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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相思最难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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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卿卿驾着小白,晃悠悠的在草原上走着,四下无人,只有徐徐的风和天空上摇摇欲坠的星星陪伴着她。
“这感觉真不爽!”陶卿卿越想越觉得气,低头看着身下的小白,“你说这第一次约会就放我鸽子,怎么说的过去呢?如果是没办法来干嘛约我呢?这个和喇嘛约会果然不太好。”
小白仍是优雅的抬着蹄子,完全无事陶卿卿的抱怨,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陶卿卿心里有些激动,忙回头张望,黑夜中看不真切,伴着月光可以看到来人身上的鲜艳氆氇,身下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从它跑动的速度可以看出这马绝对和小白是不同档次的,最后,那人头上似乎有什么在飘动,是什么呢?来人越来越近,陶卿卿有些惊呆了,那不是别的,是头发!
“头发!怎么会有头发?是什么人啊?”陶卿卿自言自语着,忙转过身驾着小白就跑,嘴里还念叨着,“小白快跑啊,是坏人,是坏人,我可不认识有头发的啊!”
小白似乎听明白了陶卿卿的命令,加速跑了起来,可是原本就还是小马驹无奈身上还驮着一个人,不多会儿,就被身后的人赶上了。
陶卿卿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孔,就被来人一把从马背上抱了起来,直抱到了自己的马上,随着马的颠簸,陶卿卿感觉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了。
“这位大哥,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是不是抓错人了啊?”陶卿卿试图转过头,可是现在眼睛里只能看见快速越过的草地。
那人突然勒住了马,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没有抓错人,我要抓的就是你!”
“啊!”陶卿卿好不容易翻过身,看着那人,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孔,“抓我?抓我干嘛啊?”
“抓你……放进心里啊!”
陶卿卿楞住了,翻了个身,直直的对上那人的脸,那浓黑的眉毛,闪烁的大眼睛,坏笑的嘴角,陶卿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从马背上拖了下来,两人一起翻下了马,滚做了一团。
“好啊你,来晚了,还吓唬我!我可不饶你!”
“我这不来了吗?你还想要怎么不饶我呢?”仓央嘉措和陶卿卿翻在了一起,身体上下交错着。
“你……你!”陶卿卿一时语结,白了仓央嘉措一样。
仓央嘉措定定的看着陶卿卿,月光下她的小脸显得更加娇媚,看着看着竟然有些浑身燥热,眼睛注视着陶卿卿娇媚的双唇,像花瓣一样的美妙,仍不住轻轻的落了上去。
陶卿卿前一刻还在生气,这一刻就完全不知所措了,那柔软的触觉让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战栗,整个意识都恍惚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凭仓央嘉措的舌头伸进她的嘴中,全身瘫软,像是沉沦了一般。
仓央嘉措越吻越浓烈,下身有着一股搔痒,急切的喘着气,用力的吮吸着陶卿卿的嘴唇,陶卿卿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仓央嘉措,红着脸坐在了一边。
仓央嘉措有些尴尬的喘着气,道:“对不起,我真的是太想你了。”
“哼,这是惩罚,以后你也只能想想了。”陶卿卿嘟着嘴,有些恼的表情,嘴角却隐含笑意。
仓央嘉措站起身,伸手把陶卿卿从地上抱起来,一把拉进了怀里,温柔的回答着:“好,以后你说什么就什么?”
陶卿卿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轻轻的捶打了仓央嘉措一下,心里却充满了甜蜜,“对了,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是发套,是假的,是塔桑给我找的!”仓央嘉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是得意。
“塔桑?”
“对,就是来找你的小喇嘛,是我的学生!”
“学生?你都有学生啦?好厉害啊!”陶卿卿惊奇的赞叹着。
“呵呵,这可是秘密,我偷偷收的。”
“哦,那我会保密的。”说完把手放在了嘴边,做了一个静音的动作。
“今天你等了我很久吧?”
“是啊,你一直没来,不过我很开心,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人!”
“哦,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是八廓街酒馆的老板,叫胭老板,是汉人,不过我不知道酒馆的名字,那些藏文我不认识!”
“你和她说话了?”
“是啊!”
仓央嘉措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些担忧。
“别担心,她是好人,我说我叫玛吉阿米,没说我叫达娃卓玛!”陶卿卿轻轻抚了抚仓央嘉措的眉头,“不要总是皱眉头,我看的很心疼!”
“也只有你是真心心疼我了!”仓央嘉措又笑了起来,轻轻握住了陶卿卿的手。
“对了,那个桑结嘉措是坏人吧?他想我听他的,监视你!”
“他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仓央嘉措有些恼怒的说着,眼睛里有些忿恨,“他是最坏的人,他只想要权利,他心里根本没有佛祖!”
