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兽变人计划[文野]》莲蝉

7、第 7 章

　　满月又狠狠地踹了这群高中生两脚，最后，她被德仓飒人的同事抱了起来，这个动作起就是事件的终结了。

　　同事不仅打了报警电话，还打了急救电话。两辆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的。

　　工地上是有消防栓的，可大多数工人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这位同事也是如此。他甚至都打不开玻璃柜，还是到来的火警浇熄了愈演愈烈的火焰。

　　警察们正在询问具体事节。

　　“这群高中生都是疯子！”同事的脸十分僵硬，有被风吹出来的，还有后怕的。他见组长都被打进了医院，试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先出头，说不定上救护车的人就是他了。

　　满月低着头，脚尖碰在一起。她的脚趾蜷缩后又展开，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无事可做的无聊感。

　　警察按了按笔头，“是谁打的他们？”

　　同事挠了挠头，“呃……小姑娘？”他回头去寻找，结果哪里都没有女孩的身影。

　　满此时的满月已经趴在了救护车的车顶上。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站在上头的，可是经过隧道的时候，她的脑袋差点被隧道的顶部打坏了，无奈之下，满月只好趴在了救护车的上头。
　　她想，如果自己就现在这样去敲车门，里面的人会不会给自己开呢？

　　满月用拳头打了打自己两侧的脸颊，两旁无趣的风光从她眼睛里一闪而过。
　　奇怪的叔叔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她得看看对方会不会就此而死掉。

　　但不过还好，德仓飒人并无大碍。他身上最严重的伤是在脑袋上，棒球棍直接击打到了头部，好在位置是坚硬的颅骨，而不是太阳穴。
　　但可能有暗伤。
　　医生告诉德仓飒人，一旦出现头晕头疼情况一定要赶紧来医院就诊。

　　德仓飒人醒来后就发现女儿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想，不会是上新闻了吧。他一阵头疼，回拨过去又是被一阵数落。

　　“哎呦我去……我的脑袋。”被女儿那么一指，德仓飒人原本还算是健康的头脑一下子就不舒服了。他闭着眼睛揉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发现女孩坐在冰室的地上，抱着两条小腿，裙子上有不少黑灰色的痕迹。

　　“你怎么来了。”德仓飒人想要弯腰，可重重的脑袋却让他不得不往后仰。

　　满月撅着嘴巴。

　　德仓飒人灵光一闪，又“哎呦”了一声，“我怎么都给忘了，你还不怎么会讲话呢。”他伸手捏了捏满月的脸颊，“怕不怕？警察们有把那群坏东西抓走吧。”
　　被打了之后，德仓飒人就已经晕倒了，他还以为是警察们的及时赶到，才阻止了那群不良少年们继续做恶。

　　满月任对方在自己的脸上捏来捏去，脸上依然浮着那层薄薄的茫然之色。

　　看到德仓飒人什么事情都没有，满月就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她混在人堆里走了出去，然后在自动贩卖机前面停下。
　　她想喝那个叫“美乐多”的桃汁，可是她口袋里空空如也。在两个口袋里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一个币的满月苦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看向这讨人厌的机器。K

　　但她的举动完全是多余的。

　　满月根本就没有钱，她最近住在工地上，连饭都是吃得别人家的。

　　满月想起来，敦在港口黑手党做事的时候，是能拿高额工资。后来不干了，光在孤儿院里，院长也会给她零花钱。
　　她也想要钱，这样她就能喝美乐多了。

　　满月是有一些生活常识的，但是并不多。
　　她盯着路人的钱包，想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一个。

　　这是名为偷窃的行为，可她根本不在乎这个。

　　但就在满月将想法付诸于行动的时候，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满月扭头一瞧。

　　一个梳着青色发髻的年轻女子按着她的肩膀。对方西装衬裙打扮，看起来就是坐办公室的文员。

　　满月激灵了一下。
　　因为她认识眼前的女子。

　　她的名字是辻村深月，是一名异能特务科的事务员。

　　在工作中，港口黑手党经常会与两个部门接触。一是警局，警察那边视他们为眼中钉。二就是异能特务科了。
　　后者作为日本唯一拥有颁发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官方组织，在方方面面都占据着重要的分量。每一个出现在横滨的异能力者，他/她的能力、身份都会被完全观测，以更好地监督和控制异能者的流动。对于一些高危异能力者，特务科则会予以监视，杀人侦探绫辻行人就是其中一位。一旦他推理成功，找出真相，那么凶手就会百分百地“死于非命”。据说，有关处决他的提议每个星期都会提出两到三次，但每一次都被驳回。

　　虽然已经在监控里见过了，但这次发现的未登记异能者竟然是这般小的女孩子。上一个强攻系异能者还是□□……哦不，现在已经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了，说的便是泉镜花。Q倒也是个小孩，可精神系异能者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而上次，他干了一件大坏事，差点惹得半个横滨陷入崩溃，还好有太宰治解了围。

