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gl古墓日常》鹤夕soso

13、第 13 章

　　石室内。

　　瓦罐翻倒，药瓶四散。伴随着“乒乒砰砰”的翻动声，一个白色的瓶子咕噜咕噜滚到我的鞋边。

　　白衣人儿蹲在石柜前慌乱翻找着。暖黄色的烛光在她周围晕开，身上的白衫也惹上一抹温馨。

　　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温馨。

　　坐在床边，就静静地看着面前忙碌的女子。肩上的痛感已经麻木，就连左半边身体也已经麻木。此刻心里却生出了欢喜。

　　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病态，竟然喜欢看小龙女为我担心的样子。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我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少，及不及我对她的十分之一。

　　比较没有意义，因为只要她心里有我一点，我便已是狂喜。

　　小龙女找到金创药后迅速向我走来，伸手就想解开我的腰带，动作比之前略显笨拙，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

　　“抬手。”

　　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任小龙女脱去我的衣服。

　　“嘶——”直到她揭开粘住我伤口的衣物时，才忍不住痛哼出声。

　　伤口的肉和衣服布料已经粘连在一块儿，即便她手上动作已经放得很轻，血肉被撕扯开的场面还是太过触目惊心。衣服揭开，扯出的一片血丝网慢慢断裂，伤口又开始冒出血。

　　直到自己被脱干净。上半身□□。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个女魂，即使这身体不是我的，可在别人面前脱得这么光溜溜还是第一次。

　　一只冰凉的手贴了上去。我的脑子瞬间一个激灵。

　　“痛吗？”指腹轻轻划过伤口边缘。凉凉的，痒痒的。

　　我咽了咽喉咙，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还好。”实际上已经痛得麻木。

　　她用一块干净的布帮我简单处理了肩膀附近的血渍后，打开了金创药的瓶塞。

　　“等等！”连忙阻止。“有酒吗”

　　“拿酒作甚？”

　　“伤口需要消毒啊。”

　　听到我的话小龙女迟钝了一下，又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古墓里没酒。”

　　无奈。“好吧，那就这样吧。”也不知道伤口没消毒会不会感染。

　　“放心，这药药效不错。”她又安慰了我一句，我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

　　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没什么感觉。上完药，小龙女拿干净的绷带帮我包扎着。

　　我坐在床边，为了方便包扎小龙女站在我身前，呈居高临下之势。

　　石室内烛火摇曳，或许是氛围使然，让我觉得今夜她的眉眼格外温柔，美得动人心魄。

　　指尖偶尔划过我的皮肤，激起心中一片荡漾。小龙女认真帮我包扎，我的心里却似乎有一簇火苗窜起。

　　鬼使神差的，我的双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感受到人儿身体瞬间僵硬。

　　她的手上依然在忙活，可动作不自觉地放慢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阻止我。

　　或许是今夜给我的感觉太过温馨舒适，或许是失血过多肩上的伤痛已麻痹了神经。我的脑海忍不住放肆：

　　“姑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可是像我对你一般？

　　“过儿很好。”

　　怎么个好法？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又无奈她说话模棱两可。

　　“那若是......做你的......”夫婿呢？

　　出口的瞬间又突然惊醒，后悔不迭。杨过，你这是在逼她，你无非就是仗着她对你好，仗着自己如今神雕主角的身份。可是......你想过自己问出这句话后小龙女的感受吗？你准备好了去承担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吗？即使你现在仅存半分理智，你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勇气去面对。不是吗？

　　小龙女眼神回过与我四目相对。那一霎我分明看得她的眼中有光亮的，可是那抹光亮太短暂，短暂到我还来不及看清就已湮灭。

　　浑身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姑姑......”

