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伊迪亚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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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优塔一样，注定在今晚失去睡眠的还有锦恩。
优塔无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无论明天她的决定是什么，出于职业道德也好，锦恩今晚必须找出莫贝卡的下落。
基凡是锦恩在皇家骑士队中的队友，几年前因公伤退役，被分配到了高级管家协会做文书的工作，同时，他也贩卖情报供以养家糊口，依照他的说法就是“这闷死人的工作是一丝光明都没有的。”可这也是无奈的，谁都知道骑士几乎是一种终生职业，若高攀不成，也只能落得像基凡这样的处境了。
顺带一提，这整个王国的魔法职业协会虽说是民间的自发组织，但现在已经全部接受了政府的资助，换言之就是在变相的在国王的控制之下了。
“锦恩，我可没想到你在首都会这么忙碌，怎么？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吗？”基凡坐在这个不起眼的酒吧的阴暗角落，把玩着手中的劣质葡萄酒，说道。
锦恩坐在他的对面只是笑笑作为回答，转移话题说：“我要你找的人呢？有消息吗？”
“你可是在下午才找我说要找人的。”而基凡显然是故意在卖着关子。
“我若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怎么会偌大的首都只找你一个？”
“你那是怕遇见熟人。”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感情越好的朋友说话时就越不客气，基凡这显然是让锦恩没有了退路，所以锦恩倒也不再说下去了。“怎么？被我说中了？老弟，你还年轻着呢，何必你要为了这件事而耿耿于怀一辈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之所以会选择去圣魔教堂还不是为了逃避。”
锦恩沉默了很久，许多往事涌上心头，这让他非常无所适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这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只能希望你在这条路上能平平安安地走下去。你要找的人就在城郊的杏湖庄园内，那里是卡夫生前的产业，现在已经被他的弟弟继承了，还有，那个有个高级管家驻守着，要闯进去恐怕不容易，你自己要小心。”
基凡说罢后又喝了一口红酒，他在等锦恩的反应。
“是的，谢谢你，基凡，你果然是我在军队里少数值得信赖的朋友。”
“那是当然，不过却不是最好的。”基凡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调有些滑稽，就像是吃醋了一般，锦恩弯动嘴角表示接受了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那么，以后有机会再相聚吧，再见了。”
锦恩服完帐单后准备离开，临走前基凡开口又说了一句：“哦，对了，锦恩，明天会下大雨，要准备好雨具哦。”
锦恩有些莫名，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他顺势看了看基凡的右脚，那是在一场战争中被俱焚术灼伤的腿，每逢阴雨天就会奇痛无比。
“汇款单我会尽快寄过来的，你自己也要多保重。”锦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小郡主和洛杰按时到达了古依那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却没有依约见到锦恩和优塔两个人。
“真是的，居然敢让本郡主在这里等他们。”
“小郡主已然成年，该有足够的耐心才是啊。”
“洛杰你这是在教训本郡主吗？”
“洛杰哪敢，只是依照圣母的吩咐行事罢了。”
小郡主白了一眼面前这位不单英俊潇洒且实力不凡的高级管家，她的心里虽然有点高兴但也有些不舒服，高级管家一直是自己吵着嚷着要求的，可如今圣母妈妈真的给了自己这个高级管家却是用来束缚住自己的，依照圣母的意思是“洛杰你要教会小郡主如何身心健康的成长。”
怎么想都是不可理喻又离谱至极的事情。
正想着，锦恩早一步到了城门口，见优塔还没有来倒也不着急，想小郡主请安后便和洛杰聊起了当年在首都的生活来，时间可以退回到那个时候……
“洛杰，如果有一天你不做高级管家了，你会干什么？”
“我？没有想过呢？或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啊，年老了可以买一个农场，收收租过日子之类的。”
“还真是悠闲的想法啊，你一定私下里存了很多积蓄吧？”
“你哪有资格说我？骑士不是一直以来都被誉为最有前途的魔法职业么？”
“我没有那种野心，和你一样，希望退役了以后可以回老家种田。”
“还真是农民的想法啊。”
“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就尽管笑我好了。”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锦恩，可是我们在短期之内都不可能去实现这样单纯的愿望的，不对，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是啊，世间如此变幻无常，谁又能预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或许这只是两个百无聊赖的年轻人的闲聊，却映射出了很多实质的东西，比如理想，比如生活。而现在，时局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又不同了，是啊，谁会知道明天所有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锦恩和洛杰以嘲笑当年的无知的态度来回忆这段对话的时候，优塔已经向小郡主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么说，那个歌加的嫌疑果真是最大的？”
