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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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蜗居在房间，盛妆意突然起意，在手机上查了查市郊的网咖。
黎倦还没成年，本来连去上网都麻烦，做了网管，想也知道她是去了地下网咖。
盛妆意一点一点划过地图上标的地点，突然手指一顿。
她原以为黎明公司是取了黎倦的姓，以及向上的意思，从来没想过，市郊有家网咖，居然也叫黎明。
她上了城市网，搜到了黎明网咖的简介。
出乎意料的是，她本以为黎明网咖相当不入流，不曾想它的简介做得非常正经，是铺面而来的高规格。
这怎么回事？
她往下划，还是没能够在工作人员里找到任何和“黎”字有关的人。
不正常啊？盛妆意若有所思。大佬不像是会特意改名换姓的人。
她不小心点进了客服咨询方式一栏。
这家网咖客服居然还有微信咨询？盛妆意复制下微信号，查了查。
客服的微信相当有个性，不用网咖标志，反而是一处巷口，日落晕染了画面，岁月静好的模样。
盛妆意放大图片看了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但日落的光晕间，好像有一个老奶奶。
盛妆意点击添加之后，一直没有消息。
趁着没事做，她随意地收拾房间。
这个房间是高中的她很熟悉的，但是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她已经很少去回忆从前了，现在看来却觉得很陌生。
清理衣橱的时候，她翻出了一个盒子。这时手机传来好友验证通过的消息。
盛妆意连忙把盒子放下，随意地摆在桌沿，和客服打招呼。
“哆啦A意：怎么称呼啊？小姐姐还是小哥哥啊？”
“黎明：不必，直接说你有什么问题就好。”
盛妆意有点懵。黎明网咖怎么想的？客服招了个这么冷淡的人。
她想了想，不甘心，继续打字。
“哆啦A意：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啊？难道直接叫客服吗？”
“黎明：可以。”
旁边的盒子被她的腿碰到，“咣啷”一声掉了下去，盛妆意吓了一大跳，打到一半的话突然发了出去。
“哆啦A意：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
看见客服的回答，盛妆意直觉这样问问不出个结果，反而容易被删，于是连忙撤回。
撤不撤回，那边的客服都已经看到了。
“黎明：没有。”
盛妆意服了。本想着先和客服打好关系，更好探清黎明网咖内部有哪些内部人员，现在……
看着这人两个字的语句和话末的句点，从客服这边入手的想法，她可以放弃了。
那头的客服似乎没什么时间，发了条消息来催她。
“黎明：望知悉。
如果是有关不能网上订座，收款错误等服务，请在网页PC端上，点击在线客服-常见问题解决办法。
若不是，现在说出您的问题，我们会尽力为您解决。”
盛妆意撑着脸。客服太冷漠，她合理推测对面是网咖老板本人，要么也得是本人的叔叔辈，年龄得45+吧。
她用心应对过的45+数来数去只有父上，盛妆意发挥的空间太小，没啥经验。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难道说她的问题是想在网咖内部找一个本名黎倦的人吗？
那边又发来了信息。
“黎明：请问您想办理什么业务？
基本信息格式如下：
姓名：
年龄：
上网时长：
单座or包厢”
盛妆意觉得，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是需要条件的，那么……
她如实填写，唯独在年龄那里填了个四十八。她甚至在“盛妆意”后面加了朵中老年必pick的玫瑰花。
父上最吃这一套。
鲜花开在六月里，一朵玫瑰送给你。她们又是同龄人，这总该对这位大叔起作用了吧。
手机备注下迟迟都是“对方正在输入……”，却半天都没有消息。
盛妆意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中老年打字速度慢，但偶尔遇到一个清新脱俗不用表情包只会［玫瑰］，［咖啡］和［微笑］的中年大妈，该有多兴奋啊！
届时，套个孩子的消息不过是信手拈来。
盛妆意等不及大叔的打字速度，为更加保险，去网上搜了搜“和别人聊天时对方很冷淡很官方该怎么回？”
看到点赞量最高的答案，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但转念一想，对面好歹是个能当她爹的大叔。
再看看下面的分析。
“帝华市王霸医院精神科主任：这种时候应该以毒攻毒，不要看这条消息略显羞耻，但你直接点明对方的冷淡，但凡有人性的人都会热络一些。如果连这招都治不了的人，你发其他的消息也没有用不是？
少女加油吧！”
手指轻抚过“王霸”两个字。行，她什么心理压力都没有了。
盛妆意动动手指，那段话便飞速地发了出去。
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戛然而止，盛妆意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出现。
她有点慌。
难道大叔觉得这句话不够庄重，不妥当？还是觉得网线这边是个放荡的老太婆，被吓到了？
