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可说》烟千

14、第 14 章

　　每次顾季时谈完生意之后，心情总会很不错。他揽着简平书的肩膀，偏头靠近他耳朵的位置，轻声问：“直接回国？还是你想去哪玩？”
　　“回去吧，”简平书本来被冷风吹白的耳朵又开始泛红，“回去准备考试和毕业论文。”
　　“你有没有读研究生的打算？”顾季时算了算日子，考研也快了，不过像简平书这样的好学生，应该能顺利保研到任何学校。
　　“现在没打算，”简平书抬脸看着顾季时，“我毕业想直接去你公司上班。”
　　“行，”顾季时点点头，“等公司建立起完备的管理运行系统，咱们就有时间了，到时候我送你出国留学去。”
　　“计划什么时候上市？”
　　“两年后看情况，”顾季时慎重道：“今年才第一年。”

　　上了飞机之后，顾季时直接把口袋里装着的一大把扭扭棒掏出来放在小桌板上。
　　刚才路上经过一个手工铺子，简平书的眼睛在一只醒狮挂件上多停了一会，正好被顾季时注意到。
　　那个红色的、毛茸茸的挂件，应该就是用这种扭扭棒扭出来的。
　　简平书呆呆地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顾季时捏着扭扭棒的一头，别在预先留好的一个小孔里。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猜？”顾季时冲他一笑，继续低头拧着。
　　简平书专注地看着顾季时手上的动作，“我猜不到。”
　　“我会读心术，”顾季时把一颗黑色的小米珠粘在眼睛的位置，“你想什么我都能猜到。”
　　“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顾季时停下手里要粘另一个眼睛的动作，抬起头看他。
　　周围出奇的安静，仿佛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在屏着呼吸等待顾季时的答案。
　　“我猜……”顾季时上半身靠近简平书，两个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简平书的脸上，给平淡冷清的空间染上一抹暧·昧的色彩。
　　“我猜，你想亲我。”简平书抬手勾住顾季时的脖颈，干脆利索地吻了上去。
　　估计旁边有人看到了这头的异样，小声嘀咕着，但顾季时和简平书这两人不羞不躁惯了，情到深处，谁还管的了这些。
　　唐任在一旁看的尴尬，干脆扭过头去，和那些乘客“狡辩”着他两个老板之间的关系。
　　真是个称职的好秘书。

　　下飞机的时候，顾季时就已经把那个挂件做好了，圆润饱满的红色脑袋上，色彩极其丰富好看。这要是拿去卖，肯定也能挣不低的手工费。
　　但简平书不舍得。
　　这可是顾季时亲手做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挂件挂在自己的钥匙上，那圆头圆脑的醒狮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摆动，下面的流苏也晃着散开，等静下来的时候又舒顺地抿在一起。

　　“别玩了。”顾季时自然地拉过简平书的一只手，却阻止不了他另一只手还玩那个挂件，“你这是有多喜欢啊？”
　　“特别喜欢，”简平书仰起脸，那青春快活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洋溢在脸上，“谢谢时哥。”
　　“你喜欢就行。”顾季时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吃饱零食的小孩子，他愣了几秒，“马上就到十二月，年底才是最忙的，你把学校的事处理一下，马上上班。”
　　“好。”

　　新年元旦那天，简平书把财务报表交给顾季时。
　　顾季时看着那一张张的纸，脸上泛起淡淡的笑。
　　“还行，”顾季时一眼就数出了那十位数的营业额，“我都没注意，原来今年赚了这么多。”
　　“负债也多，”简平书笑道，“别盯着利润表看啊，资产负债表和所有者权益表都被你吃了？”
　　“就让我小小地得意一下。”顾季时笑着放下那几张表，“给全体员工多发两万奖金，来年继续努力!”
　　“嗯，”简平书看着他，“继续努力。”

　　过年后，唐河找到了顾季时，两个人拖了许久的饭也终于约到了一起。
　　今天难得简平书没主动跟着，放顾季时一个人出来应酬。
　　顾季时到的时候，唐河已经到了。两个人说好都穿随意点，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吃顿火锅。
　　“小男友没跟来？”唐河笑着调侃到。
　　顾季时哈哈道：“你就别笑我了，简平书忙毕业论文呢。”
　　“我记得你也要毕业了，你的论文呢？”
　　“早写完了。”
　　“需要我这个老学长给你改论文吗？”
　　“那哪能劳烦你，”顾季时打笑道：“再说了，你又不懂计算机。”
　　“嘲笑我？”唐河眯着眼笑着，给顾季时倒了杯酒，“自己喝。”
　　顾季时这酒量也在这一年之内练出来了，直接端起酒杯一口闷，“听说庞冉今年的计划是要进世界500强？”
　　“对，”唐河也毫不避讳，“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他顿了顿，“考虑考虑？”
　　顾季时也不废话，“要求？”
　　“要给足我们利润空间。”
　　“可以，”顾季时说，“你们需要性价比高的芯片，我们需要借庞冉打响名声，各取所需。”
　　“那咱们约个时间正式谈谈？”
　　“好，一言为定。”