“可是有了又如何呢?有了就不会想要争名夺利了吗?”陶卿卿有些感慨,仓央嘉措却突然神情沮丧起来。
“你说的对,有了就不会争名夺利了吗?呵呵!学习佛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世间真的没有无欲无求吗?”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了!快说说这些天你都做什么了?我们好久没见了呢?”陶卿卿看仓央嘉措有些不快,忙岔开了话题。
“哎,一直在学习啊,燃灯节我就要坐床了,现在每天都要抓紧跟老师们学习!”
“是吗?学习什么呢?都是佛经吗?”
“也不是,还有骑射,还有诗词,还有金刚舞等等!”
“哇!难道活佛也要做这些吗?”陶卿卿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用,可是桑结嘉措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让我学这些!”
“呵呵,他是在素质教育,这是好的!”
“素质教育?”仓央嘉措有些疑惑。
“是的啊,就是什么都让你会一点,不是只会佛经的书呆子,这样是好的,他也算是为你好吧!”
“是吗?”仓央嘉措仍是有些狐疑,可是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确定。
“对了,你跑来殿里找我,是想我了吗?”
“才不是呢?”陶卿卿立刻解释道,可一对上仓央嘉措炙热的眼神,又有些羞怯,“那个,是因为达娃卓玛的爸妈又把她许给了别人,是琼结的奴隶主,我可现在达娃卓玛是我,我不想走!”
“什么?要你走?”仓央嘉措惊讶的喊了出来,“那怎么可以,那怎么可以?”
“所以来找你想想办法?”
“那我回去去找桑结嘉措,他一定有办法的!至少可以给你找个正当的理由!”
“不,你去找他,他会不会又借此威胁你呢?不要,我们再想办法!”陶卿卿有些担忧的看着仓央嘉措。
“放心吧,暂时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清朝的皇帝派人来了,他还需要我陪着他演戏呢?”仓央嘉措说着嘴角有丝冷笑。
“清朝的皇帝?是哪个皇帝啊?”陶卿卿一脸的好奇,心想总算能弄清楚朝代了。
“是康熙皇帝,一位让草原人人都仰慕又惧怕的皇帝!”
“是啊!他是个好皇帝!”陶卿卿若有所思的说着,总算明白了,这是康熙年间,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到底要怎么回去呢?
“那是你的马吗?”仓央嘉措指着小白,笑盈盈的问道。
“是啊,是次仁多拉送我的,叫小白!”说完,陶卿卿朝小白走了过去,一跃跳上了马。
“次仁多拉?是上次那个汉子,他似乎对你很好!”仓央嘉措也上了马。
“你是吃醋吗?这可不好哦!”陶卿卿有些狡黠的看着仓央嘉措,吐了吐舌头。
“谁叫我心心念念全是你呢?”仓央嘉措并不反驳,反而暧昧的笑了。
陶卿卿笑了更厉害了,脸上有些醉人的陶醉,然后又充满好奇的问道:“你来晚了,一定是有事吧?是逃出来了吗?”
“是啊!还弄了套俗人的衣服,从后门出来的,上次下的雪还没化,我估计那上面还有我的脚印呢?”
“哈哈,说出去都没人信,让你堂堂明持大人偷跑出来,我看你最好在布达拉宫里挖条地道,出入方便啊!”
“我也想过,可是工程太大!”仓央嘉措一脸正经,然后幽幽的说,“所以我决定,把你囚在龙王潭里,只有我看的到你的美!”
陶卿卿被仓央嘉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直绯红一片,别过脸,不予理睬,可是脸上却是遮挡不住的幸福摸样。
仓央嘉措骑着马靠近陶卿卿,自然的牵起了陶卿卿的手,两人骑着马,衬着月色,缓缓的走着,草原上不时传来愉快的欢笑声。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爱下去,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逃脱责任,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想牵的人的手,那么仓央嘉措或许不会有悲惨的一生,可是事情总是那么的辗转,百转千回之后总是出现差强人意的结果,仓央嘉措总想说,除非死别,否则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这诺言却迟迟不能出口。
正如佛所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他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
拂晓时分,仓央嘉措回到了布达拉宫,踏着春光闪身进了寂圆满大殿里,他走到了佛像前,
“嘭”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嘴里低声念着:“弟子深知自己的过错,可是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弟子潜心向佛,却不能贪恋他人,弟子虽是万恶之人,可是却心甘情愿。梵行不误,佳人不舍!求佛祖指引弟子!”
一字一句都犹如刀割,心中有多么不堪,多么难耐,都只有仓央嘉措一人知道,那不可弃的梵行,那舍不掉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