“是的，小郡主，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优塔，你和锦恩务必把这件事情彻查清楚，尤其是那个歌加与斩魔轩究竟有没有联系，能拿到实质性的有力证据最好。”
“是，小郡主。那我和锦恩就告退了。”
“好，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到圣母旅馆来找我好了。”
这就是优塔的答案，她相信好人有好报的说法，歌加是好人，所以他一定能逃得过这一次的劫难。
锦恩或许早已经猜到了优塔的想法，又或许没有，只是当他听到了小郡主的吩咐时并没有显现出吃惊的神色，还是说，这位自幼就加入皇家骑士团并征战沙场多年的少年早已习惯了他人选择后的答案，并延续着走下去。
马车外的大雨如期而至，在赶往杏湖庄园的途中，优塔小心翼翼地问：“锦恩，你说圣魔教堂会不会放过歌加？”
“你说呢？”
“你让我做决定，只是为了让我更加痛苦吗？”说到这里，优塔不由得气愤起来，若是别人的决定，是因为任务的原因也好，反正只要是证明了自己也是被迫无奈的，至少心里多少会有一点的安慰。
“如果是我，选择如实的报告是显而易见的吧？到时候你还是会怪我，现在这样，既然是你自己作的决定，就会更有信心地去执行。”
“话是没错，可你也明白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圣魔教堂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地方你也一定很清楚，可是，锦恩你应该还有其他的选择啊？”或许是因为觉得现在再去讨论歌加的问题已经没有了意义，优塔倒是对锦恩的过往感起兴趣来了。
“好人当腻了，所以想尝试一下改变风格。”
“骗人。”
“你不相信就算了。”
“喂，牧师，你怎么看都不是坏人啊。来到圣魔教堂的人只会有两种，一是从小就在了所以没有退路，就像我和凌伦娜一样；还有一种就是在外面的世界混不下去了，但又确实有点实力，就到圣魔教堂来讨生活。你是哪一种？”
“你的话的意思就是想问我究竟是在外面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被赶出了皇家骑士不算，还落到要进圣魔教堂躲难的份上。”
“那你倒是回答我啊。”
锦恩面对优塔甚至是有些过份的好奇心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大概是已经习惯对她的容忍了吧。但是，他也没有再说话。
好象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自讨没趣，优塔又准备转移话题说：“对了，你觉得……”
“我，真的是做了一件非常不能让人原谅的事情，可是，我是自愿退出了骑士团，也是自愿加入圣魔教堂的，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家伙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无疑被省略了很多东西，零零碎碎地拼凑起来，优塔当然没有可能会听懂，但她知道锦恩肯说这些话已经是对自己非常信任了。面对着人人都有的不可回首的往事，优塔也不知该继续的说些什么。
也正在这时，马蹄声渐渐缓和下来，杏湖庄园终于还是到了。
“锦恩，我知道我不应该带入自己的私人感情工作，所以如果万一你要动手时，请不要有所顾忌。无论事情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在回玫瑰堂的路上，我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锦恩对优塔这句格外正经却含义不明的话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接下来的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们搭档后的第一次面临危险的任务，两个人的心里自然都不是很轻松，斩魔轩就暂且不论了，那个高级管家莱蒙德就足够难以对付。
“你知道莫贝卡被藏在哪里吗？”
锦恩看了优塔一眼，显然对这个没有水准的问题很反感。“我要是知道莫贝卡在哪里，昨晚就把她带走了。”
“哎？你昨晚已经来过了？”
“嗯，这个杏湖庄园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我昨晚乘着夜色来的时候已经常看过这附近的几间小屋了，都是在这里种地的百姓居住的，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莫贝卡和那个高级管家应该都在那幢主宅里。”
“可只有我们两个，这大屋子里指不定有多少雇佣兵，而且歌加是贵族，还有可能有皇家侍卫或骑士咧。”
“这个你放心，我朋友已经查清楚了，这个杏湖庄园只是用来收租的，不会设置那么多人手，我估计名莫贝卡也是无奈之下才被放在了这里。”
优塔点点头，她对锦恩的消息有着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相信。这么说来，最大的敌人就只有莱蒙德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伊迪亚斯【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