　　我忍不住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等我说完，小龙女包扎好后不动神色躲开了我的手。

　　“已经包扎好了，今天我也累了，早点休息。”说完她便离开了石室。没有一丝留恋。

　　我的心也在小龙女离开的那刻变得空洞无比。

　　她甚至没有让我说完，就拒绝了我，不是吗？我果然没有勇气去承担最坏的结果，我也没有勇气将自己的心意彻底表达出来。

　　可我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有过一丝光亮的，当我快要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可为何那抹光亮突然暗了？

　　石室内烛火惺忪，我感觉自己也像一叶扁舟在茫茫黑海漂泊，无处靠岸。

　　这间石室并不是我常住的那间，只是一间专门储存药品的房间。地下还有散落一地的药瓶，方才在石柜前的女子却离开了。

　　光着上半身直接躺了下来，胸口发闷，甚至有些酸楚。

　　小龙女......你可知你扰我心弦至此。

　　............

　　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了，声音只有我听得到。我麻溜儿地伸手关掉。

　　舍友都还在睡觉。我一如既往地放轻手脚，起身穿衣洗漱。没过一会儿，便已经收拾妥当。背着背包去食堂吃饭。

　　昨晚回寝室后复习到很晚，总是被那么一两道数学题折磨，也没太睡好。

　　天朦胧亮，脑袋也有点懵。

　　食堂早已亮了灯，我照旧去窗口买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豆浆。食堂二楼卖的三明治里夹着培根、生菜还有一个煎蛋，味道很不错。

　　“谢谢。”接过盘子，还是照往常一样对食堂阿姨微笑道。

　　吃完了早饭，便慢慢走过操场，前往教学楼。

　　今天早上比较冷，但现在操场上已经有人在跑步了，远处的教学楼也亮起了稀稀疏疏的几盏灯。

　　这里不缺勤奋的人。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考上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大学。

　　我也不例外。

　　“早啊，阿清！”

　　刚走进教室，就看到路依月跟我打招呼。

　　“早啊，小月儿。”我回笑道。

　　路依月是走读生，却是每天都第一个到教室学习的人。

　　但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的她也算是学校里一枚典型的叛逆女生。只是我听同学闲谈说，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她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导致她期末考也没参加。

　　有次因为家附近停电了，我跑到城东去打印资料的时候路上瞧见过她。

　　“阿清。”她坐在路边高高的石槛上，双脚直直垂落，双手漫不经心搭在腿上，跟我打招呼，眼中却是萧瑟憔悴。

　　我问起她的近况，她不答，反倒问我:

　　“你说，走丢的人还会不会回来？”

　　“你家里有人走丢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神情越发认真。

　　我只是猜测她前阵子或许真是因为家里有事才耽误了学业，便道:

　　“书上说，只要人的心中有挂牵，那份挂牵便会化作一根金丝指引迷途之人归去。”

　　“书呆子。”她取笑道，“你在哪本书里看到的？”

　　“额......”我才不会承认是我现编的，“哪本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诚则灵。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熬。”

　　谁知她听了这话，苦着脸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口中不断重复:

　　“好一个心诚则灵......”

　　也是自那次谈话后，路依月性情大变。

　　这学期开学来了也不贪玩了，上课认认真真，连作业都不抄了，没做完挨老师骂她也倔强受着，不再顶嘴。她的改变引起了我的注意，甚至惊讶。

　　我早上一直是固定时间起床、吃饭、到教学楼。这样一来，我俩成了全班最早到的。早上的时光很安静，有时我们会一起到阳台大声晨读，有时她也会请教我一些数学题。不过路依月基础差，我经常讲得抓耳挠骚，她就在旁边笑我。

　　时间一长，我俩成了学习上的战友。路依月也是我高三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阿清，今早要晨读吗？”

　　“不了，我还有几道题需要结个尾。”

　　“嗯嗯。你忙完可以帮我讲一下昨天李老师讲的知识点吗？他昨天说太快了，我有个地方没怎么听懂。”

　　“好的，稍等一下好吗？”

　　“嗯嗯，不急。”

