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星河》眷眷细语

14、皎洁如月

　　十四 皎洁如月
　　药舍短缺了几味药材，星河想着去趟西山采来，与几位回西山的学妹同行，也寻了一套西山学院的服饰穿了，轻纱遮面，采药的女学员都是如此装扮。
　　西山依旧，岁月悠长，呼吸着山中松香青草的味道，往事如昨，只是再也不是山中人了。
　　不知怎的，信步就走进藏书阁里，因为是午膳时间，里面无人静悄悄的，星河缓缓走过一排排的书架，指尖触摸一本本泛黄的书页，有些时光就是这样溜走的，好羡慕明霄、江湄他们可以留在西山，就像留着年少的光景里。
　　明霄透过隔断，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移动，漫无目的的走在书架间，微微皱了眉，学员们都知道，明霄先生中午有来藏书阁看书休息的习惯，鲜有人敢来打扰。
　　纤细的身影穿过层层书架越来越近，明霄甚至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他抱膀坐着等她走近，星河就这样缓缓无意地走近他的书案，乍见他星河好悬惊呼出声，捂住面纱下面的嘴，慌里慌张地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随即俯身低头，压低声音道：“先生、、、、、、、我、、、、、、我这就走。”
　　明霄垂眸装作没有看她，轻语：“奥，没关系，有篇稿子要抄，你帮我研墨吧。”
　　研墨？看着他头不抬眼不睁的样子，星河的心里直打鼓，侥幸地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走到桌案旁开始研磨，那人依旧专注地看书，星河偷偷睨了他一眼，还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墨研好了，那人递过一本书道：“坐吧，把这篇经文抄了。”星河愕然，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之间，明霄长臂一挥就把她拉进怀里，星河惊呼出声。
　　明霄紧紧拥住她的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心下狂喜，戏谑道：“这么喜欢先生，做我的弟子吧！”
　　“做你个鬼呀！”星河掩面挣扎着起身。
　　裹在腰身上的手搂的更紧了，隔着薄薄的面纱，明霄低头就深深吻住了她，怀里紧绷的身子慢慢就酥软了。
　　“星河！”
　　“嗯！”
　　“谢谢你来看我！”
　　“我，我没想打扰你。”
　　“我知道，误打误撞也好。”
　　草药是采不成了，被明霄掠去塞进藏书阁的内间，耳鬓厮磨了许久，送上门的鲜美羔羊，在神兽的地界自然好好缠绵一番。
　　临了夜幕，明霄御剑才将她送回。
　　药舍的大门开着，一见二人，常嫂急切地迎上去：“有很重的伤者。”
　　康城仰面躺在诊床上，浑身是血，当胸斜插一齿轮状的暗器，明霄看了一惊，这是南疆先生使用的暗器。
　　星河盯着那暗器一脸严肃，是一定要拔了，心忖道只要没毒，不伤及心肺就不会毙命。
　　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明霄抿抿唇，又看看旁边不安的溪桥说：“我要拔了！”
　　溪桥重重地点头：“兄长的命就交给姑娘了！”
　　准备好止血的药和纱布，深呼一口气，钳住暗器用力外拉，锯齿勾着血淋淋的肉，伤者痛的闷哼一声昏了过去，旁边的人看的心惊肉跳。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心肺，只是失血过多，病人昏睡过去。
　　明霄专注地盯着忙碌的星河，眸子幽深泛滥着深沉的爱意，一时间整个人都痴了。
　　折腾了大半宿，草草洗漱一番，明霄将星河扶上楼，她拉着他的手嘟囔：“明霄君，太晚了，留你一宿。”说完倒头便睡。
　　为她盖好被子，理了理额前沾着水珠的秀发，明霄君端详了她一会，熄了灯，转身离开。
　　夜晚的风有些凉，渡河的水依旧不安地泛着浪，明霄君信步走着，月朗星稀，天幕深沉，今晚他被那个少女震撼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不堪，是他高攀了她，她就像那皎洁的月亮，跌落凡间，是他亵渎了她的神圣。
　　还有伤者身上的暗器，难得南疆先生还在为外公做事吗？
　　第二天，天没亮星河就起来，摸摸康城的额头，没有发烧，复又上楼安心睡去。
　　康城虚弱地咧咧嘴，溪桥忙端了温水喂他，“大哥，你还好吧？”
　　“嗯，死不了，就是辛苦星河姑娘了。”
　　在药舍修养了三天之后，康城才勉强坐起，抱拳道：“星河姑娘，大恩不言谢，以后我的命就是姑娘的，任你差遣！”
　　星河微笑摇头，迟疑了一下，方道：“康兄身强力壮，头脑精明，就不要做那些打打杀杀的工作。”
　　“姑娘提醒的是。”康城再次抱拳，“只是这路不平，总要有人踩。”
　　目送溪桥和康城的马车走远，星河感叹，乱世出英雄，无论何年何月，大侠的称谓都不会过时，人世沧桑，红尘错乱，总有那么几位光风霁月的英雄，站出来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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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眷眷谢谢大家，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