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世界线脱轨的第N天》君观纸上墨

8、第八天

　　六道骸对彭格列的关注比他原本预想的要多，一方面是对于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注意。一方面是对继承人天真的好奇，最后也最大的一方面是他无聊了。
　　这点上他和白兰.杰索有不少的共同性。或者说当人到达某个高度，强于大多数人后，他们就会缺乏乐趣，转换角度去寻找有趣的事——他们两人就常常如此。
　　不过六道骸更有事做一些，也更善于忍耐，他已经忙了大半年，致力于在各个黑手党家族中高层的负责人脑中植入指令，发展不知情的“下属”，又忙里偷闲用幻术伪装加入家族，如过去一样清洗看不顺眼的黑手党，借此隐瞒自己的行动。
　　也正是因为前段时间不间歇的忙碌，才使他在准备已经充足后骤然空闲，只需要等待自己所做的精神暗示有足够时间发酵，等精神操纵的那些首领去见政/治、经济与法律等界的大头，将他们也一并控制，而非刻意寻找，引起戒心。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正如此前他漫长的入侵——六道骸可以等待，但不代表他不会觉得不无聊。
　　这份骤然得闲，更使他的无聊翻了几个档次。
　　当他挑选着还没听过，也不知道质量如何的CD，半靠在沙发上思索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之时，打着越洋电话从他门口经过，同自己在日本友人交流的白兰.杰索让他把视线完全投了过去。
　　“……骸君，”注意到他视线的白兰.杰索用另只手盖住手机话筒，以一种退缩的笑容看了过来，“你不会在想什么相当麻烦的事吧？”
　　结论是他的想法相当正确，挂了电话就被按在机械前入侵卫星，嘴上说着这种违/法行径他这种普普通通十五岁少年怎么能做，手上敲着键盘十多分钟完美连接，还能切个近景评头论足。
　　“一天一场，”借着口语分析出规则，白兰.杰索感慨，“这是什么缓慢的速度啊，想要决战难道不是大家一起来，挑选部分人上场才好吗？”
　　六道骸也有点遗憾：“看来上演速度也很慢……啊，看起来都快晕过去了。”
　　“未来的彭格列首领还真是脆弱啊，”他感慨，“就气势来说，还是瓦里安那边合适被清除掉一点，不过毕竟骸君只接受这么点人作为同伴，还是他更合适了。”
　　少年挑眉：“如果让你来发展的话，恐怕你已经在想怎么正面对上了吧？”
　　白兰.杰索眨眨眼睛，把画面切成并盛中学内部，那里已经有效率极快的切尔贝罗在布置场所：“如果入侵他们记录的仪器，倒是可以做到收声。”他按着键盘，很快以音响中传出的现场声音转移话题，“需要给场外直播的一对一，切尔贝罗该真是该发展一下导演的职责，有几场的道具看起来没法直接用他们的直播来看戏。”
　　停顿一下，看着配合他转移注意力的六道骸，他反而有点遗憾：“要不我们去看现场？”
　　“为了这种剧目？”仿佛刚刚说少年教父前进史不多见的人不是他一样，六道骸叹了口气，“听说威尔帝那边研发了新的实体幻术辅助仪器，你上次向他买的小型空间道具也出了眉目。”
　　白兰.杰索当机立断又切了画面，去网上店铺下单保质期短的棉花糖：“真希望他的速度能再快一点，虽然钱是随便卷来的，但好歹付款方还是我嘛。”
　　“似乎是你拿钱的家族是他的一个大客户，查出这点还得继续研发工作，研究者还真是执着又傲慢的存在。”他笑了几声，“明天把犬和千种也喊回来看戏好了。”
　　跨过九千多公里的距离，虽然拥有可以直接干涉现场战斗的能力，但丝毫不打算帮忙的自由人坐回沙发，悠闲回复友人隔三差五扔来奇怪口味棉花糖是否要购买的问题。
　　倒是库洛姆.髑髅紧张又局促，在当晚入梦时都一脸愁容，让六道骸忍不住疑惑了一下自己看戏的态度是否有问题。
　　“可是，蓝波只是小孩，”库洛姆.髑髅皱着眉，手中幻化出的藤蔓并未被思绪扰乱，“本来这样的配置就很……”
　　“各人的能力都藏匿于各人的表层之下，”六道骸考察她幻术的承受力，分神随便回答她的担忧，“就算是瓦里安，成员也不都是特地寻找，特地配练的，正如你一样，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可能一生都不会触发幻术的能力，过着平淡的生活。很难说到底是拥有力量的人生好还是不拥有力量的人生好。”
　　他挥手烧毁对方制造的植物，终于想了想：“蓝波，波维诺家族的那个小孩吗？他反而是你们之间被官方正式培训过的存在，虽然敌不过成年人，但估计也不会死吧。”
　　与此同时他才明白并非是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而是他与少女的思维差距。作为手上直接与间接导致尸体成山，血水成海的过去来说，六道骸半点不觉得这种程度的战斗有什么问题，就算死了人也很合理，毕竟各个家族的干部都不是一直不变的。
　　“看来彭格列派来的教师也并不是一事无成，”他抽回思绪，握住自己的三叉戟，以底端敲了敲地面，将花园抹消，变为一片空地，“你对胜利的执着心强吗，库洛姆？”
　　“……我不知道，”库洛姆.髑髅低下头，“我不擅长战斗，但我愿意为了骸大人，为了Boss去战斗。”
　　“能够得到胜利最好，得不到也无妨，”他说了句应该是要求对方战斗的人才会说的安抚话语，却将此作为问题，尖锐地刺过去，“你是这么想的吗？”
　　“因为我很弱，所以无法确认能否胜利，因此最好在最开始就抱有失败的准备……抱歉，骸大人，我无法说出承诺，那对我来说就是大话而已。”
　　六道骸反而笑了：“不，你做得很好，虽然思维过于悲观，但作为得到了强于世人钥匙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理智是有益的。”
　　“我不需要你为我带来胜利，如果想为彭格列的预备第十代带去胜利就继续努力吧，”他抬起武器，以戟尖对准了说着迷茫话语，神色却逐渐坚毅起来的少女，“即使要面对世界最强的婴儿，也要打一场漂亮的战。”
　　“我会在远处看着你的，库洛姆。现在，拿起武器，把你身躯的秘密欺骗过去。”
　　没用上轮回眼的力量，单靠着自身所具有的战斗经验，他转了转戟身，轻描淡写地接下少女袭来的攻击：“反正，对于守旧的术士来说，拥有近战实力的你或许不棘手，但肯定足够健康。”
　　低笑一声，六道骸反驳自己：“你也确实健康。”

