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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5 于隽(大修) ...

  •   叶洲和江与城两人此时正愁眉苦脸地并排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私闯民宅被抓正着,咋办?”
      “凉拌,要么赶紧溜,要么逮住青萝将功折罪,还能咋办?”
      “但你总不能一直把小姑娘关‘小黑屋’吧?会有心理阴影的。”
      “现在放她出来,变成尖叫□□?”
      “我可以制备点□□,进去把她迷晕了,你再把她放出来。”
      “不行,虽然小黑屋好进不好出,但进去时要是运气不好,你身上的零部件就不全了。还是我去,我在解开小黑屋的瞬间冲上去迷晕她。”
      “你不觉得,我们越来越像是两个绑架犯在讨论作案手法了吗?”
      “……哎,罪过罪过。”
      两人齐齐摇头叹息。

      其实这事情发生的也很乌龙。

      不知道万信的能力是以什么为标准计算“还款金额”,总之叶洲的还清“欠债”用的时间比预计的要短很多,江与城和叶洲离开藏身的通风管道时,正是华灯初上。罗梦露早就被门罗带回了家,确认叶洲被救出后,放下了心。门罗邀请两个人到他家过年,但叶洲与罗家不熟,心里存着事,也不愿意去打扰别人阖家庆祝,便推辞有约。江与城心知所谓的有约只是他的借口,自然是不会让他大年夜里一个人在京城里流浪的,也便没有答应门罗的邀请——这让罗梦露很是失落。
      按说这时候两人就该回家做饭,坐等春晚开播了,不过江与城想着从万信口中问出的地址,犹豫要不要去看看。“我就去看看,动不动手再说,相机而动,量力而为。”江与城如此说服自己。她把这想法同叶洲一说,叶洲十动然拒。
      叶洲:“我不能为了自己那一点不明智的怜悯,就让你涉险。”
      江与城听得一翻白眼,扯着叶洲的胳膊大步往前走。“走啦走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不想回去看春晚,无聊死了。”

      于是江与城带着叶洲,按万信给的地址找到了这所大宅,见这守备森严的架势,在直接上门说清由来和潜进去先找人之间,略一犹豫,便选择了后者。然后江与城绕着宅子远远地走了一圈,多方探查后,挑中了二楼这间无人的卧室,好巧不巧就迎面撞上了被俩侄子蒙进来的瞿应安。情急之下,江与城条件反射地把人给塞进了“小黑屋”,哦不,“囚笼”里。就成了眼下的困局——人不能一直关着,会关出毛病的,但现在放出来,又没有控制技能,就会在找到想找的人之前暴露行踪。
      最后,江与城采用了叶洲的提议,用made by叶洲的拘束服把可怜的小姑娘绑起来堵上了嘴。看着一边瞪着自己一边在地上挣扎蠕动的人(江与城莫名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和不知道在“囚笼”里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断成了两截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制茶几,江与城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监狱的大门。
      江与城暗下决心,必须把青萝给抓住,破坏掉郑家的阴谋,才能给这遭受无妄之灾的小姑娘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争取一个从轻处理的机会)。

      两人加快了行动,在侧耳倾听确认走廊上没有人后,两人溜出房门,准备挨个房间搜查。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撞上家主人的经历还不是最倒霉,更倒霉的是再一开门就遇到熊孩子,乘以2。
      江与城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鬼机灵的小孩同时深吸一口气……
      “啊!”
      “砰!”
      江与城眼疾手快地把小孩转移到了屋里,猛地合上房门,试图借助房间本身的隔音效果来减轻音量。索性叶洲和她还是有些默契,在被扔到眼前的俩小孩子的尖细嗓音彻底爆发之前,他一手一个捂住了嘴,三下五除二,给俩孩子都套上了小姑娘同款拘束服。江与城关上门后回头看到这一幕,长舒一口气,给叶洲比了两个赞。

      楼下正在放映电影的昏暗的会客厅里,两个孩子的母亲似有所感,抬头望向楼梯的方向。
      “怎么了?”于隽轻抚过右耳旁的发丝,朝她右手边的儿媳问道。
      “没什么。”秋童忙回答,“我就是在想,鸣驹鸣雏这俩小子是跑哪儿去了,有一会儿没见踪影了。”
      “大概是去闹他们太爷爷去了吧,我去看看他们。”于隽说着便起身,用手势制止了想要跟着起身的儿媳,“没事儿,你就留着看完结局吧。”

      于隽走出了会客厅,径直上了二楼。
      在她精致的齐肩卷发的遮掩下,右耳耳道里嵌入了一枚微型耳麦,一个声音还在继续传达指令:“……去把小孩子带走,不要影响吕皓那边的行动……”
      她默默地听着,没有回复。

      她到了书房门外,敲了敲门,朗声问:“谨行,你在里面吗?”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在门后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迅速把她拉了进去。没一会儿,她又走出了房门,环视一圈后,迈步走向了右边。
      “咚咚。”她敲响了隔壁房门。
      “鸣雏、鸣驹,你们在里面吗?”

