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不翻身》黑白灰的间奏

87、85 莫名其妙的好奇（新章）

　　房门口传来“滴”的一声刷卡解锁声，中年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向刚进门、带着一身酒气的年轻人，问：“我听说你把人带赌桌上去了，如何？”来人正是万信。
　　“收获不多，他们俩舅甥关系一般，叶洲并不清楚白剑川的底细。他这次来还是因为想跟踪白剑川的手下调查他的底细。”万信啧了一声，显然对自己这几日的投入产出比不大满意。
　　中年人沉吟片刻，道：“这说不定也是个机会。既然叶洲本身就有打探他舅的底细的想法，那不如利用他，给咱们当卧底，还可以监视白剑川的行踪。毕竟我们的任务只是把人质控制住，其他的都只是添头。”
　　万信在心里衡量一番，点头：“可行。我们只让他关键时候把消息即时告诉我们的话，对他不算很难的事情，配合度应该会比较高，这样之前他欠我的筹码，就可以抵很长一段时间了。用的好的话，也许会是张不错的底牌。”
　　“不错，做情报生意，就得有长线铺垫的意识，一锤子买卖做不成大单。具体你看着安排吧，但也不用太花时间。最近还有别的要紧事。吩咐手下，年前这段时间必须收紧情报口，严控情报流出，不是老主顾不能买消息，收集面可以适当拓宽，但不要做的太显眼，同时……”

　　父子俩在密谋的事情，叶洲一概不知。叶洲这边的意外，父子俩也始料未及。
　　叶洲之前被万信带去酒吧灌了不少酒，眼下正醉得厉害，陷在柔软的床榻中，灵魂出窍中。旁边一个穿着制服、五官清秀的女人忙活着给他宽衣解带，劝哄他抬手抬脚，配合动作，但无奈叶洲此时脑中、眼前都是一片天旋地转，听不清话，也动不了手脚。女人力气不够，搬不动一个成年男性，折腾半天，只忙出一身汗，气得暗骂一声，拧了叶洲的腰一把。
　　“嗯……”叶洲迟钝地感受到腰上的疼痛，挣了一下，似乎是想翻身，但手脚有如千斤重，让他动弹不得。
　　女人咬着唇，站在一旁瞪眼看着床上的青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小万总走之前让她今晚上照顾这位帅气的少爷，却没说清楚，是照顾他不要意外淹死在自己醉酒后的呕吐物中，还是照顾点别的。如果她……那明天无论是从这位少爷身上拿点什么补偿，还是从小万总那里拿到点奖励，都不亏啊。她自诩生的漂亮，却只能在这拍卖行里做低级服务生，缺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想到这里，女人定下心神，把衣服一脱，钻进了叶洲的被子里。

　　只是女人没有想到，自己自作聪明的设计，让第二天醒来一脸懵逼的叶洲产生了怎样的误会，又在怎样的一番鸡飞狗跳后加深了对万家父子的怀疑，从而让后者的计划产生了尚不可知的偏差。总之，她确实是不用再当初级服务生了，万信甚至没问她做完发生了什么，刚听客服主管提到她出现在叶洲的床上这里，就直接拍板开除了她。
　　“万总，您、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受害者啊！我、我要去劳动局告你们！叶少爷，你要不负责任吗？你、你这个强1奸犯！”女人在被拖走前，还是声嘶力竭地喊着，只是万信一个眼神，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照叶洲昨晚醉酒的程度，就算他是装的同性恋，万信也不觉得他还有能力对女服务生做什么，但架不住这女服务生脑子坏掉了，对他有企图啊！万信脸烧得厉害，郑重向叶洲道歉：“没能教好手下的人，是我万某人的不是，我给叶贤弟道个歉。”
　　叶洲揉着还在宿醉后的抽痛中的太阳穴，眼神似笑非笑：“都是手下人的自作主张，误会解开就好。倒是我早上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仙人跳，误会了万哥，小弟也要道声歉呢。”叶洲现在是一肚子火气，加一脑门怀疑，虽说陷害他犯强1奸罪这行为很脑残很低级，但他跟万家也不熟，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出于某种目的这么干呢？总归他昨晚被灌酒是事实。
　　万信眼看着叶洲的表情越来越怪，不知想歪到哪里去了，心知现在不把人安抚好，哪怕他之后还有强制命令的机会，但叶洲也就只能作为一次性棋子，做不了长线了。心底权衡再三，他下了决定，直视叶洲。

