湿纸巾呢。”
　　“啊啊啊啊——！”
　　我一把夺过来那个套子塞到了黎深口袋里。
　　黎深：“……”
　　“尼玛一个路人为什么要这么抢戏！您就扮演好您的背景板行不行！”我怒斥路人甲的不道德行为。
　　路人甲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您做什么职业的。”
　　“旁边CVTV大楼里节目组编导。”他说，“走进伪科学。去伪存真，习惯了。”
　　我：“……”
　　呆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
　　这狭小空间的氧气已经被尴尬两个字挤压的所剩无几。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就拉着黎深冲了出去。
　　这层大厅上印着“索芙兰大酒店”……金碧辉煌中透露着一看就很贵，普通人住不起的气息。
　　前台的服务员鞠躬说：“欢迎光临。”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你刚不是在楼上那个法国餐厅当服务生吗？!”我问他，“刚才这伴手礼是不是你送我的！还是你要告诉我你有个失散多年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
　　他挑挑眉，正了正自己胸口的工作牌——前台经理。
　　“是啊，桂先生。”他说，“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只好打两份工了，楼上楼下比较方便。而且餐厅和酒店都是一个老板嘛。”
　　“……”
　　居心险恶。
　　什么拉菲，什么冈本001，什么国际脱单日都是圈套。在楼上吃了饭，拿着红酒和套套还不直接来这一层开房？！
　　“你们这产业一条龙啊。”我冷笑，“行啊，一鱼多吃这个词汇被你们公司理解的淋漓尽致嘛。”
　　“刚才的伴手礼应该很贴心吧。”服务生腼腆笑了，“您这样盛情的夸奖我们简直担待不起。”
　　混蛋你母语是中文吗！
　　我哪一个字看起来是在夸奖你！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黎深拍了拍我肩膀问。
　　“亲，您二位刚才吃饭的时候喝酒了哟。可开不了车。”服务生说。
　　？？？臭不要脸。
　　“我是这种你随便说说就能屈服的人吗？”我说，“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走回去我也不住你们这黑店。”
　　“那倒也不必。”黎深说，“我已经叫了代驾。”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服务员的表情瞬间呆滞。
　　“走，我们现在就走！”我顿时感觉腰杆子硬了，“我们现在去外面等！这种黑店我一刻也不要多呆。”
　　哈哈，果然还是黎深有办法。
　　“亲，亲不要走嘛。我们家很好的。嘤嘤嘤。”自动门合上的时候，服务员还在垂死挣扎。
　　站在酒店门外，点了根烟抽起来，人一抽烟就来了精神，我忽然觉得那个服务员有点面熟。
　　“哎……黎深，你有没有感觉到刚才那个服务员，有点像传媒学院的学生？”
　　“是吗？”黎深轻轻咳嗽了一下，“你记忆力这么好？”
　　我猛然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叫邵川？！跟你同寝室那个！富二代！”
　　“不对啊……”我琢磨，“他们家是破产了吗？出来打工还要打两份工？”
　　“楼上餐厅和楼下酒店都是邵川家的。”黎深缓缓吐出一口气给我解释，我看他的神态不像十分有耐心的样子，“他主要是想见你……不，他就是太闲以至于很八卦。总想凑凑热闹。”
　　我深以为然。
　　“这种同学你少来往。”我劝他，“感觉他画风不太正常。”
　　黎深忍不住笑了。
　　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实际上，我觉得……在你们中间，画风不正常的那个人是我。”他说。
　　“可千万别自卑。”我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桂总，日子长了什么画风都给你掰过来。”
　　他笑的更大声了。
　　“桂总的话有这么搞笑？”我问他，“不过能让人一笑也值了。”
　　“哈哈哈……不是。”他笑声渐渐停了，凑过来，离我极近，搭着我的肩膀，在霓虹灯下，他黑色的眼睛透亮。
　　他抬手抽走了我的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夜色中夹着那半根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呼出去。
　　“吸烟有害健康。”他说。
　　然后他对我笑笑：“我笑是因为觉得师兄有时候很可爱。”
　　被远处闪烁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微亮的边缘。让他的侧影在夜色中分外的迷人。
　　可爱两个字虽然不是对我十分正确的形容。
　　但是……
　　这一刻，哥的心已经飞了起来。
　　什么邵川。
　　什么黑店。
　　什么一鱼多吃。
　　——情绪到了这都不是事儿！
　　我拽着黎深就往回走。
　　“走！”
　　“嗯？”黎深措不及防，
　　“开房去！”
　　“桂总想干什么？”
　　……G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