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百万美元宝贝》无心低语

3、原点

　　洛基·奥丁森。要梅格说，他其实是个不算混蛋的混蛋。

　　这人原本的死法也很凄惨……惨到她甚至为此生出了恻隐之心。然而当复仇者们回到过去，诡计之神幻化成队长的模样义正言辞地开腔时，她又由衷地觉得这样一位美男子闭上嘴才最好。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洛基为什么会他妈在复仇者联盟？？

　　梅格心下大惊，连忙一目十行地浏览评论：

　　“别逗我，这是被监管人员的待遇吗？？”

　　“还真就打牌呗，实名怀疑鹿角神会出千（烟）”

　　“金毛雷神和他的黑猫弟弟（狗头）”

　　梅格：“……”
　　梅格：“…………”
　　梅格：“………………？？？”

　　好像没有一个人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她呆滞了，她迷茫了。梅格又输入了洛基的大名，谷歌告诉她，洛基算复仇者编外人员，因为上次来地球搞事被兄长暴揍一顿，趁机被神盾局扣留。
　　同属编外人员的还有前九头蛇，代号交叉骨的朗姆洛。

　　梅格：……？
　　不是，为什么他妈交叉骨也在！！而且还加入复联了！！！

　　世界真奇妙啊，她想，只走这一遭就把她临死前那些凄凉和悲壮都消磨干净了，那么这又算是什么呢？她的重生相当于蝴蝶煽动翅膀掀起的风吗？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都非比寻常：比如绯红女巫旺达的哥哥皮特罗仍然活蹦乱跳，甚至隶属于变种人超英组织X战警，他是个变种人，旺达也是——老天，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重生之后多出了这么多东西？

　　她想到旺达的混沌魔法。然后她想，原来他们管这个叫变种。

　　那么其实也很好解释，或者说狡辩了。关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一些她不想让哈德森太太乃至于夏洛克知道的事情。

　　她可以说是变种能力的觉醒导致情绪不佳和一系列绝不正常的现象。但前提是，她得确定原本的她从未在他们面前展现过自己的超能力。

　　至少梅格确定上辈子，在纽约大战之前，哈德森太太从不知道她算个超能力怪胎。

　　那么她希望夏洛克也不知道。毕竟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啊，和他斗智斗勇太过于摧折人了。

　　她还看到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比如超人、蝙蝠侠、大都会、哥谭。比如正义联盟。
　　好吧，来和复仇者联盟抢生意的。她想。

　　梅格在这十分钟内充分地掌握了足够的情报。最后一分钟里她上网搜索了钢铁侠的照片。最终她选择他年轻时站在一众飞机炮火前头，以蓝天作为背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那张。年轻气盛，张扬美好，意气风发得就好像岁月里他永远不老。
　　一绝红尘。

　　她把那张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代替雾都沉沉夜色车水马龙。她垂着头闭上眼睛，手机亮起，她用嘴唇亲吻屏幕上爱人冰冷的脸。

　　“我爱你，托尼。”她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梅格拎起地上的箱子——那是“她”早早准备好的行李箱——然后她下楼，在此期间平复心情，以保证接下来她不会再失态。

　　下楼时运气不错，没有哪怕一个人堵在楼梯里，这很好，她不会过早露出马脚。梅格心平气和地想。

　　但她恐怕还没有见过约翰·华生吧？梅格衷心希望华生能表现得亲善一些，要知道面对夏洛克的炮火就已经让人很难承受了。

　　幸运的是，华生是个天使。前军医亲切地过来同她说中午好，又问她身体状况如何，需不需要看一看。

　　“我很好，华生医生。”她轻声说，尽可能找回二十出头时的自己那轻柔而近乎低迷的语调，“呃，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有耽误福尔摩斯先生就再好不过了。”

　　“真该庆幸你的小问题让我们还剩下四十分钟时间而非三分钟。”夏洛克说，侦探英俊的面庞上难辨神情，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嘲讽，男人真诚得仿佛他正在诉说事实。

　　似乎是注意到她在想什么，侦探即刻敏锐地说：“这就是事实，以瑟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得出发了。”

　　出发？……噢，对。出发去纽约。
　　纽约。

　　她不禁在心中感到欢欣——纽约——她的爱人就在那里。她的托尼就在那里。活的，色彩鲜艳的，光彩照人的，她的托尼。

　　天神啊。奥丁也好，赫拉也罢。不论是世界上的何种神明——她都由衷地感谢他们的仁慈与威名。
　　她得见爱人一眼，知道他的生活风调雨顺。这样就足够了。

　　飞机上梅格闭眼小憩，四周过于安静，她没想到自己会做梦。

　　梦到的是纽约大战，前世今生。
　　恍若隔世，也确然隔世。

　　梅格莉安·斯塔克梦到自己的前生。那时候她还没在纽约站稳脚，工作交接不到一周，洛基就带着那些丑陋的齐塔瑞人入侵了地球。

　　这就是纽约大战的开端。

　　要梅格自己说，她的前半生也很跌宕起伏。这不是自吹自擂，但她……好吧，确实，可能有一点点聪明吧。

　　聪明在于她高中和大学都跳了级，近乎是抱怀着空洞麻木的心情学习了很多在牛津校园里没办法获取的知识，和一些特殊技巧。
　　尽管资金匮乏，但她仍然游历四方，为的是给平淡无奇朴实无华又枯燥的人生加点料。

　　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托尼·斯塔克，这个身为她爱人的男人是她的全部。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遇见他之前她空洞乏味如人偶，分不清自己的喜好，也没有持久的喜爱心情。她学习那些在外人看来相当了不起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因为无聊。

　　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她的托尼就是她世界的第一缕阳光。
　　遇见他之后她明白什么是欢喜厌恶，什么是人之常情。她品味到感情这个词语环绕在舌尖的芬芳与暧昧，因此她可以说，她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他是她取代上帝唯一信仰的神明——他是她的生命。

　　她爱他。
　　她的托尼，她的爱情。她比任何人都爱他。所以她也比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失去他，她比任何人都不能接受他的死亡。

　　梅格要的是同生同死，死后要也要升入同一个天堂，被埋葬进同一个墓地里。

　　她的墓碑上要有他的名字。她希望她的墓志铭是“托尼·斯塔克的唯一”。

　　在梦中纽约混战的街头想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个好主意，梅格意识到她的身体动起来了，而她本人难以控制肢体的行动。

　　以太粒子掌握的名为“现实”的能量轻而易举地让机械怪兽化为破灭的泡影，巨龙咆哮穿行之中她回过头，漆黑长发似也染上硝烟里猎猎寒风。

　　然后女孩儿看到英雄金红的盔甲遍布伤痕。无名的女性和钢铁侠在遥遥间对望一眼，英雄的面罩没有张开，但她却无端觉得铁甲底下是一张风流笑脸。

　　她动动手指，钢铁巨龙在一瞬间皲裂，只消片刻便化为乌有。她冲英雄挑眉，嘴角勾起来，眼睛里的从容淡然很容易看清，在此等时势下却多了一分挑衅意味。

　　于是英雄的面罩张开，她率先看到那张可称漂亮的脸，唇角牵扯着胡茬扬起来，于是她知道，那确实是一张笑脸。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生的原点都在这个对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