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的降维打击》妄宁

73、毕业纪念

　　二模之后的日子逐渐变得枯燥，开启了三天小循环的模式，两天拿来考试，晚上自习查漏补缺，一天讲评试卷。

　　说是考试，座位不分开，时间调的和高考一致，目的是让学生把握考试节奏。自习全是翻以前的笔记和错题本，试卷批不批看老师意向，成绩一律不公布不排名。

　　杨乾东传说中河东狮吼的妈妈还来给他送过一次全家桶，整整五桶，让一班的人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中间众人还发现谭静的肚子大了起来，一问已经四个月了；江卫达有望升到年级副校长，能不能估计就看他们的高考成绩了。

　　520是周六，但所有高三学生都穿着校服，因为今天是他们拍毕业照的日子。

　　“你们几个男生来前面！”周围闹哄哄的，先拍完毕业照的学生到处取景合照自拍，周嘉林扯着嗓子才能听到一些，四楼八个班级都在教学楼前整队准备拍照。

　　“老师，男生往前站太奇怪了，以后拿出来，准会因为我们太矮而笑话我们。”一个男生不情不愿走过来。

　　周嘉林揉揉眉心：“咱班女生太少了，就一排多几个，再移过几个来就剩一排了，过来吧，挨着老师站，倍有面子！”

　　秦述感觉沈彬在贱兮兮地曲腿。

　　“干嘛，装矮啊？”秦述把沈彬提溜起来。

　　沈彬委屈地瞅着他说：“想和你挨着，矮一点就矮一点。”

　　周嘉林已经排到倒数第二排了，秦述砸了下沈彬的腰：“给爷挺直，说谁矮呢！”

　　周围的人相互整理着领子，一个班结束，另一个班的学生就爬上架子。太阳照在眼上，害人难以睁开眼，摄影师指挥着插空站位，嘱咐到时候一定睁大眼睛。

　　整个校园，除了拍照这些人，周围都热闹非凡。毕业照要不要笑这个命题在理复一班引起过讨论，大多数同学觉得这是严肃庄重的，也有部分觉得这是值得欢庆的。最后他们做了个决定。

　　“师傅，再给我们拍一张，我们两张都要！”沈彬突然出声，让准备休息的师傅停住了。

　　校领导们不知所以，反正得坐到最后，就配合他们一次。

　　师傅摆摆手：“快点快点，后面班级还等着呢！”

　　沈彬立马喊道：“开心点，都笑起来！”

　　灿烂的阳光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笑得好不好看，有人比着耶，有人抱着身边的人，有人比了心，有人在老师身边做着各种手势。没有特意演习过，前排领导的庄重和后排的热闹格格不入。

　　高中毕业照上的那些人，是你往后最容易联系到朋友，他们比儿时的朋友成熟，比往后的朋友单纯。

　　结束集体毕业照后，就是自由时间，今天可能是高三唯一不查手机的日子。

　　一班的老师还有带其他班级的，张一腾拿着单反调试着，让一班的同学先不要跑太远，待会要拍毕业视频。

　　“理复一班毕业纪念，今天是5月20日，离高考还有17天。”张一腾将摄像头转向周嘉林，“周老师，您对我们有什么话想说？”

　　周嘉林刚才还在和学生拍合照，有一班的也有二班的，一下子看到了摄像头，一提气说道：“你们这届，是我从事老师以来，带的最好的一届！你们阳光上进，每个人心中都有梦想，所有人拧成一股绳子往前走。老师相信，你们所有人都能走得很远，都能走得很好！理复一班加油考，你们每个人都要幸福啊！”

　　紧接着，周嘉林就被几个学生搂了脖子，画面最后一格是热闹的起哄。

　　画面转到李婵娟，李婵架起胳膊说道：“同学们，到了大学你们大概率就不学语文了，但是一定要多读书多练字，别到时候写个情书还要请我参谋，我不管你们未来找的对象是白富美还是高富帅，一律不写！高考铆足劲考，以后努力生活，这里不是终点，是你们前往未来的起点！一班，砥砺前行，未来可期！”

　　刘爽的画风就搞怪很多，二班的人护着他们班主任不放。

　　“一班的，想拍我们班主任，留下买路钱！”

　　刘爽拎着那学生的后领子说：“你老师还能让你拿来赚钱了？”

　　张一腾往身后一招手：“兄弟们一起上，把二班的押下去！”

　　一场装模作样的兵荒马乱，刘爽拨开众人看着镜头说：“以后你们回忆起我来的时候，可能是拖堂，可能是卷子，可能是我的板书，但是，你们想我的时候，请回来一中！小兔崽子们，都加油给我冲！”

