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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水洗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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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了瑜仍在被窝里调戏周公,忽然觉得身上一冷,身上的被子便被人扯了开来。
“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过后,了瑜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就见到一袭红衣的郝天姿以及郝天姿旁边那只妖鬼难辨的怪物——十阿姨。
但见十阿姨拎着被角,脸上满是得瑟的表情,叉着腰嚣张道:“起来了起来了,是时候练习了!!”了瑜冻得抱了个团儿,挣扎了一下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完全无视十阿姨的存在。
十阿姨哆嗦着老脸,眯缝着绿豆眼,更加深了眼角上满布的鱼尾纹,接着一声震天吼,那迅猛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了瑜屋子的房顶。
就这样,了瑜被按在椅子上,在半昏睡的状态下,被快速梳洗打扮了一番。妆成后的了瑜仿佛换了一个人,也不知是古代的粉效果足以媲美现代科技,还是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光滑的皮肤不挑剔,总之脸蛋看起来细滑粉嫩,十分可人。还有那略微扫过的眉,稍加修饰的眼睫,轻点胭脂的嫩颊,红润欲滴的嘴唇,无不美丽动人,活脱脱一个姿色上乘的美女。
然而,这个静如处子的美女突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樱桃小口顿时挒成了血盆大口,几乎都能看到那个小舌垂。她缓慢地睁开睡眼,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天,才回头问道:“这是谁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郝天姿柔和的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惊艳的成分,她也盯着了瑜看了半响,才柔柔道:“就是你了。”
“开玩笑,欺负我没睡醒……”说着,了瑜便嗤笑着转回脑袋,看回镜子里,就见镜子里的美女正看向自己,和自己一直对视着,看得了瑜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劲儿。此时,就见镜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妖怪,她涂抹着唱戏妆,摇摆着香手帕,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了瑜身后:“哎哟喂,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还不错,早知道要了你去飘香院当姑娘了!”
“飘你妈的头!”了瑜跳起来怒吼,指着自己的脸蛋就叫唤:“你们觉得这张脸怎么样?!!”
郝天姿和十阿姨同时点头答道:“挺美的。”
“我受不了了!!!”了瑜高声叫着,快步奔出门去,直接冲向水井。
反应过来的郝天姿和十阿姨连忙冲出来,一把拉住仍往前冲的顾了瑜,就听郝天姿大声问道:“好好的干什么要自尽啊?!”
“变美了就要投井,太夸张了吧?!”十阿姨也不解的很。
了瑜挣扎着,但是抓着她的两个人根本由不得她靠近水井一步,于是她想出言解释:“不……不……”但第二个字儿还没蹦出来,就被郝天姿和十阿姨异口同声的打断了,接着她的不,道:“不要想不开啊!!!”
“我……我……”
“你不要去死啊!!!”又是异口同声。
了瑜受不了了,气运足了丹田,猛然嚎道:“死个P!谁要去死啦?!”
十阿姨疑惑不解,道:“你不是奔去投井自尽吗?”
“老娘是去洗脸!打水洗脸!!!”
日头悄悄地爬升了不少,晨光中,有三人正向一处院落走着,为首的是个甩着帕子的艳妆阿姨,那阿姨身后跟着红衣、蓝衣少女各一名,但见红衣少女面容娇丽,步伐优美,那身旁的深蓝色着衣的家伙却素面朝天,五官平淡无奇,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摇摇晃晃大大咧咧的步子,和那红衣少女秀美优雅的步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郝天姿拉了拉了瑜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怎的连衣服也换了?早上给你找的橙色锦缎衣裙你怎么不穿,单单换上这宽大深蓝色衣衫?”
了瑜眨眨眼睛,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深蓝色耐脏呗!”
郝天姿抽抽嘴角,继续问道:“那你不穿那身锦缎裙衫就是因为它不耐脏?”
“差不多吧,还有一点就是那衣服太贴身了,勒得人难受。”
“我看你穿的挺合适的……”郝天姿皱了皱眉,又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把妆洗掉呢?”
“哦,在脸上涂涂画画的太难受了,面皮都紧绷绷的,不洗掉就煎熬死我了。”
郝天姿闻言面部表情极为抽搐,心里暗暗道:这女人没救了。
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十阿姨的院落,就见葱郁繁木之下,一玄色长袍男子正坐在石凳之上,手执书卷,披了一身斑斑驳驳的光影。他微微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掩映了那双炯炯的黑眸。
郝天姿粉嫩的脸庞红了个透,忍不住叫了一声:“少主。”
但见那玄衣男子抬起头,对着众人绽出一抹笑容,顿时让人觉得炫目之极。郝天姿本就红的脸瞬间就红的像熟透的虾,了瑜在一旁看得直为郝天姿捏一把汗,这样血压急速上升容易脑溢血的。
邵衡岳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踱了过来,十阿姨连忙甩了帕子做个万福,媚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少主给吹来了,快快快,里面坐吧~”这腔调架势,俨然就是飘香院妈妈桑对客人的客套话,真是职业病深重。
说话间,十阿姨已经把邵衡岳让进了厅堂,了瑜和郝天姿也跟了进来,很明显郝天姿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依旧可见脸颊绯红的痕迹。
已经居于上座,被看好茶的邵衡岳突然问道:“今儿是要训练什么?”
