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的降维打击》妄宁

71、分个上下

　　“值日班长”制度一出，各人都兴奋地擦起苍蝇小手。

　　学号排在前面的有几个女孩子，早读前就把选好的题目誊抄上去，还象征性地装扮了一下，成了别出一格的黑板报。

　　周五的时候，后黑板的一道题被刘爽相中，给他们一起讲了下这道题的扩展思路，一并把他们班的模式学了去，准备给理复二班尝尝鲜，被一班的学生戏称为“敌国间谍”。

　　生物老师说连着四天都没在后黑板看到有生物的科目，他们是不是觉得生物太简单？

　　反正后黑板成了欢乐和智慧的源泉，跑操却成了扭捏的现场。跑操是要领操喊口号的，总有几个放不开的人，跑着跑着自己先害羞起来，不过每天都有一个新花样，也就没那么乏味了。

　　这个制度只轮一次，轮完全班就到五月中旬了，所以每个人写心得和寄语的时候都带着不一样的心情。每次翻开看到“老周语录”还能开心一番，生活有滋有味。

　　“和阿姨说一声，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又到大休，一转眼就快到二模了，沈彬觉得秦述又要跟他“约法三章了”。

　　秦述看着他，伸手捏住他的脸，怒气冲冲地说，“上次，你说去你家吃晚饭，结果只有泡面，冰箱里的东西都让你扫荡完了。吃煮面就算了，我整整少了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你怎么赔我！”

　　沈彬伸手揽过他的肩，头抵过去一点，软糯糯地说“小哥哥，你让我我怎么赔，我都以身相许了，我都专职家教了，我倾家荡产都给你了，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靠！沈彬装委屈和可爱怎么这么娴熟！

　　两个人点了外卖，饭前运动了一下，秦述还是被沈彬一举压制。

　　“记住，这不是实力的悬殊，这是知识层面的较量，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搏斗过程中的技巧，恰好，我的摔跤知识只教会了我这点。”沈彬两手握着秦述的手，把他压在沙发上。

　　中午的阳光洒在茶几上，窗帘半掩，两颗心的声音撞出响声。一吻再吻，从春天到四月中旬，毛衣变成了卫衣，撩起来更加柔软。

　　秦述的腿微微分开，忽然察觉一直以来的不对。

　　沈彬被推了一下，红着眼蹭着他的鼻子，压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秦述缓了缓气息，用手抓着他的肩膀，“我凭什么在下面？”明明生理性的眼泪还挂在眼角，薄唇被亲得柔软无比，脖颈上还泛着红色，问得问题却如此……凉了沈彬的心。

　　来自灵魂的拷问，虽然但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但好像是一个不错的问题，值得争辩几十个回合，再来一次几百字的陈述发言，或者现场打一架分个胜负。

　　沈彬把全身卸到秦述身上，决定还是不要争论了，毕竟憋着气吃饭会胃疼。

　　“我尊重你，我之前就说过，如果你想在上面，我也让给你几次。”

　　秦述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起来，“你对在上面的认知是怎么定义的？身高？体重？长相？还是气势或是地位？”他的手指捏着沈彬的衣角给他整理好。

　　沈彬撑起头来看着他，“直观一点的话，看谁主动、积极、知识丰富，再者就是看……”沈彬撑起身子，顺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往下方看过去，目光直白，烫的秦述把他的眼睛捂住。

　　“厕所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小气，还不给看得？”沈彬把头压下去，找到有气息的地方，蹭了蹭后吻下去，“是不是太小，不好意思？”

　　很好，沈彬成功激怒了秦述，两只耳朵被揪了起来，“小？有种比比去？”

　　对着男人不能说三个词，太快，不行，太小，谁说谁倒霉。
　　趁着一股子气势去厕所，虽然沈彬不知道为什么秦述觉得只能在厕所比，但是他还是跟着去了，两个人对着马桶褪下裤子，掏出……

　　反正画面太过诡异，以至于出了厕所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人去掏的时候，刚才过激的反应还没消下去，所以过于有视觉冲击，尤其是对于秦述，他觉得现在大小已经不是关键问题了，问题在于保命。