　　辻村深月摆出好好姐姐的表情，“我是来自异能特务科的辻村，可以跟我们聊聊吗？异能者。”在最后那个词上，辻村深月加重了语气。
　　有些异能者不清楚横滨的组织构造，有时候不认识特务科也是正常。但他们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特别之处，那些无法解释的神奇的地方。

　　满月回想着上一次见到特务科的时候。那是在首领自杀后的第四天，特务科那边突然把主人带走了。
　　在长方形的房间里，行政官他们罗列着敦的罪行。
　　“……你的罪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森鸥外以他个人的名义向我们承担，你将不再制造犯罪。”
　　“……希望下次我们不会再见面。”

　　敦找不到重心般地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特务科的官邸，他似乎没有将行政官们的话完全听进去。

　　想起了上一次的交际，满月咧开了嘴。她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辻村深月一个不注意，满月就跑到人群里，藏在人流里溜走了。

　　辻村深月无言以对。
　　好吧，怎么最近遇到的每一个异能力者都不能好好配合他们呢？他们其实还带了麻醉针，但这里的人太多了，有可能会误伤，所以没这么做。
　　女孩离开后，她打开了手机，地图上，代表着对方的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在刚才的接触中，辻村将定位装置安在了满月的肩膀上。

　　辻村希望，这个小东西还可以回收利用。
　　因为这些装置，全是她自费出的。

　　虽然没有满月的脚力，可他们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位置所在。当满月以为自己已经逃得够远了，就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又遇上了那群特小气还特讲规矩的行政官们。

　　一支针射到了她的脖子上。

　　辻村深月想，这下总可以好好谈谈了吧。那是一支麻醉针，效力是经过检测的，能让人昏迷，但是几乎是无害的。

　　然而，女孩甩了甩头，就拔下了那支麻醉针。她朝着辻村深月摆了个鬼脸去，又甩下几个行政官跑了。

　　辻村深月的视线和同事们产生了交际。

　　其实这事是有些难办的，其一，对方是一个未成年人。无论是普通法律还是异能法，未成年人都是有一定的优待的。再说，对方并没有做出违法行为，他们一旦动粗，就是落了他人口实。更别提辻村深月向来不是那种虎头虎脑的打手同事，她是一名善良的、勇敢的、出色的女特工。

　　辻村试图以她的口才劝说女孩跟他们谈谈，可满月已经将他们当做是坏人了。“坏人”这个词倒也不是很绝对，但至少，是“敌对”的关系。
　　她在屋檐上慢慢地踱着步子，迎着月光，她的身形缓慢地变化着。

　　月下兽是从月亮里跑出来的老虎，有的月亮上住着捣药的兔子，横滨的月亮里则是藏着一只吃人的老虎。
　　巨大而美丽的白虎慢悠悠地移动着脚掌，它那强壮有力的外形，给人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虎发出了一声带着威胁的嚎叫，不知怎的，辻村深月觉得远处的月亮竟然越来越大了，仿佛正在向他们靠近。
　　恍惚间，白虎又一次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在对方彻底消失之前，辻村拍下了对方的照片。
　　她记得这只老虎，她曾经在坂口长官负责的文档里见过相似的图片，那图片源于侦探社的新成员——中岛敦的异能力。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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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能特务科，收藏室。
　　在编号1958排C列的柜子上，有一份陈旧的文档。它记录的是内容传说中的“圣杯”有关，往其中倒入湖水，其中便会溢出美酒。往其中扔入钱币，里头就会溢出千万财宝。
　　剥去那繁琐的糖纸外衣，它只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圣杯是能够实现他人愿望的物品。

　　这虽然是个很深入的书柜，但是却没有多少灰尘。不止一个人借阅过此处的书籍，有人在出借名单上留下了痕迹，有的人则是如幽灵一般到来，又同样轻飘飘地离开去。

　　“圣杯”虽然被叫做圣杯，但它不一定是一个杯子。一个容器的外形，是可供选择的。它可以是一朵花，一个许愿瓶，也可以是一本无字天书。

　　不久之前，来自于美国的异能组织「组合」空降于此，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无所不能的“圣杯”。为复活已经死去的女儿，为了振兴衰败的家族，为了传播真神的荣耀……

　　无论是谁得到了“圣杯”，「书」都会向对方给予祝贺。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它更公平，更正义，更有美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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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跃入海中，在海中游动了很远，再出现于海面上的时候，她已经重新恢复了人形。
　　这下肯定甩掉他们了。

　　监视器已经随着海水的冲刷力被带走了。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的中央，月亮下，不远处的城镇灯火明亮。

　　爬上岸后，满月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她又走到奇怪的地方来了。

　　她只希望，这里还是横滨。

　　她这辈子，还没有离开过横滨这座城市。

　　肚皮里发出了饥肠辘辘的声音。

　　好饿。

　　满月希望，她能够再遇见一个像德仓飒人那样的奇怪的叔叔。
　　她走了一段时间，最后尾随着某人跑进了人家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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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叔叔说，我真的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