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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零一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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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一年秋 十月 雨
北京的十月末就已经算入冬了,研究所有个同事感冒了,自己没注意,结果办公室里大部分同事都中招了。
流感猛于虎,这话不假。
我是其中一个中招的,且很严重。
但碍于有个实验报告还没统计完数据,一直拖着没去医院。
周周在公司加班,这段时间都睡在员工宿舍。
我没告诉她生病的事,晚上和她通电话,她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有些惊讶,甚至觉得感动“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声音听着有些闷,喉咙疼吗?”
“还好。”
“头晕咳嗽吗?”
“还好。”
她叹了口气,“怎么不去医院?”
我说工作忙,问她工作进度如何。
她沉默片刻后说“今晚就回来,你换一套厚衣服,我们去医院。”
临出门前,我给她也带了件外套和围巾。
到医院以后,挂号处人潮涌动,四处都是灯火通明,刺得我眼皮发烫。
人声嘈杂令我感到晕眩,心里无端窒闷,额头直冒热汗,却冷得瑟缩。
周周给我擦汗,然后又摘下围巾裹住我的手,安慰“马上就排到了。”
过了会儿,终于听到周之庭的名字,她松了口气,说“走,我们去看医生。”
因为一直拖延,结果导致烧到了39度,医生说“要是还拖下去,很容易引起并发症的。”
周周连连道歉,说自己下次一定会注意。
我脑子里昏沉沉的,看她道歉,觉得医生不该苛责她,冒了一句“不关她的事。”
医生和周周都朝我看过来,我不明所以,强调道“周周对我很好。”
我躺在病床上,周周站在床边看我,轻声嘀咕道“完了,感觉你有点傻了。”
半夜醒来,看到她睡在陪床上,没盖被子,只披了件外套,我倒是被两床棉被压得气闷。
把被子还给周周,借着对面走廊上投进来的亮光,看清她皎洁的面容。
周周纤长的睫毛很轻的翕动着,唇线微抿,睡得并不安稳。
我摸了摸她的手,很凉,可是刚才是这双手给我温暖。
替她盖好被子,我想起她替我挂号,拿药,听医生抱怨,心怀愧疚的同时又觉得很温暖。
关于经营婚姻这道题,我似乎领悟了几分,相依相偎也是解题公式之一。
在医院住了一周多,我终于康复了。
回到家后,周周难得的对我说教了几句。
“你又不是小朋友了,以后生病了要第一时间找医生,而不是找我。”
她说完以后,我俩都愣住了。
这话听着很亲昵,我和她都迸生出逾越界限的的慌张感。
过了会儿,周周补充一句“当然我很乐意送你去医院。”
“......”
我闷声说了句谢谢啊。
周周咬咬下唇没憋住笑,随后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