　　救二人于水火中的手机铃响起，快递小哥在小区门口，门卫不让进来。沈彬扯过牛仔外套下去拿外卖，留秦述一个人在沙发上进入思考时间。

　　沈彬说得对，可能是他知识面不够宽，男生和女生毕竟有不同，别人都能承受，他们怎么不行了。脑里忽然蹦出一条弹幕：只要有爱。

　　沈彬手机播放着一节相声，两个人干脆坐在地毯上盘腿吃着香锅。沈彬笑点低，常常拍着大腿要笑抽，秦述则是心里有事情，看得有一拍没一拍的，拿小笼包的时候还把外卖盒碰倒了，洒了自己一身。

　　“没事没事，地毯这点汤汁，喷上点厨房清洁剂就能擦下来，吃完之后再收拾。”秦述紧张地拿卫生纸去擦地毯，沈彬则是拿着卫生纸给他擦身上。

　　吃完之后，屋里一股子香锅味道，沈彬觉得自己身上也是一股子麻辣味。秦述洗澡的空里他也换了身衣服，他们这套流程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现在秦述洗澡他也没什么避讳了，摊了张卷子在做。

　　秦述甩着头发出来，看见沈彬在卧室里，伏在桌上做题。窗台上有一盆仙人球，含着苞，可能快要到开花的季节了。

　　他走近了一下，以为沈彬做题太投入没注意到他，没想到学习椅子一转，沈彬就把他抱在怀里。秦述的拖鞋还沾着水，被他这么一撞就坐到了沈彬腿上。

　　“难得这么主动。”沈彬抱着他，卫衣吸了潮气，有一股好闻的茉莉花香，他的手自然从卫衣下摆窜进去，顺着肋骨到了腋下。

　　怀抱中的人好像还没从一串的操作里回神。

　　秦述湿哒哒的毛巾堆在脖子上，他也不管，挨着毛巾就亲过去。刚洗完澡抱起来怎么这么软糯，暖呼呼的，像小白兔一样。

　　秦述穿的是他一件没有帽子的白色卫衣，整个人看起来白净得很。

　　“衣服洗好了，晚上估计就能干，你得多呆一会儿，不然穿着我的衣服回去，阿姨会多想的。”沈彬带着他一起站起来，“我身上味道太大了，去洗个澡。”

　　待久了也会多想。

　　秦述坐到学习椅上，说来，他还是第一次好好看看这个卧室。床很大，沈彬说过卧室里除了学习椅，其他的都是房东的，客厅里的那些是上一任房客的，他们没置办多少东西。

　　席梦思上面是一个毛毯，然后就是蓝灰色的床单，简单的格子，被整理得妥帖。床的旁边是行李箱，书桌下面有个收纳箱，视线扫到桌子上。

　　桌上最显眼的是台灯，旁边是几个相框，秦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和沈彬在公园里的那张照片，当时两人心意不通，却能笑到一处去，那次应该算第一次约会吧。

　　还有沈彬一家人的全家福，不过照片上的沈彬还很小，只到姐姐肩膀上，估计是上小学时候照的。沈彬的长相比较像爸爸，他妈妈一看就是很干练的人，和他印象里事业有成的女性面貌很像，如果非要形容，就是死板、苛刻。秦述不自觉把自己的情绪带进去。

　　然后还有两张，其中一张应该是和好友的，上面有个人长得像于洋，穿得是初中校服，另一张他就不认识了，应该是和亲戚吧，像是堂兄妹在一起的全家福。

　　沈彬在做发的卷子，草稿纸对折两次，分成四栏，从上往下写着选择题的解题步骤，有时候后就一个式子，有时候多几个选项分析。

　　台灯上好像粘着什么，秦述凑近看了看。

　　字迹熟悉，是他的字。当时转到理复一班，恰好选班委，他向沈彬借了纸笔，写下了他的名字。

　　正点着那两个字，身后浴室的门打开。
　　这一次，他竟没有注意浴室里的流水声，看东西看得太投入了。

　　“怎么还坐在这里，是在等我吗？”沈彬一只手搭在学习椅上，另一只手擦着还在流水的头发，秦述只是微微侧着身子看他，右手没来得及收回，还在台灯旁边。

　　沈彬两只手飞快擦头发，“珍藏了一下男朋友的笔迹，写出来的名字有不一样的感觉。”

　　拿起秦述洗澡用的毛巾，和自己这块一起扔进阳台的水盆里。

　　“睡午觉吗，我洗着洗着就困了，可能到生物钟的点了。”他过来揉了揉秦述的头发，还有点湿，“还湿着，我给你讲两道题？”

