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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缓慢的扶着墙站起身来,疼痛似乎一时半会是不舍得离我而去,每动一下都让我疼得呲牙咧嘴;每爬起一寸都不得不停下来喘会气,边喘边斜着眼盯着在我身旁焦急的踱来踱去的丘怀。显然,他并不把我当回事,对我完全疏于防范,这对我比较有利。当我完全直起身,扶着墙,侧着头看他时,他仍然没有注意到。瞄准他踱近我时,一个飞身扑过去,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双腿也跟着缠上,在他耳边轻声尖叫,用尽全力,能叫多久能叫多高都要在他耳边一一做到;因为这样的情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同样我也输不起。丘怀先是毫无防范的被我扑过来踉呛了一下,稳住身体后拼命的想把我甩下来(可以想象他的恐惧,要是我背上突然爬上来一个毒物,我会比他更拼命更“跳跃”),才甩了两下就不得不接受我的魔音摧残,他停止了甩动仰着头浑身不停地抽搐。不一会儿,抽搐频率逐渐减少,最后动也不动直直的向前摔倒在地,耳朵里流出了一行黄黑色的血,我才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不放心他是否还能起来攻击我,为了安全起见心一狠一咬牙,我抱起他的头使尽全身力气往左后方猛地一旋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地搭在我手上,我惊得连忙甩开他,恐慌的缩到一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告诫自己不要发去看他,要慢慢冷静下来,在那个长鳃的老秃驴发现上当前想办法离开这儿去找拓历。
      记得和拓历他们在安全部过道吓晕的那次,尸体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么天花板上一定有通风口;能把比我高大得多的尸体塞进去,那说不定我可以爬得进去。我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忍着疼痛,挪动屋里的茶几和桌椅,摸索着通风口的位置。费了好大劲,才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通风口,很幸运,通风管道直径比我要大些,对于我来说从它里面爬出去不算很难。好不容易快要爬上去时,门外有些动静,低沉的怒吼声我听得出来,那是莫达桑。他们回来了,没时间了,要赶快。慌忙中,架在桌子上的椅子被踢倒了,没空顾及,随意选了个方向努力的往前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询问声,我没有理会它,保持速度努力的爬;门被猛烈的撞破,莫达桑、老秃驴他们在叫嚷些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在管道里传来嗡嗡的叫声,我也没有兴趣停下来研究,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努力拼命的快速爬动。
      在管道里爬了很久,已经记不清爬了多少个交叉口,做了多少次选择,我仍然没有找到出口,就在这个通风管道里我迷失了方向。朋友们都说我这个人没啥方向感可言,但我的运气却很好;我相信这次我的运气也会很好,它会带我爬出这管道“森林”。说到运气,我又不锝不庆幸,爬过这么多路程都没有碰到吵吵嚷嚷要揭开通风口盖子抓外星人的,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爬过的地方都安静的出奇,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我的心没有理由的恐慌起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在一个交叉口一时没注意它另一头是个陡削的斜坡,快速的爬过去,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顺着斜坡飞快的下滑,身体不停地重复这三个步骤:下滑、腾空、撞击。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坠入十八层地狱时,斜坡也终于到了尽头。
      再一次以狗吃屎的姿势狠狠的摔在冰冷黑暗的过道里,我一阵头昏目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的,痛得我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甩了甩头,试图清醒的抬起头看看周围:这个过道没有一丝灯光,黑暗而阴冷;地板不光滑也没有亮得可以映出人影,但还算是洁净;天花板上并未挂着网状物,没有被斑斑点点的污浊物渲染,也没有漏水的痕迹。还好,这里虽然黑暗阴冷,但还不是很吓人。
      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不得不忍痛爬起来寻找出路,毕竟趴在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现在我没有“小蜜蜂”,不能指望拓历如天降奇兵似的在所有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并救我与水火之中。如高塔真的能这么“及时”的出现,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长鳃一族的了,要不就是把我当棋子或诱饵利用的王八蛋,再不然他就不是人!!我是女人,也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当自己在危难无助的时候,心上人如白马王子般又如黑马骑士一样挺身相助;但是,就目前而言,我认为自己还是少作白日梦先是一点好,自己救自己比较快捷实在。慢着,我刚才在想什么?心上人?拓历?停停停,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而是要先远离危险。我一边规劝自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边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仍不忘抬起沉重的脚步,拖着越来越笨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
