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兽变人计划[文野]》莲蝉

11、第 11 章

　　一直以来，敦都是个善于倾听的角色。他认为，如果听不到别人心里的声音的话，他是无法理解对方的。
　　如果是相似的背景，他的共情能力会告诉他一切。

　　组合的蒙哥马利，如今在漩涡咖啡厅工作她同敦一样，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受那里的院长的虐待。

　　但是院长……敦的院长已经去市里去，在前些日子去，被卡车撞死在了路上。而他之所以离开孤儿院的原因，是因为听说了敦在外活动的事情，想要来看看他。

　　那个恐怖的、支配的、强权的院长，却在最后关头表露出了一直藏着的善意。
　　为了让年幼的敦压抑自己的异能力，他犯下了在孩童的眼里堪称滔天大罪的罪行。

　　无论是把他丢在垃圾袋里扔掉的父母，还是一直虐待着他让他长大的院长们，他们也并非一直都是恶魔。

　　至今为止去，敦也无法与过去和解。他把心事藏在最深的地方，没有人提起，他就不会再去想起。

　　陌生的女孩正攥着他的袖子，睁着濛濛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一样。可是伸手不知道要去碰哪里，拥抱也显得太过亲近了，敦只好任对方拉着自己的衣服，自己则努力把自己变成是一座雕塑。

　　满月抽了抽鼻子，也憋不出什么眼泪来。一时无语后，她松开了手指。

　　他们在路旁僵持了一会儿，满月失望地低垂着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她的头发全都没精神地趴在肩膀上，发质毛毛躁躁的，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好想揉一揉……敦产生了这种面对猫科动物时才会出现的想法。说来去，大家也很喜欢揉他，也许是基于一样的想法吧。

　　千言万语在敦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可最后说出口的，还是那句毫无营养的——“我送你回去吧。”

　　满月无处可去，可她也不想去这个中岛敦住的地方。她随意指了个方向，两个人就一道跟着去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在回返的路上，敦鼓起勇气询问道。

　　满月掰开敦的手，在对面的掌心写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心情好糟糕，写名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
　　如果她学会说话的话，就不用像这样子麻烦了。她也不怎么会写字，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一声低语掠过敦的耳域，敦竖起耳朵，才发现是满月在悄悄说话。分贝很小，连小猫叫唤得都比她要起劲得多。

　　可敦一听却皱起了眉头，因为满月在喊：“主人……”
　　他不知道满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个——敦对这个的反应甚至大于人家会说话，“别随便这么喊别人，这不好。”
　　他告诉满月，如果有奇怪的人对你说奇怪的话，千万不要理，千万不要听进去。

　　满月的一张小圆脸卷了起来。傻瓜，笨蛋，她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异能力，她说的可是她的主人，她的敦。
　　不知道敦怎么样了……满月只要想起对方，就会变得焦虑起来。一天之内，她竟然想了敦整整三回。

　　因为是随意指的方向，敦和满月马上就遇到了障碍物，一条内里密封的巷子。

　　“真的是从这里走的吗？”

　　面对敦的疑惑，满月有些扭捏。
　　“不……”她哑着嗓子，“不去……了……”她的声带虽然发育完整，但她还没有学过系统的发音。所以哪怕是几个字，听来也是让人有些糊涂的。

　　“那……？”敦依然静心等待着，可女孩怎样都给不出一个答复。满月一点也不想回异能业务科那边，他们还要给自己安排一个监护人呢。
　　她只想和敦在一起，不希望有别的人加入她的生活。

　　风轻轻吹散路面上的尘埃，满月的目光逃避地盯着这些没有价值的尘土的动向。

　　一丝悠悠的腥味被风带着传递到了她。

　　在抬起眼睛的瞬间，中岛敦的瞳孔变成了尖锐的竖瞳。

　　他那命运般的宿敌，从地狱而来的漆黑发野兽，甫一出现，就带着令人作呕的血源气味。

　　芥川龙之介的风衣带子散开在两段，在空中飘飘。而他本身则是站在屋顶，用他一贯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人。

　　“找到亲人了？”黑发青年用那空洞悚然的声音说着话。他一旦看向谁，那个人就会有一种自己被猛兽锁定的感觉。

　　满月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会遇见这个讨厌的家伙，她咧着牙，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声音来。

　　“芥川，你来做什么。”敦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的。虽说在之前的组合一战里，他们合作得还不错，在在之前，芥川把院长死亡的真相告诉了他……虽然说，他们两这段时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敦依然无法在对方面前放平心态。

　　“在下做什么事情与人虎你有什么关系。”芥川的面部表情变化得相当微弱，他的出场，总是气势凌人，惹人不快。
　　“难道说这个横滨是你的天下吗？”

　　面对芥川龙之介的冷嘲热讽，敦只好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不予理会。
　　“不用搭理他……他就是那样的人。”中岛敦宽慰着女孩。

　　满月讨厌这个芥川，对方的敌意无法忽略。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她要选侦探社的那个芥川龙之介，至少对方还会照顾敦。

　　芥川瞧着那个已经穿上了正经衣服的不似人类的女孩，他想起自己和太宰先生的不成文的“约定”，不打算对他们两个动手。
　　他本来只是来追查少女人虎的事情，刚好撞上了两只老虎在一块。
　　“在下就知道。”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什么鬼？敦可不知道芥川心里的弯弯绕绕我，他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他绕过满月的肩膀去，要推着对方离开这个不好伸展的地方。

　　可是芥川稍微有些后悔了，作为无序的代表之一，他的行动很多时候都是不可被直接观测到的。

　　「罗生门」展开成遮天的大网，直接向地上甩来。一道银光从漆黑之中爆发，老虎的爪子抓开了天罗地网。

　　中岛敦跳到了后面，他的双手与双脚都化为了老虎的姿态。可是，依然有一只老虎横在他的身前。
　　那只老虎的身影，没有人会比他更为熟悉。庞大的身躯，有力的肢体，柔顺的皮毛，还有那……

　　那身影美得真不真实。

　　敦赞美对方的模样，同时也心生亲近。

　　这就是他的老虎，这就是他的「月下兽」。
　　庞大的身躯。
　　有力的肢体。
　　柔顺的皮毛。
　　还有那黄金色的双眸。

　　白虎发出了吼叫，它挡在敦的面前，像一座白色的塔。
　　永远不可攀登而过的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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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敦对芥川：指指点点！
修订了前面敦的背景，他也是被装在垃圾袋里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