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不翻身》黑白灰的间奏

37、36 意外之喜（修bug）

　　江与城打量着眼前的男生，衣服略皱但很干净，扣子只扣到第三颗，松散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胸口，看得出来有点肌肉，衬衣角也没有好好地扎进裤子里，表情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一副不良模样——但是，站着时还不明显，一坐下就能看出他其实腰背是挺直的，不像一般年轻人的懒散歪斜。

　　江与城看起来一派坦诚随意，实际上很紧张，不是因为害怕导致的那种心里紧张，而是大脑飞速运转产生的时间紧迫的紧张——这是江与城的商务谈判状态。江与城对郑山河其人了解不多，时间也不允许她更多地去搜集情报，只从学生们口中流传的校园传说来看，他打架很强，背景过硬，好面子，性格暴躁，但不轻易对本校普通学生出手——敢挑衅他的除外。可惜的是，江与城不但挑衅了，还挑衅得很成功。
　　安排这次见面，江与城计划最好能够和解，要是和解不了，至少也多了解下这人的行事风格，再决定之后的打算，所以这会儿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江与城想的很好，先用请客吃饭稳住郑三河，用聊天缓解双方的气氛，旁敲侧击打听对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和能接受的解决方案，然后开始你来我往的谈判……但是，她发现自己卡在第二步动不了了。
　　江与城：谁来告诉我怎么跟这个年纪的男生聊天啊？我不会啊！！！
　　郑山河：之前说的好听是要坐下慢慢聊天，你倒是聊啊？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坐了5分钟，谁都没开口。最后江与城终于受不了了，决定放弃缓和气氛，直接进入第三步。
　　“你是不是专门练过？看得出来和另外两个人不太一样。”江与城斟酌着用词，想要捕捉痕迹地恭维一下对方。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郑山河更气了。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哎呀你这人干嘛这么计较，打架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的事？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见郑山河瞪着自己不说话，江与城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这还是第一次跟真人动手呢，就感觉很新鲜，本来也没想着能打过，还以为自己会挂点彩……呵呵呵。”
　　“呵呵。”郑山河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筋了才来这里听这小子奚落，要不是看在刚点完的肉还没吃进嘴的份上，他现在就想起身走人了。

　　场面更尴尬了。

　　江与城不得不停下来整理自己的思路，免得一不小心彻底把人给气走了。她决定换个思路——直说自己想求和容易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不如……
　　她冲郑山河笑了笑，说：“其实，我这次是真想请你帮忙，但是我这个人最笨，哎……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比较好的武术师傅可以介绍的？我从小就喜欢武术和拳击，但家里爸妈又不愿意让我一个女孩子去学这些，我也就只能自己练练，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老师教！然后……前天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看你的动作干净利落，感觉就不像是一般的混子打架，就觉得你可能认识什么厉害的老师，于是就让人帮忙约你出来，想请你吃这顿饭。”
　　郑山河对江与城暗暗的恭维不为所动：“你这个人倒是脸皮真厚，咱俩什么关系？你倒好意思来求我办事了？”

　　“前天是你记录在案的第一次输了打架吧？你就不想赢回来？”江与城循循善诱。
　　郑山河：“行呐，那你就站在这里让我打两拳头！”
　　“Nonono。”江与城摇头，“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说是‘赢回来’，光明正大的打，心服口服的赢。好歹也是咱们学校对外的门面，不会这点气量也没有吧？”

　　郑山河挑眉，心里觉得对方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无，但他就是不想顺着对方的意思。“那我们周末去后山上约架，一对一，再打一轮分胜负。”
　　看着是个莽人，结果这么精明，江与城啧了一声。“还是算了吧。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现在已经一胜领先了，再打一场也不会更好。赢了，我又不需要这虚名，输了，多少还得挂点彩，要是被人发现我在外面打架，那我好学生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郑山河瞪着江与城，琢磨了一下这话，确实逻辑没毛病。他略一思考，回道：“我是有个很专业的师傅，也不是不可以让你蹭蹭课，但前提是你得跟我去后山打一架，打输了就在我全体小弟面前给我低头认错。”
　　“……你为什么对后山这么有执念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呗，打输了你也不丢脸，可以就当没发生过。”
　　“呵，个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江与城：“我可不是什么花架子。我从9岁开始就每天早上跑步出操，练倒立，练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也练脚下功夫，每天至少3个小时，假期还要更多。你看我这一身黑皮，就是暑假里练功晒出来的。按武侠小说的说法，我这叫童子功！”江与城这话半真半假，略有夸张，她确实有做到每天运动2小时以上，不过运动的形式还是比较多种多样的，一个人打拳比较无聊，她更喜欢爬双杠玩。