她正打算操刀补救，页面上慢悠悠进了一条消息。
“黎明：盛妆意［玫瑰］小姐你好，客服的职责不包括陪未成年人聊天。”
“黎明：另外，虽然不清楚你是什么目的，但，我是黎倦。”
盛妆意的手机掉了。
“啪”的一声。
她呆呆地拾起手机。手机没坏。心碎了。
她想冲到黎倦面前拎着她的衣领呐喊，你打她名字就算了，非要硬加个［玫瑰］是什么意思啊？
啊？黎倦在吗，邀请你回答一下？
黎倦在，且又发了条消息。
“叮咚——”一声响，盛妆意呆滞地追随声源看向手机。
上面的一张图和一行字可怕得刺眼。
“黎明：图片”是她头像的截图。一只顶着竹蜻蜓飞翔的蓝胖子。
“黎明：哦，对了。小妹妹虽然好撩，也没必要昭告天下。像发传单一样。”
盛妆意耳朵红了。盛妆意脸红了。盛妆意全身上下红得像只被煮熟的大虾。
所以就算对面是个实打实的中年大叔，她就挂这个哆啦A梦头像发那段话？
她尴尬得脚趾抓地，连忙划上对话，删除了自己的发言。
被删除的发言无辜极了。
其中有一条。
“哆啦A意：哎呀，不要这么冷漠嘛~人家可爱聊天、可好撩的啦~”
盛妆意麻木地丢开手机。以头抢桌，以枕闷头。
说好的网管呢。
不是，她现在转学还来得及吗？
还是说，她不如死一死算了。
盛妆意，查无此人，死因：妄想调戏中年大叔结果她和同班同学be了。
嘤。
……
博雅私立高二七班聚了不少大佬。
有常常拿下第一、出了名的脾气难对付的黎倦，也有常常交白卷、出了名的各栋楼翻新贡献者盛妆意等等等等。
虽说大佬荟萃，但总的来说高二七班没有出现什么一山不容二虎的事儿。
同学们高见：关键是就算有，一个争成绩，一个是玩咖，这有什么不可容的。
处在金字塔中部和金字塔底部的同学们大多没什么好操心的。反正无论谈起什么，高二七班都有能拉出去溜的人，平时气氛也很是和谐。
但今日……
昨天砸了盛大小姐的三十二号名叫曹杰逸，众人在看到盛大小姐因为他而哭之后，纷纷劝他转学。
考虑到这华豫，没有盛世嘉华参与的高中实在少之又少，曹杰逸最终还是没有采取此类建议。
——他把自己火烧球衣的视频录下来，发给了盛妆意。
据说盛大小姐一般都宽宏大量，对事不对人，这样子她总该绕过他等平民百姓。
现在，曹杰逸却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儿。
他捂着嘴巴对小眼镜儿同桌说：“大小姐到底去看医生没？她昨天没回我微信啊。我砸一下她不会气到了今天吧？不会吧不会吧？”
曹杰逸缩成一团，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很是委屈。
两道声音一同传来，一道冷漠，一道幸灾乐祸。
“会。”
“会。”
前一个回答是小眼镜儿，他回完话之后就埋头学习，没有解释原因。
后一道是孟奇野。他撑着曹杰逸的肩膀，笑不露齿：“哥们儿，还是见女人见得太少了吧。”
曹杰逸：？
“盛大小姐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一天不值一提。”
曹杰逸的前桌也转过身来。
他们和孟奇野经常一起打球，况且孟奇野看着吊儿郎当，脾气倒还对他们胃口，不会因为自己是富家子弟就摆高镨，前桌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我怎么觉得大小姐好像不是因为杰子才这样呢？”
他朝坐在后排单人单桌正闷头睡觉的女生努了一努嘴：“黎倦还没来的时候，大小姐看起来虽然心神不定，还总是耳朵烧红烧红的，但总体看起来还是个有神智的人。你再看看现在……”
坐在这一块儿的男男女女都往盛妆意那里看去。
一向骄矜的公主没有舒展天鹅颈，而是脸贴得离书本极近，好似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一般。
“话说，黎倦是不是一般都不参加早读的？”坐在曹杰逸斜前方的女生问道，“今天她来这么早，还是来睡觉，图个啥啊？”
“我的妈，”曹杰逸嚎了一嗓子，大胆猜测，“难道大小姐和黎倦对起来了？咱们高二七班要变天了？”
孟奇野猛地敲了他一栗子：“就你会他妈胡说。”
凭盛妆意昨天骑电动车也要飞奔过去救下黎倦来看，她们能对起来算他输。
不过……
那个女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就算两个人想干架，盛大小姐脸红什么啊？”
小眼镜闻言，从大堆书本中悄悄抬起来头：“补充一点，黎倦刚看见盛妆意进来的时候，好像笑了一下。”
“黎倦会笑？！”女生惊讶。
孟奇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妙。
他把盛妆意当妹妹当女儿养，现在却突然生起了白菜被拱的可怕念头。
……
高二七班作为全年级焦点班级，流言已经扩散就会蔓延，一旦蔓延就会扭曲。
等到下午，刚又撞见黎倦的盛妆意去厕所用凉水给通红的脸降温时，从别班嘴里听到的话已经变成了这样——
女生a：“听说没有，盛大小姐要和七班第一决战紫禁之巅！”
女生b：“你村刚通网？黎倦已经在人民医院了，据说盛大小姐发话，治到只要还活着一口气就成，半残不残最合适不过。”
众人齐呼：“太惨了吧！”
女生c打了个抖：“盛大小姐，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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