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十**纪

19、天性

　　汤姆这个月过的顺风顺水。
　　自从派恩表示跟从他后，斯特拉森僵硬的脸便按日按点出现在斯莱哲林的壁炉，递上一堆文件让他签名。沙比尼家保住了，在汤姆的协助下大部分的核心财产依然写在派恩名下。但如果掀开那层表象，哪怕是最小的一棵果树都已经刻上了Lord Voldemort的大名。
　　斯特拉森确实很能干，不愧他那数千加隆的佣金。

　　那种温柔飘逸的笑容又爬上了沙比尼的脸，这个被父亲、后来又被兄长宠爱的女孩对这些事情已一无所知。她只是看见了家里重新开始了觥筹交错的生活，各色男人又开始对她大献殷勤，就这样放心了。
　　派恩却一天天阴沉下来，他看似安静的坐在交谊厅里，却只要一点小小的刺激就会暴发。汤姆知道沙比尼家不会再次真正崛起了，既然它只有这两个继承人。

　　在这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里，卢修斯很少出现在交谊厅。他忽然爱上了在寝室念书，跟着他的也只有肖恩。
　　“小卢修斯很奇怪。”杰弗瑞说，“他已经有五天没有来我们寝室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想念清理掉在地上的饼干屑，家养小精灵。”汤姆在课本上写了一大篇密密麻麻的小字，“去他宿舍看他，不要吵我。”
　　“叛逆期的小孩是需要关心的。”杰弗瑞挥舞羽毛笔，“保姆大人。”

　　汤姆的羽毛笔差点划破书页，长长的墨迹横跨整面。

　　“我不是保姆！”汤姆说，他用手擦过书，墨迹消失了，“他也不是裹尿布的婴儿。”
　　杰弗瑞的眼睛闪光了。

　　“你想知道吗？”他兴奋的说，“据说马尔福家的孩子都会裹六百天整的尿布，布莱克家的只有四百天，而波特家的——”
　　“镇定剂，波曼先生。”储备粮从空中出现尖声说道，捧着一个小瓶子。
　　被打断的杰弗瑞叹息，“自从有了你，我的人生了无生趣。”
　　“还有报纸，波曼先生。”储备粮说。

　　“给我吧。”汤姆把报纸摊开，只看了一眼就僵硬了。
　　“大不列颠岛要沉了？”杰弗瑞向往的说。
　　“我会把你的脑袋咒下来，这事我考虑很久了别让我实行。”汤姆说，他把报纸抛给杰弗瑞。

　　报纸上的头版用加大黑字写着：狼人横行！

　　“魔法部终于要公开了？狼人攻击事件大量增加……”杰弗瑞挑着重点念，“原因是非法乌头草的泛滥——这倒没错。哦，那个被咬的巫师孩子叫莱姆斯•卢平，我现在记起来了。”
　　“第四段。”汤姆说，随着他的话音，指定的段落发出微光。

　　“麻瓜记者拍摄到了狼人变身画面……十年来最严重的狼人案件，怀疑与黑巫师有关，魔法部会认真处理这个恶性案件。”杰弗瑞叠好报纸，“你不是说不会有漏洞吗？”
　　“没有会指向我的漏洞。”汤姆说，但他的脸色表现出他之前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需要认真的警告那个狼人了。”

　　汤姆拉出张新的羊皮纸，咬着羽毛笔尖，开始写一份措辞强硬的警告信。
　　“希望有用。”杰弗瑞轻松的说，“你可以参考斯特拉森催债时的口气，那真的很有效果。”

　　汤姆写完了信，命令储备粮送去。上一次采用猫头鹰还是圣诞节，这个沟通渠道太容易被监视，尤其是在霍格沃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狼人袭击的话题取代了学生们平时喜好谈论的衣服、音乐、八卦，走到哪都有人在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有几个学生的弟妹被袭击，他们整天板着脸，一被询问就骂人。那些被咬的孩子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未来，对他们来说面前只有一条道路是清晰的，成为嗜血狼人的一员。
　　汤姆和他的伙伴们恰到好处的说几句不温不火的话，对最新的消息表示出半信半疑的吃惊。不突出，不沉默，然后照样供应乌头草。

　　“变形课也坐的那么前面。”杰弗瑞跟着汤姆进教室说，“格兰芬多的大胡子教授有那么吸引你吗？”
　　汤姆在第一排的中间坐下，“第一排是我的固定座位，不论什么课。”
　　“死要面子。”杰弗瑞说，“活受罪。”