十阿姨慌忙答道:“回少主的话,今儿练书画。”
邵衡岳点点头,将目光移向表情痛苦的了瑜,目光触及立刻激得了瑜一哆嗦,心里觉得压迫力十足,怎么单就这一眼,就让人有些眩晕之感呢?但听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那就开始吧。”
这句话叫三人着实都吃了不小的一惊,唯独了瑜喊了出来:“你要在这看着我练书画?!”
邵衡岳点头,品了口茶,才缓缓道:“嗯,没错。”说罢,明亮的眸子看向了瑜,就那么一瞬间,了瑜捕捉到了那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了瑜生平最讨厌被人看笑话,于是气急败坏地指着邵衡岳,咆哮道:“他不走我就不练!!!”
“小瑜,休得对少主无礼!”这次首先出言的竟然是一向温柔的郝天姿,她急迫地疾步上前,按下了了瑜仍乍着中指的手,规劝道:“去练吧,反正都要练的。”
了瑜一脸的委屈,痛苦道:“怎么连你都不向着我啦?”
哪知郝天姿却断然道:“去吧。”
了瑜深吸一口气,威武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写字画画吗?谁怕谁啊?!”说着,她就雄纠纠气昂昂地往门口走去,眼看着就要出门了,却被眼尖的十阿姨一把拽了回来,对着P股上狠狠一脚,就把了瑜踹回了书桌前。
了瑜哆哆嗦嗦地拿起笔,问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十阿姨按着额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刚才还说呢,画画啊!”
了瑜使劲白了十阿姨一眼,回身挥动大笔,气势十足地作起画来。就在众人快要睡着的时候,了瑜兴奋地甩掉了毛笔,拍了拍手,得意地叫道:“大功告成!”
众人立即围拢上来,盯着看了半天,最终由十阿姨问出:“你这鬼画符的是什么东西啊?”
了瑜听十阿姨这么诽谤自己的作品,很不高兴,她举起画纸,道:“什么鬼画符啊,只有鬼才怕鬼画符。”十阿姨表情抽搐,了瑜指着画面左上角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解释道:“这是一只蝴蝶。”众人表情抽搐,了瑜又指着画面右上方一个巨大的墨点,说道:“这是一个太阳,就是日(此处发一声,俺真猥琐)。”郝天姿和十阿姨面部呆滞,独独邵衡岳紧抿着嘴,脸憋得通红,了瑜又指了指画面中央一个大头小身子,一张大嘴满是尖牙利齿,左右眼不一样大的怪物道:“这个呢就是我,在阳光下的草坪上快乐地舞蹈着。”
“噗——哈哈哈哈——”邵衡岳憋不出一腔的笑终于爆发出来,了瑜觉得那朗朗的笑声尤为好听,但是此刻是在嘲笑自己,便不自觉地主观增加了反感度;就见他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俊逸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红。
郝天姿和十阿姨更加惊异的不是了瑜的绝世著作,而是邵衡岳,她们从来都没见过邵衡岳这样笑过,一次都没有见过。
过了半天,朗朗的笑声才逐渐平息,他摆摆手,制止了郝天姿欲送近前的茶盏,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你真是多才多艺的紧,直教人佩服、佩服。”说着,邵衡岳向了瑜唱了个喏。
了瑜也还礼,很严肃很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过奖啦!”
邵衡岳很艰难地止住笑,摇了摇头,嘴角单边扯起一抹笑,似是玩味十足,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了瑜,道:“理应继续提高。”然后他转过身,神色恢复正常,深邃的目光中再没有了笑意,只是淡淡地对郝天姿和十阿姨道:“今日我顺道来看看,现在也该走了,你们好好训练她,切不可让她拿这样的东西出手,都可懂了?”
“属下明白。”郝天姿和十阿姨齐声答话,并且低头俯身,谦恭行礼。了瑜则一脸愤怒地翻着白眼,被邵衡岳的话气得嘟起脸、嘟起嘴,但是一点都不见可爱。
邵衡岳就这么离开了,留下的只是郝天姿的不解,以及十阿姨的愤怒,此刻,十阿姨跳着脚咆哮着:“都是你,害我被少主责备!去给我画!今天画一百张,否则我拿你当镖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