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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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是在学校内网的办公平台上看到舒姚交流课的时间的。
像他们这样的高中，全校的目标就是围绕着“高考”展开的，他上的体育课，可以说是无足轻重，不过他仍然坚持着不时刷新一下办公平台，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他需要做的。
往往安排给他的，都是布置会场，必要时去更新一下运动设备之类的工作，当他看到舒姚的上课安排时，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新任务，帮忙布置阶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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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跟别的几个男老师来到阶梯教室时，舒姚还没来。
一个刚睡醒没多久的高一年级体育老师伸了伸懒腰，打了声哈欠道：“我们要布置什么啊？”
林启明是功课做得最充分的一个：“要调试一下音箱和麦克风，还有，把投影仪也准备好，阶梯教室的讲台上要空出一些位置，等下到旁边的教室搬几张桌椅过来。”
提问的老师有点不懂了：“搬桌椅？”
他看了眼阶梯教室里满当当的位置：“这里还不够坐吗？”
林启明笑了：“是上课时需要用到的表演道具，摆到讲台上的。”
“表演？敢情上的是什么课啊？”
“英语课，课上会有学生表演的环节，”林启明捋起袖子，“我们开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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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好之后，其他人陆续走了，只剩下林启明一个人。他站在空旷的教室里，看着讲台上舒姚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他陷入思考。
阶梯教室里的灯都熄灭了，厚重的窗帘把阳光严严实实地阻挡在窗外，只有半掩着的门缝里漏了点走廊的光进来，整间教室很漆黑，像是黑夜。
他想起自己在一个黑夜的暴雨中不停训练的经历。
那次是深秋的一个晚上，天气没有此刻的冬天冷，但那晚下着雨又刮着风，雨水被吹到他的身上，他浑身湿透了，运动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很冰凉。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你看看你自己的成绩！比上一次的比赛慢了整整0.02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可能会有不少于1个人能在比赛中超过你！”
林启明只觉得双腿笨重，脑子也沉，他双手支撑在地上，地面的积水漫过他宽厚的手掌，把寒气浸入了他的骨子里。
“你要是想进入国家队，成绩至少还要提升0.1秒！”
0.1秒的提升有多难，林启明心里很清楚，甚至于这0.1秒对于一些人而言，就是ta们一辈子都逾越不过去的坎。
林启明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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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径运动从来都不是亚洲人的强项，林启明在进入省队的时候，有好几个教练曾经来找过他，看中了他的其他特长，希望他能换到别的项目去，劝说在别的地方，他或许能有更好的成绩，但他最终都一一婉拒了。
他的身体条件在亚洲人里，也不算最拔尖的，就像跳高，有的人一到了自己的天花板高度，就再也飞不过去了，还有跑步，有的人速度来到了身体的极限，就再也无法取得突破。
林启明从来没有试图去想过自己的极限是多少，他总会认为，他的极限是下一个0.1秒。
“再来！”
随着教练的一声呐喊，他便再次做好准备姿势。而这时空洞的天空中炸响了一声闷雷，雷声刺耳。
教练拧起眉，说：“今天就到这吧。”
可林启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教练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冲了出去，跑进无边黑夜的雨帘当中。
雷电时明时暗，教练眯着眼，看着林启明的身影在跑道上快速地移动着。他忘记摁下秒表了，当林启明跑过终点时，他不知道成绩，也没有用自己的经验去预估。因为在这一刻，林启明的成绩不再重要了。
林启明跑完这最后一道，觉得双腿的肌肉都在打颤，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把脸上的雨水咽进肚子里，味道很咸。
当黑夜中电闪雷鸣时，我们看到的不应该是无尽的夜色，而是那一大片黑暗中，一闪即逝的光明。
林启明抬起头，盯着天幕上划过的一道道白色的裂痕，站在这片坚实的土地上，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又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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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走下阶梯，来到教室的门边，打开电灯，宽敞的阶梯教室重获光明。
对于舒姚来说，这次交流课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一次历练，是岁月里要沉淀下来的时刻。
林启明又转过身，走到了座位的最后一排。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0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