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崽崽是阴阳师[综英美]》缓缓流

85、第 85 章

　　训练里说过，如果遇到敌方的秘密武器只有两个选择，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的毫不犹豫地摧毁它。

　　脚边的秘密武器……

　　迪克·格雷森低头看向她，双手抬得高高的要哥哥抱，不需要考虑能不能带走，秘密武器已经想迈开腿跟他跑了。

　　他在韦恩宅邸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以布鲁斯·韦恩对哥谭的洞察力一定发现他了。

　　情报错误，刺杀任务失败，带走秘密武器挽回损失。

　　迪克·格雷森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卡珊德拉，按照设定好的路线撤退。

　　路上丢掉装在衣服上的窃听器，鞋子上的定位器，顺手把原本被小孩扣错位的纽扣妥帖扣好，以免被风吹到着凉。

　　一路上卡珊德拉很安静，像是习惯了被抱在怀里玩惊险刺激没有防护用品的城市跑酷运动，除了一路掀起三次猫头鹰面具，评价新面具真丑还是喜欢之前的面具，导致看不清路差点撞到墙外，都很安静。

　　‘秘密武器’身上没有检查，不知道她的来源，会不会双手释放魔法毁掉法庭，总之迪克·格雷森心里有许多理由不把卡珊德拉带回法庭，而是带到了一个从未真正使用过的安全屋。

　　“我们暂时住在这里。”迪克把孩子放下，视线扫过除了食物之外什么都有的安全屋，无奈的说：“在一定范围内，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是一定范围，不是她说的所有话都必须满足。

　　卡珊德拉：“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大概一个月？”迪克·格雷森不确定地补充：“或许，两个月？”

　　“我知道，是很久很久。”卡珊德拉小大人般点点头，抬手指着左边墙壁：“这里太单调了，我想贴碧琪的壁纸，还有其他地方，我还喜欢海绵宝宝、派大星，小波，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

　　“谁是碧琪、海绵宝宝、派大星还有——小波。”迪克·格雷森把卡珊德拉说的每个名字写在笔迹上，确保绝对不会出错。

　　“小X宝莉的碧琪，她是我最喜欢最可爱的粉色小马，海绵宝宝就是海绵宝宝，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海绵宝宝呢，派大星是海绵宝宝的好朋友，小波是天X宝宝里最小的宝宝。”

　　迪克·格雷森把笔记摊在面前，认真备注清楚人物来源，拿手机搜了一下人物图画一一对比。

　　至于她说的海绵宝宝，他的童年没有这种东西。

　　记录了一大堆不符合风格的东西，等卡珊德拉全部说完，他合上笔记叮嘱道：“好了，我去准备墙纸、凯蒂猫餐具、零食还有衣服，你乖乖待在家里，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如果有人想用非正常办法进入这个门，你就——按下这个。”

　　他点了点墙壁上和头顶灯光紧紧贴在一起的按钮说：“然后你就闭起眼睛数到一百，事情就结束了。”

　　“好神奇呀，我现在可以试试看吗？”

　　“可以。”迪克.格雷森大大方方让开位置。

　　卡珊德拉看着那个按钮有点跃跃欲试，她跑到墙根，踮起脚尖，手高高伸起来，指尖将将碰到按钮外壳，离按钮还有一根小手指的距离。

　　按不到。

　　安装时只考虑如何才能不显眼，没考虑过会不会按不到，毕竟迪克从没想过带小孩子回安全屋，更没想过教小孩触发保命装置。

　　幸好只是身高问题，一个凳子就能解决。

　　教会卡珊德拉遇到外敌如何自保，迪克.格雷森了却心头大事，带上笔记出门了。

　　在他的计划里这次出行最多一个小时，最近的大卖场离安全屋用常规交通行驶需要15分钟，不常规的办法只需要两分钟，来回四分钟，不管买什么东西一个小时都绰绰有余。

　　但他小瞧了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和他最尖锐的爪牙，短时间内迪克·格雷森注定回不去。

　　卡珊德拉真的很耐心的等了，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什么压饿的东西，仅有饱腹的糖果一颗一颗减少，她没动属于达米安的糖果，即使眼馋的很。