　　我放好背包，整理了一下书桌，又泡了杯咖啡在旁边晾着。

　　这是我的小习惯，每天都要做的。

　　完成这一系列后，我才拿出昨晚没攻克的题，趁着早上脑袋干净把它解决了。

　　众所周知，高三的数学题绝对是最浪费头发的。

　　我绞尽脑汁，薅断昨晚新长出的头发，才勉强做出来。

　　呼~顿时感觉一身轻松，虽然头上也感觉光溜溜。

　　偏头看着窗外，太阳冒出头了，云都是金黄色的，阳光照进教室，光打在黑板，连粉笔字都在发光一样。

　　我捧起已经凉透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

　　“这!这！这个步骤是考察咱第一节学的公式啊！”，跟路依月讲题，我感觉我头更秃了。

　　“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你！翻书！”

　　我的确拿她没办法。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只想单纯地捉弄我。

　　我们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打打闹闹过来的。

　　我被深夜折磨得有多平静，就能在早上被她气得多厉害。

　　冷静，我要冷静。

　　小丫头，等这次期末考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着路依月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是咬牙切齿，正想上下其手将这厮就地正法，一眨眼却见她收了表情，微笑着朝我身后打了声招呼：

　　“诗竹，早上好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猛地颠了一下，敛下眉来，脸上的表情也归于平淡。

　　埋头假装在草稿本上运算，只听见身后的女声：“早。”，声音也很平淡。

　　然后感觉到人从我身旁走过，直到回到她的座位上。

　　内心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杨清，及时止损吧。

　　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情愫，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别人根本不屑理你。

　　学习好，人又好看的女生的确很有魅力，追她的人也不少。

　　可是，杨清，她不是你圈子里的人。你不能将自己放得太卑微。

　　我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阿清。怎么了？”路依月察觉到我的小情绪，问道。

　　“我跟你提过的公式一定要记牢，不然下次就不跟你讲题了。”，我回过神来，对她说道。

　　可能是我表情太过严肃认真，把她吓到了，小丫头立马低下头，揪着我的袖口，小声地说：“噢...那你不要生我气嘛~”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重了些，放软了语气，又温柔解释：“没气。气的话周末我一定去你家蹭三碗饭吃。”

　　“哈哈哈，随时都可以！我来下厨！”

　　轮到我惊讶了，“你会做饭？”

　　“我蒸饭，你来做大菜。反正我知道你会......咱家二丫头可是天天盼着你来做饭呢。”

　　我无语了。居然还扯上路伴星。这大丫头，精得很。

　　又和路依月讨论了一些知识点后，班上的同学也差不多来齐了。教室里熙熙攘攘起来。

　　我偷偷转身看了一眼何诗竹所在的座位。

　　她正执笔在本子上抄写些什么，一头柔顺的黑发随意披散。旁边冯诚在和她说话，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冯诚是我们班副班长，在暗恋她。但凡心思细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倒是听冯诚说她一直没答应过处对象。也没见过她和别的男生走得近。

　　似乎察觉到什么，何诗竹抬起头，正好与我对视一眼。我连忙装作不经意地把头撇开。

　　算了，都与我无关了。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整理好心情，准备上课。

　　高三的课堂何其枯燥无聊，又像预备战场一样让人亢奋。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眉飞色舞，我们在讲台下奋笔疾书，悔不当初。

　　在最好的年纪，被困在一座高楼，只为了明日的腾飞。所有人都在为这场战役筹备着。

　　好不容易下课了，我婉拒了室友们共饭的邀约。打算等人少一些再去食堂吃饭。

　　一会儿功夫，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何诗竹。

　　不想让自己太尴尬，我整理完了笔记后又拿起单词小册子，准备去后面阳台背会儿单词。

　　却清晰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我浑身僵住，无法动弹。

　　眼睁睁看着何诗竹走到我桌前，放下一个小盒子，然后出了教室。

　　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难道连一句话都不屑说吗？

　　我看着书桌上的浅蓝色小盒子。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

　　没想到她还是还给我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呢？

　　“我没有约过你自习啊？”

　　“你是谁？”

　　“请你，别再问了。”

　　.........

　　“抱歉......”

　　都是笑话。

　　我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开始止不住地捂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眼角撇到手上似乎有什么，定睛一看。

　　血，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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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