      努力,就快到转角了。我不停的给自己安慰和鼓励,生怕没走到那儿自己就先趴下来了。可是转角过道的另一边却传来细微的响声,不得不让我停下脚步,竖起两只耳朵听着。细微的声音渐渐变大。是人的声音!我警觉了起来。
      “……真差劲,居然死在一个外星女人的手里。”
      “……到这鬼地方找……”
      “……怎么可能……”
      “……是不是不信任我们……”
      “……”
      一阵听不清的嘀咕。
      能听到的只字片语在告诉我,他们是老秃驴的人,他们在找我。这声音有点耳熟,谁?但不管是谁,我都不适合再待在这里,当下决定往身后另一个方向走,越快越好,因为那声音已往这边来了。一个转身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第N次庆幸自己没有受到惊吓就尖叫的习惯,否则没事也便有事了——给自己招来敌人然后死得更快。微张着嘴,瞪圆了双眼,看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站着四五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穿草绿色紧身衣裤、高矮不一、胖瘦不同的侍者,我的心吓得都快跳出胸口;要不是双脚意识到这是主人生死攸关的时候,坚决没软下来,否则我早吓趴在地上了。他们怎么做到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了,回想起来他们每一回出现都是悄然无声的,改天我要向他们请教一下这招,那下回逃跑时就简捷多了。还下一回?呸呸呸,这次都够我受得了,没有下一回了,绝对没有!!
      “我们到那边看看。”
      糟了,他们往这边来了;这些侍者应该不是他们的人吧,不管了,再赌一次。“对不起,请问一下这儿最近的出口在哪?”我小声的问这些侍者。
      他们指了指身后,看看他们身后一片漆黑,我向他们鞠了个躬,虚弱的笑了笑:“谢谢。我身后那些人是来抓我的,麻烦你们不要向他们透露我的行踪。先谢谢你们了,哪天我脱离了险境,一定会回来答谢你们的。我叫司徒莫,你们可以叫我司徒或莫莫。我先走了。”没空理会他们的呆滞与激动,我迈开腿往出口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肩膀上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两下,我惊恐的再次转身,看清是谁后我心里直谩骂:为什么每次都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走路没声音就算了,干嘛不弄出点人的气息让人知道你们存在?你们向吓死我才甘心啊?对于我被吓到这事,使者们表现得很无辜,其中一个矮小的侍者用手势告诉我,我这样的速度不但躲不开那些人还会被抓住;但是他们愿意帮助我脱离险境,请我相信他们。使者们说的是事实,这儿对我来说太陌生了,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容易被逮到;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相信他们,至少我还有生还的希望。我冲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一个高大粗壮的侍者训练有素的解开胸前的衣襟,露除了空荡的胸膛,呃,这个位置应该是胸膛,虽然我什么也没看见。他们是隐形人吗?好酷!我又惊讶又崇拜又兴奋地看着他们,引来了他们一阵错愕。他们不知道,我小时候很崇拜隐形人可以来去自如、做自己想做的事,像什么行侠仗义之类的事,就连做梦都想认识个隐形人做朋友。
      “快点,走完一圈没看到什么,回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声音越来越近了。
      侍者们回过神来,拉着我就往那空无的“胸膛”塞,然后扣好衣襟往出口处慢慢地走去;而我卷曲着身子悬浮在侍者体内,感觉就像坐在柔软的水床上,通过他微开的领口,窥视着外面的一切。两个火红色的身影匆匆而过,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认出了这一晃而过的身影,那是特隆和吉拉斯。
      才到出口处,更多的侍者涌了进来,他们互相以他们特有的方式交流着——没有声音,只是沉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成交流;涌进来的侍者看向了我,哦,不是,是看向了隐藏我的侍者,又继续忙着他们的交流,最终把隐藏我的侍者团团围在中间静静的站在出口处。我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出口就在前面而不带我出去,难道他们反悔了?可是反悔也不需要继续站在这里啊,他们大可直接把我带给老秃驴的嘛。出口处的光线充足,与黑暗的过道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光线充足的地方却有东西忽闪而过,快得让人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好,它来回闪动得比较密集,否则真的让人认为自己视觉出了问题。原来使者们停止不前,是因为前面有事情发生阻止了前进。嘲笑自己的多疑、嘲讽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思,不知不觉中开始惦记拓历那张严肃的脸,怀念拓历那舒适安全的怀抱,想念他温柔的语调和让人心慌又安定的眼神,想起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我想他,很想他,非常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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