　　一班和二班的人在后面张牙舞爪。他们的青春里，是和一个又一个人的联系，是和一个有一个人的离别，最终，弄不丢、忘不掉的人，就是人生。

　　有人说，老师这个职业是带有悲□□彩的，因为总是在遇见和送别。开始时候的咬牙切齿，最后时候的依依不舍。在执教生涯中会遇到很多相似又不同的学生，他们成长、变化、离开，最后每个人只在老师的人生中停留了几年，但是老师却在学生心里留了一辈子。

　　“接下来，当然是要采访我们的班长沈彬了，让我们找一找！”

　　沈彬本来是要和秦述单独拍照的，但是一直有人过来找他，害他还没有一张双人照。

　　“近点。”沈彬在秦述肩上比了个心，正要拍照，赵安泽一群人跟着张一腾发现了他，跑着就过去掺和了。

　　三个人也是拍，四个人也是拍，最后，一个小花坛，蹲着一层，站着一层，花坛上一层，有几个看见的女生也跑过来，又是一张合照。

　　张一腾不甘落后，举着摄像头就掺和进去。自拍最后变成了找人合拍，张一腾问道：“班长有什么要对我们说吗？”

　　沈彬笑了笑搂住了秦述：“你这个毕业聚餐的时候还要搞一次吗？”

　　班长大人不按套路出牌，张一腾点了下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理复一班是我命里的幸运。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你们每一个人，”杨乾东在张一腾身后，说了一句“班长好肉麻呀！”

　　沈彬笑了笑接着说：“现在我们的高考进入倒计时，这个夏天之后，所有一切都会成为我们人生中美好的纪念。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喜悦，所有的不安，还有所有的幸福，一辈子太长，茫茫人海，我们在这里相遇、相知、相亲，就是最美的回忆。同学们，无论成败，你们战过；无论在哪，理复一班不散！理复一班，高考必胜！”

　　秦述在他说话的时候捅过他一次，他差点以为沈彬要说成“相遇、相知、相爱”。沈彬笑着看着他，“述哥，轮到你了，你要跟一班大家庭说点什么？”沈彬揽着他，一点也不让他脱开。

　　“真到了这里，点舍不得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同学。以后约聚餐，不准不来，不论贫富贵贱，单身娶妻生子，都要回来。我祝所有同学金榜题名，战无不胜！”

　　张一腾说述哥抢了他的台词，他接着说道：“谁要是聚会不来，就是不给我张某人面子，就是不给班长和老周面子。都给我记住了，生是理复一班的人，死是理复一班的魂。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记住，再难的高考你都经历了两次，还有什么跨不过去克服不了！都给老子冲，出人头地，前程似锦！！！”

　　画面记录了每个人的祝福，有说高考后要把所有没打的篮球和没吃的串全补回来的杨乾东，有祝大家“苟富贵勿相忘”的聂航，有一边说一边哭了的何文馨，有还在抱着练习册的李潇雨···一切都会在往后的岁月里想起来很亲切。

　　沈彬带着秦述回了教室。六架又开始过劳工作，黑板上还写着第一节课的题目，有几个同学比他们先回来，拉着他俩一起合照。

　　“我还以为没有人呢。”沈彬低头对秦述说。

　　秦述一脸惊异地看着他，沈彬难道还想没人干点什么？“这是教室，给我放尊重点！”

　　沈彬笑着摸上他的头发，在按下快门那一刻笑了。

　　“原来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还得分地点。”今天的风不大，但窗户都敞着，桌上压着的练习册和试卷沙沙发着声音。

　　躺在桌子上瞌睡的日子，背着老师偷偷传纸条的岁月，橡皮总是莫名消失的情节，恨不得把题目剪碎吃下去理解的高三教室，此刻没有卖力学习的样子，却会成为无比亲切的纪念。

　　姜莉去外地考察了，打算在秦述高考前把所有工作安排好，之后一直陪他备考。沈学言一听这话就让沈彬带秦述到家里吃饭，他来掌勺。

　　“秦同学先进去学一会儿习，这个汤还得多熬一会儿。”沈学言在客厅忙活，香味在楼道都能听得见。

　　这还是第一次家长在家的时候来出租房，怎么说呢，他对这个地方的记忆都是沈彬压他，他压沈彬，几乎压满了所有能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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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两首歌，雷雨心的《纪念》，胡夏《放心去飞》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一切都是最亲切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