　　迪克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就在她想到继续等下去会不会饿死前，门被敲响了。

　　说敲也不太对，他只敲了两下，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随后就做出了撬门的行为。

　　这是不是迪克哥哥说的非正常开门办法？

　　卡珊德拉把小凳子搬到开关下，脚尖高高踮起，手指头搭在开关上，眼睛看着大门，只要站在门口的人不是认识的，她就会毫不犹豫按下开关，幸好现实没给她这个机会。

　　大门打开，露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你这手开门技术可不像普通人。”

　　撬门的人讪笑道：“早就不干了，神父。”

　　真正干净的人在哥谭活不下去，杰森深知这点，倒也没抓着不放。

　　今早一个信徒莽莽撞撞闯进教堂，说话语序颠三倒四，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吸了点什么，导致大脑不清醒，这在哥谭不是罕见事。

　　神父的任务是替上帝原谅每一个犯错的人，即使这个人曾经是哥谭□□。

　　杰森只能听这人把话说完，东拼西凑出大概。

　　早上他准备回家睡觉，突然看到万年没人的邻居家居然亮起了灯，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盏灯。

　　可是就在他开门打算进去前，他听到了孩子的笑声。

　　这就很不对劲了。

　　生活在这栋楼的是哥谭最底层，每天食不果腹，没有收入，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有钱去养小孩，而且周围的环境对孩子可不好，他不认为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会把自己的孩子带到这里，于是大发善心找到神父希望他

　　听起来纯属胡扯，只怕万一是真的呢？

　　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杰森跟他跑了一趟。

　　幸好相信了他的胡言乱语，这里真的有个孩子。

　　“望神父谅解。”

　　习惯性祷告了一句，杰森一脚踢碎最后一道锁，外表的木质门框，暴露出内里扭曲的金属，这个大门装备说没问题都没人信。

　　杰森收回脚，单挑眉头看向大门。

　　很奇怪，连他也踢不碎吗？

　　门内的小孩子发出惊喜的叫声，顺手抱起垫脚的小凳子，哒哒哒地跑到门口，从里面打开了最后一道阻隔。

　　“杰森，杰森。”

　　“你认识我？”杰森不觉得意外，他一把抱起女孩：“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卡珊德拉饿的肚子咕咕叫，依旧不忘记叮嘱：“你告诉迪克哥哥了吗？他找不到我们会伤心的。”

　　去**的迪克，一个真正的家长不会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

　　对于一个拐卖儿童，把她锁在家里，还不给饭吃的男人，杰森已经想好如何尽快让他前往神的身边，学习神明的一言一行。

　　不过表面上他一脸温和：“我会记得给他留纸条。”

　　上面带着神明的诅咒，只要那个叫迪克的人触碰到它，它就会带他前往神明身侧赎罪。

　　“那就好。”卡珊德拉一放松，扁扁的肚子再次传来饥饿的叫声。

　　“想吃什么？”

　　“糖。”卡珊德拉掏出留给达米安的糖，满手的红色包装：“我想吃草莓。”

　　这孩子肯定不喜欢吃草莓糖。

　　杰森试探问：“草莓蛋挞？”

　　卡珊德拉想了好久，终究是饿肚子占了上风，勉为其难答应：“好吧。”

　　“很好，在你吃东西的时候，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

　　“你想问什么？”

　　“等会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杰森敷衍走报信的信徒，带着孩子，身穿格格不入的漆黑神父装往快餐店一站，点一份儿童套餐和刚才答应好的草莓蛋挞。

　　教堂在附近颇有威名，许多人都认识他，但没有一人敢上前打招呼，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

　　杰森等孩子开口吃东西才开始问：“迪克是你的哥哥，你们是血缘上的亲兄妹？”

　　以防万一他特地问了一句，果然得到了理想中的答案。

　　卡珊德拉摇摇头。

　　杰森笑了笑：“慢点吃，我去趟厕所，记得不要跟陌生人走。”

　　卡珊德拉嘴角沾着酱汁，显得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杰森从小在教会长大，很天真，他信了。

