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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羽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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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身着一件墨玉黑的无褶长袍,里面搭配着纽扣式衬衫。他坐在一张装饰媚俗的,但无疑是很舒适的软椅上。
“这么说,你对今年再次拿到第一名很有信心喽?” 斯拉格霍恩笑的起皱。
“如果您依然愿意给最崇拜您的学生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小指导。”汤姆恭维道。
“当然,当然,我的孩子。” 斯拉格霍恩大笑,“不过考试时可是没有特殊的。”
“我只期望您更加严格。”汤姆谦虚的说。
一声很明显的嗤笑,被学生围绕着的斯拉格霍恩没有注意到,但汤姆却听到了。
在他的右后方,派恩沙比尼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后脑勺。
“派恩,你不舒服吗?”汤姆假笑着问。
“这个房间里虚伪的酸味让我相当不舒服。”派恩冷酷的说。
在左手边的贝拉,发出了不容忽视的怒气,“闭嘴吧丧家犬!”
汤姆挥手,做出个类似安慰的动作,“你只是闻到了发酵的嫉妒。”汤姆说。
杰弗瑞扁嘴,忍笑。
派恩的身体绷紧了,他像要立刻扑上来,但最终克制了自己,把怒火局限在眼睛里。
“有必要这么恨你么。”杰弗瑞小声说,“难道他以为是你杀了他家老头?”
“无人发泄罢了。”卢修斯木木的接话,“我爸昨天低价买入了他家在美洲的生意。”
闻言派恩的眼神立刻转移到卢修斯身上。
“真讨人厌……”卢修斯嘟囔,走开去拿饮料。
“天哪!已经这么晚了!” 斯拉格霍恩对着自己镶满玉石的大钟感叹,“好了好了,大家都该回去了。”
汤姆微微鞠躬,“期待下一次的聚会,斯拉格霍恩教授。”斯莱哲林们跟在他身后鞠躬。
“当然。”斯拉格霍恩抚摸着肚子,微笑回答。
离开了斯拉格霍恩的房间,汤姆领头,斯莱哲林走回他们的地窖。派恩突然加快脚步,无视约定的习俗,直接超过了汤姆。
“龙鳞!”他大声吼出口令率先进入宿舍,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汤姆不能坐视不理了,贝拉在他身后燃烧,莱斯特兰奇快速高效的用妈妈这个单词造长句。
“让我们和他说清楚。”汤姆用自己最顺滑的语调说。
派恩就等在交谊厅里,即便是卢修斯,也觉的他的行为鲁莽的不可思议。
“你真的是斯莱哲林吗?”他慢吞吞的说。
“让你父亲把他那肮脏的手从我的家族上移开!”派恩怒吼,“蛀虫!”
“真是一针见血,千年来贵族就是蛀虫。”汤姆冷冷的说,“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沙比尼家族沦落到了蛀虫啃噬的朽木的地步。”
红色冲上了派恩的脖子,他几乎丧失了理智。他抽出魔杖,“钻心剐骨!”
咒语射偏了,克拉布承受了他的愤怒,痛苦的惨叫在交谊厅里回响。
贝拉像狼一样长嚎,她的厉风鞭子般甩开,在石头地板留下划痕,撕扯开沙发的皮革,一路嘶鸣而来把派恩撞上坚硬的墙!
派恩像无骨的毛虫,从墙上滑下缩成一团,鲜血从嘴角流出。沙比尼从女生宿舍里跑出来,被眼前的情景吓的不敢动弹。
但派恩不可思议的动了,“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他的眼睛可怕的闪耀,右手在左胸狠狠一砸,那是心脏的位置,“终有一天你们会后悔!”
莱斯特兰奇和埃弗里发出怀疑的啧啧声,派恩的怒气更上一层。
“滚!”
“斗败的勇士,你在让谁滚蛋?”汤姆慢慢走近他,蹲下来,“对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派恩瞪着眼睛,就像他这几天一直做的那样,但他却忽然变哑了似的不敢说话。
“我明白你的心情。”汤姆同情的拉下脸,“父亲死了,母亲自杀,家人背叛,家族崩溃,还有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是的,我都知道——但你再怎么挑衅我也无济于事。”
派恩用袖子抹去血,防备的看着汤姆。
“你个目光短浅的蠢才。分叉的舌头让你能跟蛇沟通,就以为自己是斯莱哲林的王了!”派恩在喉咙里说,“等你出了学校才会发现,自己只是个势单力薄的孤儿,那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横行霸道的家伙一点用处也没!”
“那你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个横行霸道的小组?”汤姆忽然说。
派恩吃惊的表情混合着警惕,颇为扭曲。贝拉不赞成的抓头发,就连杰弗瑞都兴奋起来。
“什么?!”派恩说。
“要不要加入?”汤姆重复。
“放什么——”
“要不要加入。”汤姆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
派恩忽然间畏缩了。
“我可以保护你的族产,我可以保证你还有你家人的安全,甚至还有你今后的地位,如果你愿意从此服从我。”汤姆随意的开出条件。
派恩不相信的眯眼,“然后呢,像后面那群人一样?”用他最低哑的声音说,“舔你的脚趾头?”
“不用。”汤姆耐心的说,“除非你坚持。”
派恩冷哼,“你的保证还真诱人。”
“那只是底线。”汤姆说,“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派恩不说话,他抓紧胸前的袍子。
汤姆起身,拍拍长袍,对着整个交谊厅宣布。
“从现在开始,派恩——不,是整个沙比尼家族,都在我的羽翼下。”他令人印象深刻的说。
沙比尼惊呼,派恩却只是啐了口,挣扎起来,抓住他的妹妹拉进宿舍。
“我明白了。”杰弗瑞交叉手指,神圣的说,“这才是你不干掉他的原因,收服族长啊汤姆,得到一个完整的家族比灭掉它好。”
那群斯莱哲林击掌相庆。
队伍边缘的卢修斯却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他的表情茫然,还有一点全新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扭曲。他看着自己的脚尖,铂金的头发垂在眼前,卢修斯从人群后面离开了,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
但肖恩察觉了,他在卢修斯关上门并施好锁门咒前的最后一秒侧身滑了进去。
“你哪里不舒服吗?”肖恩担心的问,卢修斯的情绪一直不稳,今天晚上还增加了没法解读的伤感。
“我很好。”卢修斯把他撇在门口,把长袍丢在地上,进了浴室。
肖恩把长袍捡起来,没有使用魔法。他把长袍摊在床上,像麻瓜一样徒手整理出漂亮的折痕,挂在柜子里那一溜按颜色摆放的衣服中间。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肖恩靠在墙壁上,滑下来,坐在地上,头靠着墙。
十几分钟后,卢修斯热气腾腾的出来了,头发湿答答的水滴在衣服上。他拉过毛巾,粗鲁的擦拭。
然后肖恩接手了,他细细的搓揉那些纤细的,现在已经及肩的发丝。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