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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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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不清楚,这没什么。只见,凡妮莎一箩筐似的安利着波伏娃的种种,伯莎听得神采奕奕——一位女性,一位在男人占毫无疑问优势的领域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女性,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心驰神往的。
兴许是有了波伏娃的光环,尽管伯莎并不大清楚,她这次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了,在心里对凡妮莎又多了几分信服。
无它,凡妮莎对波伏娃过于了解了。在怎么愚笨与鲁莽,也绝不会认为那种熟悉度仅仅是读者与作者之间的关系便能够达到的。
伯莎想,凡妮莎指不定是波伏娃的密友——譬如笔友一类的存在,而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了不起的波伏娃会欣赏普通乡下姑娘吗?
远在法国声名显赫、和萨特逍遥快活的波伏娃自然是不清楚,自己凭空多了个英国约克郡的小笔友的事,且这位小笔友还致力于到处安利她。
当然,日后,她恐怕对这“多出来”的小笔友十分欣赏,甚至有意无意默许了这段莫须有的“书信神交”。
那自然是后话了。
何况,虽说是叫“疯女人”,可当她从自我厌弃的状态清醒后,伯莎很清楚,凡妮莎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普通人能想到吓唬神父、甚至让神父做到如此地步吗?
瞧瞧吧!拉法第都成了什么样!
这样想着,伯莎瞧了眼不远处的情景。神像被供奉得越高,被打翻在地的时候,便也摔得越碎,人民的怒火也愈高涨。
所有人都恨不得好好惩罚这欺骗了他们几十年的无耻罪人,好教上帝知道,他们以往的错念治只是受人蒙蔽罢了!
因而,事态发展的很快。不乏有激进的人高声呼道:“火烧了这混入教会的异教徒!”
群起而一呼而应。
拉法第瞧上去却并不恐慌似的。他实在有恃无恐——讲道理,19世纪70年代左右的英国实在不至于荒蛮到如此地步,不管一名神父犯了什么罪,都不至于用火焰活活给烧死,那无异于将教会以往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
但拉法第的镇定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人群中,有怒火填膺的机灵鬼提议说:“不止如此,我们还要将这可耻的异教徒声名远扬!让他的名声从约克郡翻山越岭,直达伦敦,再被风传递到遥远的大西洋彼岸!”
这人本来是说着玩的,毕竟实际操作性太低了。拉法第在小小的约克郡称得上是大人物,然而出了兰开斯特,不过落入大海的一根针罢了。
但没想到,拉法第却方寸大乱,面上冷汗止不住流,“你们不能这样!小镇的事就让他烂在小镇。家丑还不外扬呢!”
凡妮莎一边暗自唾弃,这人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一边决计这样做——送拉法第出名。
在闭塞的维多利亚时代,传递消息可没互联网时代那么方便。首先,想要有大范围的传播,仅仅依靠马车步行是绝对天方夜谭的。要说新闻报纸,那自然是有的。可效率低下不提,价格也相当昂贵——
而价格,无异于凡妮莎的命脉。
她有钱吗?
没有吧!要是有钱谁还辛辛苦苦写千字几傍的小说。
不过凡妮莎灵光一闪,另辟蹊径。
她想到了新的门路。
对于写书人来讲,文字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传达意志的工具和武器——
凡妮莎当即洋洋洒洒写了篇名为《传教士之死》的小说。故事取材拉法第的生平,不过是逆过来的。在如今这个时代,倘若凡妮莎按照真实事件写,恐怕很难发表出来。出版社会担心承担不必要的宗教压力。
万事开头难。
因为有了先前的录用经验——虽然是和这次题材八竿子打不着的科幻,但河岸的编辑也慷慨表示:愿意给凡妮莎牵线搭桥,提供一个发表的机会。
再加上,凡妮莎又是实打实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她笔下描写的传教士自然栩栩如生,事件也描写得活灵活现——一个伪教徒的虚伪人生就这么徐徐展开在读者眼前。
鉴于以上种种,《传教士之死》的发表来得格外得快,且其很快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速度风靡了整个不列颠。
“真恶心。据说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
“名叫拉法第的教士、不,异教徒可真可耻啊!罗马的教皇要是知道了,恐怕会羞愧得要死。自己旗下怎么吸引了这种货色?”
“一大把年纪了还玩弄女人?”
“可怜了那些可怜的少女们。”
“多亏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推荐,不然这么令人难以置信而又应当被谴责的事就这么算了?被埋没了?”
“当然也多亏了莫里亚蒂先生的稿作。”
“对了,我还听说,河岸举办了个宴会,说会邀请莫里亚蒂先生来伦敦做客一趟。顺便让他和福尔摩斯先生见个面呢。”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先生?见面?”有人语带惊奇,“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