　　“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你还有什么想谈的？”
　　“就谈谈，我们想要拉拢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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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首都博物馆不远的京城老字号烤鸭店里，两个小姐妹接上了头。晚饭时间，请自己放了一下午鸽子的朋友吃顿大餐，是一件非常合情合理、合乎时宜的事情。于是嫌电子设备不够安全、想要面谈的江与城，扔下客厅里连通穗城的“航道”不管，约罗梦露出门见面了。
　　等上菜的功夫，江与城排查了身上和周边有无监控后，跟罗梦露大概说了下自己失约的原因，然后才提起对叶洲的担忧。
　　罗梦露听江与城主动提起叶洲，还挺高兴的，至少说明之前因绑架事件生出的别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她判断不出叶洲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目前人到了京城，和白剑川离得不远，大概是跟着后者一起来京城的。
　　江与城：“都快过年了，他们大老远跑来京城干嘛？会和织梦者有关吗？”
　　罗梦露：“我在地图上搜了搜他的位置，应该是在后海公园那附近，这好几天都没离开过。你想去找他吗？”
　　江与城犹豫再三，还是摇头。“先不用了。只要他暂时没有危险，就再等等吧。”她现在被多方势力关注着，而叶洲又是个背景复杂的，贸然接触，对两人都没有好处。还是等她身上的事情解决掉之后，再去找叶洲聊聊吧。

　　等一盘烤得焦黄酥脆、削成薄片整整齐齐码成两排的烤鸭被端上桌后，两人止住了话头，默契地同时伸手去拿面饼，开始认真干饭。烤鸭味道名不虚传，吃得开心，桌上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江与城问罗梦露博物馆之行怎么样，罗梦露就惟妙惟肖地描述了下她最喜欢的一些藏品，还说下次再约，想多去看看，江与城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罗梦露突然想起了什么，跟江与城说起了她当时那一刻的心悸，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才打电话问江与城有没有事。
　　江与城算算时间，那正是她在云山居的房子里忙着开超长航道的时候，当时她确实有过某种玄之又玄，难以形容的不舒服，如果没有别的危机发生，那罗梦露的直觉也许就应在这上面？联想瞿靖安说的，不同异能力同时使用可能产生干扰，发生无法意料的危险，难道当时有其他人在使用异能力？又或者，异能力的使用，还有其他尚不清楚的危险？再或者，是罗梦露的直觉出错？这些思绪一瞬间划过江与城的脑海，但她没有深思下去。
　　很快罗梦露又聊起了那个让她感觉很奇妙的姐姐。“我也说不好怎么回事，但就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而且那姐姐长得很特别，给人就像一阵轻烟一样，有种脆弱又疏离的感觉。”
　　“就像那边那个人吗？”江与城指向斜对面的桌子边独自坐着的年轻女人。她应该比两姐妹早来，现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罗梦露瞪大双眼：“就是她！”

　　一天之内遇到两回，罗梦露不得不相信缘分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要个联系方式？”罗梦露低声问江与城。
　　江与城眯起眼睛看看她，又看看那女人，语气古怪地说：“我活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竟然喜欢这个类型。”
　　“什么呀！”罗梦露敲了下损友的头，“我就只是……好奇！”
　　“好吧，好奇就好奇吧……”江与城耸肩，毕竟上一世她俩认识，也是罗梦露某次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她的背影突然生出了好奇。她自诩了解罗梦露，但也不总能弄清楚好友的小脑瓜里每天要产生多少个稀奇古怪的念头。这辈子的念头还能用直觉来解释，上辈子，可能就真的是脑回路清奇了。
　　等等，直觉？江与城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引起了你的直觉？”
　　“是吗？”罗梦露眨眨眼，“我也不清楚。”

　　不管是不是，现在那人和她们还是全无交集的陌生人，并且未来也看不出有什么交集。两个人悄咪咪地在背后讨论别人，却也不好意思真上前去搭讪，况且没等罗梦露纠结出个结果，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女人也不见了。
　　“犹豫就会败北，现在好了，别人替你做决定了。”江与城用肘子搡了好友一把。
　　罗梦露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这时候，来打扫餐桌的服务生在那座位上发现了一本书，四下张望，没找到原来的客人，没忍住嘀咕，正巧被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罗梦露听到了。罗梦露跑过去冲服务生说，自己认识这桌的客人，可以帮忙还。服务生半信半疑，不过罗梦露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再加上她准确地说出了那女人的外貌特征和名字（现编的），就把书给了她。
　　“意外收获。”罗梦露朝江与城眨眨眼，晃了晃手里的书。书的封面很朴素，标题是《史蒂芬金中篇小说集》。她拿着书坐回了原位，翻看起来。“让我来看看，史蒂芬金是谁？”
　　“一个恐怖小说家。”江与城回答道，然后就看着罗梦露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书烫到手了一样忙不迭扔了出去，正正地砸进她怀里。
　　其实，倒也不必……
　　江与城无奈地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粗略一翻，看到一枚秀气的叶脉书签别在一个熟悉的名字旁边——《肖生克的救赎》。“看起来着本不是恐怖小说啊，是个正经的故事。”江与城虽然没读过原著，这部大名鼎鼎的电影还是看过的。
　　“讲什么的？”罗梦露一边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没办法，她就是对恐怖故事过敏），一边有些好奇地问。
　　江与城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大概……就是一个被冤枉的高智商杀人犯锲而不舍地越狱，花了几十年，最后成功的励志故事吧？”那电影的年代确实有些久远，她记得不大清楚，中心思想都忘了，也就故事梗概还能记个大差不差。“你不是想走表演的路吗？去看看它改编的电影吧。”
　　再往前翻，这本旧书的扉页上盖着一个红戳，写着“逸致图书馆藏书”。江与城与罗梦露相视一笑，线索这不就来了嘛！