　　秦述也不知道他们本来讲着题呢，后来不知道哪个对视出了错误，沈彬就把他捞到怀里，像个大熊似的抱着他，缠着他午休，还非要去沙发上睡。

　　“有床不睡，为什么睡沙发，非得挤挤暖和吗？”秦述扒拉开沈彬，这个人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蜜糖，一天到晚想着吃糖。
　　沈彬轻轻捏着他的手：“床和沙发，意义不一样。”

　　秦述不愿意这样坐着，显得他就想电视剧里的姑娘似的，再说他又不很娇小，怎么看都不伦不类的。他坐回学习椅上，沈彬没松开他的手。

　　“有哪里不一样，你有洁癖？我身上衣服都是你的，不行你在床上睡，我去睡沙发，这总可以了吧。”秦述甩了手，发现甩不掉。

　　“牛皮糖啊你！”
　　听到这话，沈彬一下子笑了出来，“跟我待一起待久了，倒装句用得越来越多了。”

　　两个人待得久了，有时候动作都很一致，更不用说说话习惯上。沈彬随随便便就冒出“没有啊我觉得”、“笑喷了我都”、“吓死我了你这样”，他都快觉得这样说话很正常了，明明一开始觉得十分别扭。

　　据说，如果你想识别一个S省人，先不要问他们的地方特产是不是煎饼卷大葱，也不要问他们泰山高黄河长爬没爬过看没看过，而是听他们说几句话，一用倒装就不离十。

　　秦述不理他，用左手拿起笔，准备把刚才那道题完成。

　　沈彬放开了他的右手，老实在床边坐着，摇着腿说：“沙发和床不一样啊，”声音轻轻地，尤其刚才两个人还你贴我我贴你，空气中甜腻腻还没有散尽，“我只听说过上床，没听说过上沙发。”

　　秦述的笔尖都顿住了。

　　“总觉得，要一步步来，不到那个阶段的时候要放慢脚步，不然，你很快腻了我，觉得和我在一起不过如此，我不想那样。”

　　秦述轻笑了一声，把笔拍在桌上，沈彬还在自我感叹说得煽情，没想到对象要揭竿而起。

　　“沈彬，我问你，你对我做的事情，是分地点在床上和沙发上吗？你上的是沙发吗，你上的他妈的是我！”

　　扑哧一声，沈彬笑得后仰过去。

　　“哎呀我的述哥哟，你大白天说什么屏蔽词呢。”沈彬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没想到秦述直接压过来，他把手往秦述头发里插了插说道，“头发干了，午休？”

　　秦述捻着他的手，将手压到头顶上，俯视着他，笑容邪魅地说道：“先干.你吧。”

　　话虽这么说，其实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蹬掉拖鞋后，从床边缘终于找到了枕头，秦述坐在他大腿那块，眼看着某样东西又要冲破禁忌。

　　“沈彬，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我怕把你压折了。”秦述歪头不看，沈彬就抓着他的胳膊要起身。秦述不干，又再次把他扑倒。

　　“我想法也很单纯，何止是你压我一次不容易，我翻身做农奴一次也不容易，给我忍着！”秦述把沈彬要往他衣服探去的手拽回来，十指相扣。

　　被压几次有经验了，都要一一讨回来。喜欢摩擦是不是，大腿给您老用；喜欢摸脊柱是吧，我一节一节给您按摩；喜欢抬着下巴捉弄人是吧，乖，给爷抬起来！

　　秦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但是新大陆实在憋不住了，颤颤巍巍求饶，“别了，要走火了，真的！”

　　秦述含着他的上唇，手指在腰腹按了一下，“不是喜欢叫哥哥吗，叫一个就放走你。”

　　沈彬曾经在沙发上说要压着他喊人，他当时宁屈不从。脑海里全是之前听到的那百转千回的两个字，他才不要那么丢脸。

　　沈彬闷哼了一句，眉头也皱了起来。茉莉的味道浓重，屋里还有洗澡溢出的水汽，秦述一时不忍，手准备探去。

　　“不……不用，我去洗个澡。”沈彬起得有点急，好像确实难受，连找拖鞋都踉踉跄跄地，走起路来别别扭扭。

　　很快，浴室响起水声，秦述茫然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呸，白瞎了他刚才呼啸而过的场景，以后这样，最好别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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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知识就是力量！
谢谢您锁章节给我的肯定，但是我没描写啊！探去都没探到啊！那我以后···就准备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