　　顾季时看的长远。能和庞冉合作，绝对能直接带动折华科技提高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的合作给他们带来的东西要比那些产品的利润多的多。
　　而他们的创新科技和巨大的利润空间也能给庞冉带来不少的好处。
　　这是双赢的合作。
　　顾季时专门召集公司高层开了多次会，最终以5%的利润点和庞冉签订合同。

　　顾季时坐在会议室最中间的老板椅上，招呼唐任放了另一个PPT。
　　“趁着大家都在，咱们来讨论一下今年的市场推广问题。”顾季时眼睛扫了一圈，“市场部，你们的新年策划书呢？”
　　市场部经理招呼自己部门的人上去放好PPT，站在台上开始讲道：“去年一年，我们公司都在为做好产品而奋斗，但在群众中的普及率不高，所以今年，我们可以利用名人效应，找明星代言……”
　　顾季时摇摇头，“找明星代言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但是你要找一线明星还是十八线？”
　　那市场部经理瞬间哑口无言。
　　“找一线明星拍个广告得多少钱？找十八线明星能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顾季时严肃道：“这就是你们整个部门给出的最优方案吗？”
　　见那个经理沉默不语，顾季时有点恼火，“要是人员不行就直接换，公司招你们进来是吃白饭的？这种陈规方案竟然没有被扔垃圾桶吗？”
　　在场开会的人多少有点怕顾季时，此时更是安静地屁都不敢放，整个会议室弥漫的低气压压的人喘不过气。
　　只有坐在顾季时右边的简平书一副闲散样，转着笔看着顾季时。
　　“用过咱们产品的有多少人？”
　　“粗略统计有两百万。”简平书答道。
　　“通过老客户的介绍来吸引新客户，给老客户优惠和福利，再去学校、医院、老年活动中心宣传，咱们客户范围就是这块的，你们找个年轻偶像给我代言能代言出鬼来？”顾季时捏了捏眉心，“重新做。”
　　“是，顾总。”

　　顾季时窝在总裁办公室不大不小地发了场脾气。
　　简平书在一旁听着他吐槽这个吐槽那个，有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顾季时就跟着他一起笑。
　　“茶喝完了？”顾季时瞥一眼他的杯子。
　　简平书叭咂了一下嘴，“嗯，不过自己冲的茶没人家冲的好喝。明明都是一样的茶叶啊。”
　　顾季时拿了新的茶包出来，扔进茶壶里，用温水给简平书重新冲了一壶。“你自己冲的要是比人家的好喝，那人家生意还做不做。”
　　他给自己和简平书各倒了一杯，然后泯了一口。
　　茶叶的清香冲淡了不少的烦心事，顾季时意外地感觉自己心里不堵了。
　　“你冲的比我冲的好喝，”简平书朝他眨眨眼，“有没有秘诀？”
　　顾季时还真认真想了一会，然后道：“需要冲泡时灌注足够的感情。”
　　“怪不得，”简平书笑着说，“我给自己冲茶的时候没有灌注感情，但你给我冲的时候灌注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
　　“你爱我比我爱自己都多。”

　　顾季时微愣，等他反应过来看向简平书的时候，手里的茶已经凉了。
　　那个人坐在他旁边那张沙发上，看书看的专注。
　　茶香在空气中有丝许的萦绕，顾季时分不清那味道是茶的味道，还是简平书的味道。
　　是的，简平书身上也是这股清淡的茶香气。
　　“时哥。”
　　“嗯。”
　　“你发什么呆呢？”
　　顾季时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盯着简平书看了多久了。
　　“明天去跑新工厂？”简平书问。
　　“行，是得去看看。”

　　顾季时没带唐任，自己开车带着简平书和范久枝去了新工厂。
　　新工厂建在乡下，路不好走，大部分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开着这辆五菱宏光反而好走许多，刮刮蹭蹭的也不会心疼。
　　范久枝一路上都在盯着副驾上的简平书看，大多数时间都不说话，偶尔顾季时问的时候，他才会答上两句。
　　顾季时也只当他晕车，毕竟他这车开的实在颠簸。全然没注意范久枝的异样情绪。
　　简平书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睛。
　　他笑着点了下头，转回来继续和顾季时说话。
　　顾季时不懂，可他懂。
　　简平书眯起眼睛，在其他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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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需要说明一下。
为什么折华都在该领域形成垄断了营业额还如此低呢？《反垄断法》了解一下。
然后，主角无过强的金手指，该吃的苦还得吃，该受的罪还是得受，没谁创业能是一帆风顺、一点苦都不吃的。
所以下一章，让顾总吃点苦头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