　　一进厕所，杰森脸上的笑立马变得阴沉。

　　气味很大，墙壁上沾满陈年的黄色油渍和污秽，他锁上门，轻声念出一段如梦般的呓语，语言诡异拗口，在他独特的声调里显得优雅。

　　随着他的声音，脚底的水渐渐汇聚成一条细流，最终在他的脚底凝聚成一团水洼。

　　大部分水违抗地心引力漂浮起来，下面有一根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细水流连接地面。

　　一人一水开始用这个表面世界不存在的语言对话起来，说到最后杰森脸色越来越阴沉，一股气憋在心里下不去。

　　水洼没有任何五官和表情的脸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墙壁，又默默转了回来，没人问他就什么都不说。

　　杰森专注思考，没注意水洼一瞬间的异样，从没见过的女孩对他而言很特殊，或许就像‘神’说的那样，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关系紧紧相连，所以一见面就觉得不一样。

　　用恐怖手段控制整个城市命脉的韦恩家族，高空盘旋随时等着吞噬这座城市的猫头鹰法庭。

　　想到女孩儿身边群狼环伺，杰森觉得光是刚才随手下的诅咒还不够，要让他们双方掐在一起，忙到焦头烂额，最好在进入地狱前永远想不起他们为止。

　　杰森挥手遣散‘神明’，这一次的咒语念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先察觉变化的是陷入僵局的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有第三方势力突然进入战局。

　　杰森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打破了他们短暂又虚伪的和平，他目前只能想到待会该怎么跟孩子解释他一趟厕所用了一个多小时呢？

　　好在女孩儿答应过不会随便跟其他人走，她应该还在外面等着。

　　做完这一切后杰森整理整理衣服，习惯性打开水龙头清洗双手。

　　一出门人傻了，位置上空荡荡的，给她点的儿童套餐还没吃完，饮料只喝了一口，盘子边缘压着一张小纸片和一块草莓味的糖，笔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

　　‘我看到哥哥了，马上回来。’

　　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

　　杰森‘哥哥’手掌愤怒地拍向桌面，巨大的声音吓了周围客人一跳朝他看去，看到发出声音的人是谁后又纷纷收回视线。

　　“她什么时候走的？”

　　杰森没点任何人，但周围自发有人回答：“大概五十分钟前。”

　　五十分钟和马上回来显然不是一个意思，他的妹妹可能遇到危险了，而这一切发生在五十分钟前！

　　是韦恩还是猫头鹰法庭？

　　根据刚才念咒语看到的场景，杰森很快排除了他们两人，或许这件事里又多了一个插入者。

　　放在女孩身上的危险咒语没有触发，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就代表杰森还有时间回到教堂，借用真正的神明力量找到她，顺便查清楚关于女孩的一切。

　　杰森收起草莓糖，结账离开快餐店。

　　*

　　另一边，卡珊德拉手里捏着草莓糖，直往男孩嘴里塞。

　　达米安撇头逃避，根本不敢张嘴让她不要再塞了，生怕张嘴的那一秒这颗糖就进嘴里了。

　　这就是他的生父和猫头鹰法庭争夺的秘密武器？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更因为被宠坏了，不会看人脸色，完全不明白他不想吃这颗糖。

　　怕她咯着疼，达米安专门卸掉了后背的战术刀和一部分黑甲，只为了方便她贴着，装暗器的口袋里更是被塞满了多余的草莓糖。

　　很不正常，暴露胸口的黑甲，卸掉攻击的战术刀，他的生母提出其中一点后就去了地狱。

　　而现在甚至不需要她开口提，他就主动卸掉了防御和攻击，或许这就是韦恩专门为他研制的秘密武器，这个男人着实恐怖。

　　哪怕知道女孩可能是秘密武器，达米安依旧没有抛下女孩的想法，甚至在她强迫自己吃不喜欢的草莓糖时，没有给她一刀，而是犹豫了许久，最终用舌头卷进嘴里含着。

　　可能有毒，但是管他去呢，能毒死他的人还没出生。

　　目的终于达成，卡珊德拉开心的问：“好吃吗？我专门给你留的。”

　　达米安含着糖，口齿不清说：“还行。”

　　微微上挑的嘴角，似乎昭示着心情不错。

　　太甜了，糖块里混杂着只有甜腻腻味的草莓汁，对一个从没吃过甜的人来说实在太甜了。

　　但是感觉还不坏，或许未来他会爱上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