      “咚咚。”
      “快要吃饭了,跟奶奶下楼去吧。”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江与城和叶洲两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怎么办?江与城紧张地用眼神询问叶洲。
      我怎么知道!叶洲瞪了回去。他早该知道偷偷潜入一户正在团年的人家里不是什么好主意。
      江与城捂脸。她受够了来一个绑一个的做法了,再这样下去,哪怕唐青萝的人找到了,她自己绑架犯的罪名也洗不掉了。
      没时间给他们细想,门外传来了钥匙碰撞的清脆声音。江与城豁然起身,抱起还在挣扎的姑娘。“走!”她低喝一声。叶洲会意地一手一个夹起两个小孩——亏得他大学期间坚持锻炼,不然以他高中时的身板还真不一定拎得动——跟着江与城冲进了凭空出现的黑幕中。

      下一刻门开了,于隽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在看到空无一人、只余茶几残骸的房间后,沉了下来,抿紧了嘴唇。“情况不对……”她走到断成两截的茶几旁,手指轻拂过光滑似有抛光的断面,低声呢喃,“是异能力造成的。有人潜入,还是……”

      隔壁房间,江与城半拖半抱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女孩,看着房间里的场景,尴尬得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没收拾的残局。
      这间大约是书房的房间里,靠窗的贵妃榻上和旁边地毯上躺倒着共计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另外站着一个青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孩,正和“拖家带口”的江与城与叶洲两人对峙。男人和女孩因他们的出现受惊不小,但却没有尖叫,那女孩甚至自己捂上了自己的嘴(江与城:要是之前的小孩也这么省心就好了)。
      书房里一室寂静,以房间中线为界,两边人马都对此刻的场景摸不着头脑。
      叶洲率先反应过来,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声:“青萝?”
      对面的女孩果然对这名字有了下意识的反应。而那男子的反应也不慢,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右手正在从衣兜里往外掏什么,然后——就被江与城的囚笼“捕捉”了。
      女孩,或者说青萝,被这突然出现的黑色立方体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如果你不想跟他一样被关起来受刑,就乖乖呆在原地别动,也不要大声吵闹,懂吗?”江与城盯着青萝的眼睛,阴恻恻地说,唬得后者连连点头,缩着身子贴墙蹲好。
      然后江与城才转向被放倒的几个人——地上并排躺在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身着西装、面向儒雅,一个穿着灰色高领薄毛衣、脸上两道很深的法令纹。叶洲这会儿已经蹲在地上,检查起两人的身体状况了。
      “他是怎么回事?”江与城问。
      “心跳和呼吸平缓,肌肉松弛,意识昏迷,头部没有外伤,应该是被麻醉了,目前看来没有不良反应。”叶洲语速飞快地回答。
      江与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在他们来之前,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江与城有种不大妙的猜测——他们或许已经来迟了,糟糕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
      然后她看清了法令纹大叔的脸,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大脑瞬间宕机。

      “我这是在做梦吧?果然是梦吧,织梦者又来了吗?可恶。”
      叶洲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江与城:“你在嘀咕些什么啊?”
      江与城语气飘忽地喃喃:“我好像看到了年轻版的未来首相的脸,啊……姓瞿,难怪这么眼熟……我早该知道的,我怎么一直没想到!”
      精神恍惚的江与城没有注意到,瞿谨行的眼球在眼皮下动了动。

      ———
      瞿靖安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来电显示的备注名叫“小叮当”。他皱了皱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心虚。拿着电话走出会客厅,他接起了电话:“有事吗?”
      “我先确认一下,昨天你说,你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瞿靖安皱眉,再看了眼来电显示,才莫名其妙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谈女朋友了?你真是江与城?”

      “是的没错,我就再次确认下。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亲妹妹,长得和你很像,但是个子很矮,和我差不多?”
      “是,然后?”

      “你家二楼的书房有个大立钟吗?还有幅挂毯、工笔花鸟画、写着’君子慎独‘的书法……”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念,瞿靖安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向二楼。
      于隽刚从一个房间出来,正看到瞿靖安跑上楼,一边动作不慢地关上身后的门,一边惊奇地叫住他:“靖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瞿靖安脚步一顿,略一犹豫便答道:“我……回房间接个电话。”遮掩是下意识的选择,瞿靖安也说不好自己此时的选择是因为保密单位里呆久了后的职业习惯,还是自从夏致做出预言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总之,他很罕见地对自己敬重的大伯母撒了谎,这让他有些局促不安。

      于隽看他手里的手机,再打量下他的神情,仿佛了然一般地笑着放过了他:“去吧。”
      他朝大伯母点点头,走过去时脊背还有些僵硬,感到身后的目光追随着他。
      “有机会该把人带回来看看的。”
      瞿靖安脚步一个踉跄,引起身后的几声轻笑。

      瞿靖安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要路过书房,他下意识地侧脸看了看房门紧闭的书房,但没敢动作,老老实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门一关,他便迫不及待地问。
      “一言难尽……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问清瞿靖安所在的位置后,江与城给他开了扇门。但瞿靖安再次面对这扇门时,却犹豫了。
      早些年异管局的前身——特别调查组的组员是比照着特工的培养模式来培训的,只是因为缺人手,通常新人进门学不满课时就会被“毕业”然后火速上岗,到瞿靖安进局时,整个训练过程已经简化了不少,即便如此,那些专业的课程但也足够让一个初入社会、天真纯善的年轻人变得狡猾而多疑起来,更别说本就接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的瞿靖安。
      虽然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打交道中,瞿靖安也算是与江与城建立了某种程度的信任关系,但现在的情景过于出人意料,不由得他不心生警惕。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进入另一个异能力者的能力范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谁知道门后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他短暂犹豫的时间里,手机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东西落地的“咔哒”声音。瞿靖安一惊,冲出门去,便见到他温柔慈爱的大伯母分开前后脚站在书房门口,摆出两手平举的标准姿势,手上握着的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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