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枪响之后》东风应律

9、Mordor Prison

　　大门非同寻常地虚掩着，并未锁上，Aragorn打开时发出了一声悠长且嘶哑的合叶哀鸣，他踏入法医家门，手中P22早已上膛。Faramir的住所很是简陋，完全符合MECP一个普通法医的经济水准，所谓玄关只是一个合成木制的低矮鞋柜与从二手店买来的地毯。甫一入门，一眼便能看尽整个客厅与厨房。
　　Aragorn立马发现了倒在地上的Mr. wenham，他将枪取消上膛后收入枪袋快步上前，还未来得及确认Faramir的生死，就听见了玄关传来的脚步声。Detective Mortensen一边伸手拔枪一边转身，枪械上膛声响起——不是他的，而是那位来者的。
　　Gandalf Mithrandir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枪柄上线条生硬的白色纹理昭示着它不凡的身份，而那漆黑得深不可测的枪口，让Aragorn此时的惊讶显得理所当然。
　　他的手还握在P22的枪柄上。
　　“Don\'t move！”
　　灰胡子老人眯着眼极为严肃地吼住了他的动作，Aragorn没有做出任何多余反应，松开枪柄后将双手举起，只是开口问道：
　　“Mr. Mithrandir，我只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来的。”
　　“Wenham给我发了简讯，说有事要与我相商。”
　　Aragorn皱眉：“什么事？”
　　空气凝固了，Gandalf像是叹了口气，枪口向下微落了半分，而后才道：“他给我发简讯说想要谈谈对你杀人的举报。”

　　Legolas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单面玻璃的一面，看到另一面的自家先生。Aragorn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眉头紧皱，正在与MECP的Captain对峙。
　　“我是通过Legoals找出的地址，我原来根本不知道那里是Faramir的家。”
　　“我不相信他没有留电话位置的查询存证。”
　　“不能为我作证？为什么？”
　　“……我明白了。”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见他的必要。”
　　“我没有杀任何人。”
　　他想要去见他，哪怕是一个拥抱，一次眼神的对接，一个浅薄的吻，都可以。
　　但是不行。
　　Legolas只能从单面玻璃的一面看着Aragorn取下腰间的枪袋与警官证放在桌上，手腕上拷着手铐，在两位刑警的押送下离开MECP。他甚至连庭审都没有，仅凭法院的一句铁证如山，MECP的Captain亲眼所见的犯罪现场，与法医室从凶器上检验出的，他与死者的指纹，就已结案。
　　Legolas不甘心，可他突然发觉，自己才是对这种事最为无能为力的那个。他没有权力，父亲也没有为他留下堆积如山且可以直接动用的现金，而在这里，权与钱代表了一切。
　　停职申请交到Captain办公室后被人批准地毫不犹豫，毕竟谁都希望他避嫌，Gandalf甚至看在前任局长的面上劝他如果能够与Aragorn协调，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与他离婚。Legolas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怎样都可以，不要告诉我你已不再爱我，也不要告诉我，你无法爱我。

　　原本东西多的都放不下的客厅突然空旷得令Omega感到发自心底的不适，好像那些空间都太过多余了，又或是太过压抑，完全无法安抚填补Leggo心中漫无边际的不安。他将Thranduil的旧烟灰缸翻了出来，抽着Aragon烟盒里并不常用的雪茄，整个客厅里烟雾缭绕。Legolas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忘了开窗，他靠在沙发松软的后垫上，慢慢等着烟草味散去，脑中思虑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理所应当地没有任何理顺理通的迹象。
　　他起身去倒烟灰。
　　凶器为什么是撬棍？有人知道Smaug的死。为什么会策划爆炸案？有人杀了Faramir。Boromir说尸检时间是10.00-11.00，那是说真正的凶手就在Aragorn之前？他们把Aragorn送进了Mordor Prison，那里有多少Detective Mortensen和Detective Bloom亲手送进去的犯人？Aragorn能在里面活多久？
　　最后的这个想法让Legolas开窗的动作一顿，Omega的手掌紧握成拳，迎着扑面而来的夜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放开。
　　总有什么他可以做的。

　　监狱生活十分无聊且单调，日复一日地重复着，Aragorn的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他在床板上贴了一张照片，狱友问起，曾经的探长只是笑着说，那是我爱人。
　　在这里总是有人想杀他，而又因为那张照片及其上的那个人而失败。一周后狱警告诉他，他有一位访客。Mortensen先生带着新染上的伤去见，还没到会客室就听见了Omega与人通电话的声音。
　　“为什么不行！你知道……我不能让他在这里多待！我也不会离婚的！喂！你还——”
　　Legolas方才意识到门已打开，头发略有些凌乱的Aragorn正靠在门框上笑着看他。他立马挂了电话，对自家先生回以了一个明亮得一如既往的微笑。
　　“你脸怎么了？”
　　“体验了一下小混混的日常，不打紧。你最近……”他斟酌了一下词句，而后下意识地握住了Legolas的手，“你最近还好吗？”
　　两人都意识到了对方手上的戒指，会客室里空旷且做了天窗设计，阳光洒下，银质的婚戒反射出了耀眼的光。
　　像是黑夜中明亮的星星。
　　两人沉默着度过了余下的九分钟，直到狱警前来催促，Legolas才看着他家先生墨绿色的眼睛，笑了一下：
　　“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一定会的。”

　　Mordor Prison的夜晚与白天一般死气沉沉，Aragorn难得没有早早入睡，他躺在下铺的床上，看着Legolas的照片发呆。将近午时，监狱隔间的铁门发出了轻响。他本以为是拿着铁丝前来撬门找事的罪犯，暗中叹了口气想要下床，却突然发觉那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Aragorn的同屋狱友是一个十八岁多的少年，因为杀死了□□他妹妹后逍遥法外的□□犯而入狱。他犹记得少年这么说的时候脸上还有着悲戚，他不停地念叨着说，她才十五岁……
　　门开了。Aragorn装作已经入睡了的样子，然后他便听到了靠的极近的，低声说话的声音。
　　“真是的，完全不想上到这种地方来啊……”
　　“也只有这种死缓的犯人消失了之后才不会被发现吧。动作快点。”
　　“是是是……”
　　门又被锁上，伴着病床车轮的轻响，消失在了监狱的监禁区外。Aragorn再起身时却发觉，上铺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