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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   出了得月楼,时宜抬头看了看晌午的日头,阳光灿烂,温暖和煦,最是适合偕美同游。

      只可惜,她准备去见顾延渊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念及此处,时宜不禁又在心中腹诽了燕若霖一遍。

      时宜淡淡收回视线,脚下一转,拐去与粉巷相反的方向。

      一刻多钟后,时宜出现在了京城最大的花鸟市场。

      宽敞的街道,人头攒动,鸟鸣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热闹非凡。清新馥郁的花香幽幽地飘散在空中,让人不觉身心舒畅。

      时宜迈步走去,不少店老板见了她,立刻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大小姐,小店从南方新进了一种四尾金鱼,您看这鳞片闪烁若金,金光灿灿,最是衬您的身份!”

      “大小姐,您看看小店的这只画眉,粉盘圆大,站姿挺立,尤其是这眼堂,是又白又亮,堪称画眉中的极品!”

      ......

      时宜拿出纨绔子弟的劲头儿,点头微笑,“不错!不错!”

      时宜没有丝毫不耐烦,挨个和店老板寒暄,短短一条街,硬是让她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然而,时宜并未在某家店多做停留,一直往前走着。

      花鸟市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时宜一不注意就被人撞上了。那人撞上来的力道还不小,时宜本能的向后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形的间隙,她好巧不巧的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布衣男人迅速侧过身,看向面前悬挂着的鸟笼。

      “这位爷,您想看哪种鸟啊?”

      听到店老板问话,那人将头垂得更低了,说话声讷如蚊蝇。

      时宜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眸,视线一瞬也未停留,仿佛没看到那人一般。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毫无起伏的低沉男音:“抱歉。”

      闻言,时宜回过头来。然而,说话之人不等她接话,已然从她身侧擦肩而过,连侧脸都没露一下。

      时宜回身看过去,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那个连背影都透着冷漠的男人。

      虽然时宜压根儿没想要回头确认,但她早就猜到身后有尾巴。燕若霖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她今日让他那般难堪,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而方才撞上她之人,一点儿也不像是无意的,倒像是在提醒她,她被人跟踪了。

      时宜可不记得原身有这么神秘的朋友。

      “看来这京城越来越有意思了。”时宜在心中轻哼一声,嘴上却生气的咒骂道:“会不会看路啊,是不是眼瞎!”

      时宜刻意拔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即便那人已经走远,时宜却仍是从人影憧憧中,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几不可察的晃了晃。

      时宜一直走到街尽头,那里有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搭着一个简陋的台子。

      离老远就能听见台子上传来阵阵激烈而高昂的呐喊声。

      “咬它!”

      “快咬它,咬死它!”

      ......

      庄家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时宜,当即兴奋的喊道:“哎呦,大小姐,您来啦!”

      说话间,庄家伸手扒拉开周围的人,留出最好的位置给时宜,“大小姐,您请。”

      时宜径自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硕大的笼子里,两只羽翼鲜艳、体型魁梧的斗鸡激烈的缠斗在一起,局势十分胶着。

      *

      同一时间,得月楼二楼厢房,顾延渊正在作画,忽听房门被敲响,顾延渊头也不抬道:“进来。”

      玄徽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垂首抱拳,“主子。”

      “嗯。”顾延渊淡淡应了一声,问:“如何?”

      玄徽恭敬的回道:“正如主子所料,上午有书信从将军府送出,快马加鞭赶往临安。”

      顾延渊掀起眼皮,眸光流转,眉宇间浮起几分意味深长的浅笑,“以前,倒是大家小瞧了这位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玄徽请示道:“主子,用不用派人拦下书信?”

      笔尖润了润墨,顾延渊继续垂眸作画,淡淡道:“不必,等书信到达临安,派人盯住秦府。”

      “是,主子。”玄徽抱拳领命,“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顾延渊:“说。”

      玄徽禀道:“上午,燕太子暗中见了时宜。两人似乎谈得很不愉快,时宜离开后,燕太子的人立刻就跟上了。看样子,像是要对她动手。”

      “她倒是会惹事。”顾延渊先是调侃了一句,语气里似乎暗藏着些许无奈,接着平静的说道:“燕王积重难返,燕若霖却一直被困京城,深陷泥沼,难以脱身。即便燕王有心传位于他,亦是鞭长莫及。何况,他那几位手足兄弟,个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燕若霖想要继承王位,恐怕没那么容易。可若是带上时将军的嫡女,至少回国之路会顺畅许多。”

      玄徽道:“属下已经提醒过她了,但她似乎并未看懂属下的暗示。”

      顾延渊轻笑一声,“那倒未必,只怕她心中早有对策。”

      玄徽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疑惑道:“主子就这么相信她?”

      顾延渊抬眸看向窗外摇曳的梨花,眸光幽深难测,“这人开窍,或许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闻言,玄徽更糊涂了。

      顾延渊并不过多解释,收回视线,提笔润墨,一点朱砂不轻不重地落在宣纸之上,旭日东升,整副山水图都好似鲜活了起来。

      顾延渊这才气定神闲的吩咐道:“这两日,你亲自跟着她。她若是有破解之法,你倒可以亲眼看看。也好反省一下,堂堂四象阁,为何偏偏在她身上看走了眼。若她毫无所觉,该怎么做,你心中应当有数。”

      “主子教训的是。”玄徽垂首听命,面无表情道:“请主子放心,属下定会护她一条性命。”

      “至于燕若霖,”顾延渊顿了顿,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处,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他这条命,留得留不得,还真是令人苦恼。”

      这时,房门再度被敲响,来人是阿宣,端着一碗药和一盘蜜饯进来了。

      阿宣道:“主子,您该喝药了。”

      顾延渊重新提笔,低头作画,假装没看见,“先放那儿吧。”

      “药温刚刚好,再放就凉了。”阿宣顺嘴搬出自己爹,“宁大夫说,若是将药放凉了,失了药效,下次可就要加大剂量了。”

      顾延渊蹙了蹙眉,放下笔走过来,轻叹道:“不愧是宁大夫的好儿子。”

      阿宣嘿嘿一笑,“多谢主子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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