　　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但邓布利多还没有到。教师里开始混乱，学生们交换着各种不靠谱的猜测。
　　“邓布利多教授被咬了！”一个格兰芬多说。
　　“他的孩子被咬了！”他的女友说。
　　“邓布利多没结婚……”一个斯莱哲林很无力的说。
　　“哦？真的？”坐在角落的短发女生忽然兴奋起来，脸颊粉红。

　　“……”汤姆按着性子，继续预习。

　　“对不起，我迟到了。”未婚钻石王老五邓布利多乐呵呵的提着袍角小跑着上讲台，“有事情耽搁了。”
　　“是什么事情，先生！”一个格兰芬多大声问。
　　邓布利多神秘的眨眼，“这本应该是秘密，不过反正多半也保守不住，我就告诉你们吧。”他摸摸胡子，“一个狼人咬孩子的时候被抓住了，他的身上带有乌头草。”
　　底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

　　“之前的怀疑得到了确认，那些乌头草不是走私来的，是从我们学校的禁林里流出去的！”

　　静默又持续了数秒，然后是滚开的热烈讨论。
　　汤姆托着下巴不说话，邓布利多的眼睛，玩味的停在他身上。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邓布利多就没有相信过他，而这种眼神也是专门留给自己享用的。就好像是看中猎物的孤狼，不眠不休跟踪你跋山涉水，抓住漏洞一击必杀。
　　甩不干净的老家伙。
　　但汤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汤姆从来不甘人下，这是从他出生时起已经存在的天性，而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更是他血液里奔腾的本能。就像龙天生拥有火焰，蛇天生拥有毒牙，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善恶之别。长久的潜伏，猝然袭击。然后整个整个的吞噬对手，盘踞着慢慢消化，不留下一丝血迹，进化而来的完美。
　　伪装却不是他生来俱备的能力，他曾经非常不擅此道，在十一岁以前他为此吃够了苦头。

　　但足够的磨砺让他拥有了一张任意变幻的假皮，披着它汤姆向每一个人伸出橄榄枝——或者捅出利刃。只是可惜邓布利多看过自己没有任何伪装的脸，并且牢牢记住时刻防备。
　　汤姆不在意这个大胡子的眼神，也不介意他的阻碍。
　　森林里的猎物多了去了，邓布利多，你又能从我嘴里抢下几个肥美的倒霉鬼？

　　“好了，大家可以下课讨论。”邓布利多击掌，“现在，每组上来领一只豪猪，让我们看看谁能把这些小可爱变成针垫。”
　　杰弗瑞领到的豪猪脾气恶劣，在他手上打了个滚，几个小洞此起彼伏的喷出血液极富艺术色彩。杰弗瑞笨拙的想治好它们，可惜他的治疗魔法离肖恩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让我来吧，杰弗瑞。”邓布利多亲切的说，一挥魔杖就治好了伤口。

　　然后汤姆怎么也不能在他变出的针垫上加上闪闪发光的绿宝石，他严重怀疑刚刚邓布利多施了双重无声咒阻止他装饰自己的作业，这个小心眼的混蛋，而且只给自己加了五分。

　　课后杰弗瑞上交了他们的豪猪，汤姆把笔记整齐的夹进课本。
　　邓布利多晃悠着到他座位边，低头察看他的笔记。

　　“有什么错误吗,先生？”汤姆问。
　　“没有。”邓布利多笑着说，“恐怕你笔记的准确度还远胜我的教案呢。”
　　“您夸张了，先生。”
　　“但我的错误没有致命危险，你的有。”

　　汤姆差点没有维持住自己的表情，除了第一天，邓布利多再没有这么直接过。
　　“我会小心的，注意让豪猪的刺远离我的眼睛。”汤姆说，“凑的太近确实危险。”

　　邓布利多含笑点头，“好孩子，我期待你的论文。”
　　“不会让您失望。”

　　杰弗瑞走回座位，看着邓布利多哼着小调离开的背影，“比起那些傲罗，你似乎更应该小心这个老头。他基本上就认定你了，虽然还没有证据。”
　　“他不会有证据的。”汤姆说，“永远也不会。”
　　“真不愧是汤姆。”杰弗瑞热情洋溢的说，“真不愧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漏洞，消灭自己的证据付了律师数千加隆的天才！”
　　“这事能不要再提吗？”
　　“恐怕很难。”

　　汤姆放弃了和他争论，“算了，快点走把，我们还要横穿整个城堡去上草药学。”
　　“等一下等一下！”杰弗瑞把东西胡乱塞好，“走吧！”

作者有话说

　　我好……勤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