　　话虽如此，库洛姆.髑髅却在雾守战前失去了雾戒，作为于战斗中出手，用幻术救下蓝波.波维诺的代价。
　　津津有味评道前一天晴守战的白兰.杰索对着屏幕眨眨眼睛，又歪着头看向六道骸：“你是不是没对你家小姑娘训练黑心技巧？”
　　对黑手党这一不对等战斗没兴趣的六道骸从书中抬起头：“我也不需要她黑心，自然发展就是最好的表现，在这种地方她总得学会应对……怎么，雷守战的话，为了救小孩失去战斗机会了？”
　　白兰.杰索点头，滑着椅子的轮让开一些，把屏幕让出来，调高音量，让六道骸可以看到上面正激烈讨论的双方人员，还有空嘲笑：“这么一看更像狗咬狗了。”
　　因为库洛姆.髑髅插手，被救出来的已经昏迷的蓝波.波维诺正被沢田纲吉抱在怀里，未能得手的列维尔坦紧皱眉头，踩在幻术所做的藤蔓上，险些被拌上一跤。
　　“请将雷之戒与雾之戒交给瓦里安，”在他看过去的同时，切尔贝罗刚好宣布结果，“虽然并非实体踏入，但这显然也是妨碍战斗，请务必在这之后不要再进行这样的行为，否则将直接定为您这边的全败，由瓦里安成为胜者。”
　　“黑哨裁判。”白兰.杰索评价，“唉，几年前我还对裁定者都是公平公正深信不疑呢，作为不明来历的切尔贝罗机构也是如此，真让人遗憾。”
　　六道骸不置可否：“库洛姆的反应速度倒是快了，看来是看出彭格列继承人的意思，先下手了，能判断出大空戒指才是重头戏，确实独立不少。”
　　“你听起来像个老父亲哦，骸君。”
　　“训练弟子总是这样的，莫非你的老师没有这样对你做出评价？”
　　白兰.杰索眯眼回忆：“是指窃取我的论文，还是不断赞美我的能力试图让我给比赛卖力……不过那些都太无聊啦，还是骸君的教导更新颖。”
　　“我想也是。”熟知天才会被如何对待的少年摸摸嘴唇，“你想学幻术？”
　　“那种东西看几眼就能明白了吧，我还不想被打来打去的训练。看小姑娘的表情，估计今晚骸君得花不少功夫安抚了。”
　　“……确实如此。”六道骸有点头疼，“如果Xanxus打算在云守战用上彭格列九代目的计谋，那么最终战扩大程度，变成混战的概率也很大，到那时候再让她体验和其他术士战斗的感觉好了。”
　　“在那里输掉会带来更大麻烦的吧？”
　　“没什么影响。”
　　“哦？”白兰.杰索探头过来，“从彭格列拷贝过来的机密资料里说了什么吗，摇篮事件的真相？”
　　六道骸直接解密：“Xanxus没有血统，根本没法继承。”
　　“怪不得你不乐意去看现场也不帮帮她，啊——一下子被剧透到结局的战斗就失去乐子了，是故意的吧，恶劣——”
　　摊开手掌，六道骸坦然接受了这份迁怒：“我也是昨天才看到那份资料的。摇篮事件的起因似乎就是这份血缘关系，被冻了那么多年，还坚持不懈来尝试自己不可能完成的继承，到底是幼稚的固执还是不需要指环的傲慢呢。但总之，”他一锤定音，“我不喜欢这种作风，继续看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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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到一半给朋友截图）说着漂亮话实际上雾战压根不打算帮忙的屑男人.jpg
友：那也是你让他屑.jpg
可恶，那就不打雾战了吧，对话过剧情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