　　第二天一早，江与城接到了瞿靖安的电话，按约定打开了空间门。回来的只有瞿靖安，之前那个长着丧气脸的男人没有一起。江与城有些惊讶，但瞿靖安没有解释。他去厨房洗了个冷水脸，煮了杯意式浓缩，两口喝完，就又出门了。
　　江与城等着人出了门，便约罗梦露出门了。她们今天的安排是去找逸致图书馆还书。江与城虽然搞不懂罗梦露这莫名其妙的好奇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会阻拦她的突发奇想，权当是做好人好事了。
　　这图书馆的位置有些偏，在京城北城区的四环开外，一片开发程度不算高的地区，离罗梦露家和云山居所在的西城区有些距离。江与城看地图时还生出些期待，以为这图书馆能有什么稀奇可看，但这图书馆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中规中矩的装修，中规中矩的管理，面积也不大，就是家很普通的私人图书馆。
　　两人还了书，没什么困难地问出了借书人的名字——夏致，再问电话，管理员就无可奉告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站在图书馆门口，江与城期待地问好友。
　　“好像……就没有了。”
　　“哦……”江与城露出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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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曦在大年二十九的下午赶到了京城，一进门，就看着父女俩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新剧本，是一部现代家庭情景喜剧。
　　“情景喜剧？”罗曦把箱子递给门罗，一边惊讶地问女儿，“露露你什么时候对情景喜剧感兴趣了？”
　　罗梦露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回答道：“这个是龚伯伯的剧，我去看了下他的《值班室里的故事》，挺有趣的。这部也是个合家欢类型的喜剧，基本上可以算是中央台预定。他们正巧需要个人来演初中叛逆期的女儿，我应该蛮适合的。”
　　“露露这个年纪，很难遇到合适的主角戏，我想了下，演一演这种有国民度的情景剧也不错，龚平的剧，质量有保障。”门罗接着解释。
　　“不错嘛露露，用于尝试新鲜事物。”罗曦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头。

　　但等吃完晚饭罗梦露被支去洗碗后，罗曦就把门罗拉进卧室，准备算账了。“我们不是说好一年最多一部戏吗？露露的上一部戏才半年不到，这样频繁地接戏，太影响学习了。她还这么年轻，不急着成名。”
　　“急的不是我，是罗罗。”门罗摇头，“你有没有想过，异能力的事情？现在国家层面还没有公开异能力的有关消息，但有能力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到台面上来，面对大众和国家机器的审视。那一天不会太远，到时候，露露要如何自处？”
　　罗曦皱起眉，握紧拳头，声音冷下来：“她的能力不显眼，藏得好的话，不会有人发现的。”
　　“露露也许可以，小城不行，她这种，大概已经是登记在册的能力者了。但你觉得露露会放着小城不管吗？”门罗用大手附上妻子握紧的拳头，想把他的力量传递过去，“即使不谈她们俩的关系如何，小城是救过露露的命的，于情于理，该帮得帮。我们与其拦着露露，逼得她孤立无援自己瞎想办法，不如帮她一起，至少还能掌握她的情况，影响她的决定。”

　　“那么这就是你的办法？帮她成名？”
　　“华国不是有句老话，叫灯下最黑？站在最高最亮、万众瞩目的地方，虽然会很辛苦，但对她来说可能反而是种保护。而且，这也是露露自己要求的，她想明白了。”
　　“可是……”罗曦皱着眉，“那会很辛苦……算了，哎。”她自己一个忙到年三十前一天才给自己放假的律所合伙人，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怕女儿辛苦。
　　门罗抚平妻子紧皱的额头，温柔地把她拥入怀中：“今年你也辛苦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不得已，至少露露喜欢演戏，这不就挺好？”

　　而另一边，江与城正拎着两大包食材和零食，下了出租车。考虑到三十和初一，大部分的商店都会关门休息，江与城今天特地出门买够了未来两三天的食材，为此还打了辆出租车，开到了地下车库的电梯间门口。因为这住宅区的安保看起来很严，江与城也不确定外来车辆能不能进，之前都是步行进入，也许就是这样和门口的保安混熟了脸，所以今天在保安在江与城摇下车窗和他打招呼后，就直接放行了。
　　江与城拎着东西进了电梯间。进电梯需要刷卡或者刷指纹，这两样瞿靖安都忘了给江与城安排，江与城也懒得要。因为这小区的房屋都每户专有一部电梯——好吧，是两部，还有一部保姆专用电梯——总之是不用担心会有别人闯入这个电梯间，而电梯间里的监控也是瞿靖安自己安的，所以江与城可以放心大胆地直接用能力进门。

　　但今天，江与城还没来得及打开空间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话。
　　“应安，你来找你哥么……你是谁？”
　　江与城回头，正看见一辆车在电梯间门口停下，一个很俊美的青年从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江与城：“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