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枪响之后》东风应律

10、Underground

　　Aragorn自认自己是并不善于跟踪尾随这等事的，只是此时情况紧急，断是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Mortensen用铁丝撬开锁后立马循着方才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跟上——感谢Leggo，还是想得到给他带点东西进来的。
　　他走到监禁区门边，刚想如法炮制把铁门打开，才意识到那两个不知何处来的护送人员并没有离去：他依稀听得见呼吸声与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是一声极轻，几乎不可查的“叮”，钢铁碰撞摩擦的声音，片刻的车轮声，铁制品摩擦声再次响起——便是一片寂静。
　　Aragorn小心取下门上的铁链，贴着走廊墙根避开形同虚设的监控，慢慢往声源挪去。Mordor Prison关的罪犯，多是疯子与无罪之人，前者无需控制更不必为越狱担忧，后者大多没有越狱的心思。Aragorn根据声音来源与音量直走到长廊末端，对面前所现景象却足足让他愣了有一秒。
　　他的面前是空空荡荡一面墙壁，刷着一尘不染的白漆，墙上的壁灯散发着炽灯泡黄色的暖光。

　　被关了足足有一周多，经历了无数各式各样实验与检测的Arwen决定出逃。这倒不是一个很难的决定，少女想，毕竟被关在一个非法实验室里可当不了Middle-Earth的女王。
　　她花这一周多的时间详细部署了计划，不过不到最后真的面对现实情况，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Arwen暗中查明了唯一一部能够通往地面的电梯的所在位置及每日的使用时间，在偷偷倒掉了护士给的掺了安眠药的水后一直熬到了后半夜，听见了熟悉的一声“叮”后，按照计划用女护士落下的发卡打开门锁，自己躲进通风口——造成了一种她已逃跑的假象。确认警卫来了又走后，少女才缓缓顺着通风管道爬到隔间外的走廊跳下，直奔电梯门。
　　怎么还不开？
　　按道理，运送试验品的两人任务完成后电梯应该是停留在地下的，现在这个情况，难道……

　　电梯门开了。Aragorn着实被面前空旷的走廊与尽头巨大的“The Lonely Montain”的标志吓得呼吸一窒，而两边紧锁的，不时透过铁窗传出意义不明的吼叫与□□的一个个隔间，更是将Mortensen先生拉开菱形铁门的意图彻底打消。
　　“他是最初的发起人。”
　　“他的本意是剔除基因中的不良因素，来救先天治疾病或者后天残疾。但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
　　“The C——”
　　Aragorn扳起电梯里控制把手的手在颤抖，微不可查，但也全然不可忽视。
　　Bard Evans，Thorin Oakenshield，The Baggins Empire，Mordor Prison，Smaug Strange。
　　十五年前，Bard作为死刑犯被捕入狱，罪名为杀死他的全部家人，包括他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妻子与只有六岁的小女儿。Mordor Prison当时的负责人借由The Lonely Mountain的技术证明了Evans先生有重度精神分裂症及癔症，免除了他的死罪，改为了无期徒刑，后来又发表声明证实他的疾病已在医治下痊愈且表现良好，七年前假释。这个案子之所以让Aragorn印象深刻，是因为其实Bard那天有十分可靠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证人在庭审时突然改口，且Evans先生本人也因为精神诊断书而被认定为“证词价值轻微”而最终被法院定罪。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但案子年代久远，当事人早已难觅踪迹，Aragorn也没能深究。彼时他并未发觉Bard与Mordor，The Lonely Mountain之间的联系，而现在，背后的真相呼之欲出。
　　Oakenshields一直以来都是The Lonely Mountain的掌权人，直到Thorin十年前娶了Baggins家的顺位继承人，自那以后孤山的所有股权便都并进了The Baggins Empire，想必对Bard所谓的那个计划的资助也是在那时停止的——只是Baggins夫夫并没想到，公司里会出现内鬼，有人还在用Baggins家的钱资助孤山计划。
　　Thorin发现了，所以他和他的丈夫被杀了。凶手目前不明。
　　而恐怕这个计划也没有那么简单——绝对没有剔除基因中的不良因素，来救治先天疾病或者后天残疾那么简单。
　　纵然MECP办事可能会有失误，他也完全相信自己的养父与Glorfindel的枪法，Smaug绝对已经死过一次了。
　　活体实验，死而复生的杀手，孤山实验室，连接Mordor Prison与实验室的巨大电梯，C开头的不明组织……Aragorn的手心控制不住地开始冒汗。
　　Middle-Earth City地下，有人正在缓缓地，步步为营地布一个宏大，且目的不明的局。

　　Arwen竭尽全力地屏住呼吸。左腿上的枪伤完全止不住，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头晕不停地打乱着她的思路，少女试着起身，却又被从拐角处传来的脚步声吓了回去。逃离了走廊后她就没能再上到通风管道里，几番摸索后还是被禁卫发现了踪迹——现在她正躲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
　　整个车厢突然一震——车辆发动了。

　　Boromir正在挖坑。铁铲一下下地割断草根与植物根茎，将泥土翻上一边，清晨的Middle-Earth City郊外像一般大城市一样人烟稀少，他自然是没有被发觉的顾虑——毕竟当初埋尸时，就已对这地点做足了筛查。
　　当然，他也没料到会被人发现。准确而言不是“发现”，毕竟那位夜钓回来的老先生只是路过罢了，可惜Bean先生挥舞铁铲砸向他后脑时并没有因此而犹豫，又一位死者向前倒下，直直摔进了刚才Boromir挖的坑里。
　　男子回身去车上拿锯子。
　　片刻之后他再回来，却发觉了不对劲——他放在坑边的铁铲不见了，不仅如此，他给自己准备做早餐的三明治也不知所踪。
　　他深吸了一口气，草叶上的露水中融了新鲜未干的鲜血，Boromir顺着这痕迹一路走去，手中的电锯被男子打开了开关——血迹断在了一棵树后。
　　他几乎是慌乱地冲向了树后正在喘着粗气的不明生物。
　　“求你……帮帮我……”
　　二十来岁的少女黑发凌乱，正靠着树干喘气，她一手握着Boromir的铁铲，一手竭力捂着用破碎布料随意包扎的枪伤——从货车上跳下来的动作使得伤口再次恶化，而现在Arwen除了呼吸以外，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我有……我有Elrond的罪证。”
　　“我要那有什么用？”Boromir不认识这位小姐，只是戏谑地一笑：“我与□□之王无冤无仇，况且，MECP也绝不可能去抓捕这样的罪犯。这等同于与整个地下世界宣战。”
　　“不……不是给警方的证据……”
　　Arwen勾起一边唇角，分明狼狈不堪奄奄一息，Bean先生居然从这个笑容中看出了些许轻蔑。
　　“是给他那些手下们的证据。”
　　她竭力抬手，指了指眉心一道浅浅的，淡粉色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