　　郑山河惊讶了，就算他从小被家里长辈压着练拳脚，这两年他家老头还给他找了专门的师傅教格斗，但也不至于每天练上这么久，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也难怪自己会输——顿时，他就心平气和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没那么暴躁了。“那就改在我家吧，上完课就切磋切磋，哪天你输了，下次就不用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江与城激动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老师那边我也帮你去说和说和，就说我们和平解决了，不用考虑后续再怎么给处分了。”虽然以郑山河家的背景，多半不会有严重的处罚，但毕竟这事件也不算小，难说老师们会不会让他做个公开检讨——要是这人再丢回面子，搞不好自己这白捡的师傅也得告吹。
　　“桃花源7号，报我的名字可以进，陈师傅每周末下午都会来，自己想办法过来，别指望我派人去接。”
　　“明白~”江与城语气雀跃，她这时候才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对面的男生鞠了一躬——求人办事的态度要端正，不算委曲求全。再坐下时，郑山河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像一只被顺过毛的大狗。

　　“去你家的话，需要提前跟你爸妈说吗？”
　　“不用，我爸不在。”
　　“陈师傅主要教你什么呀？”
　　“啥都教吧。”
　　这顿饭剩下的时间，江与城问了郑山河很多关于陈师傅的问题和他自己学武的经历，郑山河有一搭没有搭地回着。气氛说不上多融洽，但比一开始的尴尬僵硬还是好了不少。

　　吃完饭，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江与城向郑山河道别，对方却没有回应，径直走了，一副“我跟这人不熟”的样子。江与城得了便宜见好就收，也不介意对方的臭脸，开心地回寝室午休去了。
　　一进门，江与城就看到罗梦露在床边坐着发呆。

　　“露露~~刚刚发生了一个好事哦，想跟你说！”
　　罗梦露突然从发呆中惊醒，转头看向江与城，声音飘忽地说：“我也有个事要跟你说。”
　　“额……你怎么了”
　　“我刚刚……又拒绝了张竞帆的表白。但是吧，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难得这个中午罗梦露没和江与城一起行动，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张竞帆终于等来和女神单独说话的机会。他一路从食堂跟着罗梦露进了东区，赶在她进寝室前拦住了她，提出想和她再谈谈。虽然罗梦露知道他想谈什么，也清楚自己不打算接受对方的追求，但想到前天对方还在三个高年级学生的威胁下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罗梦露还是心软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们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不远不近地并肩一起。张竞帆用羞涩却又包含热情的声音，向她表露自己的爱慕和不得见时的思念——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那情感太真挚，像正午刺眼的阳光。她几乎就要动摇，却在最后摇头拒绝，看着对方忍不住红了的眼眶，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最后他们在校园的岔路分手，她走向自己寝室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对方注视的目光在身后流连。

　　“我现在觉得好难受啊，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坏人。”罗梦露抱着江与城，把头埋在她肩窝，声音闷闷地说。
　　“嗯……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啊？有一点好感还是完全无感？”江与城对恋爱问题很苦手，只能尽量尝试分析。
　　罗梦露：“还是有一点好感的……”
　　江与城：“那你还那么坚决地拒绝人家？我觉得那个男生人挺不错的，不是那种死读书的类型，挺勇敢的，还知道送花哈哈。”
　　罗梦露猛地后仰，瞪着江与城：“不拒绝难道还答应啊？这不就早恋了？”

　　……一直以为闺蜜是浪漫主义者的江与城被这现实的答案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等，不是说外国人的爱情观更开放吗？你怎么也算是半个外国人吧？而且早恋又不是啥大事……我一直想不通为啥国内教育把早恋管那么死，难道早恋了，学生就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做作业了？”
　　“城城啊……”罗梦露一脸怜惜地看着江与城，“你没恋爱过是不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方，一见不到对方就茶饭不思的感受，你真的不懂！不影响学习的恋爱算什么恋爱！”
　　“是、是吗？”江与城讪讪一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不也没谈过恋爱？”

　　其实罗梦露这话也是片面之词，江与城要是问叶洲，绝对会得到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毕竟，叶洲这两年之所以学得这么投入，除了江与城言语刺激的作用，还有就是被邱渠清以“想要考上同一所大学”为由按头学习，每天都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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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门罗（深沉脸）：中国的恋爱观念真是太先进了，让那些敢来勾搭我家小公主的臭男生都死远点，来一个打一个！大学之前都不许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