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言诰

13、13 魔法

　　酒馆内，何松仗着自己是员工的身份进出厨房，点了两道清淡爽口的小菜，在麦酒中加入两片酸果与晶糖制成饮品，端上餐桌。
　　“唔…这个，味道还挺不错的，是什么饮料？”麦酒入口，凌霜赞扬道。
　　“嘿嘿，这是我自己做的，麦酒加酸果，再加上一些晶糖。”何松品了一口，摇头道：“可惜没有冰块，如果能做成冰的，口感就会好很多。”
　　“真的？”凌霜看向手中的麦酒，口中低声默念着什么，用手指在杯子上画出一条扭曲的线，一股淡淡的寒气从杯子中延伸开来，何松能看见杯子旁结了些许冰霜。
　　魔法？何松显得惊讶又兴奋，等凌霜品尝结束，发出“哈”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一只手捧着脸颊赞叹道：“真的！这个味道太棒了。”
　　“这是魔法吗？”何松凑上前，伸手摸着那杯子问：“你怎么做到的！”
　　“哎嘿嘿~”凌霜得意的扬起下巴，承认了这是魔法，顺便又一次施展示范，将何松也制造出了一杯冰麦酒。
　　有何松的表演加持，一顿现代格式化彩虹屁下，凌霜整个人就像被泡进了酒桶，那冰爽酸甜的麦酒灌溉她的心田，使她心花怒放，如同在春色飞花的日子里，站上了魔法师协会的领奖台，就差女王陛下递过来的那一枚水晶徽章。
　　不但如此，那酒水还腐蚀了她的话匣子，一杯麦酒下肚，不论是骑士营里的事还是魔法的事，统统与何松说了个遍。
　　“哦哦，原来如此，不愧是凌霜你，连这么难的书都能看懂。”何松将杯子从凌霜手中拿开，放到桌子内侧，看着面色红润，摊靠在椅子上打嗝的凌霜，有些感慨。
　　这人……不会是没有喝过酒吧？何松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这个世界的麦酒味道苦涩，酒精纯度不高，比起酒，更像是酒精饮料，还是兑过水的那种，一般情况下，酒馆里的酒也是兑过水的，老板还特意嘱咐过何松，别管比例，只要这水里有味儿就对了。
　　对何松来说，这就是有着草味儿的水，不小心洒了两滴酒精，对酒馆里的客人们来说，也就是因为城市地下水的味道实在太糟，而这世界又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于是人们便选择了这种便宜的酒品来代替普通的水。
　　此时还是白天，没到大伙儿吃肉喝酒、高谈阔论的时候，何松端来的麦酒兑的水没那么多，加了酸果与晶糖，味道更好。
　　这就是魔法书吗？
　　何松终于忽悠成功，看到了传说中的魔法书，也就是先去被用来捶人的那本书，看来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无论在哪个层次，哪个世界都是相同的。
　　那书本是木制的封面，由染色皮革制成，手工缝线，封面金色的标题据说是用金子做成的颜料绘制，先不提其中精美的手工描线插图，光是在书页侧边绘制图画这一操作就让何松感慨，加之期间优美华丽的字迹，愈发展示出这本魔法书的珍贵——珍奇且昂贵。
　　合上书本，何松小心翼翼地将魔法书还给凌霜，没再提魔法的事儿。
　　不是她不想学，而是这几乎不可能。
　　学习魔法不仅讲究天赋，而且还要智慧与努力。
　　这个世界的空气中充满了粒子，这些粒子在平时充当了氧气的角色，正是有粒子的存在，人类才得以进行呼吸系统的循环，而对于魔法师来说，这些粒子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通过与粒子沟通对话，指挥粒子的重新排列，可以创造出不同的魔法，例如相互摩擦生热产生的火魔法，和高速移动产生的风魔法。
　　刚听到这儿的时候，何松想着这不是理化生吗？虽然我是文科生，但基础是有的，还产生了有点搞头的想法，而接下来，凌霜的好心列举，让她心如死灰。
　　三十六进制，天体运算法，这些闻所未闻的体系让何松当场吞下一颗完整的酸果。
　　她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但是可以学，而且发音与词意基本相同，她能学的很快，但是思考方式与运算逻辑则是被固化了的啊，大家都知道计算机语言是二进制的，但又多少人能直接用0和1敲出一款程序，又或者，谁会用二进制解答物理现象啊？
　　三十六进制就相当于计算机语言，也可以说是魔法语言，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三十六进制也是用不到的，然而作为魔法师，这是必须掌握的技能，所有对粒子下达的命令必须通过三十六进制进行改写，再配合元素音将命令诵念出来，也就是所谓的咒语。
　　其中，天体运算更是踩在何松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傻了吧，这个世界和地球的物理法则都不一样，只是外在表现相同罢了。”
　　何松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她始终无法理解。
　　“难道所有的魔法师都掌握了这些知识？”何松难以相信。
　　“啊？呃……隔……不是的。”凌霜试着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说：“魔法师们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直接看到和听到粒子集合体的声音的，三十六进制是粒子集合体之间单个粒子的排列顺序，是使单个粒子能够形成集合体的规律，隔……元素音则是粒子间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对魔法天赋强的人来说，这只是每天都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这种书也不过是流水账一般的日记而已。即使不懂这些法则与规律，他们也可以根据平日里所见到的现象向元素下达命令进行尝试。”凌霜将整个杯子翻转过来，抖了抖，一滴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啊……不过是平庸者用来自我安慰的玩意儿罢了。”
　　她将杯子推到何松面前说：“还要~”
　　“不了。”何松把杯子推回去：“你喝醉了。”
　　“谁说的！”凌霜扶着桌子就要起身，刚站起来，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我没……”
　　何松沉默了半分钟，空气沉默，天色蔚蓝。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啊！
　　一声叹气，何松起身把倒在地上的凌霜扛了起来。